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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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大的候机室里稀稀拉拉的呆着一些旅客,今天很可能会下雪,人们的脸上多少有些焦急的神色,这班飞往札幌的夜班机甚至都没有满员。 就在几个小时前,夏星朝才刚刚决定要逃去国外,他和家里人通电话大吵了一架,其实算不上吵架,准确地说是他单方面挨骂,短信箱里发自他mama的小作文至今他还没勇气打开看,然后他想,逃吧,逃跑吧夏星朝。 然后非常冲动的在某程app上购买了去札幌的机票,但是一套cao作猛如虎,现在刚到候机室,就后悔了。 可机票实在不便宜,夏星朝心疼钱。 挠了挠头上的针织帽,调整了一下脸上黑色的口罩,烦躁的打开微信“内娱最糊艺人群”@全员,其实加上他也就仨人: 老板:跟你们说件事儿啊,我出国玩儿两天,把我这几天的活儿取消了吧【调皮.JPG】 说完他无视了聊天界面跳出的满屏问号,直接关机,把手机放好,拢好衣服往靠背上靠了靠,眯着眼睛小心的观察周围,他大小也算个演员,出门还是很注意的,虽然也没几个人能认出他来,好几次有小姑娘跑过来要他微信,以为他是素人帅哥,鬼知道他都准备好给人家签名了。 正想着耳边传来两个姑娘小声讨论的声音:“靠那男的好高啊,感觉很帅诶。” “脸都看不见你也能说帅?”后面那个女孩离谱地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帅哥的氛围感。” “......” 夏星朝战战兢兢的偷听着,又期待又害怕的假装不经意的扭头,差点就要隔着口罩挤出一个微笑,然后发现那两个小姑娘完全没有看他这边。 循着视线看过去,入口处走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一身行头很是唬人,看着跟劫机犯似的,那人戴着帽檐很长的渔夫帽,跟他一样戴着黑色的口罩,可以说从头到脚看不到一点裸露出来的皮肤,夏星朝心想这人包袱比自己还重,再看这人身高怕是有快一米九,身上穿着长度快到小腿的羽绒服都能看出来腿很长. 男人背着个很大的旅行背包,迈着长腿走过来的时候对着他这边停顿了一下,夏星朝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这人不会认得自己吧?这个猜测很快就被男人不假思索径直从他身边穿过打破,夏星朝觉得自己有点好笑,他一个十八线就算不全副武装的走在大街上都不一定有人能认出来。 不过这人真的挺高的,能看出来宽肩头小,仅凭这几点就可以说是帅哥必需条件了,整个娱乐圈快一米九的也没几个,夏星朝就算一个,不过身高太高有时候也很难搭戏就是了。 陆烽刚进来就看见夏星朝了,他知道这个演员,初印象就是一双小鹿一样纯净的双眼,业务也就还看的过去吧,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演一些雷剧,他看见他一个人坐在长长的椅子上,似乎没跟着助理,与印象中活泼乐观的形象不同,显得有点突兀的落寞,他也不想过多干预别人的私人行程,就像自己也不想被打扰一样。 每年这个时候去札幌住一段时间是他的坚持,他在国内没有家人,举国欢庆的春节只会让他难过,这种程度的逃避可以使得他稍微好受一点,陆烽没想到会在这种时间段碰到同行。 天气的原因让能不能起飞成为问题,广播终于给他们这帮人下达了最后通牒,让他们尽快登机。 夏星朝走上去找到靠近机尾两侧的位置,屁股还没挨到椅子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说:“不好意思,我的座位在里面。” “啊,那你进......吧”夏星朝一抬头就看到一片黑漆漆的高大身影,怎么会那么巧,这不是那个包的很严实的兄弟吗? 陆烽也没想到他俩居然是邻座,缘分这东西是有点玄妙,放东西的时候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小演员把帽子摘掉露出一头看着扎手的短发,露出一截白白的脖颈,看着还挺乖的。 陆烽还是没摘掉口罩和帽子,正在把自己的背包往行李舱上面放,夏星朝只听到耳边一阵羽绒服沙沙作响的声音,伴随着好闻的衣物柔软剂的味道,高大的身躯往夏星朝身上投下了一片巨大的阴影,以至于他错身让座的时候有种重见光明的错觉。 坐下之后陆烽就拿出手机调了飞行模式玩手机了,露出一双被黑色羽绒服衬的尤其修长白净的手,这双手骨节分明,没有明显的关节,是一双和身高成正比的大手,夏星朝看的着了迷,全然不觉对方也在盯着他。 夏星朝觉得自己老职业病了,感觉一段饭圈彩虹屁似乎都要脱口而出。 “看什么呢?”那人幽幽的开了口,声音刻意压低了。 没想到偷看还被人发现,怪丢人的,“咳!没什么,你手机壳挺好看。” 陆烽看着自己的透明原装手机壳缓缓打出一个? 夏星朝尴尬的的拿出手机重新开机,打算定个酒店什么的,结果一开机就被未读微信消息震了个措手不及,还有三十多条未接电话,吓得他看都没看直接开了飞行模式,不用看他都知道是一些看了会难受的内容,刷了一会某团某程直接一脑门子问号,就算他是临时起意,也不至于一家有空房的酒店都没有吧? “靠!”最后绝望的扣下了手机。 