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的男人为了白月光,亲手把我送进了监狱》完(渣攻惨受,狗血,BE)
1 “去哪了?” 刚打开门,客厅灯光大亮,旋即而来一道沉冷的质问。 我眯起眼,炫目的光线致使我不由抬手去挡。 “唔,喝了点酒……” 没管那人,径直往卧室走去。 我很困,全身上下酸软不堪,连鞋都没有换,眼皮耷拉,头重脚轻走向房间准备去睡觉。 刚踏入卧室,身体还没有碰到床沿,就被一只冰凉的大掌遽然抓住,拖着进了浴室。 那人用的力气十分巨大,仿佛压制着汹涌狂暴的震怒,臂上的青筋都鼓胀起来。 我跌跌撞撞被他拉了进去,下一秒,一片温热的水源至顶而下,冲刷我整个身体。 湿淋淋的衣服被对方用蛮力脱下。 明亮的灯光下,爱痕斑驳的身体霎时暴露在空气当中,青青紫紫的,像一道道枷锁缠绕在我身上,体无完肤。 头顶的呼吸突然滞了几秒,随即变得沉重急促,放在我身上的手掌也微微颤抖起来。 很快,裤子也被人用暴力一扯而下。 随着内裤的脱离,一股滑腻的液体缓缓从股间蜿蜒流下,落在地面上,又被急促的水流冲刷干净。 攥着我手腕的大掌一个紧收,发出几声“咯吱”的脆耳骨响,力道大的似要将我的腕骨生生折断。 我倒吸一口凉气,狠狠踹了他一脚:“放手!” 剧痛让我思绪清醒过来。 那人被我发狠的一脚踹的倒退两步,可攥着我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你他妈发什么疯?!” 我臭着脸怒骂一声,甩开他的手就想离开。 刚转身,背后就欺来一股恐怖的力量,身体被人摁在墙壁上动弹不了,双手也被反剪在身后。 两指突然进入我的后xue,一阵狠狠地抠挖,像要把里面的rou都扣弄出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后xue顿时犹如失禁般淌下大片浑浊的液体。敏感的肠rou禁不起这样的折腾,很快蠕动缠绞,欲求不满的吸吮起来。 我低低的呻吟一声,扭了扭身体。体内强烈的空虚想让男人粗大的yinjing插进来,狠狠地cao干,后xue也愈发瘙痒起来,流出大股yin液。 男人察觉到,抠挖我身体的手指抽了出去,媚rou外翻的xue口还依依不舍的不断收缩,试图挽留。 我全身发软,趴在墙壁上,面色潮红的娇喘。 男人打开淋浴喷头,拔下莲蓬头,将水柱开到最细,冲击力最大的一节,然后掰开我的臀rou,狠狠朝里面红肿的xue口冲洗。 媚rou娇嫩,哪里经得起如此激烈水柱的刺激,下一秒,我就浪叫起来,既舒服,又痛苦。 “嗯…快点——” 像被这几个字刺激到,男人呼吸愈发沉重,目光充血,眼神发狠,三两下拆下喷头上的软管,捏着它,抵着我松软湿滑的xue口甬道就捅了进去。 我“啊”了一声,热水顺着软管涌了进去,小腹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鼓胀起来。 “拔出去!”我尖叫一声,身体也挣扎起来。 男人的大手像铁钳一样,他凑近我耳畔,声音像砂纸磨过桌面一样嘶哑。 “谁留的?” 我一愣,旋即笑出声:“啊,这可不能怪我,那傻逼想白占我便宜,干脆就成全他了……嗯!” 肚子被水灌的愈发鼓大,像个小皮球,男人调小了水量,却依旧没有拔出去。 “几次?”他问。 我回想了一下:“唔,大概两次吧。” 我笑:“嘻嘻,那人东西太小,比不了你,技术又差,做的我实在不舒服。” “……”男人不说话了。 “怎么?”身后没有了动静,我冷笑一声。 “脏。” 半晌,男人才从嘴里挤出一个音节。 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不过也依旧可以想象的到是怎样一副狰狞的模样。 我吃吃一笑:“嫌我脏啊?那你不要碰我喽,反正我也有病——” 被我的话触怒,“砰”的一声,男人突然将喷头往地下用力一砸,发出巨大的声响,喷头立即四分五裂。 他大口的呼吸,像只濒临死亡的野兽在剧烈喘息,竭力抑制内心的滔天怒火。 失去了禁锢,我蹲下身,摁着小腹,好让里面的水流出来。 抬头,这才得空看到对方的表情。 男人的表情和我想象的差不多,脸色苍白,面目狰狞,额头青筋暴跳,充血的双眼死死盯着我,宛如恶鬼。 啧啧,看看这恐怖的眼神。 我歪了歪头,看着他,不屑的嗤笑一声:“假惺惺的。” 男人血色陡失,定定看了我几秒,之后猛地拉起我,拽着我来到床上,将我身体一推,然后欺身压了上来。 我皱起眉头,双手推抵他的胸膛:“累了,今晚不做。” 男人抿唇,拉开我的手,不说话。 很快我明白了他的决定,于是放软了身体,不再挣扎,还自动打开双腿迎接他。 “那就做一次吧。” 