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早死早超生在线阅读 - 8

8

    我们中场休息完,打算重整旗鼓再战山河,我耳朵尖,突然听到上楼的脚步声,意识到不好:“老板回来了。”

    我跟他面面相觑,相视大笑。他好苦恼地亲亲我:“怎么办,要被捉jian在床了。”

    我笑着踢他一脚:“还不快跑,当心地主放狗咬你。”

    他很快穿好衣服,然后问我:“我说真的,等我攒够钱带你私奔吧?”

    我对他挥挥手:“你在步我后尘,先活下来再说吧。”

    他翻窗出去了,我呢,我懒得动,就这么躺着,仔细研究天花板为什么没以前好看了。

    所以老板一进门就看到我浑身赤裸,身上一片狼藉,下面还半硬不硬抬着头。

    他眼里立刻就红了,声音带着暴虐:“你在干什么?”

    我诚恳跟他道歉:“对不起啊老板,弄脏你的床了,一会儿我给你洗干净,您看可以吗?”

    他根本没听我在说什么,重复一遍:“你在干什么?”

    “啊,这个。”我对他笑笑,“碰到一个老主顾,开了次张。”

    他冲上来掐我脖子,力道大得青筋暴起,眼睛里一片血色,几乎失去理智,嘴里怒吼:“我杀了你!”

    我想说那可真好心,然而被掐得说不出话来,也喘不上气,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耳边尽是鼓噪的心跳声。

    我很难受,但是又很开心,甚至祈祷他这次是真的下死手,或者至少,让他的理智晚回归一点。

    朦胧中我似乎看到我的家人,我meimei抱着我哭,不停跟我说:“哥哥,好痛啊。”

    好痛啊。我想跟meimei说不要怕,哥哥吹一吹,但话说出口却变成了:“我也好痛啊。”

    他猛地松开手。空气突然汹涌进我的鼻腔,肺叶叫嚣着需要氧,我无法阻止自然的生理反应,大口喘息,劫后余生,甚是失望。

    他有点惊慌,抱着我问哪里痛,我好想笑,可是出口就变成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我躬起身子,成了虾米。

    他抱起我来拍着背,我软软靠在他肩上,骗他:“我后面痛。”

    他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暴跳起来扯着我头发扇我耳光,犹不消气,又开始摔屋子里的东西,最后捏着我的肩痛苦嘶吼:“你到底要我怎么办?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办?”

    吼到最后声音都劈了,埋首在我肩窝,喃喃问我:“怎么办……”

    糟糕,他好像哭了。这不是我本意,我充满愧疚,费劲抬起胳膊搂住他,总算还是心太软,把嘴里那句话咽了回去。

    老板,放我走或让我死,你总得选一样吧。

    他半个月没来见我,也不放我出去,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根锁链,把我铐在屋子里,房门紧锁,只准阿婶来给我送饭。

    我有时候站在窗前看花园,一个安保冲我吹口哨,他穿着制服戴着墨镜,跟其他人一模一样,但偷偷把墨镜摘下对我笑,就变得神采飞扬。

    我哑然失笑。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比我那时候有出息得多,偷了地主的人,竟然没被地主查到头上。

    有天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子,代替阿婶来给我送饭,一进门就开始亲我,我吓得赶紧拉紧衣领,生怕他留下什么痕迹,晚上被地主老爷发现。

    他被我的样子逗笑了,圈住我的腰,趴在我肩上,双手随便摆弄一下锁链,手铐就被撬开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不由感慨:”他以前是怎么追到你的?”

    我仔细想了想,我那是美色误国,少爷长得那么好,又一根筋,成天追在我屁股后面,怎么劝都不放手,死皮赖脸,笑起来的时候好看得我怦然心动。但是我肯定不能这么说,不然显得我肤浅,我就说:“他可会撒娇。”

    小哥趁机来啄我嘴角,毕竟是专业人士,立刻就发现我在撒谎,也不拆穿,摸着我的脸颊:“人家被关禁闭都会瘦,只有你竟然吃胖了。”

    我笑起来。以前经常挨饿,知道不能浪费粮食,阿婶又好心,变着花样喂我,我就像暑假回奶奶家的狗,去的时候瘦骨嶙峋两眼无神,回来的时候是个球。

    他又忍不住来吻我,很认真捧着我的脸告诉我:“你笑起来真好看。”

    果然还是穷人家的孩子早熟,年纪还轻就知道要挑别人喜欢听的话说。

    他的手不安分去扯我裤子,我吓唬他:“小心老板又提早回来,我房里的窗户可不好翻。”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才不会这么倒霉,有自信起来,接着扯。跟我斗法好一会儿,到底是年轻,终于扣住我的手,解开我皮带。

    他半跪下来,手掌包裹住我,还故意往顶端吹气。他手上尽是老茧,炽热又粗糙,一边撸动一边张嘴去啜吸。那双眼睛还要抬起来,无辜地看着我,好像很委屈为什么它这么死气沉沉。

    所以我不争气地硬了。

    如果仔细算起来,其实这是第一次有人给我口。从前少爷根本不屑于用这种方式讨好我,后来也没哪个客人有这种怪癖,虽然我有丰富的口技经验,但从没被人服务过。

    我抓着他的头发,腿立刻就软了,只能靠在墙上喘气。他吞吞吐吐间还不时拿眼睛瞅我,看得我心头直跳,恍惚间甚至产生一种从前的少爷终于纡尊哄我的错觉,没用多久就xiele出来。

    他立刻起来吻我,把我的那些东西又推回我嘴里。我没接住,小部分又顺着唇齿交缠的缝隙流下来,滑过我的喉结,进入衣领。

    他兴奋起来,舔着我的嘴角问我:“你刚刚开心吗?”

