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痴恋帝王的脑残公主、醋哭了的娇男后A
“北戎王殿下有心了,只是我们皇后殿下不爱武,平素也不喜马。” 皇后身边的一等大宫侍奴说出如此不给面子的话来,北戎王也不生气,反而像个孩子一样,再次扶着心脏弯腰对赵平佑和甄流岚行礼。 “陛下,此物还请您为后君殿下笑纳。” 此言一出,粗枝大叶的赵平佑都听出不对劲儿了,眯起凛冽的桃花眼:“蓝血独角宝马,护主,北戎王有心。” 甄流岚不大高兴,略侧过银盘小脸儿,抵着下巴撅着红玉珠小嘴儿,绛檀为他斟果酿,他一饮而尽。 心说,北戎王对他无礼,赵平佑都不痛不痒的么? 北戎王笑的得意,他知道赵平佑可是好战的帝王,怎么会不识货,不知道着蓝血宝马的珍稀和傲人之处。 “啪啪啪——”又拍了三个巴掌,几个宫女儿侍奴抬来一只只漆黑玉箱子。 “陛下,您和后君殿下cao劳,我们北戎不才,得了这些许琳琅血燕和白壁玉燕,还有我北戎的各色奇产药材,百年的铃草芝,紫参等献上。” 赵平佑修长的手指“啪啪啪”百无聊赖的敲击玉案,颔首示意不错。 北戎王观察着赵平佑的表情,冷笑。 果然是大炎朝逼父退位残杀兄弟的照元帝。 这些东西都是他从西戎余孽里缴获得来的,不少是西戎从大炎悄悄从林荀发兄妹手中、庆王那里得来的。 赵平佑还能这么镇定,当真是不能小觑,只怕赵平佑现在正在思考,怎样才能除掉自己吧? “啪啪啪——”又是三个巴掌,这次送上来的是一只纯金的硕大花盆儿,里面栽种着满满的碧绿幽兰草,一对儿毛茸茸的圆球儿蓝雀儿鸟从叶子里钻出脑袋。 “咕咕——”鸟儿婉转清甜的叫声,仿佛令人置身山林,野鹤人间。 “此物是我北戎的国鸟蓝云雀,只此一对儿,极通人性,一生一世一对鸟儿,每十年繁衍一窝,一只若死去,另一只也会自尽,送给后君殿下做个解闷儿的玩宠。” 赵平佑听得眉头都拧起来了,这什么不吉利的玩应儿。 甄流岚本也觉得不好,可听到一生一世一对儿鸟时,还是看了过去:“呈上来。” 宫女用兰草叶儿逗那鸟儿出来。那胖嘟嘟的肥啾儿竟然飞到了甄流岚案前。 绛檀不敢看陛下那黑的要拧出水的俊脸,轻轻把甄流岚的手用鲛丝包好,那肥啾就扑腾落在了甄流岚的玉指上。 “呵呵~”甄流岚垂睫凝视着这只可爱的小鸟儿,白嫩到半透明的素指轻轻摸摸蓝云雀儿细腻的头顶绒毛儿,道:“此鸟,爱兰花?” 看甄流岚喜欢,拓跋彬简的心简直要雀跃的飞起来,忙半跪道:“是。” 赵平佑的心简直要拧出醋汁子来,凝目阴沉的盯着跪在殿下的少年,转过头把那肥啾儿拿下来,握住甄流岚的手,柔声道:“再通人性也是小畜生,别啄伤了皇后的手指。” 甄流岚点点头,安静极了。 赵平佑看甄流岚眉眼有一丝丝的不快,他的心都跟着揪着。 绛檀和紫松收下了这对可爱的小鸟儿。 “这第四样礼物,正是臣不远万里从北戎带来的戎都氏云萝大泽禁地宝藏图,专门奉上给陛下,还望大炎朝能与臣国一同开挖此宝藏,陛下万岁能护佑我北戎。”拓跋彬亲自拿出宝藏图,双膝跪地,磕头高声道。 他的下臣们见状,也都从席位走出,跪在他的身后,高声:“请陛下护佑我北戎。” 朝臣们一个个面面互看,咂舌噤声。 将军刘茂贵低声和吏部尚书左岩嘀嘀咕咕:“云萝大泽禁地宝藏图?俺滴乖乖,他们北戎为了除掉西戎还真是脑袋缺心眼儿了,真把咱们大炎当二傻子了。” 左岩勾起唇角,悄声:“非也非也,传闻那宝藏图埋藏着三座金银铜矿,无利不起早,不过那小王爷的最终目的,怕是借咱们陛下之手复国吧?” 