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一直到傍晚雷声才算真正消失,但是雨水并没有比之前减弱多少,在下午时它几乎已经停了,但在我们注意到的下一秒,又是一连串的电闪雷鸣,原本偃旗息鼓的雨势又带着几倍的援军回来了。 “我总觉得这场雨要下上四年。”我的小牛仔翘着腿仰躺在床上,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 “那只能是里的情节。”我坐在他身侧翻着一本从某个箱子里找到的一本旧到几乎快散页的书——一部莎士比亚所着的戏剧,有一部分被撕掉了几页,我完全不想知道它们去了哪里——赤裸的双脚垂下去交叉,正好不会让皮肤碰到地面,“工厂会停工,农场颗粒无收,牲口被淹死,雨水会涌到屋子里,我们恐怕要在屋里挖排水渠才能让地板保持干燥。” “我猜鱼会顺着窗户游进来,还有青蛙和蜗牛,我们的衣服上会爬满橙色的水藻,而最干燥的机器缝隙里也会长出花。”他突然坐起身,好像来了兴趣一样说着那些有点荒谬的想像。 我应该对这种幼稚愚蠢的想像感到可笑——我猜所有成年的人都会这么想——可我没有,实际上我从那些模糊的黑色字迹中抬起头,当视线找到焦点时,我看到了一双清澈的黑色眼睛。 “我们会被困在这里,没有食物和水——好吧,水应该足够了,但是我们没有食物。”抬起头我才发现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房间里没有点灯,再次低下头后,我发现我再也没法再像之前看清那些印刷字体,只好把书放到身后的矮柜上,一只腿蜷缩起来踩住床单。 “有鱼就足够了。”他跪坐着,身体前倾,左手摁在我赤裸着的脚背上,“你会修东西吗?我可以教你,下雨的时候我们可以修修这里的钟表,门锁,窗户,诸如此类的小玩意儿打发时间。” “我猜等雨停了我们估计会是非常优秀的修理工,或者因为吃了太多的鱼长出猫耳朵。”我实在忍不住胸口柔软的暖意而笑了起来,他仰起头孩子气地看着我,好像我才是两个人中那个年长八岁的人。 我们又一次沉默了,那双黑色的眼带着笑意盯着我,这让我感觉脸颊在一点点升温,在他仰着头靠近我时慌张地把视线从他的嘴唇上移开。 紧接着我感觉到他的手伸向我背后,只是拿起一盒火柴点燃嘴里叼着的香烟,还眯起眼向我脸上喷了一口烟。 ——你躲什么呀? 尽管他一句话都没说,但我隐约就是听到了他在戏弄我的话。 “要抽一口吗?小少爷。”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把点燃的烟递到我面前,上一秒还说着从窗口游进来的鱼和橙色的水藻,下一秒又撺掇我抽烟,说实话他有时候也不那么像大人。 我要承认我真的从没有抽过烟,在家时我没有搞到它们的渠道,而去了农场,反倒被误认为是那种因为信仰不抽烟的教徒(现实却是我根本没有什么正经的信仰),而与这种东西彻底无缘。 但我还是倾过身,借着他的手,含住烟嘴用力吸了一口,大量的烟雾径直涌进气管,不等小牛仔说些什么,我就狼狈地趴下去咳嗽到几乎断气。 我的天,那真是太呛了,熏得我气管疼,连带着胸口像是被什么人狠狠打了一拳似的。他拍了拍我的后背——并没有让我感觉到稍微好一点——然后笑到甚至眼泪都快要溢出来。 “所以你不会?”他又吸了一口,把烟喷到我的脸上。 我本想回敬他几句,可他在下一秒就用手摁住我的头吻上来,让我不得不安静下来,他身上的烟味倒不怎么呛人——就是这种甚至有点好闻味道降低了我的警惕。 我带着怒气推开他:“您现在就得把烟掐了,否则别想再吻我。” 这大概是自我记事起说过最任性的一句话,天知道是不是被烟熏晕了脑子,现在我又变成那个小他八岁的小孩了。 他眯起眼看着我,随即侧过头狠狠吸了一口烟,朝另一边呼出后,把还剩下大半的烟在我背后的破旧矮桌上非常用力地摁灭。