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杀人犯缠上了天天晚上翻窗户sao扰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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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知道近日市里不太平,所以放了学他就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可冬日白天时短,加上下班高峰期,等他从车上下来时,天边已经刷上了灰黑。 回家必经一条漆黑湿冷的小巷,唐末很怕,他每日都为此头痛。今天也不例外。 用力抓了抓书包肩带,唐末深呼吸了口气,大步走进小巷。 “啊———!” 当凄然刺耳的尖叫划破空气,唐末浑身猛一哆嗦,头皮战栗起来。他的腿脚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其他感官变得格外灵敏。 他分明的听见怪异的声音。 “咚咚咚”的,沉闷有力,像重物砸地的声音,一下一下重击在唐末的心上。 唐末浑身僵硬。他的鼻子捕捉到一股生冷的铁锈味道,一点点的,越来越浓,直至充斥了他的整个鼻腔。 浓烈的气味疯狂刺激着唐末的神经末梢,唐末胃里一阵翻涌。 鬼使似的,唐末僵硬的一点点转动脑袋,看向气味传来的地方。 不知道哪里漏下的薄光,照亮了罪恶。 唐末看到,拐角的巷口,蜿蜒了一地的腥红,刺鼻的铁锈味道一阵阵扑来。 唐末雷劈似的,僵在了原地。 紧接着,一只锃亮的黑色皮鞋出现在唐末的视野里,一只残腿牵挂着肌rou组织混合着腥红倒在皮鞋的旁边。唐末小腿的肌rou一阵阵的痉挛。 薄光恰巧打下来,刀刃的寒光刺进唐末的眼睛。 唐末记不得自己是如何挪动步子的。他发了狠的只想着要离开。 … 或许是太害怕了,失了心态,唐末竟然在这条他走过数不清次数的小巷里迷路了。 当他一抬头面前出现的是一堵黑漆漆的石墙时,唐末脑子轰的一声。 几乎顿也没顿,唐末猛地一转身,旋即,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这双眼睛很漂亮,藏在金丝框的眼镜后面,敛着柔情和春风,叫人觉得春风化雨。 如果男人脚下不是那双锃亮的皮鞋,没有那把被握在手里的寒刃,没有这股令人作呕的生冷血腥味,唐末发誓,决不会将这人与刚刚目睹的一切联系起来。 “你跑些什么?”对方出声了,低低软软的,很温柔的嗓音。 “…”唐末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对方又发声了,很轻很慢,“你看见了,是吗?” 唐末整个人像被浇了一桶冰水,冰冷极了,他几乎张不开嘴巴,也发不出声音。 “告诉我吧,好孩子。”对方眨了眨眼,冲着唐末走来,皮鞋踩在有水的水泥地上,有特殊的声音,好像死神的夺命曲。 唐末小腿肌rou痉挛发软,他浑身都在哆嗦,眼睛睁得极大,嘴巴也张着,只是发不出声音。 对方终于靠近他了,那股生冷的气息也越发强烈 疯狂刺激着唐末的神经末梢。 唐末一连退了两步,直直撞上了身后的石墙,坚实冰冷又潮湿,告诉他无路可退。 对方冲唐末伸出手了。唐末张大了嘴,,嗓子里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只一声,男人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唐末小腿一软,整个人猛地下滑。男人托住了他,冰冷的手指覆在他的嘴唇上。 唐末看到,眼镜后那双漂亮的桃花运微微一敛,在唇前竖起一根手指,低声道:“嘘。太吵了。我不喜欢。” 唐末顿时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乖孩子,告诉我,你看见了,是吗?”