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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二十六章:解开束缚

    我本就心神俱震,方才所谓不过是下意识行为,他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惊回了神。好像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再做什么,手猛地顿住。我看着蒋俞言此刻的样子、此刻虚弱的样子、慢慢已经痛到不行却仍是一副好似多么深情的样子!

    按理说若有人被人这般爱恋,怕是如何也辜负不得。可皇家子弟,又岂是常人?

    外皮批了太久,cao旧连入了血rou。此刻被外人的炽热化开,钻入骨缝的,是疼。

    人一旦遭受痛苦,就会变得狂躁,转而失去理智,做出许多疯狂的事情。比如要被拔牙的猛虎;比如被人鞭笞的猎犬;比如此刻的我。

    “消气如何、不消气又是如何?”目光已是露出疯狂,怕是比之草原上饿了数天的野兽还要叫人心惊。可偏偏有人对此视若无睹,甚至敬之爱之。

    他却是短促的强笑着,亦或是真心的。也不知怎的就捉住了我愣在半空的手,续集显得艰难儿真切:

    “若,还生气、就,臣便继续,受罚。公主、便就在这一次都尽数、罚了。以后、别、别再避着臣了可,可好?”他说的时候,满眸的痛色都掩盖不住他眼底的渴切。可烈柴在寒冬里总也逃不过,不过短短几瞬。他有些失落的垂下眼,鲜少的有些迟疑。睫毛在眼底投出一片阴影,莫名多了一丝忧郁的景致。

    “若是消气——”

    可不待他说完,我却是一把抽回了手,近乎逃离的大步迈出几步,很好的掩饰了眼神的闪躲。

    “那你还是受着吧!”

    声音入耳,显得那样的冷漠无情。可身后那人却半分也没有哭天喊地的呻吟喊痛。好似将一腹苦楚全部纳下,寂静之中我能听到他紧咬被角的摩擦。他似乎是不愿我听到他的惨叫。然而实在是太疼了。

    蒋俞言虽是极力压制,却仍是又那克制不住的惨叫从紧咬被褥的唇角溢出。许是隐忍太久,听来分外惨烈。我虽是背对着他,却能感到他先前咬牙一声不吭,却一直看着我。通过外头飘雪的寒冬,我好像能看到他终究忍不住的捧着大腹在我身后辗转……

    我方才看到,他身下的那一床褥子,已近乎被他扯烂了。

    耳边不间断的是他粗重的呼吸;身后是他不断地捧腹辗转;眼前是他惨白的脸色和那一床扯烂的褥子……

    我的呼吸也在不断加重,我也不知道我是在隐忍什么。可所有的东西,压抑到一定程度,都是会爆发的。终于,在蒋俞言隐忍不住的又一声惨叫之后,我再也站不住了。

    大步走到床前,一把掀开被子连带着将那碍眼的物什一把扯下。那红痕遍布的双腿几乎立刻本能的就分了开来。

    哪里合的住?

    事发突然,蒋俞言没有反应的时间。他只是看着我,唇边溢出的笑竟是幸福的。好似我这样,那便什么痛楚都也是过眼云烟。可是,身体的疼痛总归是难以忍受。

    “呃—啊-啊-啊————!!!!!”他好像本想说些什么,可却被腹中的疾痛打断,修长的双腿大张,不断踢蹬着。修长的脖颈扬起,口里是凄厉的惨叫。

    束缚终于解开,一下子哪里还将忍的住?可蒋俞言到底是蒋俞言,他一下力毕,倒在床上,喘息着还要叫我:

    “……公、公主————”

    “住嘴!”我忍无可忍,终是斥责出声。

    他是极聪明的,见我如此,微愣了愣,虚弱的脸上透出满足:

    “是。”

    然而,紧密的产程容不得他过多言语,脸上又现痛色。他几乎苦熬了一夜半日,产程早已迫在眉睫。产痛几乎没有片刻间隙,一刻也耽搁不得。

    他的唇干裂起皮,我给他喂了杯水。将他揽进我怀里的时候他喜悦的好似不是此刻正在经历产痛的人。

    他疼了许久,自然是渴了,连喂了几杯。我却并未将他放下,而是从袖口取出一枚丹药,送于他唇边。

    我想着,若是他有一丝犹豫,我便——

    指尖传来的湿儒拉我会了神,是刚刚喂水是沾上的。我心里一紧,就着剩下的半杯水给他喂了下去。待他喉结滚动,“咕嘟”一声。我才讽道:

    “驸马胆识当真可畏。”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公主给的,臣都受着。”

    我哼了一声,却也不知是不屑、喜悦还是感动多之了。

    因为双腿被绑的太紧,他挣扎的时候反倒将那**往深里送去。此时也拿不出来,便也只能靠他自己了。所幸,横竖有那物什挡着,胎水流不出来。此刻他精疲力竭,势必要缓一缓。如此,倒也算是防止胎水早流了。

    那药效发挥的很快。是早先从江湖人士中重金购得。那人在江湖中颇有威望,一身本事比之宫中太医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愿被宫规所束,故而辗转于江湖。那人颇同孕产一事,这丹药他曾放言,于孕产之中男子力竭而服,比之那最好的阿胶人参还能提神补气,更是能预防血崩。我一气尽数买下,刚刚给他喂了一颗。

    倒也是有些效果的。

    可疼却是实打实的。他先前全凭一口气硬是咬牙忍着,此刻哪里还将忍的住?

    一声一声,仿佛野兽的呜咽,身子紧绷着痛的发抖。可偏生一夜过去,早已精疲力竭。虽是补药灌下,可到底未曾恢复过来。他无助摩挲着坚硬的大腹,脖颈间青筋暴起、口里呻吟不断。

    蒋俞言正痛的深沉,却不料额前忽有什么略过,费力的抬起头却见公主正帮他擦汗。不知是不是他痛的迷糊了,竟从那眼里看出了心疼。

    他,他,他好像枕在一处软绵绵的物体上。原来,他一直被她揽在怀里;原来,她这一次,没有推开他。

    “忍一忍。”

    那三个字轻飘飘的落下,满屋子的人听来都觉心角发寒、可他却觉得心暖的足以抵御任何一个雪夜。

    “公、主放心,我,咱们的孩子很快,很快便会出来了。”

    “臣,定叫他们好好、好好的来到。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