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你男人当过鸡在线阅读 - (上)孙小姐收到了男友年轻时当表子的录像

(上)孙小姐收到了男友年轻时当表子的录像

    孙小姐,那封匿名邮件的标题这样说,你男人当过鸡。

    孙小姐给逗乐了,心说现在的垃圾邮件倒是颇有创意,为此她能暂时搁置哪个混蛋厂商又卖了她信息的怒气。她随手下载了附件里的大视频,反正家里设备被氪金到了满级,网速贼快,用不了多久就能下载完葫芦娃全集。

    叮咚,下载完毕,她嘬着奶茶打开,十秒后一口喷到了屏幕上。孙小姐咳得惊天动地,乳白液体顺着屏幕往下流,划过她男人含着jiba的嘴。

    孙小姐约会过的男人车载斗量,最近那个,最近三年那个,身高一米九,上健身房,事业有成,典型的阿尔法男。她慌忙抽纸擦键盘,擦衣服,擦嘴,擦屏幕,一时没手摁暂停,于是播放器兢兢业业,播放她男友怎样费力地动着舌头嘴唇,垂着眼皮跪地吸rou。摄像头怼着脸拍,一只手抓着头发迫他抬头,他挣动了一下,那根玩意儿滑出了嘴,啪,一个耳光,把他的脸扇向一边。

    “你该说什么?”拍视频的人说。

    “对不起。”男友慢吞吞地说,像要把每个字嚼碎。啪!又一个耳光,这下打得可重,那边脸迅速肿了起来。“怎么教你的,啊?”拍视频的说,“卖笑卖笑,你得笑。”她男人便抬起头,舔了舔唇上磕出的血,扯出一个僵硬讨好的笑。

    孙小姐终于抽出手去按暂停。

    她按了按眉心,搓了搓脸,揉了揉眼,做完一套眼保健cao还点了眼药水,用力忘掉标题再回到屏幕前。是心理暗示,孙小姐想,标题暗示视频里装着你男人,你就会从长相相似的黄片主角身上看到你男人的脸。她无畏地盯着屏幕上的主演,从高高的鼻梁到熟悉的眉眼,还有眼角那颗不明显的痣。她记得自己怎样在男友怀里摸他的眼角,笑称大块头酷哥的泪痣别具风情。男朋友垂着眼睛看她,带着懒洋洋的笑意,侧头啃了啃她的手。

    不,黄片主演并没有那么像男朋友。他脸颊上带着点儿婴儿肥,看不出男友漂亮的骨相。他更稚嫩,青涩,笨拙,土里土气,不像男友那样成熟时尚。他……妈的,如果孙小姐擅长自欺欺人,她还能说服自己,镜头里那个不是年轻时的男朋友。

    她的心砰砰狂跳,双手发抖,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捞起抱枕一顿狂掐。什么玩意?她想,我看了个啥?震惊毫无过度地变成暴怒,她要把匿名邮件的发信人拽出屏幕暴打一顿,要一脚踹爆视频拍摄人的命根,狗日的,你!你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敢打他?!狂暴的蒸汽在孙小姐脑中心中乱窜,连想法都语无伦次起来。

    她深呼吸,大步走向冰箱,挖出一盒冰淇淋大嚼大咽,冻得打了几个寒颤,好歹找回些理智。她坐下,倍速播放,硬是看完了时长几个钟头的视频。它由许多片段拼成,从头到尾出镜的只有年轻的男朋友,还有其他男人的一部分肢体,整个视频能被无缝丢进基佬色情网站。

    它并不能用于控告强jian。

    男友没有说过“不”,他给人吸rou,被骑,被cao,被扇耳光,揍肚子,折腾到趴在地上吐,哀嚎着射精,哭着失禁,一边哆嗦一边摇头,就是没反抗。镜头里他还没有今天的身高,身形偏瘦,年纪尚小,但也成年了,小牛犊似的一头,真要蹶蹄子,准能叫拍摄人吃不了兜着走。只是他乖乖咬着嚼子,任由主人的鞭子打在身上,最大的挣扎也只是瞪一眼镜头或者企图遮住脸。拍摄人把钱塞他屁股里,他挖着那个淌着jingye、合不拢的洞,喃喃念“谢谢爸爸”。