    我“嗯”了一声,他就顺竿上,压着我往床上倒,还理直气壮:“那现在该换我了。”

    他特别喜欢后入,像野兽交媾一样咬我脖子,留下他的印记。

    我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不知怎么想起上次捉弄老板的事,顿时起了促狭的心,随着节奏开始哼哼。

    这方面我特别有话语权,一开始只是细碎的呻吟,随后慢慢大起来,得是那种破碎的哭腔,最后要是掌握好时机,还可以变调拔高,假装两个人一起高潮。

    果然他的动作也停了一下,随后急不可耐胡乱亲我的背,有些无奈在我耳边说:

    “我喜欢听你叫,但是不用假装,我技术很好,可以让你真的很爽。”

    他故意去撞我敏感点,力道太重进得太深,反倒让我被他搞得声音一窒,乱了节奏,几乎说不出话来来,只能喘着粗气低声咒骂:

    “蛮干……”

    他颇为得意,来咬我耳朵,好心提醒我:“那我真要蛮干了喔。”

    下一秒,快感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汹涌而毫不留情,我身不由己,颤抖得厉害,大脑一片空白,脚趾都蜷缩起来。

    他问我:“舒服吗?”

    我哪里还有什么理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呗,我只顾着去蹭身下的床单,让自己达到极点,然后失神地漂浮在情欲的深海里。

    他也跟着纵深跳下,高潮的时候又去咬我脖子,把一切都埋进我的最深处。

    然后轻轻告诉我,他要走了。

    我终于了然,原来是个分手炮,不由有些烦躁,反手把他推下床去,指使他抓紧时间换床单,免得被老板抓到又折腾我。

    他坐在地上,又好气又好笑,爬过来扯我胳膊,凑近哄我:“我要去攒钱啦,等干完这一票就带你回老家好不好?”

    我白他一眼:“不要说这种充满fg的话啊。”

    他骄傲极了,眼神晶晶亮:“我这么厉害,肯定不会的啦。”

    糟了,怎么越说越立fg?

    我只好嘱咐他:“要讲规矩,出去跟人上床记得戴套。”

    他愣了半天,笑得像个傻子,对我挥挥手:“知道啦。”

    我听到老板回来的车声,向下望去,管家脸色古怪,犹犹豫豫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跺脚,低声跟他说了些什么,眼睛直往我这边瞟。

    我茫然了一会儿,终于记起我房里还被装了监控,哭笑不得,想着一会儿他得气成什么样子。

    你讲道理,换作是我也得气得发狂,都这么小心翼翼把金库锁好了,怎么还有老鼠溜进去偷东西,偷的还是他特别在意的东西。

    地主家的难处可真多啊。

    他果然大发雷霆,拎着笔记本踹开我房门,屏幕上还在播放几个小时前的活春宫,他拽着我头发逼我看。

    我除了头皮发痛,其实并没有什么羞耻感,反而还挺饶有兴趣。毕竟画面里的我真的很好看,脸色潮红,眼睛朦胧,脸上带着无措又无辜的表情,在欲海里浮沉。

    要是监控有声音就更好了,我觉得我叫得也还行。

    人愤怒到极点了反而会平静下来,他冷冷地问我:“被别人cao就这么爽?”

    这个问题我不管说什么他都会发狂,于是我一贯做个诚实的人,我说:

    “真的很爽。”

    他怒极反笑,对我点点头,突然一拳把我打翻在地。我一头撞在地毯上,脸颊痛得冒金星,心里却很欣慰,小少爷长大了,好歹知道用拳头了。

    他又追上来踹我,硬底皮鞋狠狠击打在我的背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真想告诉他,如果想踢死人,应该先从没有骨头保护的上腹部开始,内脏出血就很容易。但我又心疼他,怕他冷静下来追悔莫及,毕竟活生生打死人跟一时没收住掐死人或是捅死人不一样,过程太漫长,他内心的自我谴责也会很漫长,说不定要哭很久,太可怜了。只好蜷缩成一团,护好重要部位,让他出出气。

    他不解恨,硬把我拖起来,却又像老虎看着一只刺猬,不知拿我怎么办,更气得双目赤红,眼角终于瞟到老板娘送我的军刀,拔了刀鞘,握在手里颤抖,最终一刀捅进我肩窝。

    我痛得好想大笑。

    少爷过了这么些年,到底依旧还是少爷,没见过黑暗,以为人间的艰难最多就是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一点长进都没有。骂人翻来覆去就只有那几句,打人又不敢下重手,哪怕终于拿起刀,又知道不能乱捅,怕伤了什么重要器官,最后只敢捅肩膀,就跟武侠里那些含泪出剑的女侠一样,根本不是要你的命,只想要你的心。

    他根本想不到什么是水牢,什么是毒品,什么是敲断了琵琶骨再去跟调教师关在一起。他也想不到什么是挖眼睛,什么是点天灯,什么是千刀万剐,什么是五马分尸。

    他被所有人好好保护着,大家心照不宣,私底下掐得血rou横飞,在他面前依旧兄友弟恭。

    所以我对他又能怎么办呢,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错都不是他的,他只是生来就是这个家的少爷而已,他家里人造的孽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甚至知道他还有多喜欢我,又别扭地藏起来,对外宣传他恨死我了,他要折磨我,以为别人都是瞎子。但可惜的是我没法再喜欢他了,我太有良心,我做不到了。

    所以只能我亏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