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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男子的娇宠4

    小贩被她笑得如花般清丽的容颜给迷住了,愣愣地看着她,完全反应不过来。

    雷弁天看见小贩痴痴地看着薛采情的笑颜,心里一下子涌上强烈的不满,他走上前,「你看什么看?」「呃……」被他那满脸的凶恶给吓得回过神来,小贩瑟缩着往后退,这个男人看起来好可怕,这个娇娇柔柔的小姐怎么会跟他在一起的?真是一朵美丽的鲜花插在牛粪上,这个表情实在太凶狠了,他连在心里暗贬他都不敢了。

    「这个我买了。」雷弁天拿起那根簪子。

    「是。」小贩连忙动作起来,递给雷弁天,「谢谢,承惠五十两。」「怎么会这么贵?」薛采情惊呼着,这个东西就要价五十两,这可是寻常老百姓几年的生活用度,她心疼起来,「我们不买了,弁天,你干嘛?」雷弁天将碧玉簪插入她乌黑的秀发之中,那碧绿的颜色将她的头发衬托得更加有色泽,漂亮得不得了。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将一绽五十两的银子交给那个小贩。

    「小姐,这可是上好的独山玉,那朵芙蓉花并不是雕刻的,而是天然形成的。只收你五十两,真的没有乱要价。」那个男人的长相让他就怕他直接拿了东西不给钱,哪里还敢乱开价?也怕他嫌贵给他一拳,那他赚的就拿来看病都不够了。他哪敢漫天要价。

    「太贵了。」薛采情还是心疼那些银两。

    「你喜欢就好。」雷弁天知道她从心里喜欢这根簪子的,只要她喜欢,银两决不是问题。他一年猎的毛皮换来的银两压在箱子里都快发霉了,她想要什么,他都会买来给她的,拉着她往前走去,将小贩热络的道别声远远地抛到身后。

    「可是……」她的生活一向简单,对于物质方面都是够用就好,从来都没有花过这么多的钱去买首饰之类的奢侈品。

    「是不是不喜欢?」他不耐烦地一把抽下簪子,抬手打算丢掉,「不喜欢的东西还是仍掉算了。」「不要!」她惊呼一声,连忙伸手去抢回来。

    「那到底要不要?」他老大可没有那种耐性去揣测女人那种复杂的心思,要与不要,简单明了。

    「要,我要。」她知道他不是那种有足够耐心的人,不再多说,小心翼翼地将簪子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生怕他刚刚的大动作弄坏了。毕竟,这是他送给她的第二份礼物,第一次那束花被她弄坏了,这个她当然要好好宝贝着,虽然有点贵,她也只能敢在心里暗暗嘀咕了。

    「来,我帮你戴上。」她那视若珍宝的样子取悦了他,没有再说什么,他取过簪子,将它再度插上云鬓之上。

    「谢谢你。」她甜美着偎入他的怀中,这种粗鲁没耐性的男人,竟然也会送她首饰之类的小东西,他的心意,让她从心坎里感到甜滋滋的。

    就说买这些小东小西还是不错的,雷弁天紧紧地拥着怀里的娇软香躯,瞧,把这个女人感动的。看来黎悠扬那家伙还是没有说错,女人就是要放在手心里好好地呵疼,她才会将整颗心都交给自己,那家伙偶尔也有点用的嘛。

    他后悔了。

    雷弁天无数次在心里咆哮着,如果知道上次带着情儿下山会惹来后续的那么多麻烦,他说什么都会将她留在山上,永远都不让她见任何人。

    事情的起缘就在第一次带她下山在街道上逛时,无意中见到有人在贴招医单子,薛采情对别的事情都不感兴趣,可是对这类东西却有着天生的敏锐。在强烈的好奇心之下,她拉着不情愿的他上前询问,才知道原来是荷花镇东头的赵员外重病在床。

    花了无数的银两请了许多名医都找不到病症,而他们也试着想找霞霭国有名的神医裴超然来诊治,可惜人家深居简出生性冷淡,说是最近没空外出,就不再理会,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到处张贴寻医的单子,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薛采情一部清楚来龙去脉后,身为医者的那种遇到奇症的兴奋,让她开口恳求雷弁天允她去探探脉。