这倒终于让他有点亡命之徒吓人的样子。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很快为我的任性受到了惩罚,他直接拽着我摁在身下的床上用力吻着,几乎被埋进了潮湿的床单床垫中,摁在胸口的手让我无法做出什么有效的挣扎,只能因为轻微窒息而胡乱挥动的四肢——看上去一定非常可笑。 唾液与粘膜搅弄发出湿润的水声,烧得我耳朵发烫,他的舌头在舔过我的牙根后顺着敏感的软rou戳弄,几下就让我的口腔变得酥麻,甚至有一种无法忍耐的痒,我本想试着用自己的舌头舔一下,好缓解这种太超过的感觉,但却直接被入侵者毫不留情地推开。 含不住的唾液被搅弄得顺着嘴角溢出来,最后顺着脖颈往更下面流,我想抬手把那些让我不舒服的液体蹭掉,结果只是动了一下就被他抓住,两只手腕交叉举过头顶,被那只温热粗糙的大手死死握着,甚至有点疼。 另一只原本摁在我胸口的手慢慢爬到我的喉结,最后掐住我的下巴,把我彻底固定,只能无处可逃地接受他。 如同被细微电流刺激的酥麻和一点点在脑内扩散的窒息让我渐渐意识朦胧,像是被一重潮湿温热的雾包裹一般。 天知道他怎么会那么擅长接吻的,我觉得如果他还不放开我的话,我很有可能被他吻到高潮。 我用膝盖讨好地蹭了蹭他挤在我两腿之间的身体,也试着发出一点求饶的鼻音,但这些只让我的下唇狠狠挨了一口。 在我终于因为窒息开始无法抑制地战栗时,他才肯放开我,转而用曾经掐着我下巴的手指用力勾住我衬衫前襟的纽扣,当衬衫被解开时,甚至有几颗扣子连结着布料的线被硬生生拽开。 “把烟掐了就可以吻你,嗯?”他低声说着,声音异常低沉,充满了攻击性,好像我是某个落在他手里的赏金猎人——拿着他通缉令的那种。 我无意识地吞了吞口水,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现在压在我身上的是一个真正的亡命之徒,他杀过的人没准比我认识的人还要多(实际上仔细想想,这个数值其实很好达成)。 “我、我可以后悔吗?”那只有些粗糙的手顺着脖颈向下滑倒胸口,蹭得我身体发痒。 “不可以。”说完,他拉起我的左手,再次用力咬住他曾经咬出的那个伤口,我猜就是这一次让这个原本已慢慢变浅的伤疤变得彻底不可能消失(而且变得非常明显),我因此惨叫出声。 “您是小孩子吗?” “你自己说的,我比你大哥还小四岁。”他没有抬头,只是放开我后舔了舔刚才他咬过的地方,温热的唾液沁进冒着血珠的伤口让我感觉有点沙疼。 “如果您的好记性能用在其他更有用的地方我会很感动的,大哥哥。”我抹抹眼泪——疼出来的(我发誓,我刚才听到我的手发出了咔哒的一声)。 “比如?”他抬起眼看着我,“用在这场雨停了之后?” “……”我沉默着坐起身,他也随着我的动作退后,跪坐在我对面。 “你知道的,雨停之后我们……估计会再也——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面。”他直勾勾地看向我的眼睛,并尽可能谨慎斟酌着用词,这让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我们没必要一直回避这个问题,毕竟这场雨下不了四年。” 这是我们(至少是我)今天一直在刻意回避的话题。 “嘿!别摆出这副蠢表情,小少爷,太浪费你这张脸了。”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语调轻松,“告诉我,你会待在这里多久?” 我张开嘴,过了至少一秒声音才追上我的动作:“……父亲让我去另一个城市念大学……下个月必须出发。” “大学?”他轻笑一声,当他脑内有些空白时,他的话会开始无意义地变多,甚至会因为突然找不到英文中合适的词语而沉默几秒:“我连……想都不敢想,你要在那里多久?三年还是四年?