对方衣服都不脱,像嫌麻烦,直接拉开了裤链,撸了几下自己胯间早已硬挺的性器,随后抵着我。 我挑眉:“套呢?” “……没了。”他说。 我翻了个白眼,深感无趣:“那就下次吧。” 说完,困意来袭,小小打了个哈欠。 翻身想走,男人却抓着我不让,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我似笑非笑:“想做啊?” 蓦然插进来的guntang硬物回答了我的反问。 对方二话不说,cao干起来,一下又一下。 这个男人很显然十分了解我的身体,每一下都准确无误的顶撞在我的敏感处,刺激的我脚趾蜷缩,娇喘吟哦。 “真不怕死啊你……” 我话被他顶的断断续续:“艾滋病患者,你也敢这么干——” 胸腔震动,忍不住笑了出来。 男人粗噶的喘息在我耳边回绕,下一秒,唇就被堵住,对方的大舌钻进我嘴里,撬开牙关,卷着我的舌尖就迫不及待吸吮起来。 他吻的很用力,舌头被他吸的发麻,口水止不住从嘴角淌出,流至下巴,很快又被舔走。 男人对我狠cao几十下,接着把我翻了个身,用后入的姿势继续抽插我的身体。 手被对方摁在被子里,十指紧扣。我细细的呻吟,闭上眼,感受体内电流般的快感。 男人cao我的力气用的极大,带着火烧燎原的怒意,像要把我贯穿,身体被顶的往床头撞去,下一秒又被他拽回了身下。 激烈的动作使大床摇摇晃晃,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背上突然有水渍晕染开来,我嫌恶的皱起眉头:“不要把汗滴在我身上,恶心死了!” 男人不说话,鼻息沉重的可怕,炙热的身躯压着我,继续挺胯cao我。 2 再次睁眼,我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 伸出满是吻痕的手臂去找手机,没看来电人是谁,就接了起来:“谁啊?” 声音还带着过度呻吟后的沙哑。 “……” 电话那头没人说话,我很困,不耐烦的说:“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秦昀在吗?” 这次对方开口,怜怜弱弱的声音,熟悉的我一听就认出来电人是谁了。 睡意祛了几分,我饶有兴趣。 感受腰间环着的手臂和后xue还没有拔出去的软物,我嬉笑一声:“啊,他在睡觉呢,要我叫醒他吗?” 对方沉默一会儿,艰涩地说:“……那就麻烦你了。” 唇角一翘,将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翻身坐在男人腰腹,低头去吸他的乳尖。 对方被我撩醒,体内的硬物像吹气似的很快就膨胀起来。 他伸手,掐住我的腰。 我撑在他身上,抬起屁股,上下主动吞吐起来。 他呼吸逐渐不畅,眼底却一片清明,看着我。 我咧嘴一笑,吻上他的眼,挑衅道:“怎么?昨天晚上被我榨干了?” 他眯起了眼。 我扭着腰催促:“没有的话就继续干我啊。” 一阵翻天覆地,眨眼间我就被他压在了身下。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双腿也紧紧缠在他腰上,后xue加速收缩。 他下体开始抽动,然后在我大声的浪叫下,终于猛cao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眼角余光撇向手机,只见上面的通话不知何时早已挂断。 我这才恍然出声,刻意道:“啊,刚刚你的手机有人打电话过来,我不小心接了,说找你。” …… 早上一番酣畅淋漓的欢爱后,我精疲力尽又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感觉有人下了床,一道灼热的视线盯着我看了半天,饱含复杂的叹息过后,一个轻吻落在了我额上。 我没有理会,翻了个身继续熟睡。 再醒来是被饿醒的,走到客厅,香味扑鼻而来,秦昀已经做好了饭。 他身上的围裙还没有换下来,手里端着一碗香醇浓厚的排骨汤,样子看起来像个居家好男人。 我斜倚在墙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他看见了我,愣了一下。 “醒了就过来吃饭吧。” 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径直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红酒,刚想打开,秦昀就阻止了我。 他目光沉沉,眼底像装满了一袋子黑色的石头,沉甸甸地看着我。 “别喝酒了。” 我偏要喝。 “你这几天很闲啊,早上找你的人应该是容青吧。” 重新挑了瓶红酒回到餐桌,给自己倒了一杯,讥诮道:“回去吧,既然娶了他,还是不要让人独守空房的好。” 