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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公彩排,节目正好在播第二期,泉佑那组选的是RED早期的小众歌曲,标准男团风格,狂拽酷炫,重新编曲后加了一点科幻感。张鲸看了造型,短款军靴,工装裤,战术背心,露指手套,C位的泉佑脖子上挂了个防风镜,他脑海中当即闪过“都市兵王”、“帝国Alpha”、“黑暗哨兵”种种名词,这套和之前录的军阀装还能剪个前世今生。 张鲸内心激扬澎湃:我儿子马上大爆!营销号、热搜,贷款也给我买! 他这边,妆师给化了相当韩风的爱豆妆,亮片、闪粉,巨大粉色眼影,果冻唇蜜,男的能画成女的,祖宗十八代都认不出。服装相对简单一些,紧身裤,丝质宽松衬衫,发给他的是一件纯黑V领内搭,组里还有穿渔网的,半透尼龙的,不穿的…… 每个人贴好名牌上台,台下只坐四个导师,演得不好会立刻被吆喝:“跑调了!手的幅度再大一点!” 机位动线确定好之后录直拍,完事了可以在旁边看别人录。张鲸看了“二次元”那一组,服饰主打和风,还配了折扇。 元气可爱风在男团里不吃香,没人愿意选,任星灿就被挤过去了,他穿小短裤,头上用金属动物图案发圈扎了个小啾啾,不难看,略带萌感。他们组有一个侧戴仿花发簪的练习生把歌曲消化得不错,张鲸细看名牌,居然是刘千的老板。 要等到所有练习生都彩排完才能统一搭车回宿舍,张鲸一时没什么事干,拿了赞助商的样品手机在后台跟人合照臭美,又找到泉佑强行给他拍照。 导师带赞助商的水果干过来探班,张鲸一时没发现,在和人玩夹腿游戏。他本来就没多大劲,又不得要领,挨个被人虐,最后干脆大岔着腿,随便谁都能过来顶两下。 “我还担心你们明天正式公演会紧张,看来我低估你们了。”荀真插过来。 有练习生做作地给荀真递话:“哇,老师您拿的是什么?包装好好看。”令人头疼的大段广告词讲完,又有练习生机灵的小脑瓜开动了,拿起手上的芒果干,问要不要玩pocky game。 “为什么……?”有些练习生明知“卖腐才能创造奇迹”,机会当前却还是半推半就。 张鲸趁众人热烈地讨论时起身开溜,却无意间给人提供了灵感:“这是刚才夹腿输了的惩罚,苏洛辰过来站最后!” “我唇膏厚……”张鲸指了指嘴唇。 “那你去卸一下。”头已经开了,立马有人站出来整理顺序,“倒数第二个是……” 张鲸去到化妆间取了一张卸妆巾,回去的路上被荀真给截住了:“Boss,卸妆油用不用?” “老师,这还没下班呢。”张鲸凭感觉小心地擦掉口红。 “你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吗?”荀真也就高出张鲸一厘米,张鲸鞋底子稍微厚一点,荀真就一丝优势没有,但他还是屹立于张鲸面前。 张鲸动都不带动的,裸色唇瓣上的纹路受唇膏滋润折射出水光:“意味着什么?”失去颜色口红的平衡,他的眼妆变得异常突出,侵略性的轮廓被柔和的色块包裹,尖锐的眼神都被融得柔情蜜意。 “没什么。”荀真垂下头。 张鲸看卸妆巾还有一面能用,先给叠起来了,想塞屁兜里,又怕衣服洇湿,没法跟服装组交代。他犹豫了一下,往屁兜里塞了一个角,纯白卸妆巾和黑裤子还挺配,像饰物一般。 “苏洛辰!躲哪里去了?”一群练习生举着手机在楼道里边录像边找人。 “我没躲!”张鲸跳了两步,卸妆巾掉地上了也不知道。 一群闲散练习生凑在一起吵得很,交谈的声音在楼道里不断回响,听不出确切的谈话内容。 荀真等这阵热闹劲过去,走过去捡起卸妆巾,丢进垃圾桶。 第一次正式公演,张鲸不知道自己表现得怎么样,但泉佑的表现是真的好,下台之后一堆小姑娘喊他的名字,repo里估计要被吹成“唱跳歌手”。 走出场地,外面成排的横幅和海报,还有各家发应援物的小摊,蔚为大观。张鲸并不是出来自恋的,他要在这里跟米孰会和,这里可比他们远在郊区的厂子离市区近多了,省得米孰多跑。 今天的米孰眼妆素净,画微醺的一字腮红,耳朵上夹一对梨形民族风红玛瑙耳坠,变成了民国时期移居东方的中式吸血鬼,演个霓虹风俗片什么的似乎也行。 “今天是休息日。”注意到张鲸古怪的神情,米孰提醒道。 “那你……‘快活’去了?”张鲸试着问。 米孰的模样看起来是很矛盾的苍白脆弱却又能有恃无恐倒在一群女人中间任她们灌酒的类型。自从米孰活出自我,张鲸都不敢跟他瞎说sao话了。 “您的粉丝确实吵起来了。”米孰给张鲸看整理好的舆情,张鲸的粉丝一水的“请公司停止差别对待”。 第二期节目播送的是初评后续和主题曲录制,这两块内容都没CRC的事,但泉佑的特写镜头加起来有十秒,张鲸只有一秒。“泉佑的镜头量是苏洛辰的十倍,泉佑是CRC皇族”这件事因此被正式提出,双方粉丝有了互掐的苗头。 “这件事吵一吵就压下去吧,往后谁敢嘴泉佑,就是我的敌人。”虽说两边的后援会都由米孰控制,但怎么也得做做样子,张鲸清楚这是做戏,让粉丝的不平衡有一个发泄口,比日后散粉自发向上扰乱后援会管理要强,“泉佑的事弄清楚了吗?” “在后面。”米孰说。 张鲸翻过文件,里面附有诊疗记录,泉佑连封闭都打了。“运动强度再这么高的话,有可能会丧失正常的行动能力。” 这孩子。后面的文件张鲸也不用看了:“票不投了,过了六十我也叫他退赛。” 认真说起来,这事不是没有苗头,泉佑那个家境,即使进不了文工团,跟军队找个闲职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干嘛非得来CRC?他口口声声说泉佑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实际上他只占了“爹味”一条,什么事情都直接给泉佑下命令,从没考虑过泉佑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是个什么状态。 “我的兼职这么快就能结束了?”米孰的情绪没什么波动。 张鲸由急躁转为无奈:“……除了停票之外别的不要动,初排名公布之后按真实数据发公告,没进就是平台压票,万一进了再找机会公布旧伤复发的退赛声明。” 米孰收起文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