男人眼角微弯,声音又低又缓。 唐末全身发抖,他皱着眉像只落在虎口的兔子,呜咽的声音很低。 “听话的孩子才不会受惩罚,”男人冲唐末笑了一下,嘴角的弧度恰当的过分,“乖,告诉我。” “我…我…”唐末哆嗦着,眼睫也在剧烈的哆嗦,发不出稳当的声音,“…我…我…没……” “没看见吗?”男人眼睫一压,嘴角的弧度没走形一丝一毫,声音却陡然低了好几度,“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坏孩子是要受惩罚的!” “我…我不知道!”唐末终于忍不住崩溃了,他失控的叫了一声以后,眼泪也翻出眼眶流的满脸,“我…我不知道…” “哭什么?”男人的指腹擦过唐末的下眼睑,声音细软的问他。 唐末咬着下唇,身体颤抖着泪流满面。 男人细致的拭掉唐末翻出眼眶的眼泪,“再哭眼睛就要肿了…肿了就不好看了。” 唐末压抑着哭腔,声音破碎:“我…我不会说的…不会说的…” 男人低笑了下。 …… “啊———” 唐末尖叫着从床上弹坐起来。他脸色虚白,心有余悸的环顾了一圈房间。 窗帘半挽,落了一地清冷的月光。房里除了他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简直静谧得可怕。 抬手摸了摸脸,冰冷极了,但冷汗还是润湿了头发。唐末抱紧膝盖,将头埋进了腿间。 满地的腥红,混合着肌rou组织和血液的残腿,锃亮的皮鞋,那张漂亮却叫人不寒而栗的脸…一周前巷子里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第二天杀一人分一尸惨案的新闻就见诸于报,而接下来的将近一周内,又出了好几起这样的杀一人一分一尸案。 由于有着相似的手法和同样变一态的特点,所以警一方断定这是由一个极具变一态的凶一残连环杀一人一犯… 只不过,案件高发,警一方却一点线索都没有,整个城市都人心惶惶… 突然,唐末抬起头来,缓缓转动着脑袋冲窗子方向看过去… 这种生冷的铁锈气味… 窗子开了,夜风吹拂,扬起水洗蓝色的窗帘和男人及肩的长发。 对上唐末的目光,支着一条腿蹬地的男人抬手别了别头发,同时,眼角一弯,嘴角扬起,露出了一个格外温柔的笑容。 唐末就连头皮都战栗起来,身体却发冷发硬起来。 男人穿了一身白,脸也白,笑得很温柔,唐末却仿佛看到了地狱来的撒旦,他想逃跑,身子却鬼使神差的不得动弹。 夜风很凉,自窗口吹过来,裹挟着男人身上生冷的血一腥气味,蹿进唐末的鼻腔,胸腔,胃部…刺激得唐末胃里一阵翻涌,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身子也愈冷愈僵。 男人放下另外一条腿,微笑着,冲着床上的唐末缓步走过来。 唐末终于忍不住了,发了狠的往后缩退。 可当男人停在他床前时,他的背撞上冰冷的墙壁,他才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了。 他发着抖,尽力的将身子蜷缩成一团,额上有汗滚到他的眼角。 男人在他的床沿坐下,随后,单手撑床,冲唐末俯下身去。 在唐末张大了嘴即将要叫出声来之际,男人的手掌轻轻覆在了唐末的嘴上,紧接着眼睛一弯,声音细软的道,“我不喜欢被人打扰,要保持安静哦。” 顿了顿,他轻轻的眨了眨眼睛,“记住了吗?” 唐末的圆眼瞪得几乎变形,他眼角有泪光,闻言,愣了好几秒才颤颤巍巍的抖了抖眼睫。 男人似当他同意了,收回了手,微微一笑以后,将身子坐正了。 唐末抬起手抱着膝盖,咬着下唇,瞪大着水汪汪的圆眼,整个人抖得不像话。 男人目光在床尾扫了一圈,随后捡起个东西垂眸看了会儿,抬头问:“唐末…你叫唐末。” 唐末看着男人手中自己的校牌,眉毛皱成了一团毛线,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呜咽出声音。 男人也不在意唐末的不做回答,只是对着唐末微微一笑后,放下了校牌。 男人开始四下的打量唐末的房间。 房间不大,除了必要的家具,房里堆了很多生活琐碎物品。 