    想当然耳,雷弁天是一口回绝,情儿可是他一个人的,再也不许她去为别人做事,可是现在的薛采情对他的性子已经掌握了七分八分,知道他对她的撒娇就是没有办法,所以将他拉到偏僻的暗巷里,软软相求再加上被迫牺牲了些色相,才让他臭着脸勉强答应让她去看看,还说好只是看看,如果自己一下子没有把握,就不许再试下去。

    她们跟着赵府的家丁来到了那个高深大院,荷花镇还真是卧虎藏龙,有着黎悠扬那样深藏不露的人,也有赵仰天这样有钱的大户。一进入这个院门就知道赵仰天不是普通的有钱,家里小桥流水、假山花园完全是用金钱才能堆砌出来的大气。

    走过好几重院落,才见到病得神智不清的赵仰天,本来赵家那几位美貌妻妾见薛采情年纪轻轻又是一介女流,都对她不屑一顾,可是现在老爷病成这样,再重的赏金也没有人敢来问诊,好歹死马当成活马医,就让这个小姑娘来试试看,万一不行再说。

    薛采情仔细地氢了把脉,再翻了翻赵仰天的眼皮,抬起下巴看了看他的舌头,转身问候在一旁的管家,「你伴第爷是不是在一个月前曾经到过逍遥峰?」「是的。」管家听到薛采情说出很少有人知道的事情,不由得收起轻慢的态度,认真回答,看来这个大夫与先前那些人不同。

    「老爷一个月前去抱月国作生意,回来时天色已晚,为了早点回家,就抄近路走了逍遥峰。」逍遥峰、印日山和大青山这三座深山,野兽众多,平日里根本就没有人敢靠近,大家都情愿绕远路也不愿走,可是那天实在是有点晚,老爷才临时决定冒险的,不过这跟老爷的病有什么关系?

    「那就是了。」薛采情收回手,转身握了握身旁不耐烦的男人,稍稍安抚了下他的毛躁脾气,再对管家柔声说道:「我曾经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过,逍遥峰有一种红色的小果,rou质清甜但毒性剧烈,人一旦服食不会马上中毒,会在一个月后突然毒发,中毒者昏迷不醒,眼眸中出现在带紫色的血丝,舌头深红色,嘴唇发青,这些症状与你们老爷都相符,看来你家老爷不是生病,是中毒。」「啊?」管家目瞪口呆。上次老爷是在无意中采了些红色的小果吃了,他们都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病倒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会与红色的小果有关,请来的大夫都说是奇症,无人能治,眼前这个女大夫却一语说破,可见,她真的是一个有着真本领的大夫,还是一个女神医。

    「你们现在赶紧派人去逍遥峰找到这种小红果,取它的绿色叶子回来和水煮,再将水喂你们老爷喝,三日后他就会清醒。」多亏师父留给她的医书上有提过这个,不然她恐怕也不诊不出他是什么病。

    「是。」已经心悦诚服的管家连忙吩咐家丁去办。

    这事本来也就应该这么算完了,雷弁天赶紧牵着自己女人的小手准备带她回山上,以后没有必要,再也不让她出来瞎逛,免得又被不相干的人瓜分掉她对他的注意力。

    可是这个爱cao心的小女人,非得坚挺等赵老爷醒过来,确定自己没有诊错才肯走,他醚就是不同意的,但是经过她一整晚卖力的说服之下,才勉强同意住在黎悠扬家等。

    这一等,果然就没有好事。赵老爷奇症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大夫治好的消息,就像野火般传遍了整个荷花镇,不消一柱香的时间,就有一大群不知道从哪些角落蹦出来的人跑到黎府来上门求医,而薛采情本来就是一个见不得他人苦难的人,她很有耐心地一一为他们治病。

    这一治,就整整耽误了五天,到了第六天,求诊的人还是有增无减,真是够了,难不成全荷花镇的人都生病了?这么多人,有很多很明显就是外地来的,还有更扯的是,有的生孩子都要来找他的情儿!

    该死的,生个兔崽子而已,找稳婆就好了,找他家情儿是想怎样?说什么难产,那么多人生孩子,就她生不出来?生不出来就死了算了,哼!

