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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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正屋的木门被人推了开来。 齐子佩忙起身,转过头来往回看,是爸妈和楚校长一起出来了。 “齐子佩同学,八月十六号开学,老师希望能在学校里见到你。” 眼看着小姑娘的眼神登时就亮了,楚校长微笑,指了指自己停车的地方。 “事情解决了,那我就先走了,你们再好好聊聊,放平心态,一家人没有什么是说不开的。” 齐mama出口挽留:“老师留下来吃个晚饭吧,也快到饭点了。” 来时刚过四点半,现在已经快六点了,不知不觉间竟然聊了这么久。 楚校长指了指手里拿着的协议,“家里有饭,我就不留了,还要先把这东西送到学校去存档,早送完早回家。” “那老师慢走,路上小心点。” 几人慢步往大门外走,这才注意到了角落里的某人。 楚校长:“这位是?” 怎么一直看着她们,感觉要哭了似的。 不过看这奇特的造型,以她多年的从教经验来看,这是和人打架了吧? 幸好脸蛋没伤着,没有暴殄天物。 想逃又被限制行动没逃掉的迟淼:“……” 没办法,只能乖乖打招呼了,“老师好,叔叔姨姨好,我叫迟淼,迟到的迟,三个水的淼。” 猝不及防见家长了,好慌好慌。 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他向齐子佩投出了求救的目光,救命。 齐子佩勉为其难,适当地做了个补充介绍:“我朋友。” 迟淼:“……” 就这? 虽然内心活动丰富,但在其他人的眼里,迟淼只是在面无表情,甚至有点像别人欠了他的钱一样,看起来有点凶。 总之,搭配起他带着石膏的胳膊和腿来看,确实不像是个三好少年。 只有齐子佩知道,他很慌张。 四人送走了楚老师,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打一把游戏,马上送你回家。” “哦。” “乖。” 齐子佩见爸妈已经进了大门了,便伸手摸了摸迟淼的脑袋,聊表安抚。 暂时把迟淼放在了一边不管,齐子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走进了家门。 齐mama看见了她,一边收起院子里晾着的衣物,一边问道:“我去做饭,闺女你在家吃吗?” 齐子佩忙去接过她mama手里的东西,往屋里走去。 “不吃,我要把他送回家,帮他做顿饭,顺便解决我的。” “行。” 齐mama慢腾腾地往厨房里去了。 齐爸爸刚被教育了一顿,始终拉不下面子,站在原地酝酿到齐子佩送完衣服回来继续收了,才别别扭扭地来找齐子佩说话。 “那小子哪来的,瞧着有点眼熟。” “隔壁李庄的,不小心受伤了,他雇我照顾他。” 见女儿还搭理他,他不免松了一口气,说话都顺畅了不少。 “你前几天一直出门,就是因为他?” “嗯。” 手里拿不下了,齐子佩转身第二次往屋里走去。 今天爸爸洗出来的东西有点多,晾了一院子的衣服床单,还有要晒的床褥子,她还要再来一趟才行。 齐爸爸就这么沉默地看着齐子佩来来回回搬运,直到她收完了要出门时,才出口叫住了她。 “闺女。” “嗯?” 齐子佩回头,马尾辫顺着惯性甩出了很俏皮的弧度。 “你从小就懂事……”齐爸爸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他收回了话头,突兀地沉默了一会儿,忽而长叹一口气,颓废道:“是爸错了,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齐子佩其实有点吃惊,天知道让他承认错误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迟淼还在外面等着,本来急着出门来着。 齐子佩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正对着自己的爸爸,骂道:“老糊涂。” “对对对,是爸爸老糊涂了,来和爸爸抱抱,你都好久没和爸爸抱抱了。” 