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婚前的一些小事与婚礼
跟雅利洛吃过午饭之后，里夫卡坐在餐厅里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当天的工作。顺便扫了一眼第二天要表决的议案，这份议案里夫卡是打算支持的——这事关Omega权利。 他看了看对面坐着的，正在听地球时代遗留的钢琴曲的雅利洛，顺便问了一句：“明天的议案表决……军部高层会参加吗？” “啊这……会吧？”雅利洛从进入军部开始就一直在战场上，如今刚刚回到首都星，对这种事还不大了解，“我记得他们跟我说明天有个会要开。” “那你看过议案大纲吗？”里夫卡顺手调出了整理好的概要，将全息屏拨到雅利洛面前，“就是这个。”雅利洛认认真真地看完了眼前的概要，点了点头。他说：“你问我这个干什么啊？” 里夫卡问他这个自然是有理由的。往常的表决会军部高层很少参与，即使参与了也大多是弃权，很少有军部高层在表决时认真投票。而军部最高指挥官的投票甚至可以直接影响会议走向。 所以他打算拿下雅利洛这一票。 于是他做好了需要很长时间来游说雅利洛支持他的准备，但雅利洛并没有让他多费口舌。 “支持这次的议案么？我觉得可以。”雅利洛将军是个隐藏的O权运动推动者，虽然他本人身上确实留有极不明显的A权社会的烙印，“是时候让Omega能拥有正当工作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稍微眯了眯眼睛，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第二天上午的表决会上，雅利洛果然跟着里夫卡投了支持票。有了这最有力的一票，会议结束地比以往早了许多，议案也成功被上传到了皇帝陛下的书桌上。至于通过与否，还要看皇帝的想法。 下午四点左右，里夫卡和雅利洛分别收到了帝国皇室签发的文件。文件用了比婚姻局文件更喜庆的正红色，还用金色描画了边框和花纹。文件内容则是关于两人的婚礼日期及章程。 婚礼日期被定在十一月中旬，地址在皇后酒店。看上去似乎和普通人的婚礼安排没什么不同，区别仅仅是普通人不会在皇后酒店结婚。皇后酒店是皇室手中的产业。在皇后酒店举办婚礼，摆明了是要告诉全世界，这是一场帝国皇室安排的婚姻，不容拒绝不容置疑。 下午六点，雅利洛出现在了首都星行政总部楼下——和他那辆拉风的悬浮车一起。六点十分左右，里夫卡从楼门口走出来，在同事惊讶的目光中，搭上了雅利洛的顺风车去吃晚餐。 雅利洛并不是很在意婚礼的安排。直到现在，他也只是觉得里夫卡这个人看起来并没有传闻中那么难相处。传闻中，里夫卡·济慈被不少媒体称为“伪君子”，据说是可以一边微笑打太极，一边要你狗命的那种狠人。 但雅利洛看不出来，他觉得里夫卡蛮好的。有才学有涵养有家世，还是个从没被标记过的Omega，简直就是普通Alpha梦想中的完美老婆人选——如果他不从政，那就更完美了。 里夫卡看起来很在意婚礼安排。他表现得很紧张，甚至询问了雅利洛，需不需要他像其他Omega一样穿婚纱。 吓得雅利洛直摇头，两只狗耳朵在头顶上晃来晃去：“不用不用，只要是正装就可以！”开玩笑，他都打算直接穿一身西装或者制服去了，怎么能要求伴侣穿婚纱呢。 这让没结过婚但参加过别人婚礼的济慈少爷松了口气，庆幸自己不用像其他Omega一样，穿着羞耻的婚纱站在宾客面前。 雅利洛仔细观察了一阵里夫卡，觉得这个人穿黑色的正装会更好看。他突然开口问：“你三围多少？”这句话问得里夫卡猛地一愣，但想了想婚后总是要朝夕相处的，还是告诉了他自己的三围和体重。 雅利洛意识到了自己问的话有些冒失，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窘迫，但那对毛茸茸的狗耳朵已经耷拉下来了。里夫卡盯着他的耳朵，心想：“那一定很好摸。” 送里夫卡回家之后，雅利洛直奔服装定制店，给里夫卡定制了一套黑色的西服，搭配白色的领巾和深灰色的衬衫。 等待婚礼到来的日子里，雅利洛并没有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反倒是里夫卡被记者堵了两次，在行政总部被政敌嘲笑了三次。 他的政敌劳伦斯·莱斯特得意洋洋地站在他面前，用他的Alpha的身世讽刺他：“瞧瞧你，济慈大人，嫁给了莱斯特家的一个私生子，或许我现在该放下身段称呼您一声‘弟妹’？” 里夫卡眉尾跳了跳，他近日正因为这草率的包办婚姻不爽，但雅利洛太有礼貌、太会照顾人，他不能对小将军发火。 而现在正好有人撞到了枪口上。于是他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讽刺了回去：“你管我的未婚夫叫‘莱斯特家的私生子’？你配吗？”他继续说着：“一个只会在这里讽刺Omega的跳梁小丑，成就比雅利洛将军低了不知道几个层次，也好意思说莱斯特公爵的唯一继承人是‘私生子’？”