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脆弱即不幸(军警个人成长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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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德中将让自己的儿子上的并不是什么好学校,十岁的柯罗飞进入初中部学习,时常会有高中部的人过来sao扰他。 高地以黑发人居多,大多数皮肤浅棕,原住民和移民被区分开来,肤色较深的原住民保留着高地的传统凶悍特性,崇尚弱rou强食的掠夺,他们尤其喜欢在那些看起来很漂亮的白人和黄肤人身上抢钱。 学校的学习氛围也不好,课堂上总是吵吵闹闹,认真学习的学生会被嘲笑。 柯罗飞有钱,又热爱学习,长得也不错,于是,他被学生们欺负得很惨。抢劫勒索,命令跑腿,偶尔还被殴打泄愤,一口不太熟练的西大陆语言暴露了他外来人的身份,因此他一度成为全班的戏弄对象。 他明白这就是父亲交给他的考验,因为他在四海岛国可从未被人这么对待过,每个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因为裕岛家是皇亲国戚,与在水、小林并称三大家族,共同辅佐四方国君。关于四海岛国有两个译名,一是正称“四海”,二是按照国王的姓氏称为“四方”,怎样称呼全看语言习惯。 霸凌持续了整整一个学期,柯罗飞终于承受不住这种sao扰,他回家之后,本想求助于父亲,却发现父亲出差了。为了让自己不再受霸凌,柯罗飞只能自己找办法。他从小接受来自父亲的教导,知道豁免权的意义以及如何使用自己所有的权利。 那天,他携带一把沙槐七零七,大口径手枪足以一发致命。 不出他所料,他一进教室就发现自己的书桌被占,欺负人的小霸王翘着腿,让他去买早餐回来,还让他给全班的人买。 “就我一个人?”柯罗飞不快地问。 “当然啊!这里只有你一个外来者。”小霸王笑着说。 柯罗飞只有十一岁,但他的气势已在一年的忍辱负重中被激发出来。 他的父亲告诉他,要反抗不公的对待。这坚强的少年终于决定执行父亲的教导。 “你不能因为我是外来者,就打扰我学习、让我去给你干苦力活,还抢劫我的钱财甚至殴打我。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你可以这么做。”柯罗飞抓紧书包带子,开始用言语给小霸王下套。 一听柯罗飞又打算反抗,小霸王猛地将手里的杯子重重摔在他桌上,气势汹汹地站起身,朝柯罗飞走来,嘴里怒骂:“这里我最大!当然是我说了算!也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你可以不给我上贡!听着臭小子!我随时都可以打死你!别以为你是个白人就能得寸进尺!” 柯罗飞不卑不亢地说:“你这是歧视。我劝你最好后退,不要靠近我,不要用你的拳头打我。” 然而小霸王怎么可能听劝? 当他挥出一拳时,柯罗飞快速摸出手枪。 一声巨响过后,那个一直欺负柯罗飞的小霸王倒地死亡。 人们哪见过这种场面!在高地,枪械是一级管制武器,普通人别说摸,看都很难看到枪! 孩子们四散奔逃,柯罗飞则给自己的父亲打电话。 “父亲,我杀了一个欺负我一整年,抢我东西、sao扰我学习、歧视我肤色口音、命令我跑腿的学生。我没有做错,他想打我,我才开枪的。”柯罗飞冷静地阐述事实。 从那一刻起,他知道自己变了,他坚定地认为,这个小霸王一死,霸凌就结束了,他保护了自己,也保护了将来可能会被霸凌的其他人。 事实确实如此,但柯罗飞还没发现,学生们开始害怕沉着冷静、理性到可怕的他。 柯罗飞运用了自己的军官子女豁免权,并让证据收集员收集到自己长期被压迫的证据,在军官的威压下,小霸王的家人选择妥协,在兰德中将以为自己要付出一笔赔偿金的时候,年仅十一岁的柯罗飞却公然宣布:“我不会付哪怕一分钱的赔偿,因为法院已经判决我无罪,那不是我的错,我便不需要为此进行补偿。” 之后,柯罗飞列出自己这一年来受到的欺凌,他拿出一本账本,上边记录着被抢走的存款,并以高地十二岁就该承担法律责任为由,对全班学生追责。 就连兰德中将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这么狠! 柯罗飞言之凿凿:“我是为了正义而在原告席上发言!没有哪一条法律规定我们应该受委屈!但却有至少三条法律规定我们不能受到歧视和羞辱!这就是正义!让罪恶得到处罚,这才是正义之举!” 可惜,事实打破了他自我感觉良好的英雄幻想,他发现自己周围突然充满恐惧情绪,即便是弱小的学生,也不愿再与他接触,知晓他这些行为的人们远远地躲开他。 继承了母亲善良性格的柯罗飞并未对此感到愤怒,他没有怨恨那些人的胆怯,而是对他们充满同情。那些人,跟他的母亲是一样的,在面对强权的父亲时,这些弱小的学生和他的母亲一样,怯弱地垂着头,脑子里甚至只剩下“逃避”。 “我的保护是一厢情愿的吗?父亲?”悲伤的柯罗飞痛苦地问难得会坐在办公室里的中将父亲。 