齐爸爸伸开了双手,期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齐子佩小的时候特别喜欢被爸爸抱着出去玩,她mama自从流产后便身体不好,只有爸爸能把四五岁的她举高高。 再大些爸爸也抱不动了,就换成了张开双手抱个满怀,不留一丝缝隙。上小学的齐子佩每次拿了第一名回来,都会得到一个拥抱奖励。 再后来,齐子佩长大了,他们也开始吵架了,拥抱是再没有过了。 齐子佩鼻子一酸,上前搂住了自己的爸爸。她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和老爸差不多一样高了。 “原谅你了。” 说完,她放开了自己的老爸,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刚好打完一把游戏,迟淼收起手机,被齐子佩推着走了。 信步走在村里的街道上,迟淼会时不时的指一下路,结果齐子佩越走感觉越熟悉,直到迟淼指了指某一座装修十分不错的宅院。 被推到大门前,迟淼从兜里掏出了家门钥匙,熟练地插进锁孔里旋转。 “这是你家吗?我来过这里,小的时候。” 迟淼刚好推开了门,听到她说话,回头询问:“嗯?” 大门年久失修,开门的声音有点大,没太听清她的后半句话。 把人推进来,齐子佩把话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小时候来过这里,这家的爷爷姓柴,曾经帮过我们家……”她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柴爷爷突然冒出来的小孙子。” 迟淼纳闷。 柴爷爷年少离家,到了六十多岁退休时才回来,在村子里几乎没有相熟的人,和邻居们也聊不到一起去。 趁着有精力时,按部就班,推倒老房子重新盖了一座新的,盖完后一个人过起了深居简出的日子。 后面迟淼被打包送了过来,柴爷爷每天围着刺头一样的迟淼转,cao心归cao心,但家里终于有点热闹气了。可好景不长,没过两年,他便生病去世了。 就是这么一个孤独的老人,竟然会有人来家里做客? 这么说起来的话,迟淼脑海中飘过了一个模糊的影像。 “嗷,我想起来了,我们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见过,在柴爷爷生病的时候。” 显然,齐子佩知道他在说什么。 “嗯,医院的走廊里。” 也就是一个照面的功夫,没想到两人都还记得。 “原来我们这么有缘。” 迟淼选出钥匙打开了正屋的铝合金玻璃门,仗着齐子佩看不见自己的表情,笑得嘴角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门口有个小卡槽,轮椅不好过,他干脆站了起来,单腿跳进了屋子里。 搬起轮椅,齐子佩跟着进来,下意识观察了一下屋子里的情况。 对于一个独居未成年来说,这个家里已经算是很干净了,没有垃圾没有异味,东西也都在该在的位置,尤其是沙发上,竟然摆了几只巨大的玩偶,排排坐看着黑屏的电视。 迟淼单腿跳来跳去,给齐子佩介绍了一下几个房间的用途,最后他跳累了,停在了某个房间门口,打开。 “喏,你就住在这间卧室,床具在柜子里用防尘袋套着,卫生间是我左手边这个小房间,有电热水器,能洗澡。” 这间卧室明显长时间没有住过人了,床和桌子上全是光秃秃的,一点私人物品都没有。 两人回到了客厅,迟淼终于不作妖了,乖乖坐回了轮椅上面。 “怎么样?” 迟淼仰着脑袋,一副求夸奖的小表情。 他收拾了一下午呢,拉着苟复一起,在去齐子佩家之前。 齐子佩面无表情,只有眼神深处藏着一些抱歉。 “我回家住。” 其实她是不忍心拒绝迟淼的,可……她的家里需要她。 眼瞧着迟淼的笑容收了回去,齐子佩暗叹了一口气,是她晃了小狗一次,怪她。 怎么会这样。 迟淼真的非常非常失望,连小时候被扔到这个破地方时他都没失望过。 铺天盖地的委屈快要把他给淹没了。 奇怪,明明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他在乎个什么鬼。齐子佩住在这里又能怎样,两人晚上也是各回各屋,与让她回家住有什么区别,这样还能少一点流言蜚语,他怎会如此难过呢。 