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不求在线阅读 - 第七章 世外桃源

第七章 世外桃源

    没有理会琴叫他什么,只说了六个字:“卜筮四子,祸也”,这简简单单六字决定了琴这一生的命运,琴不可能不知道这句话指的什么,是他过的第五个生辰,也是最后一个,那一天琴只记得自己睡的很安逸,安逸到醒来连父母都再也见不到,安逸到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不再给自己好的脸色。甚至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时间就这样过来了,都说十年生死两茫茫,可虚数二十年的人生路,鬓角虽非如霜,但人早已从泪满面,到了不沾襟。

    原来如此,也本该如此,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在二十年前杀了他,留他到现在,就算是有罪这些年赎的也差不多了吧。为了所谓的兄友弟恭,别闹了,还是为了神的仁慈,给他个痛快才是最大的仁慈吧?琴敢保证,这些年他没这么清醒过,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划过自己的耳垂,乳尖,凹凸不平的小腹,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早没了知觉的膝盖,还有那双不正常的小脚,这些妖娆到引人犯罪的动作,嘴上却用最阴冷的语气说道:“呵呵呵,炎林日我的好哥哥,炎林琴这副身体,全是拜你所赐吧,这些年为了不让我有机会回去,倒是费了不少好的心思呢,是吧?”

    静听着这惊天的辛密,一时间五味杂陈,原来神也会活的很痛苦,神坛之上的一片祥和,不过是神坛之下的人用血与泪换来的安稳。

    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琴捂在左胸口的那只手里的东西缓慢的、缓慢的,插进了胸前跳动的最快的地方,可是依旧面不改色的自说自话:“为什么呢?我猜我这样的身体,这样yin乱的经历,放在一层天,怕是…,怕是…咳咳咳”琴松开了那只捂在左胸的手,一缕鲜血缓缓地从胸前流了下来。琴没说出来的那句话,日心知肚明,怕是难以服众,怕是会遭人唾弃。

    所有人都忘记了问琴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要不要。更忘了一个问题,如果他是命定的灾星,如果有着几十年的养育之恩,会不会等真到了那一天,恶魔也会放下手中的屠刀,人间本没有魔,最强大的魔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身披的外衣,如果能做好人,谁会去当恶人?

    “不”静的一声尖叫划破长空,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引来人们的驻足,“发生了什么?”“看样子像一个小倌睡了这位贵人的女人,所以杀了他”,“害”,“太正常了,就是该死,连同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不明就里的人们总是红口白牙的说着伤人的刀子,如果不是亲身经历,都说眼见为实,眼见到了一定为实吗?

    暴怒的日掌风飞过,那些看热闹的人瞬间死伤大半,尤其是那几个颠倒是非的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日本不想要了琴的性命,自己的这个弟弟,他知道他苦,可他心里更苦,如果不毁了他,那么上三层那些,已经不知过了悠久岁月的长老们,会集体发难治他死地,就因为一句虚无缥缈的语言,他也知道虚无缥缈,甚至在日看来分外可笑,简直是天下间最大的笑话。

    可惜纵然他是神域之主,他也无力让那些顽固的老迂腐,回心转意,这天下终究不是他一个人的天下。数十年如一日的经营,才让那些人对琴放下了戒心,才能让他在这下三层,得一隅偏安之地,纵使身在烟花柳巷,不求人间富贵荣华,但求好好活着。所以他才会暴怒,才会失控。

    他用了前十年的时间,教会了琴隐忍,更教会了他不求,只要无所求,就不会为心所伤。后十年的时间,他教会了琴舍弃,失去,再找回,再失去,反反复复,将他一颗心锤炼的百毒不侵,什么人世间繁华,礼义廉耻,不过狗屁,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可日没想到,他失算了,失的彻底,二十年的积累一朝不剩,琴终究还是有所求的,人有了所求才会有弱点,有了弱点才会被人所利用。