高脚杯碰到嘴唇的时候,秦昀大步走了过来,抓着我捏着酒杯的手——杯子一晃,里面的红酒轻洒出来,溅落在白色的地毯上,像寒冬里盛放的朵朵红梅。 我有点不耐烦了,皱起眉头。 他忽然说:“我已经和他离婚了。” 望着他眼底的认真,我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佯装不可置信:“不会吧?我那天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秦昀蹲下身,目光和我平视:“我认真了。” 我歪头:“所以呢?” 他哑着嗓子:“安安,你答应过我的,我离婚,你就嫁给我。” 我定定的看着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 摸上他俊美锋利的五官,这人生的眼型狭长,眼窝深邃,高鼻薄唇,气质冷肃,见着他的人实在难以心如磐石,不为之所动。 我沉默凝视,就是眼前这张我曾爱之入骨的面庞,时过境迁,现在竟是变得如此面目可憎,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至极。 这一刻突然觉得好累,再也没有力气与他虚与委蛇。 我凑过去,轻柔的叫他:“秦昀。” 他微凉的手捉住我放在他脸上的手,抓紧,看着我,眼底浮聚一丝期待。 我笑,在他耳边如情人私语:“告诉我好不好?我jiejie的墓……她在哪里?” 对方身体一僵,紧接着缓缓松开了我的手。 他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难看极了。 “吃饭吧,菜要凉了。” 说完,起身去了厨房,落荒而逃的背影看起来十分滑稽和狼狈。 又是这样,每当问起这个问题,秦昀就像避如蛇蝎般逃走。 我面无表情,望着眼前的四菜一汤瞬间没了胃口,把高脚杯摔在餐桌上,细小的玻璃碎片飞溅进饭菜里。 秦昀解下围裙,走了过来,见到这副场景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未置一词,只是眉头微皱。 “不喜欢我们出去吃。” 我懒懒道:“不吃。” 他没同意:“不吃你的胃会受不了,听话。” 看着他,我眼珠子一转,突然来了兴趣,朝他甜丝丝一笑:“好啊,不过这些菜都做好了,不吃也浪费了,你把它们吃了,我就跟你出去吃怎么样?” 从我回来,秦昀就对我有求必应,不知道是因为心里愧疚,还是内心深处依旧存在对我有那么一丝情义,无论我提出怎么过分的要求,只要不碰触他的底线,他都会依着我。 我很好奇,他到底能为了我做到什么地步? 饭菜里面全是玻璃渣子,吃下去先不说会不会伤到胃,反正喉咙肯定会被磨出血。 他削薄的唇微抿,见我高兴,敛眸道:“好。” 我兴致勃勃的看着他。 他坐下,在我期待的目光下,果真一口接着一口把那些饭菜吃进了肚子。 吃完后,他面色略白。 他拿起黑色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肘弯,又拿起车钥匙,对我说:“走吧。”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颇感无趣的撇了撇嘴,还以为会看到某个鲜血淋漓的场景,看来是我多想了,真是大失所望。 换了一身休闲装,我和秦昀出了门。 …… 到最后午餐终究还是没有吃成,半路开车的秦昀突然昏迷过去,出了个小车祸,差点没有让我死在车里。 车祸之际被秦昀护着,我没有受伤,倒是他自己,额头受伤,被撞的满头是血,面上毫无血色,苍白如雪。 我心中一个劲的咒骂,他还趴在我腿上,有气进没气出,瞌目气若游丝,一副快要断气的样子。 汽车发出尖锐的嘶鸣。 我这才慢悠悠的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秦昀被救护车接走,接着我又用他的手机给容青发了个短信,告诉他人在医院。 我没有这么好心,只是不想他现在死罢了。其实秦昀死不死我不在意,主要是容厘的墓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现在他还不能死,至少在他死前,得先把容厘的墓告诉我再死。 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我就若无其事回家了。 3 打了一下午游戏,临近傍晚时分,一个不速之客摁响了房子的门铃。 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心想秦昀这么快就醒了?走之前看他受伤挺严重的,没想到生命力还挺顽强。 