我猜应该是四年?” “四年,或许……更久。”我猜我一定露出了什么让人很不舒服的表情,所以他才会突然伸手揉乱我的头发。 “好啦!小家伙,四年可不算太久。”他摸着我的脸,轻轻拍了两下,沉默了几秒后又突然起身从床头柜里翻出了支钢笔和一沓泛黄的信纸,开口时却有些罕见的犹豫,“……你知道到时会住在哪里吗?” “……住在哪里?”我无意识地重复着他的话,我当然知道我住在哪里,那个老头早就安排好了,他不会给我太多与其他人交往的机会。 “地址写下来,还有你家的地址——别再用这么蠢得表情看着我,等我手上这些事结束了……总要知道去哪找你吧?”说着,他用那叠信纸轻轻打了一下我的头。 “您……找我?”我捏着他塞给我的钢笔,脑内一片空白,大概过了快半分钟我才记起那两个地址,然后趴在床上写了起来。 “小少爷?你——你在画什么?”大概是我写的时间太久了,他好奇地探头过来。 “示意图,我家的房间没有门牌号,您万一翻错了窗户是会出人命的。” “……呃,好吧,或许你可以尝试选择用希腊语叙述,那都比你这张图好懂一点。”他拿起我画到一半的图,“还是说你想让我顺带手把你家里人一起解决了?” “好主意,那我把示意图的目的地画到那个老头子的房间好了。”我又把那张纸抢了回来。 “你可以试试,我会在毙了那个老头之后第二个就掐死你。” “您才舍不得呢。”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他突然沉默了很久。 “在我去找你之前,别进监狱,我可不想去那里找人。”在我犹豫如何打破沉默时,他终于说话了。 “我尽量。”我重新盖好钢笔,然后把写好的信纸交给他。 “也别死。”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我,“别被什么人杀了,也别被自己杀了,你比我小八岁,别死在我前面,我更不想去墓地一块墓碑一块墓碑地找你。”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我……我猜我肯定会活得比您久。” 他轻轻笑了几声,伸手捏着我的脸:“你现在怎么看上去比刚才更蠢了?” 后来,他把手随意地搭在我的脚背上,抬起头看向我,我们不知道是谁先吻住对方,等这个吻结束时,我已经把他压在床上,阻隔我们的衣物也都已经撕扯干净。 在解开我的衬衫时他犹豫了一下,抬起眼,好像在询问我的意见——他还记得我背后的鞭痕。 “只要您不觉得碰到它们会恶心的话,请便。”我稍微压低身子,好让他更方便地把我从那堆白色的布料中剥出来。 他温热而粗糙的手指小心地摸着那些凸起的鞭痕,我不知道那些东西有什么好摸的,因为大多数看到它们的人都会感到恶心,更不要说主动去触碰它们了——除非是想要让它们撕裂的更严重,流出更多的血。 温热的手指在我的肩胛骨附近停了下来,那里的伤疤是最严重的一块,我猜当年我昏死过去至少有大半是它的功劳。 “您不觉得它恶心吗?”我俯下身啃咬着他的锁骨。 “él desenchufó s as del ángel(他拔掉了天使的翅膀).”他说着我听不懂的柔软语言,温柔得好像每个松软的音节里都含满了粘稠的蜜。 我仰起头吻着他的唇,本应震颤空气的音节被挤压,于是甜美的蜜顺着我们唇齿间的缝隙溢了出来。 “你……还是不会接吻。”他喘息着挑起我的下巴时,我的舌尖上还与他连有透明唾液形成的丝线。 “您不是也没教会我吗?”我亲吻着他的喉结,不时在某处用牙齿轻轻咬一口留下浅浅的印记。 他抱着我,当我一点点向下舔咬到他的乳首时,他埋在我头发里的手突然用力收紧,不太痛,远比我平时让他痛得微弱太多。 我埋在他的胸口,木质香气在他身上温软地燃烧着,烧得我的大脑劈啪作响,本就不怎么清楚的理智变得更加模糊。 当我的嘴唇触碰到他半勃的性器时,他发出一声惊呼,直起身体推着我的头,先说了几个快要破音的西班牙语单词,然后又短短续续地重复了好几遍混乱不清的英语。 ——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抬起眼看向他,现在的他咬着嘴唇,连深色的耳朵都开始泛起红色,这个表情对于他来说实在是难得,“您明明帮我做过那么多次?” “?Pues?cro?que?no!(当然不!)那、那不一样——呃!”在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顶端时,他发出了如同被噎住般的细小声音,于是他慌忙抬起手背堵住嘴。 在我试着含住他时,我感觉到已经充血挺立的性器在口腔里跳动了几下——他似乎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讨厌这种事。尽管他发出的细碎声音听上去好像要因此哭出来。 “那很……脏,不要……”这几个沙哑单词像是从干涸海绵中勉强挤出的微小泡沫,在冒出的瞬间就破裂消失。 我把沾满足够油膏的食指慢慢挤进甬道时,这些微弱的泡沫也慢慢消失了,只剩下偶尔颤抖着溢出的不成调鼻音。 他被我强行打开的双腿在我身体两侧微弱地颤抖,甚至开始无意识地并拢,在我身上磨蹭,那里的皮肤很光滑,还有些讨喜的柔软,现在冒出了汗珠,和从xue口溢出的油膏混在一起,随着我吞咽的动作发出暧昧诱人的黏腻水声。 我没有给什么人koujiao的经验,只能凭着感觉和之前他为我做过的回忆控制舌头,试着吞咽了几次,但都因为窒息感和快要弄痛他的牙齿失败,没几下嘴巴就开始发酸。 天啊,这可太难了,他之前是怎么做到的? 最后我只能放弃吞咽,只是用舌尖反复在我认为会给他带来快感的部位舔着,作为润滑的唾液好像有些多了,和他流出的前液涂满了茎身,在我吮吸顶端时发出了啧啧的水声,甚至还会黏在我的舌尖,扯出几丝细长的银线。 我在这时把中指也挤进了不断收缩挤压着我的甬道,尽量耐着性子在湿软的粘膜间抽插,他的体温逐渐升高,很快在高温的粘膜间插入第三根手指也变得没有那么困难。 他在整个过程中只是颤抖呜咽着,用手背挡住大半张脸,另一只手则几乎要把身下的床单撕碎。 “您讨厌……这样吗?”我在舔吻茎身的间隙抬起头问他。 他先是点头,然后睁开那双被泪水浸透的黑色眼睛悄悄看了我一眼,在一声无法克制的气音后又非常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或许他只是比起单纯的快感,更习惯从痛苦里偷出一点病态的欢愉。 想到这里,我抬起头放软了声音对他笑着:“大哥哥,就这样射在我脸上吧?” “你说什——哈啊……”他伸手想推开我的脑袋,我只是轻轻吸吮了一下他的顶端就让他没了力气。只能反复发出着些拒绝的音节。 ——不行,太过了。 我用另一只手推开他尝试合起的腿根,那个位置很柔软,我的手指甚至稍微陷下去了一些。我几乎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轻轻揉捏那处软rou。 毕竟我的注意力全在我的小牛仔脸上,现在他的模样真是太少见了。 “呜——”在我用中指轻轻触碰磨蹭他体内某个敏感的突起时,他的声音突然拔高,腰也无意识地弓起,我只来得及条件反射地闭上眼,任由他浓厚的jingye几乎全部溅到我的脸上,甚至能感觉到睫毛上都有粘稠的液体在慢慢垂落。 我本想用手抹掉它们,但是两只手都有他们要忙活的,就下意识地伸出了舌头。 “不要舔,很脏……”他好像挣扎着坐起身,也因此让体内的某个突起蹭上我的指尖而引起一阵颤栗。 他可以几次毫不介意地吞下我的jingye,却在我这样对他时认为自己脏——说实话,我不喜欢他总是这样看待自己,有时候我总觉得他好像认为自己只配作为一个廉价的物品,可以被人拿来随意使用一样。 “那……您可以帮我舔掉吗?”