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女装被当作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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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难得的安安静静的工作了一整天,不得不说当他身边没有一个时时刻刻都黏在他身上而且总是试图用湿漉漉的眼睛博取他注意的小家伙时,他的工作效率大大的提高了。晚上七点,他从公司出发回了家,接上了显然是花了一个下午更加认真的梳妆打扮了一番并换上了另外一身衣服的希尔维,来到了他朋友在中城的那套顶楼复式公寓。 其实卡尔对这种无比吵闹的噪杂场合是十分厌烦的,那些震耳欲聋的音乐和令人头晕目眩的灯光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实在是一种单纯的打扰。倒是希尔维一进去,就有一种如鱼得水的灵动,那身石榴红的吊带裙在灯光下才显示出其完整的美丽,那种带着金属光泽的鎏金般的材质有如一层流动的皮肤一般勾勒出人身体的曲线。卡尔努力忍住想要把人的衣服往上拽拽的冲动,心想难怪刚刚车上开着空调对方也依然裹着那件厚实的白色过膝兔绒大衣,恐怕就是因为知道一旦让他见到这身衣服,一定会被立刻勒令回家换下去吧。 但是既然是他答应了要让人放放风,自然也不会再多加限制,于是也只是认命的跟在人身后穿过嘈杂的人群挤到了吧台边。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然后就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迎了上来:“卡尔!我的老朋友,我接到你电话的时候都难以置信,我还以为你烦透了这种场合。怎么,你终于打算为你空荡荡的大房子找个女主人了?” 卡尔转过身去,不出意料是他从大学时期就相熟的朋友,威尔斯·埃斯顿,现在这个名字在演艺圈里可代表着太多东西,所以尽管他看起来只是个不修边幅的一身黑色T恤配牛仔裤的大叔而已,他身边也还是总跟着一圈衣装靓丽的风景线。 “空荡荡是谈不上了,我两个儿子都还在跟我住,不记得了?” 卡尔无比自然到伸出手去跟人半抱了一下,拍了拍人肩膀略带无奈的提醒人道,“菲尔伯特,你见过的…还有我的小儿子,希尔维,今天其实是他想来。” “噢我当然记得!希尔维,噢他小时候可就是个美人胚子,现在一定是个大美人了!怎么?他也有兴趣来好莱坞混混?那可太好了,我一定亲自带他。” 威尔斯在卡尔投来略带警告的视线里哈哈大笑了几声,重重的在人后背上拍了几下:“好了,别那么紧张,孩子大了总是会被这些东西所吸引的。一个人在外面混个两年吃过了苦头,还不是要哭着跑回家找爸爸的。都只是个阶段罢了。” 卡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希尔维对别人和自己都足够狠毒的倔脾气,和他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天性,那个圈子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制的。想来如果他真的敢放手让希尔维跑出去,不出两年那个小家伙就该在聚光灯下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两人又随便寒暄了几句,卡尔再回过头去的时候却已经在人群中找不到了希尔维的影子。他重重的咂了下舌,辞别了威尔斯,硬着头皮挤进了人群中开始寻找希尔维的身影,半晌过后他已经找遍了一楼的每一寸地方,这才在一个抬头的功夫里,看到了站在二楼栏杆边上的希尔维。他正在和身边的一个男人头挨着头说着话,随即从人手中接过了什么东西就着酒仰头送了下去。 卡尔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走上了楼梯,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希尔维一个人倚在栏杆边上抿着被子里的酒,至于那些围在他四周在暗中对他觊觎着,用下流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身体每一个细节的陌生人,他似乎毫无察觉,又或者是并不关心,只是安静的垂下眼睫站在那里,像是在单纯的出神,又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卡尔走到人身后,掌心重重压上了人肩头赤裸的皮肤,强压下心中的暴躁掩饰着自己语气中怒火,低声开口问道:“怎么不在原地等我?” 