打开门一看,不是秦昀,来人竟是许久未见的容青。 也是,就算秦昀醒了,他自己有钥匙何必按门铃,我也真是玩游戏玩傻了。 容青面色看起来相当不好,脸色微白,双目下方有道青色的阴影,似乎很久没有睡过觉的样子,整个人的气质呈现一种疲倦的劳累感。 他目光阴郁的看着我。 我挑眉:“是你啊。” 虽然早就知道他会过来,但我没有猜到他会这么迫不及待,早上才打来电话,下午人就来了,估计也因为秦昀这会儿还在医院的缘故,才无所顾忌的找上门来。 “进来吧。” 容青长的好看,面容精致,虽说身形削瘦,但他身上却永远有股怜弱感存在。像朵脆弱不堪一折的玫瑰花,一眼就能让人升起一股怜惜的保护欲,想把他护在温暖的温室里娇养起来。 “容安。”他叫我,声音极轻:“你身体好些了吗?” 我哂笑:“你来找我就是来对我嘘寒问暖的?” 他敛眸,似乎有些艰难的开口:“……秦昀受伤有些严重。” 我一脸漫不经心:“然后呢?” 见我一副事不关己的状态,容青红唇微抿,声音拔高忽然变得有些尖锐:“医生给他洗了胃,食道严重损伤,洗出好多玻璃碎片!” 我摆手:“关我什么事情?” “那东西他自己自愿吃的,我又没有逼他。” 我有点不耐烦:“如果你来找我是为了质问我,那你可以走了。” 似乎也觉得自己情绪过激,容青呼了口气,咬唇道:“今天早上…你们……” 我点头:“你不是听到了,没错,我们在zuoai。” 他眼睛一红,哽咽道:“他明明知道你有病,还愿意和你上床……” 我觉得他这个话很有问题,我和秦昀生活了快三年,每天躺一张床,不zuoai难道盖着棉被纯聊天? 见他伤心欲绝的样子,心底难免有了丝报复的快感。 “是啊,他都已经被情欲烧昏了头,和我上床套都不戴,一次又一次射进我体内,还和我舌吻,口水交换。” 我摇头啧声:“他可真是不怕死啊,虽然我的病医生说已经好了,但也不是没有潜伏的可能性,他这么做?你说为了什么?” 说着,我吃吃笑了起来。 听完我说,容青的脸色愈发苍白,身体站立不稳,发着小抖,下唇也被他用力咬的溢出血来。 “你在报复吗?”他忽然问。 我一愣,似笑非笑,随即反问:“不然呢?” “连我都看的出来,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看着我,惨笑。 “为了你,他不惜以笑笑的命来威胁我,逼我答应跟他离婚。” 笑笑我知道,是他们两个五年前领养的小女孩,关系上也算他们的女儿。我也真是没有想到秦昀会为了我当时玩笑的一句话做到这个地步,他素来很疼那个孩子,乍一翻脸不认人,更显得那个男人的心凉薄无情,冷血的很。 “是吗?”吐出一口浊气,我残忍的说:“她曾经是怎样辱骂我的你忘了?还敢骂我是千人骑万人cao的婊子,落得这个下场真是活该,最喜欢他的爸爸不要她了,她要伤心死了吧?” 容青面容扭曲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哦?”这让我意外,直接问他:“那你告诉我吧。” 容青说:“我告诉你了,你就会离开他吗?” 我冷笑:“这不是应该的吗?不然你以为我出狱后,为什么还会待在他身边三年不走?” 脸上的嫌恶溢于言表,化若实质:“每天看到他那张脸,我都增恶无比,每次和他上床zuoai,我都恶心的想吐!” “你说秦昀这人贱不贱?吊着我,藏着掖着容厘的墓地不说,他是为了保护你?看来他对你还余情未了啊,说不定等我离开后,你们复婚的几率还很大——” 玄关处乍然发出一道巨大的声响,把我的话给生生打断。 我和容青同时回头,就见伫立在黑暗阴影处那个高大的身影。 秦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家,立在门口听了我们两个对话有多久,悄无声息,像只鬼一样。 容青见他,脸上唯一的血色褪尽,愣了片刻,然后跑过去扶他:“你、你怎么过来了,医生说你要住院——” “滚开!” 他怒吼一声,把容青推倒在地,下手毫不留情。 容青趴在地上,泪流满面。 我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秦昀一步一步向我走了过来,脸色白的像个死人,面目扭曲,眼里布满血丝。 他死死的盯着我,似乎有无尽的话想对我说,面色发青,抬手想触摸我的脸。 我头一歪,躲了过去,大力挥开他的手:“滚开。” 他身形一晃,竭力扶住沙发的边角才不让自己虚弱的身体倒下去。 内心撕裂的痛楚令他捂着胸口大口喘息,心脏仿佛痛到极致。 我面露快意。 “阿昀……”容青哆嗦着叫他。 “出去……”秦昀低声说。 容青双眼含泪,摇头不肯。 “滚出去——” 男人随手捞起一个杯子,向他猛砸过去。 容青愣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玻璃碎片划过他的面颊,留下一道血痕。 “滚……” 秦昀目光恐怖,一口银牙好像都要被他给咬碎,咬肌鼓动,仿佛他再不走,下一刻就要冲过去掐死他。 容青吓坏了,再也不敢逗留,狼狈离开。 偌大的空间内,只余我和他安静相望。 我神色平淡,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睡觉。 他薄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颤了颤睫毛,过了许久,才轻声问我,声音艰涩:“……吃饭了吗?” 我冷笑一声,见他这副他若无其事的样子,真是觉得好笑。 想放声大笑,嘴角扯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累了。” 丢下一句,我实在不想看到他那张虚伪至极的脸,转身进了卧室。 秦昀没有追上来,不知是没有力气走不动,还是在竭力冷静自己的情绪。 骨节分明的五指攥的发白,垂着头,令人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躺在床上,我睡了过去,但却睡的并不安稳。 隐隐约约又开始做起梦来。 那些美好甜蜜的,恶心不堪入目的,yin浪堕落的,所有往事一幕幕接踵而至。 4 我曾经是个天之骄子,衣食无忧,jiejie温柔,父亲慈爱,除了没有母亲和一个身娇体弱的弟弟,生活一切都是那么幸福美满。 秦昀是我在上高一时认识他的。 第一次见他,他对我视若无睹,表情淡漠至极。 那时学校所有人都对我阿谀奉承,跟在我身后曲意逢迎,谄媚的讨好我,因为我是学校最有钱的富家公子。 我向来习惯这些,自负的以为所有人都该对我如此,直到在秦昀这里碰了壁,才让我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感。 秦昀性格冷淡,他知道我的身份,却从来没有对我另眼相待过,不回避,不奉承,态度把我放在与他同一水平的线上。 我找了他几次麻烦,试图想让他服软,后来没有想到他性子如此倔。学校有人想要讨好我,便找了一伙人把他堵在巷子里打了一顿,然后把他手臂给打断了。 那个时候我性格虽然娇纵,但却并不跋扈,在得知秦昀受伤后,心怀愧疚,亲自上门给他道歉,却没想到他根本不接受,看我的眼神第一次流露出厌恶,像是一只肮脏的老鼠。 我太伤心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屈尊纡贵给人道歉,却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难受的整整三天没有去学校,我觉得太丢人了。 后来jiejie心细的察觉到我的闷闷不乐,得知后开导我,那日堵塞我心底好几天的大石终于土崩瓦解,这才恍悟发现,我竟是喜欢上秦昀了。 我向来敢爱敢恨,明白自己心意后,第一时间就找人调查了他,知道他并没有男女朋友后,便开始明目张胆的追求他。 虽然他一直拒绝我,但我意志坚决,轰轰烈烈追了他一个多学期,直到有一天我再向他表白的时候,他答应了我。 那个时候我真的喜欢他啊,爱极了他,鬼迷心窍了一般,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一个男人,一份爱情。 虽然他性格冷淡,有时候对我态度敷衍,爱答不理,但我一直以为是他性格如此,心底笃定他是真心喜欢我的。 于是我把他带回了家,结果我父亲并不认可我们。 秦昀出生贫民,父母去世,家里只有一个身患重病的奶奶,父亲一度认为他对我别有目的,他和我在一起只是在利用我,甚至一向温柔的jiejie也不赞同。我去找弟弟苦诉,结果只有他一个人愿意支持我。 秦昀要和我分手,我当然不会答应。为此我和父亲闹翻了,甚至离家出走,只为了他们能够接受秦昀。 父亲到底是爱我的,见我跟着秦昀吃苦受累,人都瘦了一大圈,斥责秦昀的同时把我接回了家,态度终究还是退了一步。 就这样,我和秦昀在一起,形影不离的度过了整个高中和大学时光。 大学毕业后,我以为我们两个可以顺其自然的订婚,结婚,然后白头偕老。 事情转变在我和秦昀订婚那一晚,宴会开席,我到处都找不到他,宾客们窃窃私语,父亲脸色都变了。 我着急了很久,生怕他出事,到处寻找,直到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看到了他和我最亲爱的弟弟滚在一张床上的场景。两人皆是不着寸缕,性器相连,赤裸裸的jian情败露在我眼前,让我找个想为他开脱,安慰自己的借口都没有。