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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的情境;向来对她没有好脸色,冷言冷语的田辛竟然会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做着情人间的快乐事。 这个夜晚,语言近乎失灵。 钟意近乎献祭的心情颤抖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少女的胸部随着她的呼吸微微晃动,上面点缀的一对果儿颜色刚刚好。 田辛红着的脸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感官的刺激,他的双眼直直地盯着钟意的胸部无法移开。以往的梦里钟意总是衣着整齐神情淡然,只有他才被cao到衣物散落一地和满身泥泞。 荷尔蒙开始分泌一种叫本能的东西。 无师自通的少男少女朝着对方缓缓张开手臂,田辛仰着脸承接一个如期而至的吻,良久,一低头,眼前晃动着的竟然是少女的双乳,距离之近,他索性直接含住舔弄,钟意的rutou颤颤地立了起来,陌生的快感窜入她的大脑。 田辛牵着钟意的手绕到自己的臀上,手下的肌肤纹理传来真实的细腻感,田辛带着钟意的手在自己的臀瓣上稍微用力按压,白嫩的rou便委屈地挤向指缝。 他口齿不清地说:“唔……快,快盖章。” “盖……盖什么?”钟意被快感扰乱了思绪。 “就是……嗯……狠狠地打我的屁股,一下又一下……哈……直到屁股上都是你的手掌印,盖上你的章,好不好,啊!” 清脆的“啪”声旋即响起,手下的皮肤微微发烫。 “嗯……嗯,就是这样,继续,继续……啊!啊!”他自发沉下腰将后臀向上送,结实富有弹性的手感亦让她欲罢不能。啪啪声,少年的喘息呻吟伴随着身体的纠缠螺旋环绕上升,织成一张旖旎的梦。 田辛被压在身下的样子竟和小时候正太样子的他重叠了,他仿佛又成了那个被老爷逼上床角肆意凌辱的小妾,钟意热血直冲上脑,她终于懂得了小时候看的那些电影里反复提及的“快感”的含义。 田辛就是她的快感。 少年高潮的时候醒酒了。最后的那一刻他身体突然紧绷后开始忍不住地颤抖,体内的电流似澎湃的浪潮窜向四肢,大脑真实地空白了几秒。 随后一双手臂从身后绕过抱住他,背上是超乎现实的柔软,钟意的喘息此刻清晰又刻骨。 他浑身僵硬暗叫不好,不得已的幻想好不容易和现实决绝地隔离,此时又缠成一团乱麻。他还依稀想起了刚不久甚至还手把手教钟意如何cao他,而他趴在钟意身下浪叫连连。 糟透了,糟透了,这一切都糟透了!!! 钟意心满意足地抱着田辛,都说酒后吐真言,田辛也是喜欢她的吧?不然怎么会一遍又一遍地在欲望的支配下哭喊着她的名字呢? 不是单相思是双向啊喂!她心里有点小激动。 正想得美的时候她的手臂被狠狠甩开,田辛冷着脸从床上坐起来开始利落地穿衣服,留下钟意一个人在床上发呆。田辛回头瞪着钟意,咬牙切齿道:“你满意了钟意?” 钟意在线迷惑:“明明刚刚是你叫的很满意才对……吧?” “够了!”田辛羞愤地捂住耳朵,“拜你所赐,这就是现在的我!再讨厌你,这副身体还是有反应,就是你钟意的傀儡,我的心连支配自己身体的能力都没有!”他抱着头痛苦地缓缓蹲下。 钟意想抱住他又怕他受到刺激:“身体才是最诚实的,或许你的内心深处已经接纳我了也说不定,不是吗?我们为什么不试一试……” “胡扯!”田辛嘶吼,“老子爱谁都不会爱你,身体对你有反应又怎么样,走着瞧吧,我的心不会爱你,永远都不会!” “嘭”地一声,最后的声波被关在这小小的房间里不断反复碰撞,最后和钟意寂寥的表情一起归于平静。 她以为自己已攻破城墙,才发现城内却无人等候。 作者的话: 斯米马赛!姐妹萌!!(土下座) 实在是太太太太忙了,加上母上大人到访拖了这么久都没有更新,希望姐妹不要忘了我! 我承诺本文全部免费,让大家看个过瘾,然后多开几个坑!接下来的初步填坑计划: 1)现代西方ABO设定,女A男A,女总裁X男总裁。 