希尔维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回答的倒是无比无辜坦荡:“你和人聊天又不需要我在场,之后再碰头就好了啊。” “刚刚和你聊天的人呢?” 卡尔继续追问道。 “不知道,不认识。” 希尔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卡尔看到他这个态度便觉得心里那股火气越烧越旺,忍不住把声音沉了下去重重地说道:“不认识的人给你递东西也敢接?知道是什么吗就往嘴里放?” 希尔维有些莫名其妙的又回头看了人一眼,眨了眨眼睛道:“本来这种聚会上就是大家都互相不认识吧…放心,这种药片基本上都没有劲儿很大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卡尔最难以容忍的就是希尔维这种过于熟练的态度,正是因为这不是故意针对他而产生的表现,他就不可避免的被一次次提醒着,在他没有对人有所管束的几年里,他本该永远纯洁无暇天真的孩子,是怎么样一点一点变成了这样一支在阴暗处反而绽放出了更多光彩的花朵。 如果希尔维能听到他心里的这个比喻恐怕会当场把白眼翻到天上去再用无数次干呕的声音来表达他心中的抗拒,但是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这样的心情总是难以避免的。卡尔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站在人身旁,伸手揽在人肩头,然后抬手看了看左手上的腕表。 大约五分钟之后,希尔维开始闻到了一种奇怪的,甜腻的甚至令人作呕的气味弥漫起来。他注视着在一楼的沙发上那些一个个逐渐躺倒下去的人影,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了这是很多个Omega的信息素同时掺杂在一起所发出的味道。他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向卡尔,那是一个慌乱之下满是求助意味的眼神,可对方只是留给他一个不为所动的侧脸,收紧掌心挤压着他的肩膀,把他向自己的方向更用力的按了按,这才扬了扬下颌示意了一下楼下的沙发,冷淡的说道:“再过最多半个小时,你也会变成他们那样。” 沙发上现在的场面是最超现实主义的画作笔下也勾勒不出来的噩梦一般的场景。那些Omega,在药物的作用和身旁同伴信息素的影响下,纷纷进入了发情状态。这种被强行催发的,不自然的情欲,却比一般的发情热来的更加剧烈,他们主动褪下自己的衣服,向身旁每一个人抓得到的人投怀送抱,和身旁的同伴互相抚慰,他们似乎毫不在意这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的存在,自己躺的是桌子还是地板,他们哀求着,呻吟着,哭泣着,扭动着身体想要用一切可以摸到的物体来填满内部的空虚。 而他们身旁围着的那群人,在观赏够了嘲笑够了他们的丑态毕露之后,才终于施施然的开始逐一上去,像猛虎入羊群一般,挑选好自己喜欢的,那只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拖出来,开始实施暴行。rou眼所见之处只有一片白花花的rou体纠缠在一起,交合声、水声、rou体碰撞的声音还有那些或是痛苦或是爽利的呻吟声甚至盖过了背景里无比嘈杂的电子乐。 希尔维被这样的场景震的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半步,却被人坚实的手臂活生生给按在了原地。“看着。” 卡尔短暂而斩钉截铁的命令道。这场yin乱派对本身有多残忍暂且不提,被迫需要观赏这样的场面对于希尔维来说无疑于也是一场酷刑。这就像是让一只手无寸铁的动物,旁观它的同伴被屠戮殆尽,开膛破肚,被扯下漂亮的皮毛,撕咬下一片片血rou变成猛兽口中的食物。 他能看得到,有一只Omega,在被一个Alpha内射标记了之后,又紧接着被另一个拉了过去,他在被强行cao开生殖腔洗去标记的痛苦下整个身体都在抽搐挣扎着,绝望的寻找着那个刚刚标记过他的人,可没有过去多久,他已经又麻木的沉溺于新的一场性爱当中,直到他又被另一个陌生的Alpha标记了一次。 希尔维这才理解到这种药物催发的发情期的可怕,被标记过的Omega本该是只对他承认的伴侣打开生殖腔的,此时再被另一个Alpha插入,重新标记,无疑于是一种纯粹的强暴和莫大的痛苦。可显然这种人工制造的发情热足以让他们抛开Omega的本能,抛开一切刻在基因里的对自身伴侣的贞洁忠诚,成为一个只能在永无止尽的情欲里挣扎的,对任何人都会打开双腿的,被所有人共享的性玩具。 