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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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们没有在一起。 但是他们开始谈恋爱了。 “谈恋爱也不一定就需要谈情说爱,谈,交流,沟通,与言语相关,本就是维持一段关系,只要我们在其中获得情绪价值就好了。” 一个夜晚,他们没有进入地做完后,郝声对迟煦漾说,这话中不知道有几个字是真诚的。 迟煦漾狐疑地看着他,他却说了一段理由。总结如下: 因为约炮会被看做不道德,但谈恋爱却是完全合理合法的,倘若不想听闲话被指责有麻烦,也觉得稳定下来也很好,而且没有过多的期待的话,倒是可以单纯地享受彼此的rou|体与恋爱的温情,却无须付出时间精力真心与恋爱时所需支付的其他成本。 迟煦漾想想也是,有些人谈着恋爱结着婚,却毫无温情,当着被婚姻法所保护的保姆与充气娃娃,忍受着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受苦受难却要说这是伟大的爱,望着一眼就数得到尽头的日子,还笑着说是日常温馨。倘若无法给予真心,又想享受恋爱生活,倒不如假装恋爱。至少会免于无聊之人高高在上的批判。 不过就是生活方式不同而已,选择刺激的就去找刺激,喜欢平淡的就跑向平淡,只要不影响他人,就无需多加指责评论甚至控制,以寻求自我认同与彰显自己那点可怜的存在感。 她沉默不语,郝声紧张地想,是不是自己太急迫,暴露了吓到她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她点头同意了。 “那我们就谈场分手的恋爱吧。” 其实他们也清楚,他们还是在约炮,不过只是固定下来、有了发展成长期的可能性而已。不过这样更健康更安全还不会染上奇奇怪怪的疾病以及被当成炫耀的资本,倒是不错。 迟煦漾不知道他,但反正她是想转移下注意力。或许能够建立一段新关系? 其它不是很不知道,倒是做了很多情侣才会做的事。 一起在粉店吃粉,一起取餐,一起吃饭,一起躺在沙发上,一起看电影,一起喝冰镇可乐,一起在日升下晨跑,又一起在日落后散步。 是他第一次试探性地牵她手,又被她回握,是她第一次亲吻他的脸颊,就在他家门口,他像是被揉毛的橘猫,迅速跑回家里。 他们真像一对情侣。 但他们也知道,他们只是享受恋爱的过程,倘若真正恋爱的话,简直就要痛苦不堪了。 在一次补完课,她提起包包准备离开,许茜坚持送她,一路上说说笑笑,然后就很惊喜地见到了他。 在门前围起的大樟树下,站了一个少年,一手插着兜,手里捧着玫瑰,正看着车流,似有所感,他回头,冲她挥挥手,笑得阳光灿烂。 许茜小声地哇哦了一句,星星眼里满是八卦。 他小跑过来,迟煦漾依稀看见金灿灿的尾巴在摇。 许茜看了迟煦漾一眼,见她好像认识还不反感这个要送玫瑰的小哥哥,她就坏笑着往旁边退了几步,让出位置给这个疑似追求者的人,还不忘好奇地盯着他们。 迟煦漾拉过郝声,凑近他的耳朵窃窃私语:“你怎么来了。” “情侣送花很正常。” 迟煦漾一愣,见他假装毫不紧张但耳根却红得似滴血夕阳,她笑了笑,接过玫瑰。 身后一直吃瓜的许茜就捂眼哦豁一声,然后就见小jiejie抱着玫瑰回头,冲她挥手道别。郝声在一旁笑容灿烂,也对着她挥手道别,幅度动作和小煦jiejie的不说完全相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吧。 他们是手牵手回去的。 可是走出电梯,哥哥就这么突如其来地出现了。 他们的笑容顿时凝滞了。 哥哥穿着中心绘制着雏菊的白色衬衣,柔软的布料拥抱着劲瘦的腰身,松松垮垮地塞进黑色窄裤里,系着老旧红绳的右手还提着一个保温桶,站在光线暗淡的门口,目光晦暗地瞧着他们。 “哥?”迟煦漾的声音轻若无,只剩下一个颤动了几秒的嘴唇。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他们紧牵的手上,然后是一大束鲜亮透红的玫瑰上。 “哥,你怎么来了?”迟煦漾又递给他一杯水,“来的时候肯定很热吧,哥喝喝水润润嗓子。” 