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无才便是德/皇弟的哀求退让/六皇子的小秘密
皇女所的学堂处已经放学半个时辰了,皇子皇女们都去用膳了,之后是小憩。下午的课程是骑射,唐一鄂有些回忆似的看起了学堂。 当年她因为父妃身份低微,每回几乎都是最后一位去用午膳,生怕招惹了别的皇女皇子们。 整日整日地待在自己小院子,也没有刻苦学习啦,毕竟上有正统嫡女下有宠妃之女,有有才华的皇女,还有擅武艺的,怎么看也轮不到她。 唐微柔身份也高贵不到哪里去,但是由于他的美貌,从小母皇便对他非常注目,更因为他的才情,而对他百般慈爱,还破格委以重任。 所以唐微柔从来都是万众瞩目的,而唐一鄂一直是唯唯诺诺。 她也没什么野心,等成年出宫立府,把年老色衰的父妃接出来,安稳当个富贵闲人便好。 想的有些入神,再抬头时,便突然发现学堂里居然还有一位皇子在看书,粉雕玉琢的脸蛋,短腿短手费力地趴在桌上,估摸年龄最多两三岁。 “陛下万安。“ “免礼。“ 唐一鄂转身便看到了问安的孙太傅, “陛下,老臣是漏了教案这才匆匆回学堂…“ 孙太傅抬眼便看到学堂里还在读书的六皇子,这不是多稀奇的事情, “陛下独具慧眼,六皇子的确聪颖过人,半岁便能开口,一岁可背诗词,便得了陛下特许,提前入学,如今不过两岁却是比七八岁的皇子皇女都还强些,六皇子还勤奋刻苦…“ 后面一堆夸奖之词唐一鄂便懒得听了,唐微柔对朕的子女可够上心,不过可惜了如此聪颖的孩子,竟然是无用的男子。 男子能做什么,将来也就是添副嫁妆的赔钱货罢了。 “可惜了是副男儿身,传朕旨意,让六皇子在皇女所好好玩耍,男儿能识几个字就行了,朕又不是出不起一副嫁妆。“ 孙太傅有些欲言又止,唐一鄂却接着问, “孙太傅,太女的功课如何了?“ 孙萱庆的长女便是的嫡长女,自古以来便是推崇嫡庶尊卑,所以嫡长女在唐一鄂登基时理所当然便是太女。 “回禀陛下,太女勤恳有加,尊师爱幼……“ 唐一鄂努力回想了一下关于太女的记忆,好像连太女长什么模样她都想不起来了,更别说她的性情。 算了听说她还是挺不错的。 六皇子呆呆萌萌任由侍儿们帮他收拾学堂的东西,孙太傅等陛下离开后,看着六皇子连连叹息。 如此聪颖勤奋的孩子,陛下却让他玩耍,这孩子废了啊。 唐一鄂回到自己寝宫,想着六皇子不过一平民男子生的孩子,血统卑贱,而唐微柔居然敢给他优待,实在愚蠢不堪,便派人把他招了过来。 唐一鄂看着跪在寝宫的唐微柔,厉声责问他, “朕子女众多,哪里轮到你来干涉?“ 唐一鄂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问到, “你是不是不肯放权于朕,你不能生女,便把主意打到朕的子嗣身上,朕难道让你做王夫还不够吗?“ 唐一鄂痛心疾首的看着唐微柔,唐微柔面容憔悴,近来的水患全是他在忙碌,皇姐虽许诺让他做王夫却迟迟没有废夫,皇姐的心思变得细腻不少,就连他也不太看得懂她的意思了。 “陛下恕罪,微柔别无他想,只是觉得他出生丧父有些可怜…“ “你这是怪罪于朕吗?“ “微柔不敢。“ 唐一鄂突然走到唐微柔身边,伸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你太让我失望了。不过是想做王夫,你做便是了。“ 唐一鄂打了人,大步流星地往寝宫外走去, “朕这就去废夫,你满意了吧,这江山不要也罢,朕走便是。“ 唐微柔无助地抬起头,他的眼眶已经微红,他的皇姐是想逼死他。 连日的奔波早使他疲惫不堪,再加上这段时日,他听说皇姐居然重新宠幸了王夫,那般不暇的身子怎配被临幸? 皇姐貌似有些破罐子破摔,再加上朝堂上的事情,他现在不能名正言顺处理,受制颇多,使得事情复杂了许多倍。 他不怕苦也不怕累,只怕他的皇姐再次丢下一切,唐微柔迅速起身拉住唐一鄂的衣裳, “臣不敢。“ “臣都听陛下的,臣不该使小性子想当王夫,那支军队是在臣手里,陛下放心,臣早已经将她们分散在朝里,有明有暗,那股集中的力量早被散去,名单都在臣手里,臣不求别的,只求陛下能疼疼微柔…“ “是微柔痴心妄想,妄想陛下低头…您别走…“ 嗯? 