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女为天(女尊)在线阅读 - 74、一切都是真的;她似不一样了

74、一切都是真的;她似不一样了

    即将登基的大延帝陈子佩抬头看着铁笼盖,拇指粗的铁条连成的铁栏、从梁顶关卡稳准砸下,卡在四面铁栏上。

    在她的大延帝都、大青皇宫,她迎来一次致命的宫变?奉出浴血拼来的江山?生儿育女?隐退后宫?

    她缓缓调平视线,看向沈淳,他正浅淡看她,一袭白衣,青丝如瀑,手握长剑及两颗药囊。

    经几千年进化,大景朝女尊女人身子具有高度的孕育自主机能:

    大景朝女人有双层宫颈环形软rou,平时交欢,男子灼烫的精水只被吸入第一层宫关,满足传说中的宫颈高潮、暖宫效用;部分修练偏门采阳补阴的女人,男子精水能顺着宫关为宫壁吸收,练化男精内丹,延年益寿。

    宫颈稍靠内里有第二层宫关,只有打开这层宫关,精水与卵水才能真正进入zigong中交会、着床安胎。

    这第二层宫关,除非女人自主开启,否则哪怕把人搞死,也无法将这层宫关打开,若身处极度险情,这处宫关会陷入痉挛绞闭,男子无法通过暴力、迷jian等违背女人愿意、令其孕育下一代。

    从身体机能上,大景潮女尊女人拥有完全孕育自主。没有任何意外、协迫能致使其受孕,禀受神圣孕育繁衍天赋,但只由自己意愿主宰,因此,娘亲们也不会利用母权强迫、催生。

    这层宫关开启极缓慢且有些小疼痛,女人最后关头仍有再三思量的充分时辰。

    这样的身体结构,令女人日常欲欢更为纯粹,没有繁殖下一代的功利、没有致孕后顾之忧,全情享受身体欲能。据说,曾有大林国男子想强暴大景女尊女人,yinjing生生被绞缩痉挛的花xue及宫颈口绞烂掉,从此再无男子妄敢强暴大景女尊女人!

    而开身药只对男子有效,迄今世上尚无开宫药。

    所以,沈淳才需要把话敞开来说,受孕又必需在交欢中进行,将这话敞开了说后,明显、两人不太能愉悦交欢,因此、沈淳手上拿的应是助兴一类的春药、还有其它控制的毒药?

    很是体贴,她唇角微微轻勾。

    奉出浴血拼来的江山?生儿育女?隐退后宫?——怎么可能?!

    她举起手,五指张开,无声的一根一根手指屈回倒数:伍、肆、叁、贰、壹……

    沈淳犹疑间——

    只闻“咯噔”一声,书房门被推撞开,两个一身黑衣红袖箍的血卫手中拎着两付尸体走了进来,小白紧跟其后,后面又跟着两个血卫,手持弯刀,一左一右夹击迅疾卸了沈淳手中长剑和药。

    看向那两付尸体,沈淳脸色剧变,她神色如常亲和浅笑看他。

    ——她曾说过,血卫还没出动呢——武力值果真恐怖!

    ……

    铁笼撤去后,小白行礼,躬身而退,沈淳蹙眉,一直目送小白,思索着什么,直到书房门关上才转过头。

    “你瞧不起他?小巧玲珑,擅低门道的巧笑装傻酬应,徒有张精致的小喵脸?”她边轻扫袍摆边浅笑说。

    倏的,抬脚、照他心窝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这一脚、力道够狠,缓了良久,他方撑起上身,捂着胸口,胸腹蠕收、嘴角渗出血丝,半眯眼看她,“从何时起?”

    她蹲下来,看着这张一如既往疏阔、俊朗的脸,拎起他的衣领、擦掉他唇角的血丝,反问:“从何时起?”