哥哥接过水,纤细的睫毛微敛。迟煦漾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但又佯装淡定地生生止住。 “要是我不来还不知道我亲爱懂事的meimei竟然……”他坐在沙发上,目光轻轻,语气再温和不过了,但迟煦漾站在他面前,啥也不敢多说。之前哥哥没让郝声进来接受会审,一切只有自己承担。 哥哥卡住,只盯着她,似乎是没找到合适的词形容他们的关系,或者是要她主动招供。 迟煦漾机灵接话:“哥我绝对是去打工的,你也证实过,但是这……”她低垂着睫羽,看着地板,缓缓道,“这爱情来得就是这么快。” “哥我和声声他是合法恋爱关系,”迟煦漾心一横,不怕死地接着说道,“而且,这是我的自由。” 不对啊,她心虚什么啊。明明她是正大光明地谈恋爱好吗?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公开而已。 迟凉波兀自坐在沙发上,也没看他,声音清凉透骨:“哥哥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小煦那么害怕干嘛,只是meimei谈恋爱了,我们却不知道,有点伤心,不如坐下一起聊聊他。” 天呐哥哥用那么平静柔和的语气说这话,她怎么感觉更恐怖了呢。 “没什么,就是你妹谈恋爱了。”迟煦漾并不想在他面前聊这些,干脆破罐子破摔。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是很正常。”迟煦漾看见哥哥深吸一口气,起伏不定的胸膛平静下来了,他温声道,“meimei长大了当然可以自己做决定了。” “哥哥只是担心你。” “好啦,”迟煦漾见他柔和下来,走近他,摇着他的胳膊撒娇,“他是什么样子的我还不知道吗?再说了哥你还不了解我吗?从小到大,你妹可不会吃亏的。” 哥哥盯着她,静默无声。 “哥?”她试探地唤了一声。 “他很好吗?” 迟煦漾一愣,总感觉他眼里有什么浓烈到化不开的东西。但现有的经验让她没多想。 “他很好。” “那就好了,”迟凉波摸摸她的头,但也只是轻轻触碰一下,“小煦最近是不是都吃外卖的啊,哥哥给你带来了兔子rou。” “哥你也太好了吧,我就随口一说你就真的就做了。”迟煦漾尽量不去想那个眼神,兴冲冲地揭开保温桶,看着里面撒着葱花的兔子rou兴奋地大喊,“哥你真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了。” 迟凉波弯起唇,笑得愈发温柔。 “吃过了吗?没吃的话就趁着还热,吃完它吧。” 迟煦漾用力地点点头。 她端着碗,坐在沙发上,在哥哥异常温柔的目光中,使劲地吃着。 “慢点吃,别噎着了。” 连吃了两碗,迟煦漾实在是干不下了,放下碗与哥哥并坐在沙发上,用手心揉揉自己的肚子,停下后,偷偷瞄一眼哥哥,在他余光注意到她的之前,又迅速摆正脸,而后用手轻敲着沙发,思索着如何让气氛变得轻松些。 “哥。” “嗯。” “哥。” “有什么事吗?” “哥你别告诉妈。” “好。” “哥你生气吗?” “如果说不生气你该会觉得我在骗你吧。”他嘴角微微勾起,噙着一抹柔情似水的笑,说着眼波斜横,微微侧脸对着她,目光清浅斜扫过她的下颚。 “自家meimei有男朋友不告诉我,还要我亲眼目睹的,当然生气。” “哥其实我们认识很久了。”虽说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热情,对他也是爱答不理。 “我知道你不是随便的人。” “哥你就没有要问的吗?” “有。” “那你干嘛不问?” “还是有点生气。” “……那哥你先生着气吧,我就先避避风头。” “不是对你的,不用避风头。” “那没什么事情……”她当然知道他是对谁的。 “我有个重要的问题要问你。” “……哥你说。” “……” “哥?” “没什么。”他眼眸里粘稠的东西,好似凝结起来了,让他眼瞳看上去,更加漆黑了,“我可是个开明的哥哥,不会盘问meimei的。” “小煦,我相信你的决定。” “……”他是真的相信她吗? 哥哥走之前还瞥了一眼茶几上的玫瑰,似乎是随口一问:“要插在花瓶里吗?” “不用了,到时候就扔了。” 