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夫防老

    外面的雨下大了，室内却温暖如春。

    季雨泽挨着沈一凡坐在观众席，偷偷亲吻他的长发。沈一凡躲不开，干脆侧过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下，安抚了他猴急毛躁的性子。

    “老婆，”季雨泽把玩着他的手指，“后天我要请个假。”

    “去哪？”

    “去见我一个高中同学，你知道的，就是那个安辰。”

    沈一凡点点头，这几年风头正盛的歌星，自己也买过他的专辑。

    季雨泽对这些奖项没什么概念，沈一凡就在他耳边细细解说，一串串的专业名词绕的他头晕。等年度国漫奖宣布后，导演上台致感谢词，季雨泽眼睛瞪大了些，＂诶，这个人不是，不是周家的小女儿吗？＂

    周家是开百货公司的，他家的千金是沈一凡大学同学，两个人本来一起工作，后来千金跳槽自立门户。

    千金和沈一凡关系挺好，前年结婚还请了两人。

    ＂是啊，这次也是她邀请我来的。＂沈一凡瞧见季雨泽的领带歪了，随手替他整整，道：＂等会儿酒会我们去和她打个招呼。＂

    说到这个，季雨泽立马来精神了，一副讨夸的模样，＂这次嘉宾名单我背得熟熟的，一会你忘记了，我就偷偷告诉你。＂

    沈一凡笑笑，刮了下他的鼻尖。

    酒会挺热闹，只不过因为下雨，露天场地临时改在了室内。人们三两堆一群寒暄吹牛，季雨泽把两人的香槟换成气泡水，站在沈一凡身边，又是老公又是助理。

    ＂沈哥！＂

    身后一声清脆的嗓音，两人转过身，千金像一只活泼的百灵鸟窜过来，她不拘小节，自然也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感。

    ＂呀，季总也来啦。＂千金笑着冲季雨泽打招呼，沈一凡冲她举杯，＂恭喜你，这个奖给你实至名归。＂

    ＂嗨，听你这么说我心里舒服了。＂千金豪迈地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现在没了家里帮助，才知道这电影圈有多难混。＂

    沈一凡听说了千金的事，她和家里安排的Omega和平离婚，喜欢上一个alpha，和家里闹僵了。

    “哎，说曹cao曹cao到，”千金拉着走过来的美人，笑得满脸甜蜜，“和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呢就是我的女朋友……”

    三人对视。

    模特：“……”

    沈一凡，季雨泽：“……”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缘，妙不可言。

    聊了几分钟，沈一凡觉得头晕，想去卫生间，季雨泽本来也想去，但是沈一凡让他留下来陪人说说话。

    “乖嘛。”他哄道。

    只是这一走……季雨泽看了眼表，都半个小时了。

    前面一阵嘈杂，喊着有人落水了。他心下一惊，拔腿就往那跑去。

    沈一凡因为工作连轴转，疲惫地一脚踏空，滑了一跤摔倒在巨大的游泳池里。

    他根本不会游泳，更别说这池子水深还冰，几乎是掉下去的瞬间身体就僵硬了。

    会场出了纰漏，因为没有雇救生员，本来没想成会有人在这个天游泳，但还是出了突发状况。沈一凡憋着口气，浮在水里。窒息感慢慢爬上口鼻，眼睛被咸水泡得发酸胀痛。吐出的气跟泡沫一样消散不见，他神情恍惚着，不由自主地开始抖，是身体的应激反应。

    幸好季雨泽离得近，他想都没想就整个人纵身一跃，跳进游泳池。

    大手一捞，一手卡在沈一凡的脖子，一手卡在他的膝窝处。用力咬紧牙，双腿使劲一蹬，两人双双浮出水面。

    “呼——”他大口喘着粗气，将沈一凡放在地面上，一串水从沈一凡的嗓子眼里咳嗽出来，紧接着又是一阵咳嗽，仿佛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他视线朦朦胧胧，听见季雨泽激动欣喜地叫，还没来得及感慨一句“养夫防老”，就见季雨泽忽然嘴角一抽，直愣愣地往水下倒。

    沈一凡：“……？”

    季雨泽刚刚一激动腿抽筋了，现在使不上劲还疼，一边咋呼一边呛水，看着很是狼狈。

    最终还是模特一个猛子扎下去，把他捞起来。

    他上岸后瑟瑟发抖，一个劲往沈一凡怀里钻，刚刚一副英勇的样子荡然无存，沈一凡心疼又好笑。就用力把他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