肱骨谏臣施邦鹤黑着老脸走出席位,立在中央,高声拱手:“陛下,臣反对,北戎王殿下此物是要我大炎朝出兵,那云萝泽禁地,多少年来探宝之人数不胜数,有去无归,他北戎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施大人也忒急性子了些,陛下还未说什么,再说,今日可是欢迎北戎来贺的日子,您和气一些。”礼部尚书万涛呵呵呵的打圆场。 一袭青色二品官服的骠骑将军沈子墨也走出席位,拱手,斯文儒雅的俊秀眉眼坚毅而清澈:“陛下,云萝泽宝藏传闻有怪虫巨蛇看守,北戎西戎数十年以来从未间断过对此地的开采,然而却毫无所获,就是因为没有宝藏地图,如今宝藏地图在手,我大炎朝兵库扩充军备,镇压边地乱贼,臣以为,可以一试。” 赵平佑自然知道沈子墨是在提醒他,国库虽然财物充沛,但是军需却急需扩充,因他这个帝王善战好战,兵库急需武器装备,然而大炎朝的现有的铜铁矿却濒临枯竭,开采新的几座,也要数年,等不得。 再者,国库虽然财物充沛,但是水患、瘟疫后、也消耗了大部分,赵平佑收拾那些贪官污吏前,先要把民生调息复原,否则内忧外患,伤上加伤。 劳心劳神的赵平佑脑袋要裂开般剧痛,捏捏太阳xue,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北戎王,你起来,图朕就收下了,若北戎挖掘宝藏有需要,朕度势,可派兵援你一二。” 拓跋彬没想到赵平佑竟然不受宝藏图的诱惑,磕着头,眼珠焦躁的转。 为什么? 为什么赵平佑不动心?金朝、西域、周国都对这个宝藏图垂涎不已,如今他作为北戎之主,亲手奉上,赵平佑竟然,竟然不动心? “陛下,臣——”拓跋彬急急的还要再说。 甄流岚看到赵平佑捏太阳xue,心疼不已,冷冷的语调,俯睨着拓跋彬,打断他:“今日是客座迎宴,恭贺陛下大胜、恭贺本宫有龙裔之喜,国事在朝堂上言说,家宴就不必了吧,你说呢?北戎王?” 拓跋彬一噎,垂头,闷声应“是”。 重臣回到席位上,礼部尚书万涛慈眉善目的:“北戎王,今日是家宴,殿下可自在些,何况,陛下与你也有姻亲。” 赵平佑皮笑rou不笑:“听闻朕的姑姑也随北戎王一起来了?请姑姑出来,朕也有二十几年,不见姑姑了。” 太监总管崔随安:“朝禾长公主殿下在偏殿内眷席,奴才立刻去请。” 拓跋彬露出礼节性的亲切笑容:“陛下,臣的meimei粗鄙,深得朝禾长公主喜欢,一直侍奉在侧,也是公主的养女,今日也一同来了,还望陛下不要怪罪。” “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朕也许久没见华瑟了。”赵平佑说话内容倒是挺热情真挚的,可惜的是语气应付,还揪了个葡萄扔嘴里吃了。 将军刘茂贵和沈子墨忍不住憋笑。 他们陛下演技能不能真挚点? 甄尧海低声在甄流岚身后道:“北戎国第一美女,与拓跋彬一母同胞,嫡出血脉,华瑟公主。” “宣朝禾长公主北戎第三大王王妃————北戎华瑟公主————上殿————” 太监长长的声调,刺激的绛檀手臂都是鸡皮疙瘩。 紫松不高兴,心里诽谤:“怎么这公主又来了。” 绛檀与紫松打个照眼,叹息,这可让他们主子又要难过好一阵子了。 甄流岚的两手猛地抓住了臂弯上的雪青雾纱丝帛,拢了拢,秀丽大气的黛眉蹙起,抿着唇,长长的卷翘蒲睫在雪肌上投射厉艳的影子。 华瑟公主,今年应该都二十岁上下,貌似和赵平佑同年还是小一两岁? 赵平佑还是小皇子时,这公主随着老北戎王出使大炎朝就来宫里玩儿过几回,总是黏缠着赵平佑。 赵平佑王爷时,出使北戎,这公主更是看上了赵平佑,还差点嫁给赵平佑为侧妃。 