果然没有期待,就不会受到伤害吗? 他强压着那股子委屈,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问:“不是说好了要住在我家吗?” 齐子佩弯下腰来,伸出手指按在了迟淼蹙起的眉峰上。 她尽量温柔地讲着自己的想法,用上了哄孩子的语气。 “我爸妈身边也离不了人,每天来回挺好的,很方便。” 迟淼狠下心来,拨开了齐子佩的手指。 被触碰过的地方似乎留下了余温,格外有存在感。 “我不管,你怎么能这样,回一趟家就变卦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嘛。” 齐子佩收回被打歪的手指,缓缓直起了身,重申道:“我当时说的就是不确定。” 迟淼恼了:“才不是呢,你当时很明显不想回家。你能不能不要像只哈巴狗一样,别人作贱你时你只会拼命忍,人家给点好脸色你就颠儿颠儿的往上凑。” 其实他的语气也没有多么不好,尾音有着他独特的拖延方式,说起来也就是典型的抱怨而已。 奈何他用词不讲究,惹到了齐子佩的点。 “啪!” 迟淼把被打歪的脸扶正,这才真的被点了炸药桶。 他起身怒吼:“我哪里说错了,你他妈的又打我!” 齐子佩眼疾手快捏住了他的嘴角,“你再骂。” “你他妈的给我放开。” 可是他要保持平衡,两只手都没有办法反抗,只是在凶巴巴地口头威胁,并企图用眼神吓住齐子佩。 齐子佩加大了手劲,冷冷地看着他,“再说脏话。” 她是比迟淼要高上十公分的,这点子差距被怒火中的二人无限放大,迟淼在气势上就矮了人家一截。 齐子佩目光咄咄逼人,无理也能装成有理的样子来。迟淼就吃她这一套,被迫放软了气势,一屁股坐回了轮椅上,深呼吸为自己顺气。 等到他那股怒气走顺了,迟淼才不情不愿地认输:“疼,你给我放开。” “还要说脏话吗?” “……不说了,你快放开。” 齐子佩这才饶了他,松开了那点子软rou。 懊恼地揉着自己的脸,迟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瞳孔微缩,整个人都僵住了。 本要离开的齐子佩被他这奇怪的反应吸引了注意力,她审视着迟淼,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嗬,挺精神的。” 她转身施施然走了,不过去的是厨房,没有选择离开。 “cao。” 迟淼咬着后槽牙,低声骂了句脏话。硬个屁呀硬,这样显得他很不硬气啊! 夏天的裤子单薄,低头便能明显看到他的腿间支起了小帐篷。 迟淼气不过,用完好的左手抽了自己的小兄弟一下。 然而下手没个轻重,疼得他无声嚎叫了好一会儿,差点从轮椅上弹起来。 齐子佩没有管外间的动静,走进厨房了才发现,这里并不是毫无人气荒废着的。该有的厨具和调味料都有,柜子里也有米有面,冰箱里……算是满满当当,一半是零食饮料,一半是需要保鲜的食材,冷冻区有冻着的rou块,还有各式各样的雪糕。 迟淼的小日子过得可以啊。 调整好状态的迟淼跳到了厨房门口,背靠门框看着齐子佩。 齐子佩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边洗菜一边问道:“你竟然会开火做饭?” 迟淼无奈,“会啊,不然一个人住要饿死的。” 乡下又没有外卖,饭馆子都很少。 “我以为你会请个邻居来家里做饭。” 齐子佩觉得颇为神奇。 以迟小少爷的作风,能用钱解决的事,怎么也不会自己动手去做。 原来他还有要自己做饭自食其力的觉悟。 然而,她听到了迟淼有点发愣的声音,“有道理啊。” 齐子佩:…… 可能不是觉悟不觉悟的问题,是有没有脑子的问题。 冰箱里有足够的食材,齐子佩凑和着炒了两个菜,煮了一锅米粥,她甚至还烙了两个葱油饼,卖相非常不错。 迟淼身残志坚,跳着去取了两双筷子出来。 他夸张地凑到桌子不远处闻了闻菜香,称赞:“厉害呀佩佩,色香味俱全。” 齐子佩把两碗粥端了过来,搓了搓被烫到的指尖,没好气道:“不要叫我佩佩,我们不熟。” “熟的熟的,你都给我做饭了。” “吃你的吧。”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