身边的男人似乎被他这一套举动吸引了视线,放下看到一半的漫画,略显疑惑地看着他的行为,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干嘛呢?” 没想到这人会跟自己说话,夏星朝有点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啊,吵到你了。”他的声音很小,夜晚的客舱大家都在休息,他有自觉刚刚那下有点太大声了。 身边那人也没再继续问下去,只是不再看手机。 他只好老实回答:“我刚刚在看酒店。” “我忘了现在正好是那边的旅游旺季,酒店基本上个月就被定光了。”他哭丧着脸小声说道。 那人似乎有点无语,不过语气还是挺有耐心的:“那你打算怎么办?” 夏星朝叹了口气:“能怎么办,到了再说吧。” 陆烽也没再继续问下去,夏星朝偷偷瞄了一眼才发现他其实默默打开某团在查看酒店信息,似乎也在帮他留意看有没有临期退房或者是退单的,这让他有点小小的感动,感激的说了声谢谢之后也看起了手机,过了一会儿旁边的人问他:“临时去那边有事儿?” “也没有。”犹豫了一会才扭扭捏捏的说:“我是冲动消费。”夏星朝如实招来。 身边传来那男人不可理喻的一声轻笑,笑声在口罩下显得有些翁声翁气的痒。 陆烽就看着夏星朝盯着盯着手机突然叹了口气,似乎另有心事,双眸垂下,睫毛在眼下印出一片阴影,于是不合时宜的得出结论。 长得真的挺漂亮的。 凌晨两点,飞机平稳的飞到了目的地上空,夜晚的城市一片漆黑,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夏星朝在没人退房退单的绝望中落了地,札幌的空气也似乎因此夹杂着些苦闷。 夏星朝很没骨气的跟在陆烽后面,毕竟确实人生地不熟的,有个老乡在旁边挺安心,但是相聚总有离别时,等陆烽走了怎么办啊,想到这里他不住的开始焦虑。 出于善意陆烽还是问他:“办托运了吧,我带你去拿?” 小演员跟在他后面似乎有点坐立难安,听到他问松了口气似的说了句谢谢。 陆烽看着他皱了皱眉头,他一个人这样真的没关系吗,感觉很好骗的样子。 到了拿行李的地方,一直走在前面的陆烽还是很不放心的从包里掏出一直放着的那本地图攻略,转身递给小演员,小演员拿着那本地图,看着陆烽很真挚的道了声谢谢,愁眉苦脸的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那,再见?”虽然可能不会再见了,夏星朝想。 然后听到那人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背上包转身就走了,终归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人家能做到这份儿上已经是善举了。 拿上行李的夏星朝垮着张批脸往出口那边走去,刚走到大厅就意识到不对劲,他这从下飞机到现在一共也没耽搁二十分钟,他已经看到天上洋洋洒洒飘着硬币大的雪花,砸在脸上无疑是会疼的那种,等他出去一看,积雪俨然已经不少了,看这样子怕是要下一整夜,机场内的温泉酒店早就满员了,不久后交通工具怕是都没办法运行,就算他现在想回去也不能飞了...... 身处异国的心情此时才有了点实感,身边随处可见的日文和所听到的都是日语,这让他有点无力,之前出国身边至少是有朋友和同事的,大多时候他只负责自己的工作,夏星朝想到自己几个小时前还在计划回家和父母一起过年,几个小时后就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被困在异国他乡的机场无处可去。 机场内外几乎没什么行人了,jr什么的早就停运了,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只有出租车,拦了两辆都问他目的地,夏星朝怎么知道啊,又不会说日语,他急,司机也急,没过一会出租车司机们遇到这种恶劣天气也很不耐烦的收工回家去了,毕竟确实容易出事故。 大雪夹着狂风还在疯狂的下,冻的夏星朝都不敢把手露出来,裹着袖子拖行李,他厚厚的棉服上已经有不少的积雪,他能感觉到气温也在持续的降低,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哪见过这阵仗,前几年北京下雪的时候他都回家过年了,他被冻得有点难受,不停地吸着鼻涕,他想难道现在只能回去大厅睡椅子了吗,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本来想看看导航,结果掏出来一看,好家伙,直接冻关机了,只好又哆哆嗦嗦的揣回兜里,这会儿他的脚已经没什么知觉了,嘴中的热气已经将口罩打湿,外侧都有点冻住了。 这让他想起之前在夏天的横店穿着貂皮毛领演冬戏,离谱的是他直到今天才知道下了雪的冬天是这样的。 夏星朝几乎是绝望的往机场大厅走,进去才发现不止他一个滞留机场的游客,他找了个角落坐下,捂着脸感觉自己就快要哭出来了,陷入了自我怀疑,事业也好,家人关系也好,没有一样搞出个民堂,就连现在,冲动的决定也彰显着他的失败和无能,或许他确实该继承家里的小超市别当什么演员了。 耳边突然响起皮靴有节奏逐渐走近的嘎达嘎达声,然后夏星朝听到有点熟悉的低沉男声:“还好你没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