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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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天边挂上了红霞一片。 沈听白瞥了眼顾燕帧,继续低头翻阅文件,“不知顾少爷前来所为何事?” “沈大少爷,你家的棉机厂被烧了,还死了十二个人,你怎么这么淡定呢?”顾燕帧两手按在桌上,故意凑近了他问。 沈听白眼也没抬,“那是,不像顾少爷一腔孤勇,公然和教官叫板,拿着枪指着教官大骂汉jian。呵,也不怕小命呜呼。” “你怎么知道的,怎么样,被本少爷的英姿折服了吧。”顾燕帧一阵笑,笑声低沉,垂着眼皮子看他,“我听这话,你关心我啊,怕我死啊。” 日本人关押烈火军校的这些天,沈听白自然派人盯着,看看风是怎么吹的,也稍微留意了顾燕帧,知道他组成了一个队伍教训了那些日本人,更知道这人今天的壮举。可他表达的明明是嘲讽之意,这个少爷却像连话都听不懂,“脑子被枪打了?” “别说,还真被打了,头疼。”顾燕帧的嗓音立刻就软糯了下来,夺过沈听白翻阅的文件,直接扔到一边,弯下腰,两手捂住他的脸说:“听白,你给我吹吹嘛。” 又来了,沈听白打掉他的手,摘掉银边眼镜,闭着眼捏着鼻梁道:“顾少爷,您到底干嘛来了?” “城外十里,王庄的岔路口。”顾燕帧无趣的撇了嘴唇儿。 “哦?”沈听白直直地看着他,“顾少爷想说什么?” “被送走的日本人……”这个书房并没有别人,顾燕帧故意压低了声音,又左右看了一圈,神秘兮兮道:“在那里被杀了。” 沈听白神色微变,先是因为这个消息而深呼吸了一口气,又因为一个念头紧紧地盯着他,“你怀疑我?” “沈大少爷,咱俩谁跟谁啊,我了解你。这件事沈家只需要扮演一个受害者,而不是和日本人你来我往动刀动枪的。”顾燕帧说的情真意切,“我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沈大少爷啊。” 倒真是了解他,沈听白眯了眼,“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杀他们,在他们被送走时跟了上去。看来我运气很好,看到了有人把宪兵队的车撞进山沟,紧接着扔下去一桶汽油,军车瞬间爆炸,日本人当场被烧死,这绝对不想被人看到的一幕。”顾燕帧说起来挺佩服沈君山,这事办的干净利落,转身坐到沙发上,两腿搭在桌上,悠闲地晃了晃,“不猜一下是谁动的手吗?” 沈听白不做他想,“君山。” “哎呀,看来你这个做哥的,也挺了解你这个变态老弟的。”顾燕帧觉得没意思,还以为能看到沈听白大惊失色的脸呢,可除了最初知道消息的那点反应,又是老样子了。 沈听白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听在顾燕帧耳里莫名刺耳,决定多说点话缓解一下气氛,“其实我是想动手来着,反正佐藤一夫的第一个怀疑对象肯定是你,我真杀了他们也毫无压力。但是,没想到啊,都不用我甩锅给你,你这个变态老弟勇猛地上了啊!那佐藤一夫怀疑你们沈家,也算机智了。” “行了顾少爷,这事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沈听白听他吧啦吧啦的说风凉话就烦,直接下了逐客令。 顾燕帧蹭地放下搭在桌上的两条腿,走过去时委屈的很,皱着眉毛,瞪着眼噘着嘴,“别嘛,别这么冷酷无情。你还没说呢,你打算怎么办?” 日本商会一直有人监视沈听白,他自然由着他们,让他们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什么也没做。而这种监视也让佐藤一夫极其容易忽视别的人,比如沈君山,唇角勾起一抹虚伪的笑来,“他们想不到这事会是君山做的。怀疑沈家又如何,没有证据,只要死不承认就行了。” “厉害厉害,沈大少爷脸皮也不薄。”顾燕帧不知是褒还是贬的说了一句。 沈听白重新低头看文件,“顾少爷慢走,不送。” “我说,我是来找你的,你不好酒好菜的招待也就算了,几次出言赶我,你什么意思你。”顾燕帧可算是恼了,一把揪住沈听白的领子,把人揪起来,对上那银边眼镜下的眼,他脸色不善道:“我顾燕帧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待在哪儿就待在哪儿,用不着你说话!” “我记得烈火军校还没到放假时间,不如我给你们教官打个电话?嗯?”沈听白握住他的手腕扯下来,脸色一派温和。 顾燕帧出来本就不想别人发现,更不想去地牢泡大澡,立刻就怂了,手乖乖地贴在腿的两侧,“我,我错了。可我真的不想走嘛,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我怎么听说某人是每天都偷偷地溜到山南酒馆喝酒呢?”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个头,沈听白不吃这一套。 顾燕帧低眉顺眼的瞥了瞥他,噘了噘嘴不说话。半晌,突然绕过隔着二人的桌子,硬是坐在了沈听白大腿上,两手往他脖子一勾,铁了心赖着不走。 “顾少爷,您不觉得您的行为有点放荡吗?”沈听白静静地看了他几秒钟,银边眼镜还放在桌上没戴上,这双眼的轮廓更清晰了,细长上挑,睫毛浓密,眼珠漆黑。 