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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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程睿一见沈慕之顶着个小小的身子，脸上却是副小大人的模样，不免觉得有些好玩，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沈慕之有些圆润的脸蛋。 沈慕之现下看样子是七八岁的年纪，身量较小，还生的有些胖乎乎的，模样甚是可爱，身高刚好到赵毅的胸口处。 沈慕之被他捏脸的行为弄得有些恼怒，忍不住嘟着嘴，还傲娇地侧过脸，拿侧脸对着宋程睿。 到底是个小孩，一个没注意便耍起了小孩性子，宋程睿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被宋程睿戏谑的眼神看了好一阵子，沈慕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无端端地耍起了性子，他平日里也独独对父亲和母亲才会如此，怎么会忍不住在一位陌生人的面前如此。 然而，看着眼前之人那调笑的目光，他隐隐能从对方的眼中感受到对自己的关心和好意，不由得心里一暖。 沈慕之微仰着头，偷偷地用余光瞧着一脸笑意的宋程睿，也不知怎么回事，只一眼就记住了那温暖的微笑，他错开眼，满心满眼却全是宋程睿微笑的样子。 他这是怎么了？他忍不住在心里询问自己。 沈慕之是丞相之子，从六岁开始，父亲就开始安排一些先生教授他知识，他从小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的学问，性子也渐渐由原先的顽劣变成了表面上的知书达礼。 丞相大人眼看着这法子有效，便经常招些有名的先生教授自家儿子学问，却独独不让沈慕之学武。 几年下来，沈慕之的名声很快就传遍了京城，七岁作诗、八岁会作文章。 沈慕之由此成了远近闻名的神童，有许多京城的有钱人，也是因着沈慕之的才名因而送自家孩子到青山书院上学。 然而，沈慕之内里的性子还是一样的顽劣，等到了青山书院，眼看着没人能管着他了，由此时不时地捉弄一下小同窗们，时间长了，有不少的小孩也察觉出来是谁干的好事，因此才有了方才宋程睿撞见的那一幕。 宋程睿点了点沈慕之的鼻头，他不由得想起了方才那事，忍不住开口问道：“刚刚那些小孩为何会欺负你？” 沈慕之在宋程睿看不到的角度偷偷地吐了吐舌头，这事说起来还是他的不对，因此也不好言明，不过一见宋程睿那关心他的神色，他眼珠一转心下有了计较。 沈慕之先是撇了撇嘴，微低着头，酝酿了一会儿感情，这才委委屈屈地开口道：“他们看我不顺眼…因此就欺负我…” 得知这原因的宋程睿忍不住抚了抚额，没想到这熊孩子欺负人的奇葩原因，在哪个世界都很通用啊。 宋程睿叹了口气，心里思索着该如何安慰沈慕之… 说起来也是挺为难宋程睿的，这种安慰人的事他向来不擅长，从来都是徐磊来做的… 宋程睿只好试探着摸了摸沈慕之的小脑袋，察觉到沈慕之一边小幅度耸动的小肩膀，一边捂着嘴的模样，生怕小孩哭了，赶忙把沈慕之搂入怀中轻轻地拍着他的脊背，无声地安慰着他。 在宋程睿怀中的沈慕之，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 其实他方才是觉得宋程睿太好骗，在偷偷地嘲笑他… 没想到被宋程误会了，也太好骗了… 不过，这怀抱真温暖啊，和父亲母亲的感觉不一样，却是意外的让他很是留恋，沈慕之忍不住在宋程睿的怀里蹭了又蹭，活像一只撒娇的小猫咪。 宋程睿如若有读心术，知晓了沈慕之此刻的想法恐怕会忍不住收拾这破小孩一顿。 他一见沈慕之这举动，赶忙配合地轻抚着沈慕之的脑袋，安静地抱着他好一阵子。 一盏茶之后，沈慕之用力地推了推宋程睿，示意他没事了，赶紧松开，他快被憋死了。 宋程睿这才后知后觉地赶紧放开了沈慕之，沈慕之得了自由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 宋程睿目光扫到了沈慕之红润的脸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太用力，差点把小孩给憋的没气了… 这乌龙令宋程睿尴尬极了，脸上飘过一丝窘迫的神色，犹豫了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刚刚对不起…是哥哥太用力了。” 沈慕之抬起脸颊看着他好一会儿，一见他不自然的神色，忍不住心里笑话宋程睿，复又偷偷地咳了一声，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没事，大哥哥不用放在心上，我知道大哥哥是关心我…”说到这里，沈慕之忍不住对着宋程睿甜甜地笑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方才要不是大哥哥惊走他们，想来现下他们还在欺压我吧。” 宋程睿听了这席话，忍不住有些心疼小孩… 沈慕之原先在他的印象是个我行我素，完全不顾及他人感受的霸道鬼物，没想到他的童年却是过得如此悲惨，现下他却是有些明白为何成年版的沈慕之会养成那样娇纵的个性了。 很多年以后，宋程睿忍不住想穿越回来扇有这个想法的自己几耳光，他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会认为沈慕之这家伙可怜，当然这是后话了。 宋程睿看着沈慕之这可怜的模样，忍不住把孩子搂入怀中，轻轻地拍着他… 他这次学到教训了，知道手下该有个分寸了，因此沈慕之这次倒是很舒服地在宋程睿的怀中待了好一阵子。 宋程睿想着该如何帮助沈慕之脱离魔爪，免得被一群无良的熊孩子欺负，一思索，便想到了赵毅所学的武功。 沈慕之的身子有些胖乎乎的，但是个子较小，长得也软软的，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想来教他学些功夫，可以强身健体，顺便可以让他不受欺负，一举两得。 宋程睿把小孩拉离了怀抱，神色难得有些严肃，他白天只能出来两个小时，大约也只有在晚上抽时间来教沈慕之武功了，也不知小孩敢不敢晚上出门。 沈慕之被他突然间的严肃脸色弄得一愣，还以为发生了何事，一脸困惑地看着宋程睿。 “哥哥教你习武。” 沈慕之有些惊讶，父亲从小唯独不允许他习武，却是从来没告诉过他原因，他却对武功极为感兴趣，现下有人愿意教他，他乐意极了。 赶忙开心地点了点头… 宋程睿看着他这么快就答应了下来，迟疑了一小会儿，方才开口，“哥哥白天忙，只有晚上有时间，你晚上敢出来吗？” 沈慕之这才发觉自己这是被小瞧了，忍不住忿忿地说道：“我从小胆子就很大…” 宋程睿随即放下了心来，复又皱了皱，他感应到赵毅快要醒了，他赶忙跟沈慕之约定好了时间和地点，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唯独剩了沈慕之留在原地，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远处，方才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和脏东西，抬步往自己的小院子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