    再这样下去,全国的人都要跑到这里来了,雷弁天再也压不住满肚子的怒火,直接押了自己的女人回家去,他受够了。

    本来以为回到无人打扰的山上,他们就可以继续过问题以前无忧无虑的生活。结果,他想错了。

    这深山里面猛兽出没,是没有病人敢上来,要不然病还没治好先被野兽给啃了。可是有一个罗嗦的女人,他的好日子还是没有来临。

    「弁天,拜托,我的病人还没有看完,你怎么可以这样把我带走?」薛采情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在跟他讲这个了,可是这个野蛮的男人完全当没有听到,甩不都不甩她。

    「那个王大妈的气喘症已经好多年了,这几天服了我开的药刚有起色,过几天她还要换别的药继续服,我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她不管?这样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她担心地直皱眉,她行医这么多年,治病从来都是有始有终的,没有这种做到一半撒手不管的事。

    这个女人,再这样不停地念,信不信他会对她不客气?雷弁天狠狠地将饭扒进嘴里,再死命地嚼着。

    唉,这个男人的脾气就像石头般刚硬,根本不理她。

    「弁天,你让我下山去好不好?」她放下饭,伸手去拉他的衣角「我一看好他们,就马上……唔……」啊,还是这样舒服多了。嘴就是不应该拿来讲话,一直用来亲吻多好,他清静,她也舒服。

    他的嘴唇略一施力,舌头就顺势探入她香甜的嘴内恣意吸吮着她独有的芳香,再将她的红软小舌勾弄到唇外,与他相互舔吮,唾液像银亮的丝般顺着他们摩擦着的舌头往下淌去。

    半晌,他餍足后,才收回挑逗的舌头,满意地看着她妩媚的表情,她气息紊乱,媚眼如丝,显然思绪受他的扰乱,再也不会提起他不想听的话题。

    「弁天,求求你。」她稍稍平抚呼吸,回过神来,眼神充满祈求地望着他。

    「求我什么?嗯?」他将她搂入怀中,侧头含啃着她柔嫩的耳垂,就说嘛,在他的怀里,她只有开口哀求的他狠狠爱她的份。

    「明天我们下山好不好?」她伸手推拒着他的挑逗。

    「……」雷弁天感觉到自己脑中属于理智的那根神经「啪」的一下烧断掉了,怒火熊熊地燃了起来。

    好,真好,真怪他平常太宠着她了,现在她得寸进尺,需要好好教训一番。没关系,他自有办法整治她,他只是脾气当好,并不是不聪明。

    「我只是下山去看看,马上就……」

    「你最近的胸部好像变大了。」他将她抱坐到大腿上,大掌直接揉上她高耸的Ru房,用力地搓捏起来。

    「啊?」他说什么?薛采情的脸蛋一下子变得绋红,即使已经与他欢爱过无数回了,但是害羞的天性还是让她放不开,这种堂而皇之的Yin邪之语,她听了恨不得将头埋到地里去。

    「瞧,只是随便摸摸,你的|丨乳丨头就硬起来了。」他从她浅绿的丝质衣襟中探进去,抚过细滑的兜衣,将粗糙的大掌直接罩在她的饱满之上,而她的花蕾也真的如他所言,硬挺挺地抵住他的掌心。

    「不要。」他这样她没有办法思考了。他们不是在吃饭吗?怎么会突然做起这种事情来?

    「嘴上说不要,你的身体不是这么说的。」他大掌使力一握,将两粒Ru房挤到中间来任他把玩,时而用力揉弄,进而拈起她的|丨乳丨头拉扯,听入耳里的,是她一声紧过一声的娇啼,她嘴里呻吟声才是他的最爱,说那些不相干的话干嘛?

