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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言还站在原地想事情,厨房传来物体落地的碎裂声,他皱着眉头没好气地朝声源处那边走,心想陈沨明又在折腾些什么。 厨房空间不大一眼能看完,纪言进门先看到掉在地上碎成渣的盘子,然后是案板上染红的刀具,旁边放着完整的几颗黄桃。 陈沨明背对着他,看不到受没受伤。 “你能不能消停点,冰箱里找吃的是去打架吗?还摔盘子摔碗。”纪言注意到刀刃上的血,但他没问。 “没摔碗,盘子是自己掉下去的。”陈沨明还是背对着他。 “案台高度就那么点,盛满东西掉下去也不会碎成这样。陈沨明,你以为我傻,看不出来是你摔的?” “你看我手指要断了。”陈沨明没接话,抬起不断滴血的手往纪言面前晃。 “断就断了,管我什么事。”纪言说完,从他旁边走过去洗了沾血的刀刃,熟练地切完水果,重新拿盘子装好。从陈沨明身前走出厨房的时候,对他说,“去客厅里待着。” “好。”单音节的一个字,尾调上扬,陈沨明露出得逞的笑。 - 血从厨房到客厅的地板上零零散散滴了一路,纪言找了条新毛巾让陈沨明自己按好。 他坐在沙发上,看纪言在电视柜前蹲下身找东西,手上动作很稳,拉开抽屉、柜子,没找到再合上。几缕贴在额前的湿发出卖了当事人故作冷静的伪装。 陈沨明用没受伤的手拿起叉子吃了口黄桃,咔嚓,清脆可口的香甜在味蕾间充盈。 快享受完盘子里的黄桃,手上的伤几乎疼到麻木,医药箱偏偏在最后一个柜子才找到。 纪言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打开箱子,常用药品还挺齐全,拿出酒精和消毒纱布,正要伸手去拆毛巾。 “不冲一下?全是血。”陈沨明胳膊带手往后一缩。 “冲,你快点,麻烦精。”纪言站起来坐到侧面沙发,面上全是不满。 等陈沨明小跑回之前关他的房间,冲干净回来,纪言已经打开酒精瓶叠好纱布在等他。 眼看酒精瓶口离他越来越近,陈沨明说,“你轻点我怕疼。” “怕疼摔什么盘子。”纪言托着他的手,兴许是流血过多的原因,手上没什么温度。原本打算直接把酒精倒上去,还是忍住,在药箱里翻翻,拆了包棉签。 伤口不深,斜着划过去面积大才流了很多血,他差点当真以为陈沨明的指头要断了。 温热手心贴着指甲泛白的手,有暖源靠近,手上的温度逐渐变高,伤口反而更疼。陈沨明嘶地吸口气,“谁知道摔个盘子,碎片能跳那么高。” “现在承认盘子是你摔的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会被套话,陈沨明不再说话。 “这伤口也不是摔盘子蹦起来的碎片扎伤,是你用刀刃斜着划出来的。你是想让我再带你去一次医院好逃跑,还是有其他目的?” “你没带我去医院啊。”他避重就轻回答纪言。 “那就是其他目的?” “没目的。”总不能告诉纪言,只是突发奇想觉得逗他好玩,才故意演戏。 抬头看着陈沨明,纪言短促的笑了一下,“无缘无故切手指玩,几年不见,哥哥的恶趣味倒是不减。” 这几天,纪言只在那晚叫过他哥哥,其他时间里多是直接喊他名字。看得出来很介意他们之间那层抹不掉的关系,现在叫他哥也带着调侃的意味。 陈沨明不在意这些,他发现纪言动作很慢,和那晚帮他上药解绑的人给他的感觉一样。 蘸了酒精的棉签轻轻擦过伤口,纪言习惯性朝伤口吹气,缓解那种又蛰又疼的感觉,意识到这不是他自己的手,又急忙坐直。 酒精沿伤口缝隙钻进去针扎般刺痛,能忍住,陈沨明却故意抓紧纪言的手喊疼,让他继续吹。 纪言皱起来的眉头没怎么放松过,眼下皱得更紧,“自己吹。” “我吹会挡住你处理伤口的视线。”陈沨明早都想好理由,他发现观察纪言的各种反应很有意思。 不想在这种事情上争论,纪言很不乐意的俯身给消过毒的伤口吹气。 受伤的手指不自觉抽了下,纪言吹气的速度变得缓慢,动作也更加轻柔,像羽毛扫过心尖,只一点就带起成片痒意。 他有些心猿意马,却还是观察着纪言的所有反应。拒绝和妥协都被他看进眼里,陈沨明慢慢确定事情可能真如他所想的那样,嘴边笑意愈发浓郁,他很久没这么笑过,唇角勾起的弧度太大甚至略显僵硬。 嘴上再怎么装不屑,语气再怎么装狠,纪言仍旧着急他受伤,不想他疼。 陈沨明不是第一次觉得这样的弟弟确实有些可爱。 “对了我手机呢?我得联系秘书,失联太久会出事。”陈沨明说。 “锁起来了。” “锁门还锁手机,这么担心我跑?” “嗯,你要是想跑肯定会想办法,你比我聪明。”虽然纪言知道这里是九楼,保不准陈沨明会想其他办法。 “自我定位倒是准确。那你是想让我死,还是要关我一辈子?如果早晚要放我出去,公司的事我还是要过问。不然等哪天你愿意放我走了,结果公司倒闭,难不成你养我?” “我的钱只够养活自己。” “那不得了,手机给我用用。” 纪言脑子很乱,他不会轻易被人说服,不代表心里不为所动,手上绑纱布的劲儿没收住,打结的时候扯得有些猛。陈沨明吃痛,将手抽走。 “果然是想让我死吧,这么大劲儿。” “晚上我不做饭,你把这些水果吃完,饿了自己想办法。”他想快点回房间,跟陈沨明待在一个空间让纪言觉得难受。 有种被牵着走,被掌控的强烈错觉。 纪言迅速收拾完医药箱放回去,头也不回的往房间走。 “我手受伤了。” 纪言没理。 “我不会做饭。”陈沨明在他身后喊。 “纪言,你真想饿死你哥?” 啪一声,门关上了。 - 陈沨明按照既定轨迹生活二十多年,哪怕遭遇父亲的打骂也从未改变过他给自己定下的人生规划。 唯独在面对纪言时,他总会轻易就改变想法。 缺失母爱,父亲因为这个女人而变得更加疯狂的暴虐,还是纪言和她有七分像的眉眼。 陈沨明承认,那次强迫是他没控制住恨意,可他也知道那份恨意不该让纪言来承受。 无法令人掌控的吸引力,放在谁身上,都多一分危险。 如今面临的局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有直觉,如果比狠,纪言比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