墙壁有些泛黄,地板有些翘起和褪色,踩得光滑到可以反光… 但是很整洁。 男人的目光扫到床尾的书桌,书桌上有许多堆放整齐的陈旧书本,还有…一本精装的硬壳书。 男人凝了凝眉,起身走过去,目光略略一扫,随后将硬壳书拿了起来,偏着头看向唐末,“喜欢读诗吗?” 唐末哆嗦着身子,抿紧了嘴巴,只有圆溜溜的眼里有水光在反射月光。 男人嘴角扬了扬,将书放下,轻轻的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 顿了顿,男人迎上唐末,微微一笑,又缓声低语道:“…月台花榭,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唐末抱着膝盖,听到男人缓声念诗,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其实不爱读诗,书是别人送他的生日礼物,他几乎没怎么翻开过。 现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唐末心中更多的是不安。 话音缓缓消匿,男人勾着嘴角的笑容,一步步冲着唐末走过来,最后,在唐末惊恐的眼神中,男人坐到了床沿,单手撑着床面,侧俯着身对唐末笑道:“记住了末末,我叫贺余年。” 唐末眼瞳又是一阵急缩。杀人犯居然会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别人? 贺余年笑笑:“末末不相信?是真的,我叫,贺余年。” 眼底的颜色一点点的变深。 唐末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贺余年的称谓,不由得又是一顿,皱着眉瞪大了圆眼,又惊又怕的望着贺余年。 贺余年没忍住笑了一下,眼角弯出细致好看的弧度:“我的末末,可真可爱啊…” 唐末的表情更是越发复杂起来。 而当贺余年情不自禁的探手去摸了摸他的发顶,他先是一愣,随后圆眼变形着张大了嘴,又在还没叫出声来之前,猛一把用手捂住了嘴巴,眼里水光更甚。 贺余年笑起来,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头发也散落开来,虚虚挡住了他的半张脸。 唐末觉得自己一定是吓傻了,竟然会觉得这样的贺余年笑得好阳光好好看。 贺余年笑着抬手别了别垂落的长发,弯着眼角忍俊不禁的看向唐末:“末末你真是可爱,太可爱了…” 唐末整个小脸蛋憋得皱皱的,眼睛又大又圆,嘴巴闭成一条曲线,一副想哭又不敢哭,活脱脱的委屈包模样。 贺余年冲唐末又压了压身体,直到和唐末可以平视,“末末这么怕我的吗?” 唐末哆嗦着身体,肩膀一抽一抽的,光喘气不出声。 贺余年敛了敛眼睫,声音走低,“为什么这么怕我?” 唐末死死抱着膝盖,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缓了好久才颤颤巍巍的声:“我…我不会说的…” “不会和谁说?不会说什么?” 唐末背脊又是一僵,哆嗦着身体又不说话了。 “我当然知道末末不会说得,”贺余年的声音像浸了夜里的凉水,“末末还有mama和meimei呢,对不对?” 登时,唐末吹了夜风一样的身体突然坠入了冰窖,凉到了四肢白骸。 “末末是乖孩子,”贺余年的声音好像末春的风开始有些暖意,“乖孩子才不会受惩罚呢。” “只有不听话的坏孩子才会受惩罚,”可春天的风始终是凉的,暖只是假象,“所以末末,答应我,千万不要做那不听话的坏孩子,好吗?” …… 唐末mama打电话给老师延长了假期。 唐末自打一周以前就不对劲,唐mama请了假让唐末在家里修养,可没曾想一周过去,唐末不见好转反倒病倒了。 家里只有唐mama一个收入来源,虽然担心儿子,唐mama还是盯着儿子喝了药又千叮铃万嘱咐后上班去了。 唐末吃了药药效一发作就昏昏沉沉的睡。睡得并不踏实。 唐末惊醒过来。冷汗浸湿了后背和额前的头发。他搂着被子,心跳如雷。 天色偏黑,房里一片死寂。 房外也听不到一丁点动静。 