    一念及此,日的右手暗自蓄力,随即不知为何又散去了这道暗劲。生在一层天的人那有那么容易死,莫说凡俗的刀,就是被九天玄雷打在身上,rou身尽毁,只要魂魄不被打散都能靠着悠悠岁月恢复如初。琴当然不会死,刀虽锋但短,离心脉差的很远,但他早就失去了对活着的希望,他太想死了,以至于一瞬间闭过了气。

    炎林日终是仁慈的,琴想的没错,他终是不忍杀了静,那怕杀死静于他不过碾死一只蚂蚁,甚至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但琴估错了一件事,这件事是大局最重要的一环,那就是他不会死,既然他不死,神就不会放过他身边的人。

    在日看来,杀了静或许会让琴万念俱灰,也会让他恨自己一生,其实琴对他的记恨不差这一笔,但静死了琴定然不会独活,定会想方设法的去死,既然杀了不能得到更大的利益,那么不如留着,毁了她,这个于琴来讲世间最美好的事物。如果琴与静没有越过那层雷池,或许日会放她一马,可惜世事没有如果。

    日给静喂下了,在下三层看来万金难求的丹药,甚至可以说聚整个下三层之力都求不得的灵丹,给了一个普通的女人,唯一能拿的出的亮点,或许是他这个弟弟心悦之人。丹药下肚,自此静超脱了人的范畴,纵然比不上琴,更不及日,但凡俗的手段终归是不能再杀死自己。正所谓求生太难,求死不得,比起死,对于琴静二人,往后的日子活着会更难。

    紫陌告诉日,这个神域最至高无上的人,一年之前,琴用这些年卖身攒下来的钱,替静赎了身,还给了她一笔很大的费用,让静能安心地在望月庭住下至少百年,原来琴为她早就做好了打算。所以静做什么都不过份,就当是一个猎奇的女子,去睡了一个普通的小倌,这里是青楼,没什么问题,紫陌无权决定静的事,因为她是客人。

    神怎么会听凡人的念叨,在神的眼中凡人的艰难,为了活着夹缝中的求生,不过是跳梁的小丑,霜降后的蚂蚱蹦跶,一切均是徒劳。神的话即为金科玉律,凡人不会为了另一个不相干的凡人,去忤逆神,这样便是决定了静的命运。窗外六月即飞雪,苍天都看不过这人间不平事。

    日说:“那又如何?”

    一个人让神失了心,既是该死,神若不让她死,自然不会让她好过。这是天道的法则,以强者为尊,没人会关心弱者。

    琴转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周身酸痛,他被人以一个奇怪的姿势锁在了一张铁的椅子上,这张椅子中间被挖空,只有四周可以坐下,琴感觉不到自己双臂的存在,那些人将琴的琵琶骨上十年前穿的透骨钉,生生的拔了下来,带着碎骨与血rou。手臂被绑在身后,粗大的麻绳间夹杂着铁链,将琴的脊背挺得很直,琴的腿被铁链连同着椅子腿锁在了一起,不过是被人打开到了一个诡谲的角度。琴尝试着动动,除了身体抖动导致金属发出的的碰撞声,好象周身能动的只有眼与头。

    面前被一块巨大的幕布所遮挡,琴知道这里不是地狱,因为地狱的人不会这么折磨他,从侧面走进来了两个人,琴再熟悉不过的人,紫陌与日,十年了紫陌的眼角处也出现了细细的皱纹,可日还是没变。日淡淡的说道:“犯了错误就要接受惩罚,才是好孩子,你最大的错就是不该求得这么多,给你准备的礼物,还望喜欢。”看了一眼紫陌,紫陌于心不忍的望向了琴,拉卡了那层黑色的幕布。

    幕布之后,有个女人身上不着寸缕,目光惊恐的看着身前七八个男人,努力的蜷缩着遮挡着自己的身子,努力的像墙角缩去,想求得一点安全的保障。口里说着什么,琴虽然听不见但也知道那是哀求的言语。“啊,不!!!”琴剧烈的挣扎,铁链的声音,连带着口中的呜咽,一会儿腿上已经出现了一丝血痕,可见力度之大。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第几波,但他可以肯定,他们这么对静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那红肿的唇,和墙上点点的白斑就是绝佳的证明,对面的人不知道外面的人发生了什么,可外面的人却知道这些人在干什么,多么的残忍啊。

    在旁人看来却是一副人间难得欣赏的景色,“送给你的你可还欢喜?”