简介:他好色如命,她却不近美色;性格迥异,生意场上却无比合拍;他负责公司社交,她负责公司运作,一起把当年的生产小作坊发展成庞大的商业帝国。当利益庞大到足够撕碎他们表面的和平时,最后的谈判她只提了一个要求:希望迎娶他的Omega孪生弟弟。他咬着牙关答应。可她掀开被子,看到的却是赤身裸体被绑着蝴蝶结,眼神里满是不甘的他。 “我也可以被cao,你凭什么爱的不是我!” 2)康巴汉子(丹增尊珠)X你(捂脸) 这个这个这个我就不展开说了,咳咳咳,填坑填坑填坑! 一整个暑假钟意都在看心理医生。 “根据你的描述,对方属于认知失调的一种,”王慎语推了推眼镜,“所谓认知失调,是指一个人的行为与自己先前一贯的对自我的认知产生了分歧,从一个认知推断出另一个对立的认知时而产生的不舒适感、不愉快的情绪。” “这都是我害的……”钟意把脸埋入手掌心,“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不断碰壁不断被拒绝,正准备放弃的时候好不容易才发现,虽然只是那么一点点的曙光……但还是发现,他可能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我舍不得放手了,但他也很痛苦,是不是这样太自私了,我还是放弃比较好……” 王慎语无言摇了摇头,“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为自己做决定的能力。不要将一切错误都包揽在自己的身上。” 他叹了口气还是不忍心拍了拍钟意的肩膀,“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也可以帮助他重新调整自我认知,换句话说,你的存在对于他来说也很重要,没有必要退出和放弃。” “真的吗,医生?”钟意从指缝中探出微红的眼睛,“我的存在对他来说,重要吗。” “我认为是的。”王慎语带着口罩的脸上,唯一露出的眼睛友好地眯了起来,“你要相信自己。” 这一次,王慎语主动要求加病人的私人微信。 “哦?你也要去X大读书了?”王慎语即时刷了刷钟意的朋友圈。 “是的,X大经济系,和他同系不同班。”钟意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是叫孽缘还是叫妙不可言。” “我也在X大,心理系研一。现在还是实习医生,心理亚健康的人越来越多,市医院人手不够,正好来攒一些临床案例经验。”王慎语对着钟意眨了眨眼睛。“那我们这迟来的校友相认,应该算是妙不可言的缘吧。” 钟意终于抬头认真看了看过去在她心里一直只是个白大褂戴口罩的“医生A”的样子。 剑眉星目,鼻梁挺直,一看就是清秀俊逸的一表人才。 “学长好。”钟意微微点头但眼神里没有丝毫留恋。 王慎语微微眯起了眼睛,看不出他是在微笑,还是在算计。 直到X大开学钟意才意识到这个医生A的不同凡响。 王慎语,天才少年,富二代,15岁保送全国排名第一的X大心理系,是斯坦福心理系教授唯一亲自带进门的大弟子,学术建业无数,大概率将赴斯坦福跟从导师继续学术研究。 但更值得探讨的还是他的颜值和花边新闻,自入校以来X大校草排行榜第一从没换过名字,更值得八卦的是,他最大的花边新闻就是0绯闻记录保持者:优质如他却过着和苦行僧一样的生活,从来没有和任何人传过八卦绯闻,不论男女。在校园里他也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打照面时如沐春风,擦肩过后恢复生人勿进的气质。人称X大的笑面冷美人。 面对这些传闻,钟意心里默默打出黑人问号的gif表情图。 怎么感觉她认识的王慎语和传闻不一样啊喂! 自从他们加了微信后,王慎语基本每天都在主动找她聊天。有时候问病情,有时候问生活,天南地北仿佛是一个不知疲倦的聊天工具。钟意从一开始的疲于应付到后来不得不适应,王慎语主动和她一起自习甚至跟她选共同的公共课,一日三餐更不用说,要么给她带要么一起吃。钟意终于恢复了一些往常的笑容和活力。 或许心理疗伤最好的办法就是有效的陪伴,她终于能从无限的愧疚感和绝望感中稍稍喘口气。 直到X大贴吧里出现帖子。 