唐末顾不得发哑的嗓子,大声喊了meimei的名字,喊了母亲,全都无人回应。 没人在家。 唐末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凉风刮了过来,他的鸡皮疙瘩瞬间起了厚厚一层。唐末身体猛地一瑟索,心惊胆战的往窗口看过去。 窗户紧闭,窗帘半挽。一阵无名无由的凉风。 唐末身体冰冷。他连做了好几个调节呼吸的动作,抱着被子一点点睡下来,耳朵擦到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他一惊,手捏紧了被子,一点点扭过头去,一个银灰白色的小盒子出现在眼前。 是之前买的mp3。 唐末松了口气,摸到mp3,撑起身子,在枕头下摸了会儿,翻出来一副耳机。他有些小心翼翼的将耳机插上mp3,又戴上耳机,调了曲曲调轻柔平日爱听的歌,唐末这才微微舒展了一下蜷缩的四肢。 歌是催眠的,但唐末全然没有睡意。唐末闭上眼睛,眼前却只有一地的腥红和贺余年那双锃亮的皮鞋。他心惊的睁开了眼,脑子有又响起贺余年那些浸过入夜凉水般的声音。 唐末又发起抖来。他好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从那里过,为什么要看到贺余年的行径… 他好怕,怕贺余年杀了他,更怕贺余年牵连mama和meimei。 唐末的手抓过被子,他咬着被子,眼泪不听话的从眼睛里翻出来打湿枕头。 他不敢去上学。怕贺余年找到学校去,牵连更多的人。 从上次贺余年到他房里来到今天又过了将近三天。他虽然病了,可神识有时候清醒。 那个连环杀人犯又杀人了。同样是分尸。 但这一次不一样,被分割下来的人体被按照奇怪的方式摆放在血泊里,上面落满了白蔷薇花瓣。除此之外,死者心脏被掏空了,里面留有一朵特殊处理过永不凋零的白蔷薇和一张淡色的信笺纸,纸上手写着一行字:一笑相逢蓬海路,人间风月如尘土。 诗句本是述说男女之情,杀人犯留下这种诗句意味不明,各界更是众说纷纭。 唐末回忆着这几日的报道,心里更是一阵阵的抽紧。快了吧,就快到他了吧。报道里说杀人犯并非激情杀人而是有目的有计划的,就着某种不明的目的。 唐末想,非要死的话他一个人就好了,别牵连其他人。mama不可以,meimei不可以,朋友不可以,老师不可以…没谁该死,没谁想死。 他也不想。他好怕死,好怕疼。 他不想死。 唐末咬着被子,眼泪越翻越涌,压抑着的哭声呜咽破碎细散。 唐末敏感的神经突然感触到床面一陷。他弹坐起来,对上贺余年那张微笑的面孔,整个人浑身的毛孔都散发出寒意来,失控的尖叫了声。 贺余年的眉眼一敛,“末末还是没有记住我的话吖…” 唐末身子缩成一团,张大嘴巴呼吸的样子好像发病的哮喘病患者。 贺余年缓慢的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我说过的,我不喜欢被人打扰。要安静哦…” 唐末捣蒜般的点头,牙齿将被子咬得紧紧的,身子抖得不成样子。 贺余年突然俯过身体来,停在了唐末的面前。他望着唐末,细缓的声:“怎么又哭了?” “还哭的这样伤心…” 唐末的半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独独一双眼睛留在外面。他哭的眼睛通红,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眼泪却一刻也没止住从眼里翻出来… 贺余年抬起手,在唐末的极度恐惧中,他的手指擦过唐末的眼下,一点点拭去唐末的眼泪,“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唐末满眼铺天盖地的都是惧色,他被迫与贺余年对视,对上贺余年那双实在太过深刻的眼睛。 唐末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鼓起莫大的勇气说了一句较为完整的话:“我,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跟其他人没…没有关系…我…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贺余年明显的一顿。