我睁开那只没有沾上jingye的眼,看到我的小牛仔很明晰拿地松了一口气,并捧起我的脸。 我俯下身再次把他压倒在床上,同时抽出在他体内扩张的手指,把自己早就硬得发疼的性器抵在湿漉漉的xue口。 他半咬着嘴唇,身体颤抖着,不知是期待还是恐惧。 “您不想舔了吗?”我学着他的模样歪过头,刻意无视了那个不断开合甚至想要主动吞下我的rouxue。 他一只手挑起我的下巴,另一只手则轻轻捧着我头部后侧,小心地让我把头抬到他能触碰到的角度,甚至有些过分谨慎了。 我在他舔上我脸颊的瞬间侵入他的体内,同时用那只还沾着油膏的手摸上他的乳首轻轻打转。 他半张着的唇再也关不住这些柔软诱人的呻吟,甚至连喘息声都变得更加甜腻,当我慢慢在他体内磨蹭时,他舔去自己体液的动作开始变得断断续续。 “您不再快点,我可就自己舔了。”说着,我伸出舌头作势要舔去嘴唇上的jingye,他慌乱地凑了上来,温热湿软的舌尖后紧跟着同样诱人的嘴唇。 我继续在他体内浅浅地抽插着,不时轻轻蹭过他最敏感的部分,只是让快感稍微堆积起来,他的身体因为羞耻而紧绷颤抖,连带着体内的rou壁也紧紧压迫着我,让我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困难,这让他开始有些焦急地磨蹭着我。 “您得放松点,我都快被您夹得动不了了。”我拍拍他的臀部,还轻轻揉了几下,这又逼出了他几声软绵绵的泣音。 “嗯……小少爷……你这样我没法再……唔——”我没等他把话说完,就用力吻上了他的嘴唇,把他好不容易舔进嘴里的jingye全部绞到自己嘴里——味道是有些奇怪,但我不觉得脏。 不等他回过神,我开始用力在他好不容易勉强放松下一点的高温甬道内冲撞,并用力碾磨刚才刻意忽视的点,这让他发出了黏腻的鼻音,身体无法抑制地痉挛,甚至无意识地扭动着想要逃离。 高温的粘膜开始愈加紧致地挤压着我,甚至比先前还要紧一些,涂抹进去的油膏随着我的动作溢出xue口,发出越来越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我趁着欲望还没有彻底充斥我的大脑前,松开他的嘴唇,并轻轻咬了一下他的鼻尖,用手指沾去脸上残余的jingye舔到嘴里咽了下去:“我不觉得您脏呀。” 他发出无限接近啜泣的喘息声,并紧紧抱住我的脖子,看不到他的表情让我感到有些可惜,等我小心地把他从怀里推出来时才发现他哭得很厉害。 “我弄疼您了吗?” 他只是摇头,胡乱吻着我的睫毛与脸颊,继续颤抖着舔去我脸上残余的jingye,直到高潮让他僵硬地停下了一切动作。 他的rou壁湿热地咬住我痉挛着蠕动,起初我还能忍耐,但当越来越多的快感顺着脊柱流进大脑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炸开,眼前白了一瞬,等意识慢慢清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直接射在了他体内。 我退出他的体内趴在他身上,喘息声不比他体面多少,等呼吸平复下来后抬起手,有些好奇地轻轻用手指触碰他的眼周,抹去他的眼泪。 他闭上眼,任由我去触碰他黑色的睫毛与眼底柔软的皮肤,直到我放下手后他才睁开眼。 他先是垂下眼思索着什么,然后像是下好决心,抬起眼反倒又带上了些笑意:“……不再做了吗?” “唔?” “我是说……谁知道我们下次见面会是多久以后呢?”他轻飘飘地像是说着什么黑色冷笑话,“没准再见面时我已经老到让你感到恶心了。” 于是我吻着他的嘴唇,把剩下的黑色幽默咬碎,紧接着啃咬他的脖颈与胸口,手指陷进他腿部的软rou中,直到不应期结束后再次挤开仍然柔软湿润的rouxue。 木质的香气诱惑着我在他深色的皮肤上重重地咬下去,这让他稍微痛苦地蜷缩了一下身体。 