    匿名邮件里除了附件空无一物,没有勒索,只有展示。寄片子的人要么恨她,要么恨她男朋友。

    许多人会夸她男朋友是“男人中的男人”,他高大强壮,白手起家,孙总牛逼呀,遇到什么事人群总会下意识寻求他的意见;他曾是花花公子,有过很多露水情缘,大众认为这是一个男人成功与男子汉气概的体现。他在床上相当热情,器大活好,若非如此孙小姐也不会和他从炮友一路睡到了情侣。

    许多人会说孙小姐是“女人里的女人”,她娇小苗条,白皙美貌,留着及背长发,热衷于穿衣打扮。她家境优渥,生性爱玩——你看,如果你有钱到一定地步,背地里叫你婊子的人当面只敢恭维“会玩”。账户上的数字与随时能约到人的广阔列表给了她充足底气,孙小姐从不迁就,没有空窗,今天分手明天再约。

    光按照这些外人印象来看,孙小姐理应为视频的内容勃然大怒,深感耻辱,分手再报复才对。

    哪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的男人、自己的依靠、英明伟岸的男子汉大丈夫,当过别人的婊子呢?有过女人也就罢了,却是有过男人,不,被男人拥有过,雌伏过。甚至被袭击强迫也就罢了,却是摇尾乞怜卖屁股换钱过,狗屁的白手起家!哪个天之骄女能忍受这样的耻辱?

    ——寄出视频的人,想必这么认为。

    孙小姐冷笑。

    她给男友打了电话,忙音。“打给我”,她编辑短信,想了想又删除,改成“早点回来,我们谈谈”。发送,孙小姐的手指敲打桌面,补上另一条:“我收到了匿名邮箱发的视频。”因为让他一无所知、毫无准备的回来,未免太过残忍。

    几分钟后信息显示已读,半小时后依然没有回复,电话再打过去,“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孙小姐打给了男友的秘书,对方说孙总提前走了。“公司的事?”孙小姐问。秘书说没有,孙总后推了今天剩下的行程。“可能给孙姐准备什么惊喜呢!”对方笑嘻嘻地说,透着点好奇和八卦。

    孙小姐打发了秘书,挂掉电话,寻思着还没必要到处找人,等吧。她洗了个澡,点外卖,边看综艺边吃完饭,连消食的手游都清完了日常,男友还是没回家。她感到一阵烦躁,索然无味地丢下手机。

    鬼使神差的,她又打开了那个视频。

    孙小姐从不在社交媒体上看前任与对家,讨厌的东西当然要踢出生活,她又不喜欢自虐——可见,这鬼东西对她而言,并非只带来不快。

    她看着年轻的男友,真少见,孙小姐没看过一张男友年轻时的照片。“我不怎么拍照,有也弄丢了。”男友漫不经心地说,“以前穷得都快没裤子穿,哪来的相机?”那时孙小姐伸脚丫踢踢他的小腿,宣布三分钟内要看到他没裤子的造型。男友吃吃笑着抓住她的脚踝,把她往怀里拽,这事儿就过去了。

    孙小姐不好糊弄,除非她愿意被含糊过去。她猜或许男友整过容,不肯给看过去的丑照。没关系,成品好看就行,那么喜欢纯天然干脆别吃养殖肥猪,吃野猪去啊。结果真看到了二十岁上下的男友,她发现对方没整过容,但说家里穷的事,大约不是托辞。