    沉吟许久,他缓缓道:“从来、一切都是真的。”

    ——最初始,沙场一见倾心是真的,几年后听说她带兵出征,已身为太子师的他托太傅说情、谋了个无实职的副将远赴边关、应她的埙声在月色下走来、都出自一片真情;

    ——被她设计留下、每一次交欢的情爱、每一个浅笑的张望也都是真心,她诈死后的悲痛是真的、那朵雪莲也是真的,祈望她永远童颜墨发,就连被陷害的所有反应,皆无一丝虚假……

    唯有极真、不假,才能走到大林附都、最后功败垂成这一步。

    若刻意为假,他可能败露了;

    此刻的他,和初见时并无二样,俊朗、疏阔、淡然,就是刚才起事那一刹,他也没有面目狰狞、冷嘲jian笑,他手握长剑、并没将剑尖对她……

    他再次重复,“一切都是真的,”顿了顿,“否则,那毒药早先洒向你了。”

    唔,她挑了挑眉。

    他撑起的手无力松懈,颓颓仰躺,望着繁复的画栋雕梁发呆。

    只是、这回远赴大林国附都,不比上回随她从蕃地远赴大景京城,一路,尊卑有别、旧国风物、家国情怀在疾速恢复身手的他胸膛、血液里奔腾,他骨子里终究蹦哒着那个想治国平天下的双科状元!

    爱是真的、情是真的、不甘也是真的。

    只是,他毕竟是堂堂男尊儿郎!他不是小白、不是顾良、不是那一众眼巴巴承欢的卑男,他若无反骨,反倒假了吧?!

    “以你之力,无法掀倒石富、在外戚掌权下翻身,又无法正视、甘心自己的无能!”她轻捏他的下巴、打击、羞辱他。

    他摇头,无能、不是根本原因。他、只是、很男尊,比如他绝不会像林中那般吃开身药、怀孕生子,可他很喜欢小孩,比如、他无法在大林附都卸掉胸怀抱负、眼睁睁看某个机遇流逝……

    她环视书房和窗外荷潭,“大青皇宫现确有三处御书房,原先为四处,多的一处即此,这里后来改为东宫太子书院,你说的也不算大错,你急于动手,朕亦想揭蛊,索性便不用膳成全你,朕遣宫女拿茶果过来便是讯号,”

    听她缓缓揭蛊道来、如巴掌轻扇,他脸色再变。

    “所以、沈相就是想洒朕毒药也未必能成,朕是要感激沈相的手下留情?还是讥笑沈相的功亏一篑?”

    他眨了眨言,没答腔。

    她转了话头,“沈相问何时?”

    他蹙眉思忖,浅淡点头。

    “也没何时,”她抬头赏望窗外那轮【假明月】,顿了顿、才缓缓说道:“或者、你不该说那句,用人不疑吧。”

    这句话,确实有点聪明反被聪明误,但那时、他没想这么多、这么远……

    “那句话只是个、透露心思的小苗头,回大青路上、你望向大林繁华市镇的眼、再转至朕身上时,眼中熊熊野火颇灼烈。”她勾起笑,继续打击他,“这是你看不起的擅察颜观色的小白说的。”

    他抿了抿唇。

    “用人不疑,是臣子对帝王的奢求,不管男尊或女尊情恋,皆无法类比爱人不疑、疑人不爱,男尊喜三寸金莲、四寸细腰,真只因好看?”她摇头,自说自答,“那不过是想令女人连远路也走不了罢了!那才是爱恋疑、控的鼻祖。”

    爱也许是真爱,可也必须疑、控成掌上燕、笼中雀,剪了一应翅角,所以,说甚【用人不疑】?企图混淆她?令她心思松懈?

    女尊训罚夫侍成奴同理、亦然,奴性重了,便不思逃窜、也逃不远,一声轻叹,“倒也不怪你,朕自少风流,后来为官拜相,不喜奴性,反而有三分爱才,寻思真性情才有意思,没多想时局变了。”

    “不是、”他急急打断她的话,脸现慌惧色。

    “不是?朕就不应当让你有出去采新荷借机与旧党联系的自在,”她摇头,“古训素由血泪铸就,力透纸背,登基即位,后宫一切规矩,从重树立!”

    小白去而复返,与宫卫端来一箱子训械器具,影卫鱼贯而入,将门窗皆用大铁条、铁链加固、上锁,窗外荷花池边已立起大大小小几座刑具架。

    她单手卡开沈淳的下巴,将小白递来的药散水悉数喂下去,迎着他慌乱失措的眼,“莫怕,软身药罢了,对、就是早前你坐在廊下弄萧时,软瘫瘫靠着廊柱的林伟曾吃的那个。”

    沈淳面如死灰,挣扎着吐出口中的药沫,“你不如杀了我?!”

    她从器具箱中拿出个大号口球,塞入他口中,“朕原不喜男子一身奴性,这习性得改,不如,且先看看一身奴性的沈相,可讨朕欢喜?”