他双腿环上我的腰,好像想要尽可能触碰我更多,在我抬起头时他紧紧扣住我另一只手,并抵住我的额头,那双近乎要在欲望中迷失的眼清晰地倒映着我眼中有些混浊的暗绿。 我们现在反倒更像是第一次zuoai了,我吻上他的嘴唇,在坠入情欲织成的网之前最后一次分心想着。 很快,好像有一场温热的雨侵透了屋顶,又像是带着温度的蜜,不间断地滴落在我们身上,潮湿的空气黏连在一起燃烧着,让人感到一种过分甜蜜的窒息。 唾液无法控制地溢了出来——反正我们都已经湿的狼狈不堪,那些体液顺着他不住喘息的嘴角往下牵出透明的丝线。 他紧贴着我的身体颤抖得厉害,有好几次他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起身体,又被我恶作剧般轻轻地压住,他竟然也强忍着配合我打开了身体,好让我更方便地贯穿他。 在碾压了几次他体内的敏感点后,他发出无限接近窒息的吸气声,高温柔软的粘膜再次开始颤抖着吸吮我的性器,让我感到头皮发麻。 他断断续续地发出一些柔软模糊的音节,分泌过多的唾液和随着喘息半探出嘴唇的舌让这些音节变得难以分辨,沙哑又圆润的声音像快要融化在甜酒里的软糖,轻轻一咬就会流出醉人的甜,从耳膜开始一点点蔓延烧灼着我的每一寸神经。 也许是快感已经叠加到快要无法承受的地步,他环着我后背的手无意识地握紧,我猜生着毛刺的指甲大概在我的后背划出了几道血痕,我没有感觉到痛,反倒感觉他简直像一只发了情的小黑猫,色情到可爱。 我一次次挤开这只小黑猫收缩战栗着的粘膜,足量的润滑让我没有遇到太多的阻碍,倒是那些油膏搅动时发出的黏腻声响让我心里发痒,而这些微弱的痒很快被从我们结合处涌上来的尖锐快感冲散。 大脑好像已经被高温烧坏了,我听到自己发出混乱细碎的喘息与不成语调的赞美,身体在不受控制地战栗着,尖锐的快感泛着甜味在脑内冲撞。 我完全是在追随着动物的本能占有着身下的人,吻去他因为快感涌出的泪水,咬上他的脖颈,让性器碾上他最敏感的部分,然后顶到最深的地方搅出他更多的泣音,直到他没有力气环住我,双腿只能无力地打开单方面承受着我。 我紧紧扣着他的手指,用力到手指开始颤抖,好像只要稍微放开一点他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他在高潮时发出支离破碎的呻吟,把头埋进我的颈窝狠狠咬住我,好像想把我撕咬成碎片后吞下去,甬道的粘膜也颤抖着绞紧我,无意识地把我往更深处吸。 我强忍着没顶的快感,抵在他突起的敏感上反复碾压着,把他的高潮延长了更久,直到被湿软的粘膜吸咬到连脚尖都因为快感蜷缩,才俯下身用力在他滑腻的体内冲撞了几次,rou壁紧紧挤压着敏感的顶端带来令人战栗的灼热感,油膏和我先前的jingye被激烈的交合带出了一些,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他的rouxue咬得更紧了,好像不想让一点汁水流出去。 如电流般的快感在体内堆积,像是只无形的手扼住我的咽喉,逐渐声音和影像都渐渐模糊,只剩下在窒息中被无限放大的,带着刺的舒适感,直到我无法再吸进一点点空气时,我才终于射在我所能挤进的最深处,湿热的rouxue紧密地贴含着我,在高潮后带来更加柔软饱和的满足。 等我趴在他身上找回呼吸的方法,让空气再次灌进肺部流进冒着白点的大脑后,我才意识到他又一次射精了,白浊液体粘稠地蹭在我们的腹部与胸口,最后被不知道属于谁的汗水润湿滑下去。 我们重复着在喘息中拥抱,接吻,像动物一般相互爱抚,啃咬,然后zuoai,仿佛这就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夜。 潮热的性爱在黑暗中重复着,失去意义的喘息纠缠着,快感蔓延着,反复感到窒息到濒死后空气再一次涌进点燃的肺泡,然后再一次循环,直到我们精疲力竭时才勉强终止下这已然荒唐可笑的性爱,像是两只荒野中的幼兽一样依偎着陷入黑暗。 