哥哥似乎不太赞同她的处理方式,走到玫瑰面前,俯视着它,道:“毕竟是别人的一片心意。” “那等下我插起好了。” “……我帮你插好吗?” “当然可以啊。” 哥哥笑了笑,在花束里抽出一枝玫瑰,纤细白皙的手在浓艳的色彩里浮动静影光波,迟煦漾盯着他的手走神。 “好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哥哥轻声说道。 迟煦漾迎声看去,饱满的玫瑰静躺在装了半瓶清水的花瓶里,头颅斜对着她,似乎是在看她。 哥哥走后,郝声悄咪咪地跑来敲门。迟煦漾淡定地告诉他,一起都解决了。 “你哥没想拿刀砍了我?”他再三确认。 “没有,我哥怎么会砍人呢,”她自信满满地说,“他即使想杀人,也是先把刀刃横向自己。” 郝声还想进屋细聊,迟煦漾就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没、有,”他像只被戳中屁股的大橘猫,离即跳了起来,“我只是单纯地贪恋你的美色。” “那你为什么不……”迟煦漾扫过他下面。 他脸立刻马上爆红:“那是……因为我,我……?” 迟煦漾心想,如果他喜欢她她就不和他一起进行生命大和谐了。 “你什么?”她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阳痿。”空气霎时安静得很沉默。 郝声耳根子都要烧没了,根本就不敢看她。而迟煦漾也被他的话惊到了。 阳痿?那为何他会硬呢?难道是……秒射? 难怪,迟煦漾默然,不让自己露出讶然的情绪,她拍拍他的肩膀,想说些什么话安慰鼓励他。 郝声猛然闭眼,索性破罐子破摔:“但你也知道我手和唇都很灵活的。” 迟煦漾看着他,认真地点点头。 “其实yindao是不能产生快感的,那个根本就没用。” “我知道了。” 这还能待下来吗?郝声没进她家门,就说有事跑回家了。 他一下子就扑倒床上,啊啊啊丢脸丢到命根子上了。 池池啊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每天都有坚持锻炼,腹肌超级好看,肯定会很持久的。 等下,她会不会觉得他不行就取消他当炮友的机会啊。 他冷静下来,坐起,生无可恋地看着坐在枕头旁,睁着漆黑的眼瞧着他的小熊,心如死灰。 既然决定放下,也该认清身份了。 等他走后,迟煦漾撑着下巴,盯着插进花瓶的玫瑰,想着,他到底是不是喜欢自己呢? 找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迟煦漾发消息给哥哥。 —哥星期天我放假,来找我嘛,一起去游乐场玩,我们好久没去了。 隔了蛮久,他才回的。 —嗯。 简简单单一个字,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哥他果真生气了,要不然不会这么敷衍的,心塞。 —我每天下午都去找你,给你带好吃的……这样会开心吗?小煦说过哥哥做的菜最好吃了。 心塞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头皮发麻。 —哥,不用那么麻烦了。哈哈哥不是要考驾照吗?应该很累的对吧。再为我做饭就太累了。而且也不能做一辈子。 —不累,能为你做的时候就为你做,以后就没机会了。 —可是我要和小男朋友一起吃。 —哥哥也可以做两份。 迟煦漾头疼。 算了该来的都会来。 但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 —那哥我和声声等你。 —不过,哥你关心我有没有吃饭,关心我交的男朋友怎么样,我很感动。只是哥你就很矛盾,一边说我应该独立,不再需要你管了,一边却不放心,就是……任劳任怨的,不太好。 —我会感到窒息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等着他回复。 对方正在输入。 但最后还是没有消息发过来。 —哥? —我知道了。 “……” 除了不能当爱人,他们还是亲人。 之后哥哥只说明天会来看看她,征询了下她的意见,就没说什么了。 不久,迟煦漾将这件事告知了郝声。郝声耳根透红,别扭地询问她她哥喜欢什么忌讳什么,他又应该准备什么? “我只是觉得凡是答应要做好什么,就应该尽心尽力。” 