希尔维感觉到头晕目眩,胃里沉重的坠着,几乎让他想要呕吐。他不知道这是药物的作用终于也开始作用到他的身上,还是只是单纯的心理效果。最终他只能脸色苍白的,无力的紧紧抓住了身旁人的衣摆,垂着头小声说道:“带我走吧,爸爸。” 卡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终于抓着人的手腕带人离开了这场混乱。等他们出了电梯来到了街上,希尔维从终于开始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他腿软的只能跌跌撞撞的倚在人怀里被人半拉半拽的向前走去,重力似乎在他身上有比平时更强大十倍的效果,让他只想在这样的眩晕里不管不顾的倒在地上去。 此时仅存的一丝理智却反而成为了一种阻碍,他还能辨别得出街道上那些零零醒醒的路人和流浪汉,那些投在他身上的蠢动的肮脏视线。他平时绝不会花费一个眼角的东西在此时看来竟然是一种莫大的危险,他害怕的寻求着身旁仅有的Alpha的气息,他紧紧的抱着人的手臂,似乎是想要藏到人身后似的,一个劲儿的哀求着人道:“我们回家吧…好不好?爸爸,求你了,带我回家吧…” 卡尔只是淡淡的回答道:“回家?然后让你哥哥好好看看我是怎么cao你的?我想不了。” 希尔维还在胡乱嘀咕着什么可是你还有别的房子可去之类的话,但卡尔只是充耳不闻,紧紧的抓着他,或者说拖着他,逼迫他向前走去,径直带他走到了一家街角的酒店。 希尔维此时已经完完全全的陷入了混乱当中,他摇摇晃晃的挽着人的手臂,亦步亦趋的跟在人身侧走到了酒店的前台。如果他此时头脑稍微清醒一点,就该会注意到那个前台的接待员投在他身上那种微妙的带着一点嫌恶的视线所隐含的含义。卡尔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个接待员已经率先用一副礼貌却毫不客气的,甚至带着一丝隐隐鄙视的视线看着他说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今天满房了。” 希尔维的脑袋仿佛锈住了一样,要是平时他早就知道对方这是在暗示些什么,但他现在只是单纯的听到这句话的字面意思,于是更紧的贴到了身上,埋在人安心的气味里仰着脸哀哀道:“我们走吧,好不好?…肯定有别的地方,别的离得近的地方可以去。” 那个接待员脸上的表情已经变成一种几乎rou眼可见的讥诮了,他甚至更多的偷眼多打量了几眼希尔维,这才冲着卡尔一耸肩道:“如他所说的,先生,您或许可以去找点别的地方。” 卡尔冷淡的扫了他一眼,伸出手去用手背碰了下希尔维的额头,然后仿佛对此充耳不闻一般,从自己的衣袋里和希尔维的手包里翻出了两人的ID并排放在了前台的桌面上。 那个接待员看到那两个一模一样的姓氏之后立刻变了脸色,无比尴尬而低声下气的接过那两张证件,一边为人办理着入住一边一个劲儿的结结巴巴向人道着歉:“实在,实在不好意思先生,希望您能理解一下我们的工作…毕竟您知道的,深夜被带进来的神智不太清醒的Omega,这个万一要是出了事我们也要负责的…真的,真的很抱歉,先生。作为歉意我免费给您升级了我们的蜜月套房,希望您和您夫人享受一个愉快的夜晚,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他低着头把人的两张证件和房卡双手递还给卡尔,向人伸手示意了一下右边的电梯。卡尔一言不发的冷冷扫了他一眼,没有跟人过多废话的意思拿起房卡拉着希尔维转身离开了。 希尔维的脑袋就仿佛锈住了一样,刚刚那个对话直到现在他才勉强有些回过味来,但也只是茫然的眨着眼睛看着卡尔,就像是作业不会做的小孩下意识的看向家长寻找答案。 卡尔看着希尔维那副模样终于还是忍不住缓和了些许脸色,淡淡的勾了勾嘴角笑了一下道:“你还真是长大了。” 希尔维疑惑的歪了歪头,似乎并不太能理解对方这句评价和刚刚的一切的关系,直到走进了那件床上铺满了花瓣,到处都是花朵和玫瑰装饰的房间,才后知后觉的眨着眼睛茫然的带着点不确定的问道:“…刚刚,他说…” 卡尔没有回答,他只是简单的松开了一直抓着希尔维的手,就看见失去了唯一支持的人摇摇欲坠的,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径直跌落在了柔软的地毯上。希尔维茫然的抓着地毯上的绒毛,视线里面只有卡尔的那双深棕色的皮面切尔西靴,还有那个逐渐弥漫开来的,他再熟悉不过的令人无比沉醉的烈酒的气味。这个场景和记忆中他第一次分化的时候完美的重合了,只不过这一次,他无比渴望的那个人,正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