    另一只不老实的手从她的裙摆伸进去,稍稍使力,她的亵裤变成了碎布飘落在地上,而她被他使坏的大手抚弄得思绪混乱,根本无力抗议他的粗鲁。

    没有了阻挡,他的手指直接探进那热呼呼的小|丨xue之中。

    「真敏感都湿了。」那满掌的滑液让他的嘴角浮起满意的笑纹,他没有说错,她最近真的变得异常敏感,常常他刚开始,她就高潮了,他还没有尽兴,她就频频哭泣求饶,可是她那种可怜的样子,更加诱惑得他狂兴大发,不可能放过她。

    他的手指在她的花|丨xue里疯狂Cha弄着,让她再也坐不稳,细腰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摆动起来,配合着他的手指,寻找着自己的极乐。

    没一会,一股香浓的稠液从她的深处流了出来,淋在他探入的两根手指上,再顺着手指漫流出来。

    「敏感的水娃儿。」他咧齿一笑,解开自己的裤头,让她分开双腿朝自己挺直的欲望坐了下来。

    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不知道是想将他推开还是想拉近。

    高潮中的花|丨xue被他的男性再度撑开来,她的rou壁更加疯狂地绞紧他的灼热。她的体重将他吞得更里面,这种姿势可以让他进得更深,他可以感觉到敏感的圆头抵到了一个软嫩热呼的入口。

    「不要。」他插得太深了,每一下都戳到她的zigong口,那种又麻又痛的感觉让她泪流满面,而身下的爱液也不,断地被他搅弄出来。很快她又到了,那神秘的高潮抓住了她,她死命抱住他的脖子,身体被高潮冲击得快晕厥过去。

    他按住她的身体,勉强让自己在她的体内按兵不动,等她这波高潮过去,才再度挺动起来。

    「求求你,饶了我。」太多太多的喜悦冲刷着她,让她头晕脑帐,她舒服得难受起来。

    「还要不要下山,嗯?」他在她耳边问着,再用力地顶弄着她,保证每一下都可以听到她哀哀的求饶,当然,是太舒服了求饶。

    「不要、不要、不要!」她摇着头,带着哭音的嗓子说着。她好难过,感觉又要……数不清的快感在她体内游走冲撞着,她负荷不了,终于晕了过去。

    可是身下的男人还在那里不知疲惫地继续他的动作,他怎么都要不够她……雷弁天以为薛采情经过他的狠狠教训后,再也不敢提下山的事,结果他错了。

    他以为就算她好胆再提,他怎么也不可能允了她,结果他又错了。

    所以他现在双手抱胸,看着自己身旁这个笑得温柔的小女人,为一位满脸风霜的老妇人诊病,轻声细语地询问着妇人的病状,他就呕得要命。

    「所以说,猛兽也有被驯服的一天。」黎悠扬那个欠扁的家伙还在他耳边说道,再流畅地闪过雷弁天一记虎拳,「就说你不是她的对手。」他笑着走开了,块头大,头脑好又怎样?还不是被那个温柔没脾气的小女人吃得死死的,什么都依着她。

    雷弁天其实也想狠狠地给自己一拳,他就是架不住她的柔情招式,再三被磨之下,点头答应让她一个月下山三次,每次一天,为山下的人诊病。

    而他现在就只能臭着脸站在一旁,看她关心着自己以外的人。

    终于不知道是她诊病速度快,还是他太过吓人,在太阳下山前,他们结束了一天的看诊,打算回黎府休息一晚,在太阳下山前,他们结束了一天的看诊,打算回黎府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山上,赶夜路他可以,他却舍不得她那么奔波。

    黎悠扬在街头为她搭了一个义诊棚,并慷慨提供豪华马车一辆,体恤她看诊一天的辛劳,毕竟黎府在街尾,荷花镇虽然不大,但也是要花时间去走。

    雷天打算将薛采情抱上马车时,她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放她下来,她疾步走到桌旁拿起放在桌上的一罐药草,「这个别忘了拿。」这些药可是她最近的身体非常需要的东西,她特别去买的,千万别忘了带。

    「麻烦。」雷弁天现在看到药之类的东西就觉得心火上升。

    薛采情笑了笑,主动拉过他的手,「我们上车吧,明天就可以回去了。」说到回去,雷弁天的脸色才好看了些,握住她的小手,准备上马车。

    突然一道爽朗的男性嗓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声音中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采情?」薛采情闻声转头一看,一时愣住了,那个站在不远处的,笑得潇洒不凡玉树临风的俊美男子,不是苏醒风又是谁?

