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魔尊金屋藏师兄【1v1双人兽NP产乳】在线阅读 - 第十五章 分食凤桃

第十五章 分食凤桃

    “师兄以为我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心魔的话音刚落,童安歌便觉自己对身体的感知渐渐远去,如同陷进梦中,有时像是飘在空中,有时像是用童年谢江月的视角经历眼前的一切,画面也断断续续时快时慢。依稀能看到年幼的谢江月虽仍稚气未脱,但像一株挺拔的小树苗抽条般渐渐长高,比之前骨瘦如柴的样子看着精神了很多。眼前纷乱的场景渐渐慢下来,最终停留在少年在弟子院中练习剑法的身形上。

    不过现在他的情况看着可明显不太好。

    少年舞剑的动作越来越迟缓,头上也渐渐生出些冷汗。这样的情况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坚持着想将剑尖挑起,看着极轻的短剑却像是重若千钧。少年手臂颤抖着与这无形的障碍抗衡了一炷香的功夫,短剑掉落,他整个人都脱力地跪在了地上。

    少年看着自己的双手,额角的汗“啪嗒”落在他的手臂上。那原本平滑的皮肤下此刻像是有虫子游走般不正常地起伏着,有的地方显现出些很浅的红色纹路又转瞬消失。他痛苦地抱住了头,肩头起伏着,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后山一处灵泉内,松林掩映间能看到泉水中有一人在打坐。

    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那白皙的肌肤上闪着莹莹的光,背上的水珠都能反射出七色虹彩。

    又来了,这光圈…

    童安歌看着自己的背影,意识有一瞬间被谢江月这扭曲的记忆里的奇异场景唤回,然后又被迫重新陷入到幻象中。

    松林掩映间的少年被这场景看呆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回神。也不知他刚刚都想了什么,少年的脸颊早已通红一片。他抿抿嘴唇,小心地向前匍匐了几下,伸手去够那被脱在池边的衣衫,准确的说,是衣衫袖兜里的腰牌。

    那泉水中神祗般的人似乎偏了偏头,少年吓得一动不动,见他没有动作了才又继续将腰牌取出,然后悄悄遁走了。

    “师兄可知他当时在想什么?”

    童安歌回神,感到心魔的手正虚虚轻抚着在他的腰线上游走。

    “师兄知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有多迷人?这对腰窝…他当时才十二岁就已经想着你的身子了。”

    心魔含吮着童安歌的耳垂,话音有些含混。他的手在童安歌身上摩挲着,两人的身体在温泉水中彼此紧贴。刚感觉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耳廓,童安歌就被按到了腰窝,身体禁不住一个颤抖,呼吸也愈发急促了起来。

    “师兄还觉得他有那么好吗?”

    少年进入了一个古朴的二层建筑,他闪身进入一处角门潜入地下,惊险躲过守门人的巡查,来到一处暗门边,动作有些迟疑地把童安歌的腰牌往门边的一处有些许磨损的砖墙上凑了上去。

    “呼嗡——”暗门缓缓打开,里面的空间很大,看起来远比来时的暗道要整洁舒适许多。密密麻麻的书柜从他所在的地方延伸至地下看不见的黑暗中。少年脸上露出些震撼的表情,忐忑地踩上暗门前的悬空梯。悬空梯上挂着装了些闪着荧光的蛊虫的网兜,察觉到人的气息那蛊虫便自发亮起。网兜下面有很易懂的控制方向的悬空梯cao纵杆,只是每次移动都要输入些灵力。少年很费劲地搜寻着他想要的,掌心的灵力亮光在每次移动后都微弱一些。好在灵力耗尽前,他翻开刚取下的古籍终于露出些如蒙大赦的表情,不过只读了几行字他面上就布满了阴霾。