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jiejie也找了过来,她被房间里的一幕刺激的突然发疯,当场和两个人起了争执。 我从来没有见过向来温柔的jiejie有那么狰狞的一面——她抓着弟弟的头发,目光发狠,面色扭曲,声嘶力竭的辱骂,疯狂的说要掐死他。 那一刻我被吓坏了,脑子像糊浆一样绞成一团,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再后来,事情突发巨变,jiejie被弟弟失手从五楼的阳台推了下去,头破血流,当场去世。 父亲见此心脏病发作,人送到医院没有抢救过来,也死了。 短短几十分钟的时间,jiejie和爸爸就在我眼前相继死亡。 我以为一切都是梦,直到警察来到医院,用手铐铐住了我的手,把我带去警局。 后来我才知道,警察调查jiejie的死,秦昀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我身上,为了给弟弟开脱罪名,亲口告诉警察是我失手把jiejie推下楼的。 那一刻我不可置信,脸色灰败,一颗心都碎成一地,望着秦昀对弟弟眼中的柔情,终于明白了什么。 原来他性格并非天生淡漠,只是因人而异,他从来没有对我笑过,只是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的精神都是恍惚的,六神无主,不过几天,人就瘦的脱了形。直到上了法庭,我心底还抱有一线希望,期盼着秦昀可以救我,结果到我被法官判了五年的牢狱之灾,对方都没有出现。 我弟弟,也就是容青,因为受惊过度而生病住院,他要过去医院照顾他,根本没有时间搭理我的一切。 我被送进了监狱,进去之前我还自欺欺人的相信他。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我那么喜欢他,掏心挖肺的对他好,他没有理由对我这么狠,他一定是由苦衷的! 那个时候我这么安慰自己。 直到我在监狱里被人强jian,那一刻才终于心如死灰。 哀莫大于心死,我总于明白了这种感觉。 监狱里到处都是凶神恶煞,劣迹斑斑的劳改犯,送进监狱的第一天,我就被身为抢劫犯的狱友强jian了一晚。 我从来没有体会过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像个窒息的溺水者,无论怎么呼救挣扎,就是没有人来救我。 我想死,但是狱警看管的很严,我根本无从自杀。 我自小生活在富有家庭,身娇体软,人又弱小,进入监狱就像只兔子误入狼窝,里面的每一条狼都可以尽情的占有我。 狱警对此视若无睹,也置若罔闻,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也是狼群中的一份子。 我挣扎反抗,他们就殴打我,把我的下巴卸掉,把我的手给打断,踢我的肚子,打到胃出血,种种暴力行为都十分正常。 长时间的轮jian导致我染上性瘾,离开男人就活不了。 后来招人嫉妒,我被人设计吸了毒,沾上了毒瘾。于是为了那一口毒,我在监狱里彻底沦为一个性工具,张开腿,是个男人就可以上我,随时随地。我身上开始每天都充满男人腥臭jingye的味道,没人看的起我。 这种日子周而复始,再之后,我开始发烧,腹泻,打针吃药怎么也不见好,身上还莫名出现大片的红疙瘩,经过检测,我被确诊出了艾滋病。 一时间,监狱里和我上过床的人纷纷陷入惶恐之中,那些愤怒的人跑来打我,发狠的力道像要把我给打死。 我期待着他们能把我打死,这样我就可以解脱了。可天不遂人愿,他们就好像要报复我,每天把我打的只剩一口气,让我苟延残喘,每当我坚持不了时,他们就会把我送去医治,吊着我一口气,等伤好了又继续打我。周而复始,于是我只好每天生不如死的活着。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被告知可以出狱了,出了监狱后,才知道是秦昀我把弄了出去。 这个时候他和两年前完全不能同日而语,气质大变,成熟的像把拔鞘锋利的长剑,令人望而生畏。他从容青手上接手了我父亲的公司,又靠自己一步一步的打拼,短短两年时间,权势就变得高不可攀。 再也没有人敢瞧不起他了。 他开着价值千万的豪车,西装革履,像个高高在上的救世主,把我从那个肮脏的地狱救了出去。 他似乎根本没有想过我会如此狼狈,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哪里还有以前半分恣意夺目的耀眼模样,阴翳暗沉的像个生活在地下水道中的污臭垃圾。 见到我的第一眼,他人就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眼神。 