他补充道。 “我哥没什么忌讳的,”她躺靠在沙发上斜眼看他,“只要你表现得很喜欢我,就行了。” “我哥现在可管不了我了。” “对了,星期天我们去游乐园吧。” 郝声蓦然抬眸,直勾勾地瞧着她,眼中燃起什么guntang的东西。可惜迟煦漾只是看着窗外,悠悠道:“哥哥也会去。” “……” 哥哥还未来到的时候,郝声几乎就要把家里的冰箱搬过来了。 酸枣牛奶,果汁,可乐…… 还有厨房里的一大堆火锅底料,姜葱蒜,rou,生菜,面饼之类的。 “你不会是要做火锅吧?”迟煦漾靠在厨房门口抱胸斜看他。 “bingo答对了,”他将姜葱蒜切好,有序地堆在盘子里,又马不停蹄地切rou,“展现我厨艺的时候到了。” 迟煦漾记得郝声和我一样一日两餐必点外卖,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那么快就会做菜做饺子做火锅……好像还不错呢。 “那我现在就期待喽。” 哥哥来之前,她就已经吃了块郝声做的rou。 “怎么样?还可以吧。”他满是期待地看着她,脸上露出求夸奖的表情。 迟煦漾皱眉,欲言又止。 他心中惴惴不安,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她,而后低眸喃喃自语:“不对啊,就算不是佳肴,也不至于难吃吧。” 他拿起筷子尝试着烫了块rou,吃了一口。 还可以吧。 他暗暗评价。 “还不错,要继续努力哦。”迟煦漾见他暗搓搓自我怀疑的可爱样子,努力压下自己上扬的嘴角,“想必我哥一定会对你满意的。” “迟煦漾你逗我。” “傻孩子,没大没小,要叫姨。” “……” “哈哈哈不准挠我痒痒。” 迟凉波来的时候,穿着白色袖口绣昙花的亮色衬衫,烫得直挺挺的黑色裤子,自下而上看去,青筋自脚踝往上蔓延,空荡荡的裤管更显瘦弱。 哥哥站在门口提着银白色保温桶,神情温和,笑意清浅。 是迟煦漾开的门,郝声就站在她身后。 哥哥带了两份饭,并且对着郝声礼貌笑笑:“实在不好意思,我吃过了。” “哥你可以吃一块嘛。”迟煦漾摇摇他的手臂,“尝尝声声的厨艺。” 这是她近几个月以来,第一次自热而然地摇着他的胳膊,向他撒娇。 只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好啊,”他有什么不能同意的,作为哥哥本来就是来检验meimei的男朋友质量合格不合格的,就这么想着,他温柔的眸子洒满萤光,不笑自弯的唇瓣好像纸玫瑰的褶皱,虚假,脆弱,又单薄,“不过我做的这份饭菜,现在好像没有用了。” “哥我去放冰箱里吧。” 迟煦漾头都大了。 别看哥哥平常温温柔柔的,一旦作妖,不是尔等平民可降服的。谁知道他生气的方式是温温柔柔软硬不吃阴阳怪气还明里暗里诱导他人呢。 而经验丰富的迟煦漾总结多年的方法就是,假装看不懂,直来直去,糊里糊涂地结束他的温柔攻击。 可郝声并未这种这种类型的食人花,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尴尬地笑笑,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寻求迟煦漾的帮助,只好硬着头皮同他攀谈。 等迟煦漾放好哥哥带来的吃的,就见他们你来我往,相谈甚欢。 “小煦她……” 迟煦漾悄声放缓脚步。 “……的确不会做饭洗碗洗衣干这些家务活,这小鬼头说她还不听,讲什么她以后就赚钱养家,要别人负责貌美如花。” “没关系,我可以学,还可以负责貌美如花。” 他们都知道,人早晚都会年老色衰,如果不存在替换问题,那么貌美如花暗含的意思不过是辛辛苦苦做家务,勤勤恳恳照顾家庭。 “……”但是喵喵喵?她什么时候不会做家务了,只是因为平常做家务的机会都被他霸占了,她没他做得那么娴熟而已。而且哥你也太坑了点吧。明明是你认为她这纤纤玉手不该洗手作羹汤,除了生活必备能力,坚决不准她多碰一下的。好吧她承认也有她懒的缘故…… 但是不可否认,呜呜哥哥在外坏她名声。 结果她还没问责呢,哥哥就回头,冲她笑得柔情似水:“meimei我帮你奠定了你以后在家称王称霸的基础哦。” “不用太感谢我了。” 迟煦漾心梗,她没感觉错,他哥是真的在针对郝声这条小可怜。还误伤了她。 她扶额:“哥你别开玩笑了。” “你妹的男朋友都要被你吓跑了。”