    这时苏醒风略略侧过身去,她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的另外一个人。

    「哐」地一声,手里的药罐摔得粉碎。薛采情红润的脸蛋霎那间变得苍白,她的呼吸急促起来……那个素衣飘飘,长相俊美无比又冷淡无比的男人,竟然就是裴超然!

    第十章

    苏醒风来到荷花镇竟然是来找雷弁天的。

    搞了半天,原来那三座大山竟然是雷弁天所有,而苏醒风这次来,就是为了山的事情。

    后来薛采情还是从黎悠扬的口中知道了原委。

    雷弁天家里曾经是流光国的首富,但是树大招风,被流光国的丞相看中他家的财产,就安了个通敌的罪名将他们家全部抄家杀头,雷弁天的父亲雷振宵在忠仆的掩护下,带着方年九岁的雷弁天逃了出来,辗转来到霞霭国。

    可是他们的恶运还是没有结束,雷振宵求东山再起心切,一时不察被人欺骗用剩余的全部银两买下了这三座深山。那人当时就卷着银两跑了,留给他们就只有这三座猛兽出没的深山,雷振宵万般无奈,只好带着儿子在深山隐居,从早到晚严格训练儿子的武功。

    有时甚至将他独自一人丢入柴狼虎豹之中,让他有猛兽的围攻下努力地求生存,雷弁天就是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之下才锻炼出一身的好身手。

    在雷弁天满十五岁那年带着他悄悄回到流光国,趁夜潜入丞相府手刃仇人。

    大仇得报之后,雷振宵突然失去了生活的动力,不到一年就过世了,从此之后,雷弁天就带着雪豹独自居于深山中,寂寞而不相信任何人。

    「他一直到遇见你,才变得有人情味多了。」黎悠扬简单地说完这些事情后,意味深长地看了薛采情一眼,「希望你不会让他失望。」「我怎么会呢?」薛采情苦涩一笑,低下头去,听完雷弁天的身世,她既为他从小就背负血仇过着痛苦的日子而心痛,报仇之后,他又孤独地生活深山里面,不与他人交往,这样的他也让她心怜。

    「你今天就让他难过了。」黎悠扬不客气地指了出来,他是何等聪明之人,一眼就看出来,薛采情对他们霞霭国有名的神医裴超然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对不起。」她有几分心虚地低着头,不敢看黎悠扬那洞悉一切的了解眼神,今天她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遇到了裴超她心慌意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会傻傻得看着他,失去应变能力。

    她知道雷弁天对她的表现好生气,只是她心里的滋味太复杂,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话不该对我说,应该跟弁天说,再说我想他要的,并不是这句话。

    黎悠扬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她很明显得就是心乱如麻,又内疚又矛盾。她已经深受折磨了,他也不好意思再责备她什么,摇了摇头,知道感情的事情旁人不应该干涉太多。

    「他在哪里?」自从今天从镇上回来之后,他就不见人影了。她现在才发现这一点,他是不是很生气?

    「那位苏公子约他出去了,说是有事相商。」黎悠扬笑了笑,转身走了,留下薛采情一个人在花园里面愣愣地看着那满园的梅花。

    都已经是深冬了,记得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才初秋,一转眼,半年时光就这样轻轻地流走了,而她的感情呢?有没有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有所改变?

    她不知道,她的心好乱好乱。

    「你找我有什么事?」雷弁天一进苏醒风的房间,就开门见山地直接问道。他现在心情糟糕地要命,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兴趣,只是这个苏醒风看来对情儿的了解很深,让他有必要走这一趟,想到情儿,他恶劣的心情更加乌云密布。

    「雷少侠请坐。」苏醒风朗朗一笑,有礼地请雷弁天坐下。

    「你叫我雷弁天就行,少侠不少侠的就不必了。」那种江湖的繁文耨节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适用。

    「好。雷兄果然爽快。」苏醒风一向世故,马上就不介意他的臭脸跟他称兄道弟起来。

    雷弁天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抗议,他一眼就看出这个苏醒风不简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苏醒风对他没有恶意,不需要防备。