    “呵呵呵,欢喜,有什么冲着我来,冲着我!!!为什么要这样?”琴说着说着就像是一只呜咽的小兽,面对着杀死自己亲近的敌人,一脸痛恨却又无可奈何,这一刻开始琴无比的希望自己拥有力量,有了力量与强大的敌人所抗衡。表演还在继续,在做着琴这些年熟悉不过,从无比厌恶到沉浸其中的事。

    那些人终究还是毁了她,他的静,紫陌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这些年说出去可能不信,紫陌确实是将琴当作儿子来养的,纵然身体上受了那么多的苦,但只要琴开口求的事大体她都是应承了。她一直很喜欢这个历经磨难,但总是苦中作乐的男孩子。但紫陌只是个普通人,她能做的只是从神的严苛下,给这个孩子一点喘息的空间。

    琴绝望的闭上双眼,不忍再看,炎林日如同跗骨之蛆的声音在琴心头响起:“如果你不把你身上的遭遇在她身上重现,就睁开眼,安心看完这场表演。”琴睁开双眼,目不斜视的盯着面前的一幕,生怕日不满意,不知过了多久,表演渐渐落幕,琴的眼中因为睁眼的太久,流出了鲜红色的血液,喷出了一口心头之血,头一歪不省人事。

    二十四岁一夜白头

    琴不知道怎么醒来的,但醒来的时候日就坐在他的面前,绝大的幕布又重新合了上去,“怎样?不错吧?如果你下次还想死,我不介意将这一幕搬到外面,也不介意让整个神域的男人都来欣赏她。可是被神看上的人呢,我相信这些人,肯定不介意看看她的美妙之处。”

    “神王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放了她,琴不会去死,绝不会死,绝不会死”还有一句琴没有说,既然说他是灾星,是祸患的开始,那么为了静,也为了他自己,他不介意将这个世界毁掉,因为这些人毁了他自己的世界。这个世界纵然对他多么的不公,琴也从未怨恨过,就连自杀前,琴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要去报复这个世界。

    琴一无所有,他的世界只有静,那个第一次在牢里见面,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的女孩子,十年间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不离不弃的跟随。可这些人亲手毁了他的梦,他心中最后的安虞,那片美丽的月光。

    琴用很顺从的声音说道“我要怎么做你才能,让她不再受到这些,告诉我”

    “很简单,你去替她”

    “好,替我解开这些”

    炎林日摇头,不用这么麻烦,叫人将椅子放倒,将铁链与地上的两个铁环,用锁锁在了一起,原来是这么用的啊。

    琴的甬道深处被人摸了一些东西,气味很腥,但他很熟悉,总觉得在那里闻过,院子里看家护院的狼狗被人牵了出来,琴回想了起来,那是动物的身上特有的味道,一下子愣住,“你要干什么?”日笑了:“我要干什么,你还不清楚吗?你可以说不,我不介意再叫几个人去对面。”

    “你混蛋”琴冷冷的看着他,那只被喂了春药的狼狗,找准位置狠狠地刺了下去,琴自始至终没发出一点声响,但他心里却悲哀的发觉,自己的身体竟然会因为一头畜生而感到欢愉,甚至还能根据这条狗的节奏而扭动着腰肢,就像与生俱来的一样,他就是个蜜汁娃娃,去当达官贵人们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当一只金丝雀不受控制,那些人自然不会让他好过,因为谁会在意一个玩具的死活?