    影卫过来给他上了脚镣、手镣,和小白退了出去。

    “杀你?”她摇头,起身,脚尖轻踩他的胯间,“想轻生?别逼我卸了你手脚关节或把你制成rou人彘……”

    “唔唔,”他猛烈摇头,看她,眼里渐次是重重的慌乱、无奈、深情……

    她脚尖却是渐次的用力,直到他额角渗出黄豆般大小的冷汗;

    他眼里没有求饶、只有浓烈的悲伤……

    仿如那次,服饮雪莲水后,她寒症大发,他也没作任何解释……

    “春末近夏,寒意渐退,朕夜视力越来越好,想是那雪莲的功效。”她低声咕囔了一句。——所以雪茫茫中,她能见许远处的鸟飞、浅淡的炊烟……

    书房门阖闭前,他听见她说:“这东宫书院,即日起为黑凝殿,专司训罚”。

    陈释唯唯应诺。

    在廊下候着的小白腿软得直打颤。

    负手昂立的她似变了,幽沉、威凛……

    “夜深,陆美卿回吧。”——陆小白由贵人晋封美卿。

    小白咚咚咚磕起响头,里衣汗湿得能绞出水来。

    如若,他只将野念企图藏在心里、不时一闪而过,没有付诸行动,可惜,人间事、没有如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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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基大典前,陈映陈子佩最后一次着常服向娘亲、爹爹行礼,领百官至大青山祭拜天地诸神,一应后宫留守宫中;

    吉时,她身着龙袍、头戴冕冠,独自一人走过金銮桥、走向高高的金銮宝座,接受百官朝拜。

    “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万岁震天动地,大片大片祥云横绕黄瓦红墙飞檐间……

    龙袍广袖轻挥,负手昂立的大延帝,似看见年少与陆紫风流穿街走巷的她、远赴边关折了家姐后痛哭撕杀的她、辅佐新帝赵殊一人之下却又隐觉险患与内心澎湃不甘的她、诈死巧取小林国、强取大林十城的她、这一年来与刘照、谢环一同领兵拼杀的她——

    ——最后、是龙袍加身登顶的她……

    她想起家姐、陆紫、娘亲,刘照、王飞飞、谢环,甚至还有小女帝赵殊,一个后宫人儿也没想起,唇边扬起沉稳轻勾,“诸爱卿,平身……”

    “大延朝,康泰元年……”

    本已有正后、侧后的大延新帝,并没在登基大典同时封后。

    小皇女陈易被二皇姨陈霖抱着随礼朝拜母皇,后宫直待拜太庙方随着老陈相出现。

    似乎不太合乎规制,大延帝重社稷百官、轻后宫的名声就此远扬四海……

    是夜,百官酒宴上,陆紫敬酒问她,因沈淳那条蛇,废了心思?我与刘将军又不知怎生押赌了。

    她摇头,“顾后有了身孕,不便折腾。”

    陆紫挑了挑眉,一语中的,“皇上烦恼,太女不知如何定夺?”

    她侧头看向陆紫,“林中似乎又要生了?你如何分配家产?”

    陆紫大笑,“皇上啊,”啜了一口酒,“讲个大景朝的故事,我也是刚听来的,说的是先帝、盛亲王、与无上皇的恩怨。”

    “说。”大延帝也啜了口酒,看向谢环与林湘,这两人倒是能说到一块去,刘照被单单晾在一边。

    “恩怨由来有些荒唐。无上皇三十四岁时病重,传位于十八岁的先帝,一年后无上皇病愈,身康体健,心想大病不死、再活个几十年没问题,意欲拿回帝位,二、三十年后再传与先帝,她让盛亲王将这层意思委婉透露给先帝。”

    听到这,大延帝摇头。

    “皇位拿回去?30年后传回来?想甚呢?小孩拿到手的糖都不会撒手呢。”陆紫看着大延帝,直言不讳,“女人长寿,皇上未必传位于太女,可能传位于太孙女呢?想那么长?何必此时添烦恼?”

    大延帝喝光杯中酒,“走,许久没与玉辰同欢,朕宣陆美卿、兰贵人、绿才人……”

    “谢贵卿呢?”

    “也有身孕。”

    陆紫:……,“皇上待如何处置那沈、沈……?”

    “想看?明儿午后。挖心、烤来吃。”

    ——冷沉沉,面无表情,陆紫莫名打了个颤,虽依然共饮同欢,可、陈子佩就是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