    「我这次来找雷兄,就是为了雷兄所拥有的山。」对直爽的人说话不必拐弯抹角。

    「这种荒山你也有兴趣?」他从黎悠扬那里知道苏醒风是个商人,而且是个非常成功的商人,名下的财产多到数都数不清,但他不知道苏醒风竟然还有收集荒山的爱好。

    「如果只是荒山的话,我当然没有兴趣。」他是商人,在商言商,没有利润的事情他不会做。

    「你不会相信当年欺骗我父亲说这山上有宝石矿的那种谣言吧?」哼,当年那个姓刘的人就是骗父亲说这三座山里面有丰富的宝石矿藏,才将父亲仅有的资本给一骗而光。

    事实上,无数的闻风而来的人想来挖宝,却被猛兽给吃掉了,后来大家都所得不敢再来,宝石呢,连个影子都没有,完全是一派胡言。

    「我相信。」苏醒风仍是有礼地笑着,不介意雷弁天的冷言冷语,「我可是从来都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们霞霭国之所以能成为三国中国力最强的,就是靠着丰富的宝石矿藏,生产出大量珍贵的宝石,是各国有钱有追逐的物品。

    而不久前,如歌特地派有经验的人前来这里查看过,发现了宝石的脉络,如果没有堆断错误的话,这里也许会成为霞霭国最大的宝石产地,想想,这是多大一笔收入。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我对这个一点也不感兴趣。」雷弁天不耐地说着,银两多少又有什么关系,他长这么大,对这些东西从来都不放在眼内。

    「你可以不感兴趣,但是如果你有钱的话,就可以让心爱的女人生活得更好,我想这个,你应该不会不感兴趣吧?」苏醒风笑着一语说中雷弁天的心事。

    他自问眼神够好,今天在镇上一看雷弁天与薛采情,就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来这边找雷弁天之前,他对他做过一番深入的调查,本来还在头痛着该怎么说服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呢。现在看来只有采情才是雷弁天的弱点,有弱点的人,就好办了。

    「情儿她不在乎这些。」他的情儿对物质方面要求从来都不高,淡泊得要命。而且,现在情儿还会不会与他在一起也是未知数,他心里郁郁地想着。

    没有见到裴超然之前,他一直认定了情儿,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将她留在身边,可是今天一见裴超然,那般飘逸脱俗,那么俊美不凡,反观自己,一身粗布衣裳,满脸胡须,长相凶恶,完全是天与地、云与泥的区别。

    他拿什么跟人家比?再说了,裴超然是情儿暗恋多年的男人,光这一点,就把他比到十万八千里了。

    「可是身为男人,当然想要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世上最好的东西。」就像他,虽然凌波贵为一国之君,什么也不缺,但是他还是希望能用自己的双手给自己女人想要的一切,非关尊严什么的,只是本能得想让自己的女人生活得好。

    「……」他说到了重点,雷弁也舍不得让薛采情一辈子跟他住在深山里,他也希望自己有能力给她最华丽的屋子,这样他们可以在那里养育自己的孩子,让孩子和她都衣食无忧。

    可是现在情儿还会想要他吗?再次遇到自己暗恋的人,还是那么气宇不凡的男人,她会不会嫌弃他的粗鲁不堪?

    「只要你跟我合作,你就能富可敌国。」苏醒风轻轻拍了拍雷弁天的肩膀,「你也知道宝石矿藏的开采是国家所有,只有国家授权的商家才能去开采,而且大部分收入都要归国家所有,可是仅这一小部份,就足够人挥霍一辈子都不愁了,你有资源我有开采权和财力,我们合作的话,是有百利而无一害。」雷弁天不得不承认苏醒风能成功不是偶然的,他的说服力真是一等一的,如果不是他现在有心事,他肯定答应不来了。

    「我现在已经没有想成功的欲望了。」连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感情都不确定,他要钱有什么用?

    「是不是只要我帮你确定了采情的感情归向,你就会答应跟我合作?」苏醒风眼内闪过一丝精光,开口问道。

    「有必要吗?」她连开品说喜欢他都不曾,很明显了不是吗?还需要确定吗?

    「当然有必要。」苏醒风有自信地笑着,「有的事情,试一试说不定有意外的惊喜呢?」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旁观者清的。

    「好,我答应你。」他还可以抱一丝丝的希望,雷弁天长这么大,第一次不再对事情抱笃定的想法,他动摇了。

    他去了哪里?

