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明知故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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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岁仗着自己是个三岁小儿童言无忌,事实上往往都不会那么如意……沈耀年不是傻子,三岁的时候自己都还在吃糊糊呢,哪知道看什么月光,但唐岁仿佛天赋异禀,张嘴就嚷着床前明月光,闭嘴就嚷着年年哥哥真好看。 奇了怪,知道他就是叶枫晚,但感觉这童言又不这么天真。 可是沈耀年沉得住气,见唐岁嚷年年哥哥嚷得起劲,恰好新月和缺月吵架,今朝夹在她们中间当磨心实在难做,干脆就让今朝来服侍这坨小藕粉团子,如果叶枫晚能丢得起那老脸,用唐岁的模样奶声奶气喊今朝jiejie,那可精彩太多了。 但今朝也是个不争气的,看不出冥王投胎多大水分,完全把唐岁真的当成一个三岁小孩,一开口就教唐岁,要叫今朝,不能叫今朝jiejie。唐岁便光明正大叫她今朝,没有今朝jiejie。 唐岁就趴在沈耀年大腿上假装睡着了,趁他睡着之后,今朝看着沈耀年现在的样子,想起那时候在奈阳,叶枫晚将空城奈阳慢慢聚了点人气,让沈耀年坐在沈府塔楼上能看到和儿时一般热闹繁华的奈阳夜市。 “沈公子,今朝不懂,你明明知道公子的心意,却又要和公子怄气,是为何呢?” 沈耀年不假思索道:“你家公子可没开口说过什么心意,他只说过突然就不爱了,我哪知道他什么心意?” 好家伙,唐岁心中直呼好家伙,对今朝能说这么长一句话,平常这句话起码够他对自己分成三段说,他甚至有冲动现场揪着耳朵跪下来对他坦白真相了。但唐岁绝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假装在做梦一样翻翻身子,然后像一个小皮球似的眼看滚下去,沈耀年眼疾手快把唐岁捞到怀里。 杀了今朝也不会信,正常的叶枫晚会让自己脸着地摔着?不,不可能,平常白衣不沾尘,他可宝贝自己那张脸了。 唐岁假装睡醒一样揉揉眼睛,张开双手抱着他,睡眼惺忪道:“年年哥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吗?” 沈耀年摸摸他脑袋,耐心道:“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睡吧。” 如果让他知道唐岁什么都记得,估计现在情况是被拎着衣领扔在地上,还跺上四五脚,得想个靠谱点的办法。 唐岁顺势整个人都扒着沈耀年,奶声奶气道:“岁岁要年年哥哥讲故事。”一句话三个叠字,今朝觉得叶枫晚不至于那么恶心,所以还没怀疑唐岁。 “故事。”沈耀年实在不知道讲什么故事,只好说了句故事。 唐岁在他怀里抬起头,睁大眼睛撒娇道:“不是说这个故事,是岁岁要听故事。” 沈耀年冷着脸继续说了两个字:“故事。” 今朝摸摸他脑袋,她也知道沈耀年平常不爱说话,让他说故事就是为难他,但唐岁不过就想奢望沈耀年对自己多说几句话罢了,才这般撒娇撒痴卖乖,今朝柔柔道:“从前有个小孩子,他总是想吃糖,结果,小牙齿一颗一颗被虫虫蛀了,眼看小牙齿一颗一颗掉下来,小孩子就以为自己要死于蛀牙,哭得好伤心,结果又长了一排新的牙齿,但小孩子以后都不敢吃糖了,怕掉牙呢。” “那岁岁不吃糖就不会掉牙了吧?” 今朝笑了笑:“不管吃不吃糖,小牙齿都会掉的,等新牙齿长出来之后还吃糖,被虫子蛀了就真的不会长牙呢。”以前今朝常被风残月这么吓唬,说牙齿掉光之后就会成老婆子,在冥界里要送去熬汤,后来才知道,熬汤的有整个孟婆族,哪轮到旁人? 沈耀年却道:“这个故事告诉岁岁,机会要是没了,就真的不会有下一个。” 唐岁心中打了一个冷战,他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可要是坦白了,唐岁就不能名正言顺抱着他撒娇了。 只好,继续装睡了。 外面的时局和他们经历过的不一样,这一回外面在打仗,情况很奇怪,没了衡峰尊主,却变成两国交战,唐岁不敢用元神出去看,生怕被沈耀年发现,只好悄悄等风残月探到什么消息回来说给他听,但今朝来了之后,风残月更少过来了。 