她走到郝声旁边,与哥哥斜对着,他们的距离何曾如此远过。隔了楚河汉界、银河鹊桥似的。 她和他做在一起,是一对。 而他只是在对面看着他们的。 迟凉波只看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声声是不完美,但我也并是非毫无瑕疵之人,我们彼此相爱,彼此包容,比什么都好。”迟煦漾抓住郝声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虽然知道她所拥有的、对于他的感情并未到达这种地步,但郝声还是心神皆震,不见光亮,不知所言,“如果按照哥哥的标准,那我岂不是这一辈子都不找男朋友都不要结婚了。” 虽然她并不打算和别人磨合适应结婚。她讨厌累死累活将一个人的寂寞换成两个人的冷漠。因为迟煦漾觉得自己不会再爱上别人了。太过crush的感情会摧毁一切。而太过平淡的感情,她也不会开始。 “声声他很好,我也不会因为哥哥不喜欢就讨厌他,和他分手的唯一理由就是我不喜欢他或者他不喜欢我了。” 迟煦漾坚定地站在了她男朋友身边。 “哥你可别趁我不在就欺负他。” 就好像他们要永远在一起就会永久相伴相守似的。 而他将会是所有言情剧里棒打鸳鸯的那个恶毒反派。 迟凉波承认他存在刻意为难meimei男朋友的目的。 说出各种严厉的条件,提出无数尖酸的问题,嘴里吐出无尽刻薄的话语。变得不像他自己的自己,冷静清醒理智地俯瞰着全然失控的陌生的自己,肆意嘲笑着与温柔不相符的自己。最终只是暗藏肮脏心思的自己的面具。 这样一个自己,她也会讨厌吧。所以才那么急不可待地维护着他。 明明他有在控制的。 他越发觉得眼前一幕异常刺眼,他开始耳鸣,开始感觉眼前有什么东西在晃来晃去。 他突然站起,在他们惊诧的目光中,紧抿着唇。 他感觉自己赤|裸|裸地站在烈日下。 “哥怎么了?” 密不透风的塑料薄膜里,被包裹的空洞洞透不出一丝呼吸的心脏,依稀听见有人在外面呼唤着他。 “小煦我就先回去了。” “我还有点事没做完。” 倘若他不是他,那么他就有了留下与之纠缠的脸皮与权利,但现在他只是他,所以他必须走,随便他们如何谈情如何说爱。 然后,他走了,他就走了。他的身体情绪激烈,在反抗他的理智。但是在所有的他里面,没有一个他可以留下来,所以他必须走了。他就走了。 他走后,安静了几瞬,郝声就犹疑地对迟煦漾说:“我觉得你哥有点奇怪。” 这种诡异又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在上次就感觉到了。 那种能够让他所有欢喜霎时失效的东西,让他所有渴求都消失殆尽的东西,他又一次奇异地感觉到了。 那是什么?是什么? 明明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但却不可捉摸的东西。 “他平常都很温柔体贴,待人和善,只是生气的时候,难免会尖酸刻薄点。”迟煦漾戳戳他的脑门,“你啊你想东想西的。” “话说我哥提出的要求也就只有他自己做得到好吧。”明明没什么好笑的,她却笑弯了腰,“我哥是不是跟你说我早上要怎么样怎么样,我中午要怎么样怎么样,晚上又要怎么样怎么样。” “千万别当真,他只是在吓唬你而已。” “不是,”郝声摇摇头,直视着她,感觉那股怪异感又浮现了,“他只是询问了我们相知相爱的过程,随便问了问我对自己家庭的看法。” “刚刚你听到的那个问题也是从这延伸出来的。” 迟煦漾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他是把我们从前玩笑着写的为夫法则告诉了你呢。” 那股怪异感在血脉里嘎吱嘎吱地作响。 “算了不聊我哥了。” 她的声音也飘远了。 “想什么呢。” 脑袋被戳,郝声眨眨眼,这才清醒过来。 “池池。” 他叫唤了她一声,像是刚刚出生举起爪子扒拉衣角求抚摸的小奶猫。 迟煦漾觉得他才是奇怪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她还是嗯了声。 郝声这才笑了起来。 不知道哪里奇怪,应该是自己太过患得患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