越盖越高的楼里开始出现各种不具名的爆料 ——钟意,以前是经济系2班田辛的舔狗,本人跟她初高中校友,她舔田辛那是出了名的,不信可以去X中贴吧补课田辛攻略系列。 ——她终于来桃花了吗,之前追田辛追的太苦,围观群众都看不下去的那种。” ——现在是舔狗换目标继续舔吗? ——钟意,老舔狗了。 ——但是看起来像是王慎语在追她诶,他还来旁听大一的经济学原理。 钟意无言地笑了笑,评论一针见血却还是能看到吃瓜群众们背后的那一丢丢怜悯心,直到她看到一句莫名其妙的评论 ——所以她也不是真的喜欢田辛吧,不然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田辛太惨了,被这个女人纠缠了这么多年,结果人家说不爱就不爱了,呵呵。 钟意的拳头莫名握紧。 上了大学以来的田辛和钟意仿佛形同陌路。虽然同一个系但不在同一个班,除了必修课避无可避会遇到,其余的时刻他俩仿佛平行线一般毫无交集。 直到一天晚上钟意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喂?是钟意同学吗?”电话的背景音有些嘈杂。 “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田辛的室友,他喝醉了一直闹着要找你,我们拿他没辙,这才给你打电话。” 同学的声音有些尴尬。 “你们在哪?” “西门的酒吧,你知道位置的吧?快来吧我们控制不住他了。”电话被匆匆挂断。 钟意匆匆穿好外套出门,来到酒吧,看到一直嚷嚷着的田辛和周围扶着他的同学。 “你可算来了,田辛的劲儿太大了,咱们谁也拉不住,他就拜托你了,帐已经结了,我们学校见!”几个同学迅速离开了现场。 钟意看着在沙发上都坐不直的田辛,暗暗叹了一口气。 田辛抬眼,酒精晕染红的眼角似桃花漫野,他痴痴一笑,“钟意,钟意,你来啦,嗝。” 他再一次喊着钟意的名字,无尽的愧疚感和绝望感又开始弥漫。 钟意拘谨地和他保持距离,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神,“我送你回家休息。” “去你家,嗝,去你家好不好,我知道今天晚上叔叔阿姨有值班。”田辛嘿嘿傻笑,张开手“抱抱~” 钟意站在原地没有动。 田辛张着的双臂僵在那儿,不上不下,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钟意,笑容逐渐消失。“为什么不抱我,我要你抱我!” 钟意深吸一口气一脸隐忍地接住他。“你还能站起来吗,我们到路边拦辆车……喂,你!”田辛接触到钟意的下一秒便如水蛇一般紧紧地缠着,他窝在钟意的颈窝,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味道,味道没有变,你还是那个钟意。”他的呼吸如小动物试探般窸窸窣窣地,一阵痒意上了头,直到他的鼻尖从脖子攀爬,轻轻地停在钟意的耳边:“还是那个会把我cao哭的钟意。” 钟意僵在原地,想掰开他手臂的手忽然失去了力量,只能紧紧地勾住他的手臂才不会下坠。 “刚刚……那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就当我没听见,我把你送回自己家,明天上午没有课,你下午再来学校就可……唔……” 钟意的双颊被捏住,他涣散的眼神突然猝了火一般死死地盯着她,“被人误会……哟,还有怕被误会的人了是不是?”他突然笑了起来,悠悠地说道:“王慎语?”钟意不言语,突然裤子口袋的重量一空,她的手机被田辛拿在手里,他不慌不忙地解锁了密码,是的,他的生日,给王慎语拨通了语音。 “你要干什么?”钟意急着夺回电话。 “钟意?”王慎语温和的语调从电话那边传来。 “王慎语,学长?哈……哈哈,钟意说怕你误会我和她……嗝,之间的关系……所以我先问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呢?”田辛戏谑的口吻眼里却一片冰凉。 “我和她的关系应该挺明显的,你说呢?”王慎语不急不缓的语气成功点燃了田辛的怒火。 “田辛你别闹!学长晚上打扰了,他喝醉了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先挂了拜拜。”钟意抢到手机匆匆道歉便挂断了语音。 转头,她的嘴上一阵柔软。 还有眼泪的味道。 她带田辛回了自己家。刚把田辛架上床,他一胳膊也让她摔在床上,应该说是倒在他身上。田辛的眼角还凝固着刚哭过的痕迹,梨花带雨的样子令人心疼,钟意抚摸着他的眼睛,终于鼓起勇气与他对视。“你知道我是谁吗?等你酒醒了,你还会拒绝我吗?” “钟意,你是钟意,我是钟意的小狗,汪汪汪地等着被cao呢,”田辛的呼吸逐渐染上情欲,他拉着钟意的手覆上他坚挺的性器,“上一次……嗝……上一次太爽了,那次以后,我就再也不能……唔……自己高潮了,这东西老是射不出来,它总是磨蹭地让人难受,你摸摸它,好不好?” 钟意依言手钻进他的牛仔裤,性器的炙热甚至烫到了掌心,“啊……啊……你别动,嘶”身下的身体一窒,手里的性器一跳一跳地仿佛要钻出来。 她拉开裤拉链,那性器迫不及待地弹跳了出来,虽然没有学会,但是钟意似乎略略明白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她抱住田辛继续那个路边的吻,一吻结束,唾液被搅地不分你我,从田辛闭不上的嘴里流了出来,钟意用嘴接住,吐在手掌里稍稍涂抹便往他身下的性器抹去,方便进一步的撸动。 润滑过的yinjing更加发红,青筋也看得一清二楚,钟意用手开始撸动,身下的呻吟就没再停过;田辛皱着眉闭着眼睛,嘴张开着,沉浸在快感旋涡无法自拔,他的叫床声大到甚至都顾不上这深夜寂静的居民楼,钟意不得不将另一只手的3根手指插入他的嘴里让他只能呜呜闷哼。 “唔……唔……到了,到了,呃啊……”随着手上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田辛睁着无神的双眼,只能无意识地播报自己的高潮时点。 “我是谁,你说……我是谁?”钟意掐住他的脖子,欺身上去与他对视,“是谁在让你高潮,看着我。” 失神的双眼颤颤地重新聚焦,他吸着气一颤一颤地向外蹦字:“钟……意……钟……意……啊,啊,高潮了,高潮了,唔……” 眼前闪过一道白光,白色的液体也随之喷射出来,他失神了几秒。 钟意托着他的脸深深地凝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昙花一梦,但我已经满足了,至少在梦里我们的相处是快乐的。” 趁着他的酒意未醒,钟意快速收拾好残局退出房间。 离开前她望着床的方向惨淡一笑:“也是相爱的。” 作者的话: 嗯??最近怎么老写这种带玻璃渣的H啊!自我检讨一下。(写rou真的很费脑汁,也很苦手,毕竟没有经验Orz纯属脑补) 田辛的认知失调是比较严重的那种,而他的认知失调也给钟意带来了不小的精神刺激,爱的更多的那个注定是输不起的那个。(叹气) 但是钟意属于心理素质天生比较好的,遇到刺激会及时调整自己。除了一直喜欢田辛这件事比较猪油蒙心(人设嘛),不懂见好就收以外,其他事情都是大是大非拎得清的人。 至于王慎语嘛,这个猪脑我另作他用(??) 请多多留言啊姐妹萌!看在我最近高产似母猪的份上!! 第二天下午课前,钟意和王慎语并排仰头看着居高临下的田辛。 “昨天晚上。”田辛僵硬地开口。 “什么也没发生。”钟意接话,她语气自然,眼神毫无躲避,田辛看到她无所谓的样子,吊着的心又跌宕下去,有些闷痛。 围观全程的王慎语微微挑眉,昨晚一定没有说的那么简单。 “室友说是你照顾我的,谢了。”田辛昂头离开。 留下二人相顾无言。 “你们……”王慎语刚开了个头。 “……别问了……”窘迫的钟意蒙住自己的脸,声音里不禁带了些懊恼撒娇的意味。 风吹入窗,窗帘未动,有人的心却动了。 该死,看戏看上台。王慎语默默扶额。 田辛心里一股闷气,那是他的明知故问,没想到钟意对答如流,一个敢问一个敢答,八成是因为王慎语在旁边。 心里的钝痛感越强。 呵,见一个爱一个而已,真他妈肤浅。田辛心里对钟意的嗤之以鼻更添几分。 “哦?