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再问了

    站在门口，不愿向前的佩纳，小小的一只，抬头望着利姆，泪水艰难的含在眼眶里，像是随时要碎掉一样，呜呜咽咽，只说出一句，“老师会把我卖掉吗？”

    这的确是利姆自己选的结果，故意吓唬她，故意让她怕，可真当他看到小东西破碎的样子时，他的自责，再也关不住了。

    将她想成奥斯年幼的模样，小小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利姆蹲下身，小心的扯掉小东西的头巾，露出的小脸如白玉一般精美剔透，只一行泪丝悄悄划过。

    缓缓伸出手，用指尖抹去溢在眼角的露珠，像轻拭宝珠一般，将小脸轻轻捧在手上。

    “老师，我会听话的，我会很乖的，不要卖掉我好吗？”微暖的肌肤开始泛红，原本被擦掉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溢了出来。

    感受到指尖传来小东西极力克制也无法掩饰的颤抖，利姆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温热的触感，娇小的身形，让他甚至产生了一种熟悉又久违的错觉，恍若时光重来，他又将奥斯养大了一遍。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把你卖掉的。”

    地上两个绝伦的美人，一大一小，相拥在一起，两头相似的微卷黑发像是要交融起一般，柔顺的披在一侧，只露出两道侧脸绝美如画的轮廓。夕下的阳光变得暗黄柔和，安静的二人，在肃穆的屋檐下，显得至美而安静。

    只是没人注意到，就在小巷的拐角，一个从开始就注视着他们的目光变得凌冽而不可直视，而目光的主人似乎筹谋着什么，几乎在无人察觉到的情况下，转身离去了。

    佩纳缩在利姆怀里，感受着他有力又温暖的怀抱，她享受利姆身上散发出的令人安心的气息，在安稳的臂膀里，终是停下了颤抖，逐渐沉沦。放松下来的她，鬼使神差，问出了她一直想问却犹豫疑惑的问题：“老师，你会永远陪着我的，对吗？”

    愣住，利姆忽然愣住了。模模糊糊的将佩纳与奥斯相互重叠，是佩纳的声音将他从刚才的恍惚不定中拉回了现实，这是佩纳，是小奴隶佩纳，是要献给奥斯的佩纳。

    不知何时，佩纳身上的怀抱渐渐松开了，利姆将她放开，眼神愣愣的不知在看向哪里。

    佩纳看着眼前的利姆，看着他犹豫的眼神，他在迟疑，他在犹豫。

    佩纳瞬间明白了，明白了一种她曾察觉，却未曾理解的感情——老师他，深爱着另一个人啊。

    老师的心，给不了她啊...

    这种挣扎让他痛苦，这种怀疑令他煎熬。

    她的老师，正在遭受苦难。

    她，为什么要将他推向深渊呢...

    不要再想了，我不再问了，老师不要再苦恼了。

    佩纳想这样说，她甚至已经要张口了，但肩膀处突然刺痛，一个飞镖毫无征兆的打在她身上，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眼前的一切瞬间变得模糊，只在闭眼前隐约看见，两根长棍架在利姆脖前，自己伸手，却再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