唐末的眼泪顷刻间翻涌而出,他咬着下唇声音破碎,哽咽不明:“来吧…我…我不怕疼…只有我…我一个人就好了…” 贺余年忽然间笑了出来,笑着他抬手别了别长发,紧接着,他双手一抬,捧起唐末的脸蛋,吞掉了唐末细碎的哭声。 这个吻浅尝辄止,点到为止。 唐末本来哭的手脚发麻,这事一出,他只觉得嘴唇发麻,脑仁也发麻。甚至,他呆了好久才缓过劲来,却也忘记了呜咽。 贺余年捧着唐末的脑袋,趁着唐末还晕晕乎乎的时候又吻了吻唐末,笑道:“看来吻你是让你止哭的好办法呢…” 唐末终于缓过劲来,却感觉脑内世界一阵晃动。他眼瞳很明显的紧缩,嘴唇颤抖着,仓皇无措的模样逗笑了贺余年。 贺余年温柔的低头一笑:“看来这是末末的初吻呢…我可真荣幸…” 贺余年止了笑。他俯下身,用自己的额头抵上唐末的额头,对上唐末的眼睛,声音温柔:“末末这么可爱,我怎么忍心伤害末末呢…” 话落,眼角一弯。眼睛微眯,笑容温柔的贺余年看起来像一只无害优雅的贵族猫咪。 … 唐末再次从梦里惊醒过来。天色墨黑,房里也是黑压压的一片。 但没有人。唐末抱住膝盖,张嘴喊了meimei的名字。 没人回应。唐末心脏一缩,下一秒,房门被推开,房里灯被打开,meimei那张乖巧漂亮的小脸露出出来:“哥哥。” 唐末狠狠的喘了一口气。 meimei走进来,“哥哥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唐末在心里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冲meimei露出了一个笑容:“嗯。哥感觉好多了。” meimei伸手摸了摸唐末的额头,“好像已经不发烧了。em,哥哥睡了一天肯定饿死了吧,想吃什么?” 唐末的确饿了。他说了想吃的,又问:“现在什么时候了?妈回来了吗?” “回来了,”meimei只有十二岁,但是个子比较高性格也开朗热情,风风火火的跟个假小子似的,“现在的话,应该十一点将近十二点吧,妈太累了已经睡了,我明天不读书就留夜守你,免得哥你醒了找不到吃的…” 唐末伸手想摸摸meimei的脑袋,但他够不着。meimei看笑了,晃了晃脑袋,“哥你真是矮了吧唧的,我都要赶上你了… 唐末失笑:“没错了,是亲妹了。” meimei出去给唐末弄吃的。房门关上,房里顿时又是一片死寂。 唐末心悸的心悸的看向窗口。窗户紧闭,窗帘半挽。今晚没有月亮,外卖很黑。 唐末低下头,重重的喘了口气。那些事,是梦还是…唐末到现在都还觉得嘴唇有些发麻。 就这样,过了半晌,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唐末垂着头,在嘴角挂上了一个笑容以后才抬起头:“让哥看看准备什…” 打趣的话没有说完,贺余年的面容映入眼帘的时候,唐末整个犹如雷劈。贺余年合上门,背倚靠着门板,似笑非笑的看着唐末:“末末。” 唐末惊怕以后一个激灵,浑身冷汗一下就下来了,他想也没想就开口,的声音几乎变声到不可辨:“妹,meimei…你把我meimei怎么了?” 贺余年偏了偏头,像是想了下,随后冲唐末微微一笑:“你说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啊…” “你把她怎么了吗?”唐末快哭了,他浑身又冷又硬,手脚有发麻的趋势,“你别…别动她…我求求你了…” “求我?”贺余年笑了一声,敛起眉眼,冲着唐末走来,“末末倒是说说看,拿什么来求我?” 说着,他抬手挑起了唐末的下巴。 唐末一身的冷汗,他眼泪翻出来了,咬着颤音道:“别伤害她们…要怎么样…冲…我一个人来…” 贺余年捏了捏唐末的下巴,“看不出来,末末还有英雄情节。” 唐末疼得猛地一皱眉,眼泪顷刻间翻下来打湿贺余年的指尖。 贺余年垂了垂眼睫,就这样捏着唐末的下巴,低下头,轻轻的吻住了唐末。 