他先嫁了赵平佑为太子正妃,那公主还妄想做侧妃,于是他从中作梗,给华瑟在北戎安排了一门“望亲”,本以为华瑟早就出嫁了,怎可还能随着朝禾长公主来大炎朝? 赵平佑自己吃的欢,仔细选选,揪了个看起来最甜的宝石红提,揽住自家男后要喂:“皇后,吃一颗。” 突然一惊,发现甄流岚握着披纱帛的雪白玉兰指攥的,骨节都红了,颠倒众生且又大又美的狐凤眼红了一圈儿,眼尾巴也潮湿的。 “岚儿,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可把赵平佑吓够呛,抱住柔声问。 甄流岚在他怀里轻轻摇摇头,渐渐缓过心口儿nongnong的孕中恶心与妒恨醋意,抬起颤抖的脆弱美艳长睫,抿了抿晶莹的小唇:“一会子,不许你看那公主!” 赵平佑竖着耳朵听见这小小声的委屈命令,咧嘴,嘴丫子差点裂到耳根,美滋滋的用鼻尖蹭蹭自家善妒的娇男后,就两个字:“遵命。” 听到这样宠溺又纵容、斩钉截铁的保证,甄流岚却有些想哭,回想从前赵平佑那厮让他受的“雨露均沾的委屈”,苦苦等这么多年,刚除了林桃贞,镇压了后宫那些狐狸精,刚刚安生,怀了宝宝,此刻就左一个公主又一个公主的。 赵平佑眼看着甄流岚精致的鼻尖连同香腮都变成了嫩红色,眼睛也潮湿的厉害,强忍不哭,却克制不住马上要哭的楚楚可怜脆弱样子,不顾朝臣都在,侧过身把甄流岚抱在怀里。 “岚儿,好岚儿,好雅清,表兄,爱妻,心肝宝贝儿,我真的不看她?别难过?朕一会子闭上眼睛,蒙上眼睛啊?岚儿你有着身孕呢,可不能难过啊?为夫什么都听你的。”小声的慌乱哄着爱人,赵平佑亲了又亲甄流岚的额头睫毛,眼尾,很是无措。 甄流岚鼻音浓重带着颤,硬是憋回去泪,捂着孕肚,在赵平佑怀抱里蹭蹭:“一会子,不许你看她,不许和她讲话,不许她进宫,不许,不许。” 奶声娇气的,任性可爱,听得赵平佑心里甜滋滋又格外心疼。 再保证也没有实际行动来的有说服力,赵平佑直接从甄流岚脑后发髻装饰的缎带中解下一条,围着自己脑袋瓜转了好几圈。 把眼睛捂得那叫一个严实,因着看不见,转错了方向,傻笑冲着崔随安:“岚儿,好不好?” “噗……”绛檀紫松和身后伺候的高等宫女侍奴们忍笑忍得几欲破功,崔随安尴尬又小心翼翼的提醒:“陛下,皇后在您左侧。” 甄流岚破涕为笑,拉住赵平佑的手指,这才让傻男人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嘿嘿,宝贝岚儿在这儿哪?”赵平佑大喇喇的揽住甄流岚的腰。 甄流岚咬唇,有点点害臊和自惭,自己怎么变得这么不识大体了,可好高兴,是怎么回事?年纪越大,越长回去了,偏偏这令人喜欢的坏厮还迎合自己的任性。 刘茂贵、沈子墨等人看到赵平佑蒙着眼,大惊失色,关切:“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双眸不适?要不要宣太医来看看?” “哦,不必了,朕……朕无事,昨夜批阅奏折到四更天,双目疲劳怕日光。”赵平佑蒙着眼说瞎话。大手也不闲着给自家男后揉按腰身。 甄流岚窘迫的低头,心尖甜出蜜,还好有龙案挡着,他的细腰也在赵平佑手下颤颤的。 偏殿的一行人进入大殿门口。 太监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朝禾大长公主殿下到——北戎华瑟公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