所以说你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你是……?”王慎语的食指向上指了指。“有一个专业名词叫第四爱,你了解过吗?” 钟意红着脸摇了摇头,“只要能让他开心我都愿意……” 是个还尚不自知的弱攻,有意思。 王慎语温和地笑着,食指忽而向下,“其实我也是。” 钟意有些惊讶,他仿佛在讨论天气似的,脸上带着微笑却说着令人不忍的回忆,“小时候父母忙于工作,请了一个保姆带我,我被她猥亵了10年。” “读心理学的意义于我只是为了自救,我不关心有着相似经历的任何人,也不关心科学,人类的精神亦或世界。” “与其说是自救成功,倒不如说是正式接纳了现在的自己,有特殊癖好的自己。”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一如往常。 钟意没想到王慎语就这么直接地将自己最柔软的地方暴露给了她,就像关系不远不近的猫突然在脚边露出了肚子一样,让人想弯腰,想捧住。 想拥抱。 直到满怀的充实感冲掉了钟意脑子里的那只猫,她才发现他已经抱住了她,紧紧地。 “或许,我也可以尝试一下求救。”他低声说道。 这个游戏,第三人准备入场了。 田辛开始频繁地更换男朋友,每一任都高调开始又草率收场,逐渐地,“田辛是个贱货”的言论开始喧嚣尘上,有不具名前任在帖子里恶狠狠地说田辛阳痿,床事糟糕,引发了不小的风波。 网上的讨论撼动不了他一分一毫,田辛依旧我行我素来者不拒,仿佛是枯死在城堡墙壁上的荆条,妖娆又坚硬。 他偶尔还会找钟意,往往也是烂醉的状态,她见到的他总是迷离又情欲,和学校里的他,网络上的他都相差甚远。 吃吃笑着的时候,主动沉下腰撅起后臀回头引诱她的时候,眼角泛红皱着眉快要高潮的时候,他开口闭口都在喊着钟意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喊到她用吻死死地堵住,再把他cao弄到射。 她心甘情愿画地为牢,依旧虔诚地匍匐在田辛脚边。 其实如果钟意仔细一点就会发现,两个人相见的频率越来越低。从半个月一见逐渐到一个月,两个月甚至三个月。而相见的场所也从他们的居民楼转移到了W酒店,洲际酒店的套房。 直到本科毕业必须脱离乌托邦式的象牙塔,在社会上找到了自己的定位逐步落下脚跟的时候,钟意才后知后觉,田辛早就不是她熟识的田辛了。 田辛的父母早早地预料到市场趋势从体制内辞职下海,生意越做越大。当钟意家还在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时候,他们已经告别职工大院入主X市地标性建筑,成为了这个城市乃至市场经济洗牌后的佼佼者。造富神话在这个大时代里也已数见不鲜,田氏甚至成了X市知名上市企业,也是X大毕业生就业意愿表里排行第一的公司。 钟意还没来得及消化一切就被父母关系托付,安排进了田氏成为一名正式员工。作为钟意家收入补充的重要来源,家里千叮咛万嘱咐她要好好珍惜这份工作。 而田辛则是她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田氏集团的少东家。 她对上司都需要毕恭毕敬唯唯诺诺,何况是集团少东家,那个连她的上司都没有资格直接汇报工作的人。 她和他已经是云泥之别。 过去的爱而不得再叠加上阶层的巨大鸿沟,显得更加卑微和不值一提。 工作后的钟意逐渐带上面具,面对田辛时眼神不再坦然和从容,不得不掺杂了几分怯懦和客气的底色。 她已经不是那个在实验室里自信地说“未来你的人生我还是不会缺席”的马尾女生了。 爱在生存面前,算老几呢。 所幸王慎语一直陪伴在钟意的身边。他拒绝了导师赴美读博的邀约,但依然在继续自己的学术研究,在国内学术界逐渐崭露头角;他每天接钟意下班,看到她一脸紧绷和压力的样子从田氏大厦的大门出来,只有看到他才又露出了以前校园里的笑容。 典型的心理依赖表现。 这一切都在王慎语的计划中。他对钟意始终坦诚,自觉呆在一旁有求必应的样子,旁观着钟意和田辛的一切交集,不予置否仿佛毫不介意。 他没有告诉钟意,田辛也在看病,而背后制定脱敏治疗方案的人是他。 