顾燕帧被看的身体一抖,竟泛起了一股酥麻感,掩饰性地咳嗽一声,在沈听白怀里扭了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若无其事道:“那又怎样,我不在乎。” “你和那些女人调情时,也是直接坐在人家的大腿上?”沈听白一只手环住他的腰,锢住他不让他再乱动。 顾燕帧顿时就懵了,啊了一声,那叫一个软糯,那叫一个困惑,瞪大了一双眼,茫然地看着他。等他明白沈听白的意思时,觉得又被讽刺了,委屈道:“你,你又不是女人。” “可你现在很像女人。”沈听白笑也不笑,恶劣侮辱道:“像那些不知廉耻专门往身上贴的……” 顾燕帧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蹭地起身,要说他刚才的恼有几分做戏,这次就是真恼了,咬牙打断道:“沈听白!我可急眼了!” 沈听白戴上银边眼镜,手在桌上敲着没说话,脸上没有表情。 “我一直好声好气的给你说话,你是炮仗啊一直往我身上噼里啪啦炸,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女人。”顾燕帧说完,利索的解着皮带。 沈听白蹙着眉头,一把按住他的手,“别闹了。” “那你道歉。”顾燕帧苦着脸,既委屈又强势地看着他,“你让我的心灵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你,你必须道歉!” “是沈某的错,我不该那么说你。”沈听白几乎毫不犹豫,手没敢松开,“别闹了,行吗?” 顺远商会的会长,沈家的大少爷,还真低头了,顾燕帧的那点气就没了,勾了唇角道:“沈大少爷,都是大老爷们,你就这么怕我脱裤子啊,为什么啊?” 沈听白恍惚了一下,灯光下黑色丝绸的床上,顾燕帧脱得一干二净,那两条腿是白而瘦长的,他猛地握紧两手,喉结动了动,“避嫌。” 顾燕帧想了想他的意思,他们在帕里莫发生了关系,有点像一夜情,所以再相处不能像普通大老爷们一样自然,耸了耸肩膀道:“睡了一觉而已,我都不在乎了你别扭个什么劲儿。” 沈听白想和他保持距离,倒被理解成别扭了,听着像多放不开似的,刚缓和的脸色就又冷了下来,“顾少爷慢走。” “真是麻烦。”顾燕帧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我没想到沈大少爷还这么纯情呢,睡了一觉这么羞涩。” 沈听白真的只是想要保持二人的距离,顾燕帧的脑子里是都装了浆糊吗?揉了揉眉心,他说:“顾少爷,你也不见得真像你表现的这么满不在乎,耳朵都红了。这很影响你的发挥啊,是您自己捂住,还是我帮你捂住?” 顾燕帧一把捂住耳朵,噘着嘴瞪着他。 沈听白和他对视,天色已经黑了,他张嘴又想下逐客令,喉咙竟干涩的紧。抿了抿嘴唇儿,推开椅子走到沙发前坐下,倒了杯茶。 “哼。”顾燕帧坐到他对面,也拿了个杯子,手送过去道:“我要酒,威士忌的。” 沈听白瞥了他眼,一口茶进入喉咙里,好多了,“没有。” 顾燕帧的脸皱成了一团,声音嘶哑委屈地扯了声,“你太小气了,连个酒都不给我喝,大不了我给你钱!” “顾少爷,你还要开车回军校。”沈听白把杯子在手里转了转,砰的一声放下来,站起来就要回到书桌那儿继续翻阅文件了。 顾燕帧的身体微微前倾,一把扯住他腰后的皮带,“那,那苹果总有吧!上次我来还有呢,我还往兜里揣走两个呢,这次来怎么除了这啥味道都没有的茶什么也没了……” 沈听白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脸说出口,就是因为这个少爷上次来吃了他一个苹果,临走还揣走两个,他才不再准备苹果的。倒不是小气,就是看到苹果就会想起顾燕帧这个无耻之徒。 “沈,沈听白……我是真没想到,你堂堂顺远商会的会长,沈家的大少爷,真能小气到这种境界。不会是我上次吃了你几个苹果,你就不准备了吧!”真怪不得顾燕帧会这么想,越想越是如此,嫌弃地啧啧了几声,扯住皮带的手更用力了,“你给我回来,坐下!” 沈听白被扯住皮带了还能干嘛,还能像顾燕帧一样直接解开不成,缓缓地吐了口气,他坐下来,直直地看着顾燕帧,“你又想干嘛。” “没酒没苹果,我要喝茶,你给我倒。”顾燕帧松开手,把杯子推过去。 沈听白冷笑一声,“就你还想使唤我?” “在山南酒馆你可是答应我,要亲自给我倒酒,现在倒茶也是一样。”顾燕帧挑了挑眉毛。 沈听白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没记错的话,说的是你去帕里莫,这可不是帕里莫。” “要么现在去帕里莫,要么现在给我倒茶……”顾燕帧整个人都窝进沙发里,翘着二郎腿,语气慵懒:“沈大少爷,你选吧。” 从来没有人敢让沈听白做这种选择题,他神色陡然严厉起来。 顾燕帧当然没错过这一变化,他直觉沈听白会把他扔出去,觉得是玩过火了,忙拿了杯子倒了杯茶说:“算了算了,不劳烦沈大少爷动用您的贵手了,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沈听白闭了眼,一手撑着额头,寂静无声,他突然有了一个念头,或者说是疑问。 据他所知,烈火军校的学员向学校抗议放走那三个日本人时,顾燕帧并没有参与,还因此免去了一顿责罚。就是后面和他的那些朋友组成了一个队伍,用了点小聪明去收拾那些日本人,好像也只是泄愤,并非反抗军校的决定。 沈听白低声道:“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原先的态度,要杀了那三个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