    那头狼狗心满意足的从琴的身体里出来,“表演完了吗?”琴不知道,为什么日有这么多的空闲,来看他的表演,一场人与畜生的表演。

    “这不够,你得学会叫,还得学会笑,和顺从,带刺的往往折的太快”说着又叫人牵进来了一排的动物,都是有常见的,也有奇珍,琴知道这是为他一人开的动物园,一场他与这些牲畜的yin乱盛宴。

    琴笑了:“既然哥哥给我这么多的珍奇动物,我怎么能不辜负哥哥的好意”在外看不下的紫陌冲进来,给琴喝了一瓶粉色的液体,那是楼里最好用的春药,不但能持续很久,还能忘我。甜甜的液体下肚,带着冰凉的触感,琴知道很快自己将不是自己。

    日在琴的面前,立了一块很大的玻璃,“你要是敢闭眼,你知道后果的。”,很快琴身子一抖,他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和谁和什么东西在做这样的事情,他只知道他要笑,要叫,要睁开眼看着这场闹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面镜子,和雪白的头发,嘴里叫着静这个字,心理想着一只小小的青蛙,会有一种淡淡的心痛,但让人安心。

    自此望月庭的门前,将两个石狮子,分别左右向外移了三尺,分别一边一个装了两个铁笼子,一个用黑布包裹上,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样子。另一个能看得到的,里面装着一个头发像雪一样,漂亮的男孩子,脚很小,一直坐在一个木马上,身上纹着一把旷世名琴,很漂亮,让人一眼难忘。

    琴的琵琶骨被人重新的接上了,不过这一次他心知肚明,大概在也不能用了,因为他们取下来了两块,一块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另一块挂在了对面那个笼子之外。琴不敢忘,自己到底要干什么,他怕如果有一天他这残破的身子不能动了,那么那块骨头或许会在静的身上,代替他现在。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在对这副画面品头论足,终于有忍不住的人,伸手摸了摸琴,琴当然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从那木马中起来,众人惊骇原来那只看起来,小小的木马藏着那么一个硕大的巨物,将自己的后庭努力的贴着笼子,对准那个人,胳膊用不上力,只能用双肩和头顶着地,那人吓得缩回了手,终于有个吃螃蟹的人,将手指放进了那里,琴在笑,再叫,在像所有人说可以随意的使用他。

    刚开始,人们只是随意的侵犯,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望月楼很贵的,有免费的为什么不用,更何况这个人儿,生的如此俊美,后来有的人用刀子扎他,刺他他也不躲,也是在笑,将身上的排泄物,随意的排到他的嘴里,琴也是张嘴去接着。后庭的白浊,如果那些人不让他排出去,他就会那样放着直到下一个人的到来。好似永远不会反抗的娃娃,纵然有呼吸有心跳,还有温热的体温,除了这些人要抢他手腕上的那只青蛙的时候。

    因为琴知道,这些伤都会在喂给他丹药的那一刻烟消云散,就算是被面前这个人,抓住前面的柔软,那个人手里那这一把锋利的剪刀,伸向哪里,他也不躲。琴早就不记时日,到底一天会有多少个人来侵犯他,往他的身上随意的方便,也会有多少人经过的时候,对着他吐一口痰,骂上一嘴:“下贱”,他目光总是会看向对面的那个笼子,时常暗自松口气,只要她安好,那就在这人间还有磨砺的必要。

    “住手!”这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冠面如玉,唇红齿白,琴的这一身污秽,在他的面前显得那么的……,琴觉得,这样干净的孩子看自己一眼,那都是自己玷污了这个孩子的眼睛。只听这个少年继续说道“他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他”那人听完,也觉得不是那么心安,讪讪的收回手里的东西跑了。

    “你没事吧?”那个少年脱下来他的外套后,蹲下来将自己的外衣给了他,还有手里拿着的烧饼,除了丹药,他已经好久没吃到过东西了,琴终究是没敢接这个少年给他的东西。听到一个妇人的声音:“rou儿,不好好读书又瞎跑到哪里去了?”