不知在黑暗中沉睡了多久,意识像往常一样先于身体醒来,和预料的一样,窗外已听不到一丝雨声,有阳光在离我很近的地方点燃。 他轻轻地在木质的地板上行走着,老旧的木板被踩踏着,发出凄凉到濒临腐朽的吱呀声。 “你再睡一会儿吧。”我感觉到已经换好衣服的他坐在我旁边,他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判断出我是否清醒,他温热的手伸了过来,却停留在半空中,迟迟没有碰触到我。 于是我主动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我不想再睡,我知道他要走了。 “听话,再睡一会儿,我等你醒了再走。”他俯下身亲吻着我紧紧握住他的指尖。 他绝不会等我醒的,我很清楚他有多擅长骗人。 “我不睡了,您走吧。”我最后一次紧紧握了一下他的手腕,在他的温度温暖我之前一点点慢慢放开,舌头有些发木,喉咙也被什么堵住了,想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我只能尽量不让声音颤抖起来,“再见。” “Adiós(再见)。”他吻了吻我的额头与脸颊,我不敢吸气,生怕再一次闻到他身上的香气。 他没有尝试坐在我身边等我睡着,而是直接起身径直下楼,我猜他没有回头再看我一眼——谢天谢地他没有。 我始终没有睁开眼,只是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微弱,木质的门轻轻地打开,又慢慢合上,马发出半声鸣叫后突然安静下来,最后马蹄踩着松软的泥土,向着某个方向跑去。 最后我什么都听不到了,耳边只剩下空洞的嗡鸣声。 睁开眼时,我被窗外的阳光刺的眼睛很痛,但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没关系,现在这个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除了我以外,不会有任何人在意。 我发现一直系在手腕上的发绳不见了,他大概是在我睡着的时候把它拿了回去(反正那本来就是他的),床头柜上放着我的怀表,金属的表面折射着阳光,冷得刺骨。 接下来我像每天早上一样,机械地套好衣服——这与我在哪里无关,走下楼,我看到餐桌上还放着几块面包和一壶咖啡——咖啡还是温热的,在生锈的咖啡壶下压着一张泛黄的纸条,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字迹。 ——雨停了,Adiós(再见) 我把那张纸片叠好,夹在怀表盖的相盒里,花了一点时间吃掉放在桌上的食物与咖啡,并用这点时间把自己重新整理收拾好,等最后一片碎片归位后,我推开门离开了那个破旧的小房子。 积水还没有蒸发干,周围泥泞不堪非常难走,水在刺眼的阳光下慢慢蒸发,带走残存的温度,我冷得在马背上稍微蜷缩起身体,尽管现在天空晴朗到几乎没有一片云,直到我离开这里时,蔚蓝的天空都没有再下过一滴雨,甚至没有被暗灰色的云遮挡过。 我独自在阳光下冻得发冷,无处可躲。 我曾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暗自希望或许之后的某一天会在哪里遇到他,或许他会出现在火车站送我离开,没准会和我一起离开,或许他会在大学里突然出现吓我一跳,或许在某个转角他会突然拽住我,或许某一天的夜里他会敲响我在另一个城市房间的窗户把我从卷土重来的噩梦中叫醒。 在我几乎无法忍受这一秒时,对于下一秒的期待总让我能咬着牙挺过去,十八年来我从不觉得冰冷的时间会这么难熬,原来在体会过温暖后,稀疏平常的温度也能几乎把人冻死。 