他的父亲没有回答,沉默半晌后,给自己点燃一根雪茄。 “父亲!我希望得到您的指导啊!”柯罗飞向父亲大声求助,试图把自己的悲伤和迷茫传递到父亲心里去。 “呼……”中将长长吐出一口浊雾,对柯罗飞说:“你看到的世界和我看到的世界是不同的,所以我要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代入我的视角去看。” 柯罗飞那时候还不太明白父亲要他这么做的意义,他仔细想想,只能选择自己能够理解的方式对父亲说:“我向恶霸们追责之后、我开枪之后,明明是解放了那些弱者、震慑了恶人,但……我保护的人们为什么都离我远去?我从他们身上看到了母亲那样的怯弱。” “就是这样啊……”中将把身体的重量压在椅背上,沉重地叹道:“他们是不幸的,脆弱,即为不幸,他们没办法保护自己,却又畏惧强权畏惧强力,恐惧让他们更加不幸。” 柯罗飞无奈地擦擦鼻子,问父亲:“那我该怎么办?” 中将突然笑了起来,这让柯罗飞十分不解。 “小子,你现在也许无法理解,但你记住,当你母亲跟我说‘不’的时候,我有多么开心!” 仅一年,柯罗飞就同父亲一起回归故乡,柯罗飞的母亲抱着两个幼小的婴儿出来迎接,柯罗飞在看到母亲眼眶里的光点时,忍不住也跟着流下泪水。 他想去拥抱母亲,却见母亲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众人面前! “求求你!我求求你了罗纳!” 柯罗飞被声嘶力竭的母亲吓住了,他急忙奔上前,从母亲怀中接过一个女婴。 “mama!快起来啊!”柯罗飞心疼地劝道。 中将眉头紧蹙,听妻子继续恳求:“求你了!不要再把孩子带走了!我听说了、他杀人了!他会令人恐惧!他一直是个善良又乖巧的孩子,你不能磨灭他的善良啊!求求你不要摧毁他!堪次郎是个好孩子啊!” 中将屏退左右,沉默数秒后,才沉声问跪在地上的女人:“伊美子,你难道一直在害怕我吗?我也杀了人,但我从未朝你举起手枪。” 柯罗飞的母亲抱紧怀中的婴儿,蜷缩着身子泣不成声。 这或许是她目前所做的、最大胆的事。 “我要怎样才能消除你的恐惧?伊美子?”中将一步一步、缓缓走近跪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越发瑟缩,怀里抱着的孩子大概是她认为能“唤醒那个可怕男人良知”的“筹码”。 中将接过柯罗飞怀里的女婴,笑着用粗糙的手指逗弄那个不知世故的婴孩,听她发出稚嫩的笑声。 “你又为我添了两个女孩,是吗?”中将笑问。 伊美子摇头:“不……我流产了……” 中将无奈地叹了口气,用强壮的手臂揽住妻子的腰,将她从地上抱起:“这不是我们的孩子吗?她们真可爱,不是么?好了,伊美子,到屋里去,别在这里吹风。” “可是我流产了……”伊美子痛苦地说。 此时,柯罗飞隐隐感觉自己的母亲有些不对劲。 柯罗飞看向母亲的怀抱,从侧面望去,他终于能够看清母亲怀里抱着的女婴脖子上有不太明显的链接缝隙。 “没关系的,伊美子,堪次郎回家了,我们给他准备一顿好吃的。”中将抱紧怀中的“孩子”,轻轻拍打妻子的背。 柯罗飞跟在父母身后,听着母亲的啜泣。 以往,他的母亲绝对不会这样,在父亲面前失控大哭。因为母亲“害怕”父亲,她从不敢表露自己的情绪。可是,为什么要害怕?虽然父亲确实长得有点凶悍,但他是个好人啊!柯罗飞如此想道。 “我们很快会有更多的孩子。”中将说。 “不、不……把爱都给堪次郎吧?都给他吧?”伊美子趴在中将怀中,抬头恳求他:“让我的堪次郎回到我身边,求你了罗纳!” “是的,所以我带他回来了。”中将早已明白自己的妻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过度的悲伤导致妻子流产,承受不住巨大压力的裕岛伊美子,恐怕已经疯癫了。 柯罗飞看到自己高大伟岸的中将父亲,仿佛一瞬之间垮塌下来。 入夜,柯罗飞想去安慰母亲,却透过父母房间的窗户看到父亲温柔拥抱母亲的场景,他一时舍不得打扰父母的相处,只得躲在墙角等待。 中将像哄小孩一样地哄着妻子:“没关系的,伊美子,我们都还年轻,我会陪着你的。堪次郎不会离开你,他会一直陪着你的。” “堪次郎可以陪着我,但柯罗飞不会……”伊美子哭着说。 “伊美子,我们睡吧,好吗?”中将选择中断这个话题。 “答应我,罗纳,求你答应我……堪次郎要保持善良,他不能伤害弱小,他要坚定自己的正义……教教他,教他这些……” 柯罗飞闻言,攥紧拳头鼓起勇气,主动推开房门,走到父母中间,对母亲说:“mama,不要害怕,我不能保证一直陪着您,但我能保证,我绝对不会变成坏人!我是您最好的儿子,是您骄傲的儿子,请您相信我,好吗?” 柯罗飞的话感动了伊美子,中将同他的儿子,一起抱着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女性之一,在安心中共眠一夜。 母亲的脆弱与胆怯让柯罗飞成长,使他不再迷茫也不再悲伤,他决定调整自己的思维方向,用更全面理性的办法,去保护弱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