    屏幕上的小男友面孔纯天然,发型土扑扑,金主显然无心打理,只在乎抓起来的手感。他要么穿着个白背心,要么裸体看不出衣品,一双眼睛满是惶然,好似小土狗被扔进钢筋水泥豪宅,泥爪子弄脏地板都要挨打。他给揍得昏头转向,有时像要咬人,有时像要哭,有时又像魂魄离体,飘飘荡荡飞回乡下狗窝。一些镜头里他们大约用了酒或药,他呼哧呼哧喘气,眼珠对不上焦,棕色眼珠水光粼粼,做梦似的,腰胯在床单上乱拱,胡乱喊叫,汗津津地扑腾,像一条捞上岸的泥鳅,好一只不懂事的牲口。

    镜头拍他粗壮的勃起和塞满的屁眼,一支支按摩棒把他塞得像个笔筒,拍摄人发笑。一个巴掌拍过他的jiba,“驴rou,有什么用!”背景里人们哈哈大笑,“骟掉算了!”

    摄像头一路逡巡,拍他rou屁股上的巴掌印,拍他眼珠翻白,涕泪纵横,在高潮时张大嘴,吐出一小截舌头。有人在他rutou上摁灭一支烟,他弹跳起来——孙小姐的男朋友胸口有疤,很丑、很大、足以遮盖小小圆形烫伤的刀疤,他说那来自一次酒后打架。

    不能叫耽美,这堆脏乱差毫无美感;不能叫BL,全剧看不出半点love来。挑选视频的人必定恶意,特意找些放基佬黄片区都要标“硬核”标签的片段,急于给异性恋女朋友留下心理阴影。大玩具拔出去,抽插挤压进的空气噗噗跑出来,带得润滑剂jingye和一些秽物顺着腿根往下流。太脏了,有人嫌恶地说,让他去把屁股洗干净。“脏死了。”孙小姐梦呓似的低语,像听到屏幕外的似的,镜头里的男孩子吸了吸鼻子,用手背狠狠擦了擦眼。

    “噗通”,孙小姐听见自己的心跳。

    她咽了咽唾沫,感到头在旋转,阵阵昏沉。她按着太阳xue,盯着屏幕,眼珠一错不错。脏死了,孙小姐想,如果她在场,定要给他好好洗洗。

    浴室要够大,把他放浴缸;水温不能太热太冷,水流不能太软太硬。她给头发打上泡沫,轻轻揉搓,把沐浴露涂上每一寸皮肤,再用花洒清洗。她会分开他的腿,把手指伸进红肿的洞,检查是否有受伤出血,让脏东西全都被水流带进地漏。孙小姐忽地站起来,拿指甲钳把指甲剪了,细心地磨平,对着灯光吹了吹。昨天刚做了美甲,无所谓,贴着亮片的长长美甲现在一片平滑,和指腹平齐,就算伸进饱受折磨的洞里也不会把人弄痛。

    她继续想象,该用什么药膏,该怎样涂抹,动作要快,又轻又准。他会发抖吗,他会的。她会牵着他到干净柔软的床上,用被子把他裹起来,喂他温水,等他回魂,抚摸他的背直到他的颤抖慢慢停下。到床上这步,能用于脑补的记忆多如牛毛,臆想顿时生动起来,与回忆搅成一团。男友紧紧抱住她,双手在她身后扣住,脸贴着她的胸口,找到位置似的叹息。“再躺一下嘛。”他抱怨,“我连夜飞回来见你,怎么做完就走,过分,你不想多抱抱我吗?”