    “阿娘!”那个少年将烧饼和衣服放到笼子内小跑着走了,或许是巧合吧,虽然现在琴看见狗,恨不得将它们都杀死,甚至可以说想到一阵阵的反胃,但rourou好歹是他那些年唯一的玩伴。也是唯一可以交心的朋友,琴将那个少年给他的烧饼,一口口的吃了,吃的很仔细,很慢。甚至连手上的渣子都一并舔舐干净。

    伸手摸了摸那件衣服,终究是放在原地没敢动它。这经过这场闹剧,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也都收敛了很多,没人再来对他怎样,至少是今天。

    今天好冷啊,华灯初上,琴蜷缩在笼子里,那些人竟然没有收走那件衣服,琴将衣服盖在身上,他很感谢那个叫rou儿的少年,他知道这肯定不是本名,在夜半人稀的时候,让他有这么一点作为人的尊严,那件衣服的颜色经过风吹日晒早已褪了颜色,甚至有了几处破洞。看着外面的人,也没人对他怎样,怎样了,因为大家都觉得太冷,所以恨不得进到屋中暖和。

    外面竟然有人放起了眼花,这是琴第一次看到眼花,真的很好看,就和静形容的一样,真好看。抬眼望着对面那个笼子,静应该也很冷吧,但是他却无能无力。大家都说今日是新年,上三层没有新年这种充满烟火气的节日,而下三层琴这些年,还没这闲情逸致去过个节日。

    看着大家都很开心,琴想静听见烟花爆炸的声音也应该很开心吧。吸收着周围的灵气,修为被废了,药化掉的灵力,这些年的经脉固化,加上这里灵气的不足,琴很庆幸他的丹田还在,只要丹田在就还有希望,琴做这些真的很困难,但只要周围的人减少,他就为此不懈的努力着。每天喂给琴的药,琴知道那肯定是上三层的灵药,所以琴都会努力的吸收着这些灵药的威力,来变成自己的灵力,纵然很少,但胜过没有。

    时间一长,其实琴渐渐地变得比周围这些人都要强,只要他想,哪怕是如此小的地方,这些人想伤他也是很难,琴不会乱用自己的能力,因为他的敌人可是世间最强大的那些人。刻苦修炼,总是有好处的,比如琴能感知到那个帘子下,那细细的心跳声,一个强有力,一个很快但很微弱的也在努力的跳着。他早就知道,静怀孕了,他时常在想,这个孩子是谁的根本不重要,那就是他的孩子,如果他能出去,一定对他们母子好,一辈子不变的那种。甚至他连名字都想好了,男孩子叫琴长安,女孩子叫琴清欢,不求富贵荣华,但求人间长安清欢。

    有个男扮女装的姑娘站在笼子外,看着琴,看了好久,最后迟疑的问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别问琴怎么知道的,虽然这个姑娘隐藏的很好,但他在青楼混迹了十多年这点儿眼力不会没有,琴没理会这个姑娘,他不想和别的女人产生任何的瓜葛,尤其是眼前这个。

    没多会儿,这个姑娘就出来了,看起来很沮丧,不过手里端着一盘饺子,很精致只有五个,她将饺子递给了琴。

    “谢谢,我不…”琴话说道一半就停了下来“能不能把这盘饺子递给对面那笼子,掀开帘子放进去就好,等等还有这件衣服,她应该也很冷。”琴希冀的看着这个人,他当然知道这个要求很过份,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同意了,“好啊,那你先吃一个我就给她”

    琴吃下了那个饺子,那个姑娘才心满意足的把那盘饺子和衣服递给了对面,在那个姑娘看不到的衣服里,藏着一只小小的青蛙,我不知道我还有多久,要做的事情怎么样,但你要带上我那一份好好地活着。这是琴所想表达的意思,那个姑娘又站回他面前说:“我真的觉得哪里见过你,我找了十多年了,像我的一个故人。”