我大学所在的城市很少下雨,阳光总是那么充沛,那个老头派来了一个不比他年轻几岁的老仆照顾(我认为更多是在折磨)我,这个聒噪的人坚信阳光有着消毒的作用,他不从让我在白天时拉上窗帘,把所有的东西都定期放到阳光下晒,阳光的气味让我几乎窒息。他知道我每晚都在做噩梦后开始疯狂建议我在晚上点一盏灯睡觉,拽着我强迫我说话,偶尔还会有同学或导师逼着我走到阳光下,和人交流。 无论我如何口干舌燥地解释安静独处和黑暗能让我有安全感,他们充耳不闻。 我感觉我像只快要烤干的蛞蝓,四处蠕动却连一点能够喘息的黑暗都找不到,又或者是被关在烈日下笼子里被无数人围观的动物,没有地方可以流泪,没有地方可以躲藏,只能拼命地缩成一团回忆着曾经寂静的荒野和黑暗的角落。 有时我多希望他没有让我留下地址,没有说出那句不知是约定还是谎言的会来找我,这样我就不用每一秒都活在无休止循环的期待与失望中,就可以重新心安理得地把自己冻起来,或者让自己真正意义上的解脱。但更多的时候我更宁愿感谢这些轻飘飘的,不知真假的承诺,我可能早就被自己(还有永远不会停下的,自以为是的善意)冻死,或者又做出一些会让我吐上好几天的,所谓的傻事。 直到某一天,一场关于我变成动物,还有笼子与围观者的噩梦结束了,我从沾满冷汗的床上爬下来,天还没有亮,我暂居的房间充满了能让人喘上一口气的黑暗,父亲派来的老仆在隔壁房间鼾声打得正响,我第一次主动拉开房间的窗帘,想看看外面路灯已经熄灭的黑暗街道。 没有我想要的黑暗,没更没有我想见的人,冷色的月光点燃了眼前的每一寸世界,所有的事物都燃烧成冰。 “算了吧。”意识到我开始自言自语后我下意识地捂住嘴,很好,隔壁的老人没有被我吵醒。 ——你明知道他不会来找你的。 我打开窗户,夜晚的风很凉,让我下意识地紧了紧领口。 ——别等了。 关上窗,我拉好窗帘,点亮从没有主动打开过的小灯,橘黄色的灯光让我想起远方荒野中燃气的篝火——没有气味,没有声响,冷得要命的篝火。 ——这个世界太大了,有太多可以躲藏的角落,当某个人不想让你找到他时,除非你有着最优秀的赏金猎人那样的本领与运气,还有着足够多的线索,否则你绝不可能找到他。 “早上好,理查德少爷,今天也是个美好的晴天,哦,瞧我看到了什么,我注意到这盏小灯称职地亮了一整夜。”老仆替我拉开窗帘,然后指着那盏亮了一夜的小灯笑着说,“我猜您昨晚一定睡了个好觉。” ——很遗憾,你是一个几乎被所有人厌恶的瘸腿废物,既没有本领,运气恐怕也早用光了。 “早上好,有点亮光确实让我好受了一些。”我向他笑着,“今天确实是个让人感到舒服的好天气,我都想趁着假期出去走走了——没准我几天后还会回一趟家,我有点想念我的父亲和母亲了,他们也一定很想见到我。” ——更何况,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连模样和声音都快忘记了。 “您看看!我就说阳光对您有好处吧?您就快要好起来啦,理查德少爷,老爷和夫人一定会很高兴见到您——所以都是一点小事而已,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啊,我年轻的时候呀……”老仆一边念叨着自己年轻时候受过的苦,一边去给我拿外出的衣服,我也赤着脚站在洒满阳光的地板上。 ——放弃吧,别等了,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您说得对,我已经好起来了。”我看向镜子,里面那个站在阳光里苍白的年轻人嘴角上扬着,他绿色的眼睛也看向我,里面空洞成一滩漆黑的死水,然后他带着笑意对着我说,“父亲,母亲还有兄长,他们见到我(你)后,一定会高兴‘死’的。” 昨晚我在橙黄色的灯光下做了第二场梦,那是关于破笼的野兽与杀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