    孙小姐的心总会为此软成一滩,甭管本来什么日程,统统变成在床上整日厮磨。当他们说在床上过一天,事实并没有听起来那么荒yin无度,意思是zuoai然后粘一块儿聊天,躺床上刷手机,一块儿看电影,坐床上吃外卖,当然,什么时候兴致来了继续滚作一团。zuoai很愉快,但若不是想在不zuoai时一起消磨时间,孙小姐这样的不婚不育主义根本不需要男朋友。如果男友真是故事里的霸道总裁,孙小姐会在干完后立刻走人,省得听见什么倒胃口的总裁语录。

    她还在愤怒,怒气占据心中一角,像一团闷烧的火焰。但孙小姐很能调节心态,有人说她想一出是一出,她更乐意称之为“乐观又心态开放”。换而言之,震惊和暴怒已经不会占据全部内存,她冷静下来,心说,这设定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如说,过去的一些事变得更加合理。

    有一次,合作方在席间谈到妓女被杀的新闻,笑称“怕不是价格没谈拢”。男友故作惊讶:“原来您上次被剽窃敲诈是价格没谈拢啊。”还有一次,他俩午休时一起去回公司,听见老员工高谈阔论,在那儿讲“小姑娘不拒绝灌酒被搞上床都是自愿”,男友突然走过去,递给他手里的咖啡。那个保温杯里泡枸杞的中年男人被美式咖啡苦得龇牙咧嘴,尤在道谢拍马屁,点头哈腰夸孙总照顾人,孙总笑道:“里面下了药,待会儿卖了你的肾。钱不分你啊,算自愿捐献,毕竟你也没拒绝嘛,心里多少对手术室有点意思。”孙小姐对那张青一阵白一阵的脸捧腹大笑。

    很多人说孙小姐运气好,夸男友是个有同情心的好男人。她更喜欢叫他“有同理心的好人”,这种共情,在被惯坏了的顺直男身上、凤凰男身上极其罕见。如果那遭遇是他理解的原因……真是他的不幸,许多人的幸运。

    孙小姐立刻为这念头内疚起来,她关掉了视频,删掉记录,装作没看过第二遍。不是说我不生气了,她想,像在对自己解释,对臆想中的男友辩解。她怎么能不生气?如果发件人以为这写满抗拒与不适的顺从,能用来“证明”他的自愿、自甘堕落,认为视频能让她看低他一分——只能证明那是个满怀偏见的蠢货,像那些因她的打扮便说她媚男婊子的女人、当她是个好上手的猎物的男人,一叶障目,冥顽不灵,又瞎又蠢。

    她还在心痛,一想到男友被利用,在性之后敞开的脆弱中,得不到任何安慰与照顾,被像只用过的安全套一样扔掉,孙小姐便感到一阵难过。但不知怎么的,她又浑身发麻,耳边嗡鸣,仿佛……

    砰,关门声,男友回来了。

    孙小姐搓了搓脸,快步跑了出去。“你回来啦!”她说,说到此处戛然而止。男友没像往常一样跑过来抱她,甚至没有换鞋,就这么站在门口。他俩在玄关对视,他的领口敞开,头发乱翘,面无表情。他闻起来像女士香水与性。

    孙小姐慢慢眨了眨眼。

    “你和别人上床了?”她问。

    孙总点了点头,借口都没找。

    也是,如果要找借口,他也不会这副样子回来。孙小姐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捻了捻指尖的红痕。擦掉口红之后,那儿还剩下一点抹不掉的红印,是个吻痕。孙小姐说:“你出轨?”他又点头。

    她升起一股超现实感,仿佛从匿名邮件开始,她就进入了其他世界线,如今比起感到愤怒,孙小姐更觉得不可思议。“我们开始说过,这是单偶制、排他性的交往吧?”她说,“也说过要3P或者想和别人睡必须先和对方商量,不然分手吧?”

    男友点头。

    他沉默得像石头,表情空白,好像懒得开口。别说,这副样子还真霸道总裁,傲慢,不听人话,不在乎。岁月如刻刀,削出锋利的侧脸与下颚,从rou乎乎的小土狗里雕出总裁的脸。孙小姐眯眼睛:“你什么意思?想分手,还要等我先提,你现在跟我玩这套?”