    薛采情闷闷地坐在黎府花园的回廊上,看着远处的假山发呆。

    雷弁天已经有整整五天没有见到人影了,他会去哪里?在这里他不是只有黎悠扬一个朋友吗?那除了黎府他又还能回哪去?难道他独自回山上去了?

    想到这里,薛采情一下子慌了神,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他怎么都不可能丢下她一个人就走了。

    裴超然在黎府管爱的带领下,看见薛采情独自坐在那里沉思,脸上表情称不上高兴。

    「采情,可以跟你聊一聊吗?」裴超然走近薛采情。

    「裴大哥,你怎么会来?」薛采情惊讶地望着他。这里可是黎悠扬的家啊,裴大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有事找你,不来这里,又该去哪里呢?」裴超然眼里有几分疼爱地望着她,对于这个同样热爱医学的小姑娘,他是真的很欣赏。

    他对她的感情就像自己的meimei般,不过就算再欣赏,他的表现也只是比对陌生人好一点点,没办法,天性如引,改不了。

    「什么事?」看着他俊美如昔的脸庞,看来成家后他过得还不错,他的脸上增添了成熟男人的魅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已经没有以往那般悸动得厉害了,虽然心跳还是会偷偷加快。

    「你还记得你十七岁那年跟我提过的,想跟在我身旁学习医术的事情吗?」他提起一段陈年往事。

    「当然记得。」当时她爱他爱得好辛苦,终于那年鼓起勇气主动提出想跟在他身旁,可是却被他断然拒绝了。他说他从来都不习惯身旁有个女孩子,那时候她好伤心,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见他。

    「现在裴大哥答应你,你跟我回去,留在我身旁吧。」她是个医学奇才,什么事情都是一点就通,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帮手。

    「啊?」她多年以来的最大心愿,今天终于实现了,她应该开心得大叫,高兴的不得了的。

    可是为什么她一点愉悦的感觉都没有呢?为什么她的心好乱好乱?

    「你不愿意?」

    「不……不是的。」她连忙说着,生怕他误会,「我怎么会不愿意,能跟在裴大哥身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我开心还来不及,我只是、只是怕弁天不同意。」对,就是这个原因才让她犹豫不决,雷弁天那个男人,怎么可能答应她到裴大哥的身边。

    「他答应了。」裴超然静静地说。

    「什么?」天上是不是劈下一道惊雷?她睁大水眸抬头望了望,晴空成里无云,哪里来的雷电?

    可是为什么她的脑子一下子就这么暗了?他同意了、他同意了?他怎么可能会同意?

    他不是情愿自己死掉,也不愿意入她走的吗?怎么可能会答应让她跟裴大哥走?他不是最在意她对裴大哥的感情的吗?

    「采情?」裴超然的声音难得的轻柔。

    他是不是不要她了,他厌倦了她的无趣了是吧?一个什么不懂的女人,不能满足他,什么都不会,只会给他带来麻烦,难怪这几天她都没有看到他,让她整天心里难过得要命。原来他不要她了,才会躲着她,他是不是很高兴终于可以甩掉她这个包袱了?

    她心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想法,耳里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

    「采情。」一双结实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柔肩,她怔怔地抬头望着他。

    「别哭了。」叹息声从他的嘴里吐出来,裴超然看几这个伤心的女孩。

    「我哭了吗?」她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摸到了满掌的湿意,原来她真的哭了。

    「你不再喜欢裴大哥了,是不是?」裴超然看着这个一直默默暗恋他的小女孩,她的爱其实很隐晦、很低调,一点都不敢打扰他,这样的她,让他讨厌不起来。

    「我……」她不喜欢裴大哥了是不是?她不是一直都把他当成天神般崇拜的吗?可是为什么现在她满脑子里都是那个可恶的鲁男子?