建议他们见面频率的人是他;让田辛保持醉酒状态的人是他;占据了钟意其他注意力,从而没来得及发现变化的人也是他。 钟意被现实杀了个措手不及,除了投降什么也做不了。只有他,成了她世界里唯一不变的准绳,也是她心慌焦躁的时候能紧紧抱住的依靠。 他可不坏,是田辛在治疗过程中一直反复强调着他对钟意毫无感情可言,他只是在帮助两个可怜人儿摆脱过去的思想枷锁捆绑,这可是一名称职的心理医生的最高职业理想,不是吗。 王慎语在车里慢条斯理地揉着手指,他照常来接钟意下班,纯白的宝马双门轿跑在灰色水泥马路上更加显眼。 时间到了,人鱼贯而出,不出意外地,他又看到了钟意的笑容。 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那个自信的笑容只属于自己的这一天。 抬头,还看到了某个办公室的窗帘被狠狠地拉上。 没关系,棋要一步步下。 钟意接到了一通电话。 “你是钟意?”电话里传来的是陌生的声线。 “你好,请问哪位。”钟意礼貌道。 “哼,我是田总的爱人。”对方在爱人二字的发声上咬地重了些。“有空吗?见个面把事情解决一下。” 还没等钟意开口,对方似乎早已预料,“别装傻,你和他的事情我一清二楚,总之面对面说清楚对大家都好。XX时间XX地点记得来。”对方挂线。 直到见面钟意才知道,一反过去新鲜期就一个月的铁律,田辛已经和他在一起三个月了。 阿和,全名陈家和,夜店酒保。他年轻,肆意又放浪;他被黑暗滋养,却又因为一张秀气易碎的脸让众人不顾一切地前赴后继‘’他的恩客不断,为了得到他,一掷千金或者大打出手的事情太多太多;他所在的夜店是X市生意最好的夜店,也因为他的缘故,夜店话题不断,热度不减,门口从来不缺警铃大作的警车和围观看热闹的观众,以及倚在大门口肆意大笑的他。 “我和他是打算走长期的。”对面的阿和吸了口烟,眯着眼睛抬着脸吐出烟气。钟意的脸被掩埋在烟雾中,表情看不真切。 “那你来找我有何贵干。”钟意平静地说。 “当然是让你别再出现在田辛的生活里。”阿和向前微微倾斜,钟意才看清他的长相,清秀又似乎嗜血,邪气又易碎,眼里的势在必得明晃晃地难以忽视。 “怎么样算不出现呢,我在田氏企业上班,也没办法保证工作时间不和田总碰面。”钟意微微歪头,“再说,见还是不见,不应该是他来提吗,怎么轮得上你来告诉我。” “哦,不愧是田辛的头号舔狗,”阿和大笑,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舔狗的心理我也理解,但是作为一个人,还是得给自己留一点尊严,别说我没提醒你,呐,你听听。” 是一段录音。 似乎是他和田辛的对话,钟意有些晃神,她很久没有听到田辛的声音了。 “……听说田总还和一个女生有点纠缠不清的关系,这有点意思。”阿和的声音响起,“咱们圈内人很少会有跟异性纠缠不清的,您说是不是。” “她只是普通关系,你不要瞎想。”田辛的声音传来。 “普通关系?田总喝醉的时候可一直在嚷着她的名字。我瞧这关系也不能算普通吧?我是很认真在对待这段感情的,我很爱你,所以很介意你和她的关系。” “她,”田辛的声音顿了一下,遂而继续,“她只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罢了,喝醉了有生理需求就找她来给我解决,只是这么简单的关系,现在有你了我还要她干什么。” “哦?真的吗~”录音里传来“啵唧”一声,阿和的声音仿佛掺了蜜,“那这么说来,她不过就是一个人形按摩棒,咯?” “……嗯。” “那我就放心了~现在你有了我,按摩棒就可以扔了,对吧?” “嗯。” …… 一股凉意从头顶迅速在体内肆虐冲刷,钟意有些撑不住自己,更维持不住最后的一点骄傲。 “所以你还在强撑什么呢,人形按摩器?哈哈哈哈!”阿和气定神闲地又吐了一口烟,“别再来纠缠了,好吗?” X城的深秋,梧桐树的叶子哗哗作响,钟意颤抖着从咖啡厅出来,她站不稳,走不直,泪流满面。 3岁到25岁,一个简单的道理她才真正明白,一颗错付的真心,就算历久弥新也并不值钱。 现实更残酷,钟意父母所在的国企破产重整了,她成了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和顶梁柱,连选择逃避的权利都没有。 