    他移开视线,耸了耸肩,孙小姐被气笑了。出轨,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不太相信在忙碌工作与粘着她约会的时间之外,他还能挤出多少时间给第三者,她不可能从未发现迹象,为什么今天摊牌——但这念头很快过去,变成一阵邪火,努力为对方开脱就像输了,孙小姐什么时候这么不潇洒过?“行。”她说,冷笑着转身就走。

    几步后她蓦然停下,转头,男友依然看着墙壁,安安静静,好似灵魂离体,好似那个视频。有什么想法闪了闪,孙小姐没抓住,为此一阵焦躁,索性转身站定。“但我们还是要谈完。”她冰冷地说,“我收到了录像,你知道吧?”

    孙先生没说话,没点头,没耸肩,动也不动。灵感的火花一跳,孙小姐顿悟:“你知道是什么内容。”

    她脑子里的齿轮嘎吱嘎吱转动。

    “你不想谈,然后你出轨?你宁可分手?”孙小姐惊奇地说,为这脑回路目瞪口呆。真的吗,像那个只要击毙人质就不用担心被威胁的笑话?像怕被骂偷吃糖就打碎糖罐来掩盖的智障小孩?孙小姐又开始按眉心,希望手里有杯水,这样她就能泼男友脸上,或者洒自己头上。不,有什么不对,她努力用男友的方式思考,一个逃避的人,一个僵硬却回了家的人……

    “你知道我不会容忍出轨,而你选择出轨,”她慢慢地填补句子,“那样的话……我就是因为你出轨才分手。”

    他们相对而立,石像不停眨眼,紧紧攥着西裤边,捏得关节发白。他不看她,一动不动,跑也不跑,站着,等着。

    “那样的话,”孙小姐呼出一口气,说,“你就能告诉别人,能告诉你自己:我们分手是因为你出轨,不是因为我不能接受你被那样干过。”

    男友瑟缩了一下,像要摇头又像要耸肩,最后变成了肢体不协调的一下抽搐。他的脸扭曲了片刻,重新绷回一片空白,企图装作浑不在意,企图“当个男人”: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厚颜无耻地出轨,冷暴力,不提分手等着对方抓狂离开,是个烂人——却是社会允许男人成为的烂人。

    可他不敢与孙小姐对视,泥爪子小狗的惶然正从他眼睛里跑过去,被孙小姐一把抓住,牢牢摁在爪下,轻轻嗅闻,细细端详。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太多东西混在一起,变成奇怪的镇定。

    “我打算和你谈谈,不是要和你分手。”她说,“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是你的‘资助人’吗?我说要感谢他资助你读了大学,你却总是转移话题的那个?我明白了,他真是个贱人。你又没有错,自食其力,卖脑力卖体力哪个不是卖身?我就想问需不需要帮忙套他麻袋,你想谈我就听,不想谈这个也可以,你的选择。还有我想问你对谁发送的片子有没有头绪,这就惹到了我头上,就算你不搞他,我也不会放过他。”

    孙小姐一口气说完,这番话在等待时打过几遍腹稿。男友把重心从一只脚换到另一只,从一堵墙变成爬满蚁的熊。而后孙小姐打住,毕竟,实际情况和预想中出现了巨大不同。

    “但你这个傻逼不信任我。你拒绝交流,选择出轨,来维护你宝贵的男性尊严,你当我是什么人呢?”孙小姐笑了一下,“戴套没有?戴了?无所谓,检查报告出来前我不信的。我现在对你非常生气,提示,不是因为那个视频。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收拾东西滚蛋,我们完了;要么,去洗澡,把那身味道洗干净,然后我会干你的屁股。”

    她蓦地闭上嘴,因自己说出的话愣住了。说出口前她没意识到她这样想。她在想一个惩罚警告,一个不轻不重的对出轨的报复,一个会她心情变好消气的举动——结果后面那句话脱口而出。

    男友也愣住了,终于看她,想知道那是恶意嘲弄,讽刺反话,还是一个真正的选项。他动了动嘴唇,最后什么也没说。那双眼睛在孙小姐脸上寻了半天,不知看出了什么,孙总喉头一动,脱下皮鞋,走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