    「呜……」她再也忍不住悲伤哭泣起来,「我要找他,我要找雷弁天。」她哭得像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伤心不已。

    抬步想要去找雷弁天,她要问个清楚,她要问问他,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如果他说是的话,如果他说的话,那她、那她……「哭什么?」一声粗暴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她愣愣地抬头,就看到那个一脸凶恶的男人正站在她面前,一看见他,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一把扑入他的怀中,「弁天,求求你不要不理我,别不要我,呜……」雷弁天看几那两个在一旁看热闹的男人,用眼神示意他们回避。

    「怎样?」苏醒风问道。

    「我答应,可以了吧?」他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还有什么问题呢。苏醒风满意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可以回抱月国抱老婆去了,怎么会不开心呢?凌波马上就要生产了,还是快点拉着超然去看看才行,本来这次他只是回来找超然去为凌波生产护航的,谁让他放眼世上,只信任自己这个兄弟的医术呢?

    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心力才说服他的,还好冰倩第二次怀孕才几个月,不然谁都无法将超然拖离冰倩的身边。

    谁知道如歌那个女人当了皇后做了娘亲,还那么不安份,直接给了他这个任务,让他推也推不掉。

    裴超然看了看那两个紧抱在一起的人,与雷弁天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才懂的眼神,也转身离去。

    他终于可以放心自己的小meimei了,如果不是为了采情的幸福,他才不会同意苏醒风演这场烂到极点的戏。

    等闲杂人等都走得干干净净了,雷弁天才低头看着自己怀里那个哭得快喘不过气来的小女人,「你不是喜欢裴超的吗?现在如你所愿了,你还哭什么?」「不要,我不要!我只要待在你的身边,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她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眼睛红肿。

    「你不恨我强占你,囚禁你了?」他对她的伤心感到不舍极了。

    「不恨,不恨,再也不恨了。」她拼命摇头,「如果你不要我,我才会恨你。」「不要你,你会怎样?」「我……」她瘪了瘪嘴,「我就……呜……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没有他的爱,她还活着干什么?原来她对他的感情早已经深不可测了。

    可能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她的心已经沦陷,只是她太过迟钝,一直都没有发现,不然换作别的男人那么对她,她早就一死保清白了,哪里还会由着他恣意逞欢。

    「你不是不喜欢我吗?」想到上次她怎么都说不出口,他还是非常介意。

    「没有,没有,我喜欢你,好喜欢。」她用力地抱住他的腰,「我爱你,弁天。」她不再害怕对他说出爱了,因为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他不要她,除了这个,再没有什么事情让她觉得可怕。

    今天的事情是个极大的刺激,帮助她认清了自己的感情归属,要失去他的恐惧让她混乱的感情突然清爽起来。

    「裴超然呢?」他的嘴角扬起了笑意,但还是忍住了。

    「裴大哥只是我尊重的大哥而已。」她还是曾经爱过他,但那已经是过去了。在他成亲后,知道自己跟他再也不可能了,她已经学着去放下这段感情,现在占据她整颗心的人,是雷弁天。

    「既然这样……」他看着薛采情满脸的期待,不由得笑了开来,「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要你吧。」说得那么委屈,可是心里早就乐翻了。

    「你不要我的话,孩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身体她最熟悉,自从认定跟在他身边后,她再也没有服食任何避孕的药草了,以他们交欢的激烈程度,没怀孕才是怪事呢。

    「你、你怀孕了还敢上山下山的!」这个女人,真是要气死他了,现在才告诉他这个大惊喜,让他愣了半晌,才气极败坏地吼道。

    真怀念他的老虎吼,几天没看见他,她心里的思念快要将她淹没了,现在又在熟悉的怀抱里面,又能听到他关怀的声音,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完美了。

    雷弁天看着怀里撒娇的小女人,满腔的怒火瞬间熄灭了,算了,谁让自己拿她没辙呢?打,下不了手;骂,开不了口,只好以后都努力盯着她,再也不让她给人看病了,现在她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乖乖让他宠着,什么都别动。最首要的是买一栋房子,这样他们就可以安定下来,就买在黎府隔壁吧,这样可以使唤一下那个黎悠扬,免得他太闲。

    伸手抱住自己心爱的女人,雷弁天在心中不断地盘算着。

    只要她一直在他的怀中,只要她心里只有他,他就再也没有别的要求了。未来,他仍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做,也许仍充满着变数,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不管发生任何事,他都会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放。

    她是他一个人的禁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