田辛发现了钟意的不对劲,她面对他的时候竟然戴上了和其他人一样的面具,客套,恭维,小心翼翼,满脸都是为了这份工资忍辱负重的样子。 不仅如此,他再也联系不到她了。 每个醒酒后的早晨,他都盯着手机里N个拨通电话的记录发呆。 她再也没有接过。 田辛有些气闷,他又借着工作的借口在钟意的楼层里来回走了好多遍,甚至故意站在她旁边和她主管沟通,但她总是专注在手上的工作,连头都没抬起来过。 一下班她便消失了,楼外的宝马跑车总在雷打不动的等她。 “你们部门的钟意怎么一下班就不见人了,有些工作没有这么准时就结束吧。”田辛故作奇怪地向主管问话。 “田总,钟意这个小姑娘工作很认真的呀,效率又高,还主动揽了很多杂活,帮我解决了好多头痛的问题,所以准点下班也没问题的。”A主管乐呵呵地说道。 啧。 “知道了。”田辛正准备转身离去,又听到A主管说道:“小姑娘的男朋友也很好,每天都来接她下班呢,听说好事将近了。” 田辛一阵恍惚。 钟意最终还是被叫进田辛的办公室。 “田总您找我。”钟意低眉顺眼地站着,离田辛的办公桌远远的。 田辛被她生疏的样子激到眼角一跳。“没有第三个人在这里,你还叫我田总,什么意思?” “田总,您找我有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回去继续工作了。”她微微抬起头,似乎耐心等着领导发话。 “你!”他吸气,“好,那我问你,为什么最近打你电话都不接?” “下班后的时间属于员工自己,如果您在上班时间找我,随时都有空。”她一脸淡然,语气平静。 “我成了你上班时间才会说话的人是不是?”田辛心里早就升起的小火苗此刻逐渐有燎原之势。“钟意,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在田氏工作,我是你的上司,找你还得预约?到底是谁给你发工资?”田辛越发焦躁,本来平常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话语也越来越不经大脑。 她被戳中脊梁骨,立马抬起了头定定地盯着他,田辛被突然的凝视惊了神,但还是接着说“你以后只需要负责我的饮食起居,但必须7*24小时stand by,工资翻倍,明白?” “田总,我拒绝。”钟意平静地回复。“我什么身份,我几斤几两,我自己一清二楚,不需要您再提醒一遍。我在田氏工作,但我领的工资也是劳动所得,不是谁施舍给我,如果作为下属一定要7*24小时stand by,那您大可开除我。” 田辛气急反笑, “哈,开除你?真有底气,那个老国企都破产了,你父母没有收入,要是你从田氏被开除,X市还有哪些正经公司敢再聘用你?你以为我现在是在和你商量?钟意,这只是通知。” 钟意缓缓走近田辛的办公桌,他的话给了她一个宣泄的缺口,她开始不在意过去心里那些跨不去的坎,她盯着他,仿佛盯着她过去所有痛苦和苦难。 她准备迎战。 “我在田氏工作是为了给父母一个交代,也是回报田叔叔和阿姨的一片好意,是为了答谢他们,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知道吗?”钟意微微俯身撑在桌面,和田辛平视。 这是田辛从未见过的钟意,她不急不缓,语气平和,却又充满挑衅:“我尊称你‘田总’,只是尊重你集团少东家的身份以及和田氏集团一样的姓氏,田氏是田叔叔和阿姨辛苦经营的企业,这和你田辛本人无关。” “你说的对,我要是被田氏开除,X市没有第二家公司敢轻易要我,但是也无所谓,既然尊严百求不得那给谁都一样,当慎语的太太也是选择之一,有他在,我家的经济情况也不用田总cao心。” 田辛的心脏仿佛被铁链的锁头狠狠甩了一鞭。 “总也比照顾田总的饮食起居,当田总的人形按摩棒强。” 钟意的领子忽然被狠狠揪住,眼前是田辛放大的脸,他眼里满满地都是钟意错愕的倒影,又激荡着怨恨和不甘。 他咬着牙慢慢说道:“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