我没有半丝高兴,看见他心底连片水花也没有溅起,沉寂的像一汪死水。 我就像个没有感情的傀儡,上了他的车,平静的跟着他走了。 秦昀暴躁至极,带我去检查身体,结果一系列严重的病状呈现在他面前。 艾滋病、抑郁症、自闭症、自虐症、瘾君子…… 数不清的病症,一身都是斑驳累累的伤痕。 5 再后来,秦昀帮我强制戒了毒,为了治好我的病,他把我送去了疗养院,整整两年的治疗时间,我身体状况这才稍微好了一点。 病好后人也精神很多,整个人又鲜活起来。表面看着与常人无异,喜笑颜开的,但只有我自己知道,一颗正常心跳下的身体,内里早就腐烂成泥,翻开一看全是恶心蠕动的蛆,啃噬着我所有的内脏,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活人之气。 虽说大部分的病都已经治好,身体也经过医治离开男人可以活下去了,但我在监狱里被形形色色的男人不着日夜的cao干了两年。医生帮我摘掉了性瘾的叶,但它的根却还扎住在我心底,和血rou连在一起,完全没有办法根治祛除。 我的身体被男人cao的异常敏感,几乎被陌生人一碰就会起反应。起先秦昀还把我囚禁在房子里,每次我性瘾发作,他想当做解药帮我,可无奈我对他的心理抗拒太大,他一碰我,我的身体反应就越大,恶心的剧吐,到最后到了用药都无计可施的办法,他这才把我放了出去。 看着我和不同的男人耳鬓厮磨,rou体交缠,秦昀甘愿自我折磨,每天活在痛苦之中束手无策,我也乐得其中。 出狱后我就一直打听我jiejie容厘的墓,我想最后再去看她一眼,给她道个歉,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事情,她也许就不会死,明明她是那么好的女人,天底下最好的jiejie。 我后来也才得知她当晚发疯的原因,原来容青并非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他是我父亲曾经醉酒一夜情后与别的女人生下来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jiejie亲自捉了父亲的jian,母亲知道此事抑郁而终,jiejie因此十分自责,母亲去世后就得了严重的心理疾病,在国外治愈了好几年才逐渐好转。但也从那之后,她对于小三之类的人嫉恶如仇,那天晚上看到容青和秦昀滚在一张床,旧疾复发,失了心,导致那场悲剧的发生。 其实她出国治病那几年,我一直以为她是出国留学,毕竟从来没有人告诉我真相,我对所有事情毫不知情,天真的活在其实早就支离破碎的家里。 容青,我真是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和秦昀有过一腿。他在我七岁那年被接回容家,父亲告诉我他是早产儿,身体虚弱一直在国外调养,直到身体好转被接回容家,我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 这些话大部分都是谎言,容青早产儿不假,身体虚弱也不假,但他从小并没有在国外治疗,而是生活在贫民窟,和秦昀是邻居,青梅竹马的那种。 秦昀后来之所以会答应我的追求,完全就是因为容青,两个人也不知道躲在暗处偷情了多少次,三人行,在我看不到的角落里眉目传情,暗度陈仓。 现在想想都觉得恶心,隔夜饭好像都恶心的要吐出来。 再想想,父亲猜的果然没有错,秦昀根本就不喜欢我,他和我在一起是别有目的,而这个目的就是为了容青。 我并非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如果他一开始就和我说明他喜欢的人是容青,我那个时候对容青无比怜爱,肯定会成全他们自己放手的。是秦昀太不了解我,或许他也根本就没有想着要了解过我。 能为了容青把我一个从头到尾都无辜的人送进监狱,生生折磨了两年,他何止冷血,简直铁石心肠。说他不了解过我,从前我自诩对他了解万分,其实也不过冰山一角,他伪装的太好,我也太过天真单纯,被爱蒙蔽了双眼,以至于祸害了全家。 或许今天容青的到来刺激到了我,一场梦下来,积压已久的黑暗情绪决堤一般倾巢而泄。像只封印的巨兽看准时机冲破牢笼,快一年没有发病的我这一次来势汹汹。 我能感受到自己不断痉挛的身体,抽搐着,喉咙仿佛被塞了一个拳头进去,呼吸不上来。 巨大的悲恸像潮水一般把我湮灭,我像个羊癫疯患者,嘴里无意识的吐出白沫,窒息到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 卧室的房门被人撞开,有人抱起了我,大声喊我的名字: “容安——!” 一遍又一遍,一声比一声绝望,哽咽着,哭泣着,声嘶力竭,语无伦次。 