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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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似乎变得正常一点了。”你想,“我很久没想过死,也没想过自杀。” 想着,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摸到几根没刮干净的胡渣。你用水冲了冲老式刮胡刀的刀头,将水甩掉,贴向脸颊残存着胡渣的地方。 “嘶——” 那几根胡渣的位置不怎么顺手。 你的下巴渗出一滴血珠。 你用手摸了摸皮肤上心生的伤口,手上残存的水渍与血液混合在一起。你打开自来水的水龙头,把手放在龙头底下。 血迹被冲掉了。 2 把自己收拾干净之后,你换上紧身亮面三角裤打开房门。 门外,烟酒气混合着迷乱的灯光砸在你的身上。 3 你沿着吧台往外走,当吧台前的熟客伸手摸你的胸肌时,你回他们以程式化的笑。 有人说你的笑很忧郁,这使你感到些许挫败,即使他们中的许多将“忧郁”视作一种夸奖——当对客人弯起嘴角的时候,你是的的确确想露出贴心而温柔的笑容的,可显然你力所不逮。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你问自己。 你不知道。 4 你爬上黑色的亮面长桌,站在桌上扭动你的身体,镭射灯流过你的胸腹,将你染成非人的五彩斑斓。你扭腰顶胯,桌下一众男男起哄大叫。你听见香槟被打开的声音。你感到香槟被泼在你的身上。 有人抚摸你的大腿。 有人抚摸你的脚踝。 你看向那个试图把手往你三角裤里伸的人,忽然将胯部直直往他手里送了过去,你看着他眯着眼笑起来,他用钞票把你的三角裤塞得鼓鼓囊囊。 你将被香槟打湿的刘海向后捋,露出额头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疤痕。你听见“哥哥”“老公”的尖叫,却也知道这不过是人们闲时的消遣。 你闭上眼,继续尽职尽责的、无技术含量的肢体扭动。 镭射灯射向你的眼皮,使你觉出剧烈的光感。 5 你睁开眼——天亮了。 6 准确地说,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三十六分。邹明风风火火烧饭的响动使你不得安眠。 你木然地从床上坐起,将手指插进乱糟糟的头发里。看着掌心被薅下的头发三两根,你糟心地将自己砸回被子里。 你踢掉内裤,从床头柜拿了几张抽纸,用它们隔着将手放在好兄弟上面。弄了一会儿,只觉自己干似沙漠,你不甘心,于是捏了捏小兄弟头顶的眼睛。 你成功地把好兄弟捏小一个号,并把它变成了大头娃娃。 7 你觉得无趣,扔了抽纸穿上内裤在被子里无意义地扭来扭去,然而越睡越不舒服。 看一眼手机——十二点五十九分,离你躺进被窝尚不足四个小时。 你戴上眼罩,尝试继续睡眠,然而厨房里细碎的声响持续不断。 “咚——”是砍排骨的声音。 “啊——”是邹明惨叫的声音。 六又三分之一分钟之后,你叹了口气,终于认命,翻身起床。 8 餐桌上半生不熟的面条使你烦躁,这种烦躁在邹明“猪猪好贵明天去交水电费”的絮叨中升值顶峰。 你吐掉口中韧得硌牙的排骨看了邹明一眼。 他不说话了。 你开始沉默地吃饭,邹明两三次试图挑起话题,但你没有太多接话的欲望。 9 吃完饭后,邹明期期艾艾地看着你。 你知道他的意思。 出于某种不可名状的恶趣味,你带着满口蒜味吻住邹明,他当然不可能嫌弃,而是气喘如牛地往你怀里乱钻。 当邹明的手瑟缩却色情地在你身上游走的时候,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几十年前的老楼房保留着开放的结构,这使街道的声音和楼道里的声音糅作一处。对面的人家在铁门上焊了两块活动铁皮作门铃用,铁皮刺耳的撞击声伴着摩托的喇叭声响起,你狠狠cao进邹明的屁股。 邹明发出兽类的哀鸣。你注意到,当你进去的时候邹明的指甲铲掉了一层薄薄的墙灰,这使你的指尖产生了些虚无的不适感,你妄想墙灰被一层一层一层抠进指缝的感觉,妄想墙灰褪去无害而廉价的外衣,撕裂甲床,感染组织,最终使你疯掉的场面。 你的后腰冒出鸡皮疙瘩。 邹明反手摸了摸你的腰腹,人类的温度将你从妄想唤醒。你挺着尚未脱离大头娃娃境况的小兄弟披荆斩棘,直到邹明的子孙弄脏墙壁。邹明从高潮跌落的时候你没有停止动作,于是你听到他哀泣的可爱声音,即使知道这种可爱里有不少做戏的成分,你还是从中得到满足与慰藉。 10 事毕,邹明去洗澡。穿衣服的时候,你打量他:邹明的模样很普通,个子不高,身材一般,还有小肚腩。他的阴毛未经修剪,乱蓬蓬的,就像小枝细密的枯树。 你别开眼睛,点了根烟——一番耕耘劳作,你有些饿了。 桌上的菜没收。 你拈了块排骨放进嘴里——很难吃,rou没蒸透,盐放少了。 你艰难地咬断rou块,用舌头将骨头从嘴里顶出去,把rou吞进喉咙。 “齐哥,你运气好,昨儿没回来。”浴室水声停,衣服还没穿好邹明就开始絮叨,“空调坏了,找人来修,嚯,可真紧俏。” “这天儿一热,修空调的都是大爷,找品牌售后,都约到下礼拜了。” 你擦干净手,叼着烟躺在沙发上,空调的凉风落在你的身上,邹明在你身边围着浴巾擦头发,手舞足蹈的。 “后来我没办法,去桥底下找了个,就菜市场那边儿的。来了先让加氟,之后又说铜管裂了,折腾老半天,还是没修好。最后那孙子非说咱外机没治了,得换,一个不知道用什么破铜烂铁组的机子卖八百块钱,还得把咱家的老机器拉走。给我气得。” 空调吹着,太阳晒着,你开始困了——昨晚扭了大半夜屁股,今天才睡三个小时,刚才还来了场剧烈运动,难顶、难顶。 “我直接给人赶走,开手机买了个新的,你别说,现在空调是便宜了,差点儿的也就一千来块钱……” 你的眼皮渐渐发沉。 “空调是买下了,你猜怎的?他大爷的,没师傅来装!好家伙,安空调也得排队,比修空调等得还久。没办法,我又陪笑找桥底下那孙子,挨好一顿冷嘲热讽。” “诶,哥,齐哥,你怎么在这儿睡上了?这儿空调吹着头呐!” “齐哥?齐哥……” 恍惚间,你记得自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邹明的说话声远了。你听见踢踢踏踏的拖鞋声,之后,柔软的云朵被覆在你的身体之上。 11 一觉醒来,天已黑了,你坐起来,带着螨虫尸体气息的空调被从你身上滑下去。屋子里没响动,也没开灯。 邹明应该是上班去了,你看见他房间的房门敞着,睡衣扔了一床。 迷瞪了一会儿,你清醒过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站起身,从卧室的衣柜里拿了个健身包,去楼下健身房练了一会儿。 换衣服的时候,健身房一个私教觑空对你挤眉弄眼。你想起他社交账号的头像——是他自己,眉毛斜着嘴歪着眉头皱着,特意找了个从上至下的角度拍摄。这张照片使你对那人的好感降至谷底,你实在不想cao他,或者挨他的cao。 想着,你移开视线,系紧鞋带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