末了,他还轻轻舔了舔唐末嘴角的眼泪缓声说:“咸的。” 唐末惊的久久没有动弹。 贺余年侧身在他身旁坐下,扳过他的身体,满脸戏谑的望着唐末:“又不是第一次亲你了,还这么难以置信啊?” 唐末惊的眼瞳又大了一圈。照这话的意思… 贺余年失笑:“你别告诉我,你记不得今天下午我吻过你…睡觉睡傻了吗?” 唐末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唇。果然,又热又麻,跟之前…一模一样。 贺余年笑:“看样子是想起来了。” 唐末缓过劲来,眼角的眼泪还没有干透:“你…你把我meimei怎么了?” 贺余年目不转睛的盯着唐末的眉眼:“我看小姑娘大半夜煮东西太辛苦,就让她休息去了。” “…”满眼是泪的轻颤啜泣。 贺余年解释:“只是让她入睡。没有伤害她一分半毫。” “…” 贺余年笑了:“再露出这样可爱的表情我可就忍不住要吻你了。” 唐末眉头一皱,连忙别开了目光。 贺余年:“知道你今天都没吃东西。饿了,吃东西吧。” 唐末颤颤巍巍的看他一眼。 贺余年笑笑:“你meimei煮的。我没有下毒的。” 唐末正想摇头,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几声,贺余年失笑:“还嘴硬不吃?我喂你了?” 唐末颤音道:“我…我自己来。” meimei给唐末热了碗热乎乎的蔬菜粥。粥汁有点泛绿,米粒饱满。唐末手脚发麻,他忍住哆嗦端过碗。 贺余年坐在唐末的旁侧,好整以暇的盯着唐末吃东西。 唐末心尖都在发颤,忍着惧怕就着热气食不知味的吞掉了碗里的粥。 贺余年看到碗空了,微微一笑:“末末吃饱了吗?” 唐末指尖一颤,小心翼翼的冲贺余年又缓又轻的眨了眨眼。 贺余年笑了一下,抬手,指尖触到唐末的嘴角。唐末身体一震,下意识的想要躲开。贺余年捧住唐末的另外半张脸,轻轻的擦掉了唐末嘴角的水泽,“吃到嘴角了哦。” 唐末愣住。 贺余年收回手,冲唐末眯了眯眼睛:“末末该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 唐末身子一僵,眉头猛地一下皱得更紧,“我…” 才发声又仿佛意识到什么,忽的咬住下唇,缩了缩身体,一脸的惧色。 贺余年眉眼一垂,显出落寞之色:“末末为什么还这样提防我?” “我又不会伤害末末,”贺余年抬起脸来,一脸的无辜之色,“末末这样可是很伤我的心的…” 唐末蜷缩着身子,不敢发一言出一语。 贺余年:“末末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唐末注意到贺余年的眼底颜色深谙起来,深刻得叫人不敢直视。 唐末忽的觉察到一股莫大的寒意,他攥紧了拳头,连忙别开了目光旋即低下了头。 贺余年竟一时间没了其他动作。房里登时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沉默。 过了良久,唐末觉察到贺余年起身的动作,随后,他听到了开关门的声音。 等房门闭合良久,唐末才缓缓的抬起了脑袋。 房门紧闭。房里除了他,余下无人。静的可怕。 唐末缓缓松开了攥紧的拳头。掌心里,全都是汗。 凉凉的夜风吹过来,刮过后背,被冷汗浸湿了的后背更是凉的惊心。 唐末的身体已经发僵发麻了。 他迟钝的活动着关节,感受着发麻的感觉。 眼睛流过泪,风一吹,有些酸涩。 唐末缓慢起身。 他的脚踩地的时候,一张淡色的笺纸也翩然坠地。 唐末不是故意的,但一低头,他还是看到了笺纸上那排用漂亮的手写字体写着的诗句:一笑相逢蓬海路,人间风月如尘土。 唐末身子猛地一震,一种刺骨的凉意从他的脚底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冻的他腿脚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 唐末的眼睛死盯着那张淡色的笺纸,眼里有奇怪的神色在浮动,嘴唇却在哆嗦,眼圈也发红。 唐末最终颤抖着捡起那张笺纸,捏在手里,像花了毕生的力气,瞪大着眼睛将那张纸撕的粉碎。 