    琴压根没听到她说的什么,因为这是琴这些时日来第一次看到静,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她很好那就足够了,这些人大抵是没怎么亏待她,琴觉得静好象胖了一些,那就好。“是吗?有可能”琴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压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那个姑娘突然间抓住笼子,看起来神情很激动,只有一瞬。

    对面的笼子将衣服放了出来,还有盘饺子,不过只剩下了一个。那个姑娘不得已又将这些东西递了回来,衣服一抖掉出了那个小小的青蛙,姑娘颤抖着手将那只青蛙捡了起来“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形状的青蛙?”楼里赶来了几个人,因为她刚才动了琴对面的笼子,姑娘将这些东西快速的还给琴,只说了一句:“我还会回来找你”就匆匆而走,仿佛像时间的烟一样,谁也没有发现她。

    “刚才有谁动了笼子吗?”琴压根不理他们,“你说话啊?”为首的一个人,准备扬起鞭子就要打,“好了好了今天新年,不要见血”“算你今天好运,走吧,走吧,回去喝酒去”

    这件事琴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这个人真的来了,带走了他和静,就在新年夜的十五天之后,正月十五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

    那个女人向静自我介绍到“我叫月,以后你可以叫我jiejie”,看了一眼琴叹了口气“唉,你们想好要去哪儿了吗?”

    “怕是这九层之间没有容的下我的地方,能不能带我们去第十层,至少…”,琴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好那就听你的”

    原来传说中的第十层这么大,轮回境真的一眼望不到边,月带着二人走了很久,才看到了一片草地,这里不但有不输给一层天的灵气,还有很多的灵药,灵物,月说“原来第十层真的不只有那面镜子,果然传说不假”

    琴本以为月把他们送到这里就会离开,没想到自己大方的住了下来,还给他们补了婚礼,这一住就是两个月,直到静生产那天,俩月住下来,静早已知道月的身份,炎林月,炎林琴的二姐,静曾经偷偷问过二姐,为什么她不在乎那个预言,没想到月的答案令她瞠目结舌,“要遵从自己的本心啊,我的本心告诉我,我就这么做了。”也告诉了他们为什么月不第一时间来找他们的原因:“她用了十年才养好的伤,伤一好她便一层天一层天的去找,那天是她找的最后一站,她自己都要放弃了,她看到琴的第一眼就知道是他的弟弟,没有原因就是血脉间神奇的联系。”

    两个月时间,月想办法恢复了琴的修为,甚至更进一步,与她对练也能不落下风,有的时候还能赢上几招,因为琴很勤奋,除了吃饭剩下的时间全是在练武。弄好了他的脚,取出了放到他身体里的东西,治好了琴的肩胛骨,总之除了身上的那个纹身,和这一头雪白的头发,月实在是没有办法,剩下的都恢复如初。大家都知道,所受的身伤能好,可心里的怕是永远都不能痊愈。

    一个从未出阁的姑娘,与一个男人,面对着一个即将临盆的女人,都是一筹莫展,好在静身子经过月两个月的调理,变得很不错,也就是让这俩人愁了六个多时辰,就生下了一个男孩儿,琴抱着这个孩子,一直不撒手因为这是他的孩子,他这二十五年太苦了,大抵快乐的时光只有这几天。

    现在他也有了保护他们母子的能力,琴不求那个位子,只求他所维护的小小的世界能够安好。月说,孩子就别姓那个姓了吧,能力越大,责任大不大不一定,但是一定会很艰难。月和琴心知肚明,这个孩子并非是琴的,是那些伤害静的人的,不知道是那个男人。也顺遂了琴的意,那干脆孩子姓琴吧,就叫琴长安,不求荣华富贵,但求人间长安。

    躺在床上的静苍白的脸笑道:“好,就叫琴长安”

    “长安,我的儿子,嘿嘿嘿”琴笑的像个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