朕还没用大招呢… 他怎么全说了,唐一鄂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若是她封了自己亲弟做王夫,将来入了地府是会被祖宗们所不齿。 所以当时她选择先拖一拖,拖到唐微柔身心疲惫时,再佯装想抛下一切。若唐微柔还是坚持做王夫,她只能找个由头提出废王夫,然后时刻盯着朝臣的支持反对。 况且她的太女已经长大了。 最小的女皇可是十三岁便登基了,太女今年已经十四,二皇女又是和太女一父同胞,她们是应该为自己父亲争取些什么。 唐微柔猝不及防的服软,倒是让唐一鄂放心很多。 只见她揽唐微柔入怀,用手帕去擦拭他脸上的眼泪。 和以前的眼泪不同,此刻的唐微柔难得的脆弱无助,唐一鄂只觉心底一软, “既然你心疼六皇儿,朕便把人过给你,你喜欢便好好教导便是。“ “朕要封柔儿为皇贵夫…“ “陛下,微柔从未听过什么皇贵夫…“ “前朝有宋顺王,为自己心爱之人,新设顺安公子,地位仅在王夫之下,两位侧夫都不及。今有朕,封柔儿为皇贵夫,贵在朕的心里,地位仅在朕之下,位同副夫。“ “陛下…“ 唐微柔感动不已,原来自己皇姐心里是有他的,他一直担忧害怕的不就是他在皇姐心里的位置吗? 只是历朝历代以来,废后之事非同小可,此等动摇国之根本的事,确实太难为皇姐了。 唐微柔心里愧疚,他的眼泪顺着脸上的巴掌红痕轻轻落下,微微有些疼痛。 他早该向皇姐低头,而不是把皇姐越推越远,甚至还重新临幸了那个贱人。 唐一鄂见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乐得多哄唐微柔几句。 只见她毫不费力抱起唐微柔,将他置于寝宫的小榻之上,附身亲吻上去。 唐微柔脸上的巴掌印还未消退,唐一鄂用指腹细细按压着那红痕,眼里的心疼像是要溢了出来。 然后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去吻住那颈脖间细腻光滑的肌肤。 水患解决的还算及时,唐微柔在朝中开始有了些他自己的声望,皇贵夫这个词很快传遍了天下,人们为唐微柔的事迹津津乐道。 只有一个人看着唐微柔发呆。 安庆皇子乖巧地端坐在书桌前看书,他今年已经五岁了。 时隔他被过给皇贵夫已经过去了三年,他的地位也水涨船高,甚至被陛下提前给了封号,为安庆。 很多皇子甚至一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封号,只有嫡子出嫁的时候可以获得封号,或者有重大贡献的和亲的皇子有封号。 而他无功,只是因为名义上是皇贵夫的孩子,便年纪小小得了封号。 看似荣宠无限,实则举步维艰。所有人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还好他有两辈子的记忆,再加上他刻苦学习,不过五岁便熟读名家名作,可出口成章。 皇贵夫倒是善待他,只是陛下其实不太喜欢他,只因一句男子无才便是德。 可是他很喜欢陛下。 陛下生的风流倜傥,平日里也温柔多情,不知多少男儿偷偷仰慕陛下,更何况陛下正值壮年,安庆从小便比普通孩子早熟,他好像本能地融会贯通。 他知道自己有两世的记忆,可是记忆当中有一块却缺失了。 只要他一细想,便会头疼不已,所以这两年他已经不纠结了。 上辈子他去世正值花季,所以他现在看事物和人的眼光也是一位十七八的成年男子的眼光。 平日里总会给人一种稚子早熟的感觉。 他偶尔会偷偷看皇贵夫和陛下的恩爱,他艳羡不已,虽然陛下不喜欢他的才情,可是若是他一点优点都没有了,如何撑得起这安庆的封号。 他才不想给陛下丢脸。 又三年过去了,近日是后宫大选的日子。 唐一鄂百般挑剔的看着这届秀子,颜色不太出挑。 可是自从唐微柔柔情蜜意起来后,唐一鄂临幸他的次数逐渐变少。 大部分时候,她只是在她的寝宫里,宠幸她的侍奴元思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