在抛撒的碎纸片满天飘散下来的时候,唐末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住了浑身发冷的自己。 他的头埋进了双腿间,浑身都在轻微的发颤。 ……… 唐末发烧了。 整个人烧的晕晕乎乎的。 在睡梦里被噩梦吓醒,惊醒过来,又被头疼和高热折磨。 唐末浑身酸痛难忍,脸上的肌肤热的快要烧起来了,眼皮也火烤一般。他喘出的气也发烫。 唐末浑浑噩噩的吞掉meimei端来的热粥,然后吞掉一大把药丸,随即倒在床上,被子罩住全身,脸被蒸得通红。 眼睛很涩很酸,一个轻轻的哈欠,眼泪就流的满脸都是。他抱着自己的胳膊,皮肤的温度很高,他却感觉冷得发抖。 后面还是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再睁眼的时候,唐末浑身都被热汗打湿了一遍。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热,但是额头已经凉了,应该是退烧了。 他抱着被子坐起来,脑袋一转,在窗口看到了贺余年。 晴天霹雳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唐末又重新找到冷到浑身发抖的感觉。 贺余年脸色很白,穿了件黑色的衬衣,上面绣的是墨竹和仙鹤,头发也扎起来了,戴着金丝细框眼镜。看到唐末,他微微一笑,眼角弯起,却叫唐末觉察到了比平时更甚十倍的寒意。 贺余年站在窗口。 窗户打开了,窗帘散着。 忽的来了一阵夜风,吹起窗帘,吹乱贺余年眉眼脸侧的碎发,显得慵懒温柔。 夜风也吹过来,吹到唐末的鼻腔里。 在凉凉的夜风里,唐末闻到了那让他心惊害怕的生冷气味。 唐末脑子轰鸣,生冷的铁锈气味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贺余年的标配。 但他已经好久没有闻到了。 近来贺余年身上都是让人心安神静的淡淡木香,叫唐末差点忘记血腥味才是贺余年的标准味道。 贺余年走过来了。 唐末没有动。一来他手脚发麻冰冷,几乎动弹不得,二来他也知道自己无处可逃。 贺余年在床沿坐下来了。离得近了,铁锈气味愈发浓烈,疯狂刺激唐末的三叉神经。 唐末的头皮一阵阵的发炸发麻,他背脊僵得崩成一条线,望向贺余年的眼睛里眼瞳明显收缩。 贺余年偏过头,半侧着脸望着唐末:“末末。我不开心。” 顿了顿,他轻轻的眨了眨眼睫,很轻很缓的重复了一遍:“我不开心。很不开心。” 贺余年的侧脸精致好看得犹如画作,直叫人感概造世主的不公,眼窝微陷,眼睫很长,投下半圆形的剪影加深了眉眼,黑色的眼瞳上有光影的碎片,纯粹又绚烂,很容易叫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唐末只盯着贺余年,咬着下唇不发一语。 贺余年眉头一皱,脸上流露出受伤的神情:“末末。” 贺余年逐渐转正脸庞。他深深的望着唐末,缓缓的伸出手。 在唐末吓得猛地闭上双眼的同时,贺余年的手轻轻碰了碰唐末的脸颊,指尖轻轻的,轻轻的滑下来,停在唐末的嘴角。 随后,贺余年俯下身,在唐末的唇上印上一个浅浅的吻,而后开口,声音很软,语调很低,语速很缓:“我不会伤害你。唐末。” 贺余年坐正了身体。 唐末缓缓睁开眼睛,对上贺余年那双深邃的眼睛。唐末感觉到凉意侵染全身,但此时此刻望着贺余年的眼睛,他的心底缓缓的生出另外一种不明的情绪。 “我不会伤害你,”贺余年低声说,“你没必要折腾自己。” “去念书吧,”贺余年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唐末的顶发,“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这么做的。” 贺余年缓缓的收回手去,看了眼唐末,旋即低头温柔一笑,“我知道,末末是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