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也
书迷正在阅读:你敢把我当做替身、堕落天使、行也思君、[女攻]兄控养成日记、约调约到继父怎么办、我不想爱你了、被学生会长包养的日子、爱豆任我上、隔日一竹、撞身取暖
“我爹那是铁了心要我娶亲!”戚华醉一股脑儿地倒苦水,一点没注意月清邪越发冷淡的神色,“小爷还年轻着嘞,做什么非要娶亲?我爹也是,一看你和庆荣都有了孩子就催我!可咱几个里分明我年纪最小!” 戚华醉是白鹄帝姬独子,白鹄帝姬与白鹄君成婚五年才有了他,对他难免溺爱,只是戚华醉今年也有十六岁了,同辈的兄弟姐妹们各自成婚,一时之间只剩他一个还孤零零的,白鹄君就着急了些。 月清邪半点儿不理解他的烦恼,也不想理他,转头温声问莫清愁:“哥哥想去东边看看吗?方才听见有人说那边可以放河灯。” “那小公爷……”莫清愁倒是多看了戚华醉两眼。 “理他做甚?”月清邪是丁点儿都不把戚华醉放在心上,只觉得他吵闹,捏了捏莫清愁的掌心,又拿起了桌上的面具就要与他走。 戚华醉很没有眼色地扑过来死死扒着她:“安和!你不会这么没义气吧?小爷我饭都要吃不起了!” 他从家里偷跑出来,还没仆从跟着,能带多少银子,能顺利到平城都是他运气好了。 月清邪面无表情地看向他,语气冷漠道:“我立马就派人给戚姑母送信,她知道了一定会来接你的。” “别啊!”戚华醉大惊失色道:“我娘知道了怕不是打断我的腿!” “不是挺好,腿断了就不用娶亲了。”月清邪面色不改。莫清愁一直在看她,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月清邪,心中讶异的同时又觉得她原来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成婚近一年来,他却觉得自己仍是不太了解月清邪,现下能看见她的另一面,他心里是窃喜的。 莫清愁觉得她可爱,无话可说的戚华醉可不这么觉得,他干嚎一声捂住脸:“安和,你怎么能这样!” “我还没见过小县主!”戚华醉想起个好理由,扒着月清邪不撒手,一脸坚定道:“我好歹也算小县主的叔叔吧?让我见见去!” 戚华醉就一副跟定他们的样子。莫清愁犹疑片刻,正要出言劝月清邪,却听她先开了口:“那好,你且去客栈去看朝儿吧。” “咦?你同意带着我了?”戚华醉惊讶道。 他还以为按月清邪的性子多半会直接把他遣送回鹰州。 月清邪一点儿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告知了客栈的位置,就催着他赶快去客栈看小县主。 达成目的戚华醉当然不在意月清邪的催促,丢下两人颠颠地跑去了客栈。 总算暂时解决了戚华醉这个大麻烦,两人便按之前月清邪说的往东边走了。 顺着河边一路向上流走,河里明亮的河灯顺着水流漂流下来,满河灯火与天上的银河相映成趣,又比那满天星辰多了分红尘之感。 路边有卖河灯的摊子,月清邪买了个河灯,在摊主那儿借了纸笔。 “哥哥想写什么?”她没自己写,只将笔递给了莫清愁。 “你不写吗?”莫清愁将纸笔接了过来,有些疑惑地问道。 许是这夜太过于温柔了。向来冷淡的少女扬起了嘴角,精致的眉眼都柔和下来,“哥哥写就好了。哥哥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他只觉得脸上像火烧一般,却忍不住弯了唇,又羞又喜,一句话都说不出了。只好掩耳盗铃般地将面具戴上了。 月清邪并未拦他,她抬手帮他正了正面具,才催促道:“哥哥快写吧。” 写好了心愿,将纸条放进了河灯里。莫清愁蹲下身,亲手将这盏河灯放进了河里。 他抬头去看身侧的月清邪,握住她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荷花样的灯顺着河流漂浮,渐渐与那一河的灯火相容,再也寻觅不到了。 两人看了一会儿,月清邪便说再往前走走。莫清愁自无不可,随她一同向上游走去。 走了没多久,见一座桥,桥栏处缠着多条铁链,铁链上挂着密密麻麻的小锁。 桥旁是块碑,上书“鹊桥”二字,该是这座小桥的名字了。碑旁边有个小摊子,摊主是个老妪,笑呵呵地坐在摊子后面看着来往的行人。她这儿生意也好,总有成双入对的人来这摊子前,买上那么一把小锁。 这着实太明显了些,莫清愁也总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儿是什么日子了。 “今日是……”他看向月清邪,见她一直在看自己,仍是禁不住地想要低头,却被她扶住了头。 “是七月七了。”月清邪回道。她动作娴熟地为莫清愁取下面具,露出那张红彤彤的俊秀面容。 少女淡粉的指尖似是不经意地抚过他的唇,她扫了眼周围,见无人注意,便快而轻地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才转而搂住他的腰低声道:“哥哥,我们也去挂个同心锁吧?” 莫清愁反应慢了一刻,眨了眨眼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他面上更红,一时嗫嚅着没有回她。月清邪也不急,只目光柔和地看着他。 “好。”过了一会儿,他便红着脸小声应了下来。两人携手往那摊子前走去。 两人一起挑了一把锁,月清邪向老妪借了工具,亲手在锁面上刻下了两人的名字。她还回工具,将小锁塞给了莫清愁。 月清邪刻的很仔细,没有刻错一点。他用指腹抚过锁面,对她抿唇一笑。 “去挂锁吧。”月清邪扶住他的腰,握住了他拿着小锁的那只手。 莫清愁点点头,与她一同往鹊桥上走,一直走到了桥中央,他才俯身将锁挂在了铁链上。 铁链上的小锁多不胜数,一挂上去就要找不到了。两人也并不在意。 莫清愁低头看了会儿自己手中的那盏琉璃灯,又看向满河的灯火,他眸底映出明亮的烛光。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绪。 本来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而至如今,是他之幸,亦是她之幸。 两人十指紧扣,他转过头,入目的是少女灿若星辰的双眸,眸中是缱绻的温柔。 何其有幸,此生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