时间重置是人骗人的把戏,只是关于人的事物才会受影响,现在的时局肯定和衡峰尊主小meimei有关,当时见过那小meimei的除了自己就是缺月和新月,若是唐岁主动找缺月新月,肯定最少也要烧道符,和他们两个在一个宅子里,只要一烧符就被发现。 麻烦死了。 唐岁深深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坑自己,他做梦都想抱着沈耀年,然后巴喳巴喳说着一堆话,气得他连骂几句滚。 世事不会尽如人意,唐岁吃吃喝喝睡睡闹闹,不知不觉过了好几个月,唐家那一家子人也觉得沈耀年收留他们实在叨扰,正想去看看时局,若是战事平息,便可回家。 沈耀年派仆从查了几回,说不久之前刚平息战事,新帝统一两国成功登基,但皇后娘娘的jiejie,也就是之前一起战斗的公主军成为叛军,战事又打起来了。 有一小队像是商队的人马还在附近,沈耀年觉得奇怪,想将那一小队人打发走,免得打扰这个山沟沟的宁静。 只见带头的人看上去二十出头,手握一把白玉折扇,每一片扇片都是用羊脂白玉雕砌而成,那把扇子和叶枫晚之前的翡翠折扇是差不多的款式。 那带头的人是个修行者,见到沈耀年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明显一眼就看出他是煞,召出一只rou眼看不到的大蝎子在身边戒备着,礼貌拱手道:“在下,温瑾瑟,带着家仆路经此地迷路,如若打扰请勿见怪。” 沈耀年指指左边道:“从这里直走出林子就能见到官道了,阁下可知外头战况如何?” 温瑾瑟知道他没有恶意,如实道:“二公主这几日应该会路过山下,如若无事,建议不要外出。” 他说的二公主便是皇后娘娘的二jiejie,也就是公主军的首领,温瑾瑟又道:“在下想多嘴说句,若公子无事,何必待在这里浪费自己精力?”他的意思是劝他别随便乱跑,难不成不怕反噬吗? “你能看出?” “不才,稍稍学过一星半点。”温瑾瑟摇摇扇子,是一身骨子里自带的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和从前叶枫晚那故意学出来的模样一点都不像。 沈耀年微微点头回道:“明知故犯。” “明知故犯是一句很浪漫的话,”温瑾瑟微笑一下,仿佛想起什么好事情,“望公子保重,谢过。” 沈耀年绝不会告诉他,自己身上有神的修为,压根不会有什么反噬或者其他状况,但温瑾瑟说明知故犯是一句很浪漫的话,是想起他的妻子曾经这么说过,在面对只要踏前一步就能渡海登仙的选择,他的妻子选择回头看看当时就差一点点就完全走火入魔的他。 这是不是有点眼熟? 当年自封衡峰尊主的小meimei,引鬼收鬼渡鬼,用过几次收魂铃就让风残月魔化拉满走火入魔,她就差一步就能渡海登仙,甚至海岸线都在衡峰边上,向前走一步,过了海就是神仙,而她却选择重置时间,让温瑾瑟回到最好的时候。 向温瑾瑟打听过外头情况,他回去跟唐老爷稍微说了情况,继续还是要等战况明朗再走。 唐岁又能名正言顺大摇大摆粘着他,沈耀年在院子里看书的时候,唐岁乖乖坐在他身边假装在玩玩具,今朝给他们端来一盘点心。 沈耀年对今朝道:“今朝知道什么叫明知故犯吗?” 今朝答道:“明知道是错的,还要继续做,便是明知故犯,像我家公子那样。” “所以,”沈耀年看了看唐岁,明明是对今朝说的,他偏要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唐岁,“今朝你要记住,不能学你家公子。” 唐岁心中暗道好家伙,果然说他是非也不避忌一下,不就仗着他现在情况追究不了他们吗? 但沈耀年又道:“我却不懂,温瑾瑟说,明知故犯是很浪漫的话。” 今朝想了又想,支支吾吾道:“可沈公子,现在原谅我家公子了吗?”沈耀年没有说话,他的脾气就是这样,不想说的不会说半个字,今朝继续道,“公子不想沈公子成为鬼,活在那么痛苦的回忆之中走不出来,明知道会惹你生气,也偏要看你好好活着。” “但,叶枫晚并不知道独自苟活不能快乐。” 今朝急道:“不,公子当时更加痛苦,别说是我,连缺月新月都说没见过公子当时那模样。” 唐岁心里嘟哝着,他们之间的事情哪是爱与不爱就能说清楚呢?但一脸旁观者的角度骂了自己一句:“那人可真傻,要是早说清楚,年年哥哥理解之后不就不用为难自己了吗?” 沈耀年意味深长看着唐岁道:“没错,那人就是傻,所以要好好罚他,让他再也不敢明知故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