发紫的唇在打颤,有人掰开我的嘴巴,冰凉的两指插了进去,我发狠似的咬住,口里尽是腥甜的铁锈味道。 ……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输着氧气,吊着药水,我又一次活了下来。 秦昀不在,我也没有去找他,拔掉针头和氧气管,径直下床,拿起手机出了医院。 容青给我发了一个地址,那是容厘的埋葬墓地。 秦昀这个狗男人,居然把容厘安葬在容家的后花园,那里有一大片玫瑰花海,火红似血,就如她当天晚上被摔下去流出的血一般鲜红,她的墓就安在里面。 我曾经也到容家老宅找过,但却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因为那片花海是容青最喜欢的地方。秦昀选择把容厘葬在这,真是恶心到了我,恶心到家了。 两个狗男男,明知道容厘被容青害死,把她葬在这里,也不怕半夜容厘的冤魂回来找他算账,真是脑子被屎糊住了,他妈的有病! 容厘的墓设计的很简单,照片上的她娇艳明媚,是最年轻的样子,脸上展露的笑容宛若阳光一般灿烂。 我看着她,泪水就这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我对不起她,是我害死了她,是我的错。她何其无辜,该死的人是容青,是秦昀,是我! “对不起……” 出狱以来,我从来没有哭过,这一次却再也忍不住,五年来所有的委屈和绝望在此刻汹涌而出。 我跪在她的墓碑前,痛哭流涕,难过的想立马去死。 身后响起一道脚步,我没有回身,就知道是秦昀找了过来。 容青没有这个胆出现在这里,所以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 …… 秦昀把我带回家关了起来,他没收了我一切通讯工具,把家里断了网,所有可以伤害到我的利器都收了起来,他给我的脚锁上了链子,日日夜夜的看着我,形影不离。 他没了要挟我的筹码,再也不敢放任我一个人出去,寸步不离的看着我,生怕我自杀。 虽然这是迟早的事,但我最后一个目的还没有达到,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去死呢。 这天晚上我像条蛇一样缠着秦昀zuoai,引诱着他,蛊惑着他。 我舔着他的喉结叫他:“秦昀。” 他刚射过,性器还半软在我体内没有拔出来,抱着我汗渍淋漓的身体在亲吻。 “我在。” 我问他:“你爱我吗?” 他喉结一动,哑着嗓子,虔诚的回答:“我爱。” 我笑的万种风情:“那你想和我结婚吗?” 抱着我身体的手臂收紧了力道:“想……” 他想的都快疯了。 于是我看着他,眼底带着一抹疯狂之色:“那好。” 我对他说:“你去把容青杀了,杀了他,我就嫁给你好不好?” 他直直的看着我,额头抵住我的,眼神像一碗浓稠的黑色浆液:“真的吗?” 他问的小心翼翼,卑微又可怜。 他上过我一次当,这次反复的要和我确认,满脸忐忑不安。 我去啄他的唇,笑的异常认真:“当然啦,只要你杀了容青,我立马就嫁给你,天天让你cao,给你怀孕,给你生孩子好不好?” 他红了眼,抱着我的手在颤抖。 见他不说话,我扭了扭软成一滩的身体,在他怀里撒娇道:“好不好嘛?老公~” 他闭了眼,再睁开,眼神平静的像是一片死水。 “好。” …… 第二天秦昀就出门了,去哪不言而喻。 我知道整栋房子里每个角落都有摄像头,但我不怕,我大大方方拿出了先前早就藏好的手机和水果刀,给容青发了个消息,然后关机,进了浴室 。 我提醒容青并非我圣母,而是我要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爱的男人为了别的男人想要杀死他,这是一种怎样绝望的心情? 我不担心秦昀会骗我,他答应了我会杀掉容青就一定会做到。他是个疯子,我早就明白了这点。 很可惜我不能亲眼见证容青悲惨的死亡和秦昀死灰的绝望,因为我太累了,所有力气在我见到容厘墓碑的那刻就全然抽尽,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浴缸里放满了冷水,我躺了进去。 锋利的刀身划过脆弱的皮肤和青色的血管,鲜血争先恐后的溢了出来。 望着逐渐变成粉色的清水,我的内心终于得到一丝释怀和解放。 我不担心秦昀可以及时回来救我,因为我把大门用家里所有的家具都堵住了,就算他赶了回来,破门而入也需要时间,而那个时候,我想我的尸体早就已经凉透了。 闭上眼,安详的感受体内力量的渐失和生命的流逝,恍惚中又回到了那个安静的校园午后。 微风习习,良人如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