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头肥猪

    酣畅淋漓后，霍成之依旧坐在床头抽着事后烟，把钱包里的钞票都拿了出来，捡起男孩的牛仔裤，将卷好的那沓现金塞进了口袋。

    男孩侧躺在床上，看着男人的动作，眼里露出不解。

    霍成之熄了房灯，背对着男孩躺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男孩始终睁着一双黝亮的狐狸眼，直到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才敢慢慢贴近男人的身体，把脸埋在坚硬的背脊上，安心的睡着了。

    早上七点钟，霍成之悠悠睁开眼，抬头扫视了一周空无一人的房间，烦躁的倒回床上，继续蒙被大睡。

    又过了三天，霍成之有些后悔，他应该跟男孩要个号码的，那样联系起来会方便很多，至少可以偶尔约一下。

    “铃铃铃铃……”彭斯澜的电话

    霍成之接起电话，“喂……干什么？”

    彭斯澜那边音乐声刺耳，大着嗓子喊：“喂，成之，今天有好玩儿的，快来，我等你，我先挂了。”

    霍成之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抓起放在办公桌上的车钥匙，起身去了地下停车场。有时候别太当真，反正都是玩儿嘛，和谁不是一样。

    酒吧里，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

    今天，酒吧老板又推荐了几个新人过来，这次彭斯澜先选好了，霍成之随便选了个。

    少年贴着霍成之的身体坐下，给他点烟倒酒一阵伺候，最后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绯红的小嘴贴近霍成之的薄唇，却被男人挡了回去。

    霍成之没由来的厌恶，“不接吻。”

    少年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小嘴轻柔的舔舐着男人的脖颈、前胸，嫩手揉搓着男人软榻的器物，勾引调情的意味十分明显。

    彭斯澜突然惊呼一声：“成之，那边那个是不是小语？”

    霍成之顺着彭斯澜的视线看过去，男孩坐在对面的卡座里，被一个中年男人搂在怀里，中年男人强喂他喝下一整杯酒，一只咸猪手在男孩俊俏的脸色摸来摸去。

    “啊……”身上的少年被狠狠摔在了地上。

    霍成之脸色铁青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朝着男孩的方向走去。

    “成之……你干什么”，彭斯澜没搞清状况，一把推开身上挂着的人，满头雾水的跟了上去。

    霍成之黑着脸，走进男孩所在的卡座，一把将男孩拽起搂进怀里。

    男孩惊谔地看着他，“霍先生……你怎么……”

    中年男人立马不悦道：“你做什么？你放开他，这是我点的。”

    霍成之脱口而出：“这是我的人，你说我做什么？”

    中年男子人多势众，立马把霍成之围了起来，嗤笑道：“你的人？你的人还让他出来卖，你心挺大呀。啊哈哈哈哈……”

    霍成之愤怒到了极点，怒火在胸中翻滚着，伸手抓起一瓶洋酒重重的摔在地上，又拎起另一个空瓶指着中年男子说：“你TM再说一遍！”

    整个酒吧都安静下来了，彭斯澜和酒吧老板赶了过来。

    彭斯澜急忙抢下霍成之手里的酒瓶，压低声音道：“成之，你这是干什么！”

    酒吧老板也被吓坏了，两边都不敢得罪，“陈总，霍总，你们这是怎么了，哎哟…我的天呐…”

    陈总的脸被气成了猪肝色，“你问他，我和小语玩儿的正兴起，他突然冒出来，真是扫兴。”

    酒吧老板谄媚地打着圆场，“两位老板，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至于动手，陈总，我再找多找几个人陪你，都是你平日喜欢的类型，今晚这桌我给免单，怎么样？”

    陈总道：“不怎么样，我今天就要小语。”

    霍成之攥紧了拳头，咬牙道：“你别欺人太甚。”

    男孩挣脱了霍成之的怀抱，小声道：“霍先生，您别生气，回去吧，别因为我扫了兴。”然后又转头对中年男人说：“陈总，您消消气，我陪您继续喝。”

    陈总一把揽过男孩，挑衅地看向男人，“既然小语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计较了。”

    说完搂着男孩在沙发上坐下，肥手从桌子上拿过一瓶洋酒，阴笑道：“小语，这次咱们按瓶喝，喝的好，我再多开几瓶。”

    小语眼底蓄满了泪水，颤抖着接过酒瓶，红唇刚要碰上瓶嘴，就被霍成之抢了过去。

    霍成之气的浑身颤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狠狠地把酒瓶摔在桌角上，酒瓶破了，酒水溅的到处都是，霍成之握着锋利的瓶颈，怒喊道：“给我放开他，放开！”

    陈总被他眼底的怒气震慑到了，但还是不肯放手，讥笑道：“我要是不放呢，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彭斯澜赶紧拖着霍成之，“成之，你冷静一点，马上放下瓶子，到处都是监控，被别人拍到就不好了。”

    霍成之把彭斯澜甩到一边，指着那个肥腻的中年男人，盛怒道：“我再说一次，放开他。”

    酒吧老板吓得快要晕倒了，哭丧着脸央求道：“霍总，您消消气，不至于，您把瓶子放下吧。”

    陈总嚣张道：“你们别拦着，让他来，我今天要看看，他敢不敢下这个手。”

    霍成之冷笑一声，“那我就如你所愿。”锋利的瓶刃猛的扎进那只肥腻的粗手，手背瞬间血涌喷张。

    “啊……”陈总疼的嚎叫一声，跪倒在沙发前。

    霍成之将男孩从沙发上拉起来，把人藏在身后，又睨了眼要疼昏过去的肥腻中年男人，恶狠狠道：“这桌我请了，医药费我会让人送去医院，要是觉得不够，就到霍氏找我，只是别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这里，不然我见一次，扎你一次。”

    男孩坐在副驾驶偷偷觑了眼正在开车的男人，男人的大半个脸藏匿在阴影里，看不出他此刻的神情，只是搭在方向盘上的两只大手布满了青筋。

    男孩注意到了男人渗血的手腕，应该是刚才在酒吧不小心划伤了，满眼心疼道：“霍先生，你受伤了，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霍成之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刚才的怒气还没有完全消散，冷着脸道：“没事。”

    男孩听出他语气里的寒意，也不就不再说话了，侧过身子看向窗外忽明忽暗的街景。

    回到别墅，这次霍成之没让男孩踏进主卧，一身寒气地把人带到客房，“在这儿睡一晚吧，明天再回去。”

    男孩低头说了声谢谢，自己走了进去。

    霍成之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满脸烦躁的撕扯开身上的白色衬衫，拨通了一个电话，沉声道：“杨秘书，帮我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