    处于幻境中的童安歌此时像是飘在空中,依稀能看到上面“魔纹”“魔道”“与正道不可同修”等字眼。

    待从暗门中走出,少年面无血色,整个人都苍白得像一张能被风随便吹走的纸片。他魂不守舍地走出角门进入正厅,从他身旁经过的弟子都好奇地看着他他也浑然未觉。

    突然一只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

    少年惊得一跳,猛地回神,看到眼前芝兰玉树却面无表情的童安歌。

    不,面无表情是在别人眼里,少年是能看出对方眼中的关切的。他的眼圈倏然红了,嘴唇嗫嚅了几下,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藏书阁一楼窗户敞开着,春日午后的阳光刚好,打在童安歌专注地看着少年的侧颜上。他的眼睛因为注意到少年痛苦的神情而讶异地睁大了些,瞳孔颜色显得很浅,睫毛落下一小片阴影。他朱唇微启,叹了口气,抬起手,动作有些迟疑地落在泫然欲泣的少年头顶上轻轻摸了摸。

    “你也不必如此用功。”

    少年睫毛颤了颤,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向前扑进了童安歌的怀里,环着他的腰无声地哭了起来。他现在才到童安歌的胸口,此时更是委屈得像个小小孩儿,肩头一耸一耸的。旁边路过的弟子投来的的视线更炙热了些。

    童安歌的手不太熟练地轻轻抚着少年的后背,等他不哭了才将人带出藏书阁。少年乖乖跟在他身后,脸和耳尖都有点红。两人一路走进百草园,童安歌几下轻踏,摘了几个充溢着灵气的凤桃下来,在园中的小道童那里出示腰牌登记带走。

    少年看到那腰牌的时候神情堪称精彩纷呈。他喉头滚动,暗暗摸了摸身上原本藏着师兄腰牌的地方,果然,师兄早已趁自己不注意拿走了。

    童安歌神情没什么变化,拔出宿命剑跳了上去。

    少年还因腰牌的事眼神飘忽,见状低头向童安歌行礼准备告别,哪知礼还没行完便被童安歌直接提溜到了剑上。他明显是从来没有御过剑的样子,慌乱害怕中抓住童安歌的手又赶忙放开,重心不稳间差点摔下剑去。童安歌把少年揽在身前,一只手扶在少年腰侧,说道:“静心。”少年脸红得要滴血,看着自己腰上那莹白如玉的手,整个人神志恍惚。

    童安歌就这么半搂着少年御剑至山巅,遥望远处夕阳西沉,云海缓行,落霞漫天,偶尔有仙鹤引颈长鸣。他们并肩坐在剑上,像是定格在这画中般。童安歌把刚刚摘的凤桃拿出给少年吃,待他吃完便再塞一个。少年受宠若惊不敢再吃,可童安歌拿着灵果的手就在他面前,无论他说什么都不收回,直把他之前在藏书阁禁区的亏空都吃补回来还有盈余。童安歌见他实在吃不下,便把剩下的两个也塞进少年腰侧的小储物袋里,只字未提腰牌的事。

    “你说你是不是真心错付?”

    “他前脚偷了你的腰牌想转修魔,你却把你两个月的中阶灵果份例都给了他。”

    “我真是…”心魔觉得自己像是被浸在醋坛子里腌制了七七四十九年一样,酸酸麻麻难受得很。

    他是谢江月对童安歌求而不得的执念化生出的心魔,打心底里从未觉得童安歌对谢江月动过真正的恋慕之心。可看到谢江月能得到这样的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他也很吃味。

    童安歌觉得眼睛前像是浮了一层雾,眼泪毫无征兆地扑簌簌落了下来。

    但不是后悔,童安歌想。

    他不后悔对少年这么好的。若有后悔那必然是悔自己对对方还不够好,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他不想理会心魔的疯言疯语,脑内飞速想抓住记忆的线头。

    为什么呢?

    “哈!我猜你也是后悔的。”心魔冷笑着,眼底却没有笑意,看到师兄因为过去而流下的眼泪,心底除了针扎般细细密密的痛楚还有些扭曲的快意。

    “师兄已经受不了了吗?你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