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摇着头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我真替你的家族感到悲哀。” 劳伦斯脸色铁青，好像被人塞了一嘴蟑螂一样，想张嘴又不敢张嘴。里夫卡说的没错，雅利洛是老莱斯特公爵的唯一继承人，也比他的成就高了不知道多少。他刚想转身离开，却听到里夫卡叫住了他： “对了，莱斯特先生，”里夫卡将一封蓝丝绒外壳的请柬，塞到劳伦斯的外套与衬衫之间，“我和您亲爱的弟弟将在下个月十五号举行婚礼，在皇后酒店，诚邀您届时莅临。” “你、你……”劳伦斯“你”了半天，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只能看着里夫卡走进办公室，挂上“闲人免进”的牌子。 11月15日，帝国首都星皇后酒店。 里夫卡换上了雅利洛为他定制的正装，整理了一下雪白的领巾。在深思熟虑之后，他还是戴上了一双黑色的三筋手套，并且用了一根新的皮筋重新扎了头发。 然后他挽着雅利洛的手，踏上酒店宴会厅正门的红毯，一步一步走到宴会厅里的舞台上。 繁琐的婚礼流程让雅利洛有些烦躁，他实在是不习惯这些繁文缛节，但又不得不忍着。天知道他昨天晚上还在背誓词，背得头昏脑涨。 终于到了宣誓的环节，雅利洛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地了。他手上的光脑随着他的话，变换着全息投影的影像。 “With this hand， I，ll lift your sorrows. ” “……Your cup will never empty，for I，ll be your wine.” “……With this dle，I，ll light your way in darkness. ” 全息影像一会是银杯，一会又是蜡烛。最后雅利洛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浅蓝色的丝绒盒子，打开之后，一枚铂金素圈静静地立在那里：“……With this ring，I ask you to be mine.” 宣誓结束之后，婚礼的大部分流程结束。由于里夫卡穿的是西装而非婚纱，这场婚礼少了“抛袜带”环节，但包裹在白色绸布里的橘色手捧花还是可以抛的。 里夫卡顺手向后一抛，手捧花刚好落在了将军助理陆霆的怀里。军部的一群老痞子举着酒杯朝着陆助理起哄，笑哈哈地说着：“看来军部下一个要结婚的是陆助理！陆助理提前把祝贺酒喝了吧！”陆霆推掉了几杯酒之后，端起酒杯向台上的新人祝贺。 婚礼的主要流程到这里就已经告一段落。 按照星际时代的帝国婚俗，里夫卡要和雅利洛一起给宾客敬酒，然后一同坐车回家。 到达新家时，里夫卡还有些恍惚——他已经结婚了？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打开了草拟的“婚内合约”，试图让雅利洛签字盖章：“将军，鉴于我们的婚姻是帝国皇室的草率决定，我觉得有必要在我们之间签订合约，并且没必要进行标记行为……您在听吗？” 雅利洛几乎什么都没听到。他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上升，嘴里有点发干，空气中没了其他气味，只有眼前的Omega散发着好闻的信息素味道。那味道有点像经过厮杀的雨后战场，或许对于其他Alpha来说难以接受，但对于雅利洛来说，这味道让人怀念，令他想起了他如今已远离的战场。 他抱住了里夫卡，像是一只鼻尖湿漉漉的幼犬，在里夫卡细白的脖颈上嗅闻着。 “雅利洛将军，你这是做什么？”里夫卡挣扎了两下，结果被抱得更紧了。Alpha和Omega的体力相差太大，里夫卡又基本不会锻炼，想要挣扎开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能闻到空气中越来越浓的玫瑰香气，掺杂着并不浓重的硝烟味儿，几乎灌满了他的鼻腔。而当他两腿发软思维迟钝时，他才意识到雅利洛已经进入了易感期。 里夫卡心中警铃大作，但已经来不及了。雅利洛这时松开了他，他刚打算逃跑，却被一把扛了起来。他脑袋朝下，被雅利洛扛在肩上，Alpha的一只手正正好按在他的尾根上，犬类热烫的体温让微凉的尾根受了刺激，笨重的尾巴可怜地抽搐了一下，尾根下方的小口哆嗦着吐出一股又滑又黏的液体。 “完了，彻底完了，”里夫卡心想，“我被迫发情了。”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他被雅利洛丢到了将军住处那张从未使用过的、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当他从床上抬起头来时，雅利洛正单腿跪在床上，松着自己的领带。 还没等里夫卡反应过来，雅利洛已经将他的两手推到头顶，捆了个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