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汴京城闹上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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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匆匆走过,冬日来临,一入冬整个汴京就开始忙着准备一年一度的上元灯会了。在开封府仪曹及殿中省主持下,用棘刺围绕起如盆状的大棘盆,棘盆中树立着许多仙佛车马的木像。还有高达数十丈、结束彩缯的长竿,竿上悬挂着纸糊的百戏人物形象,它们乘微风而飞舞,犹如天空飘来的神仙。棘盆内设乐棚,专供官衙的专职乐人演奏。从伎艺人中选拔出来的诸色绝艺者,在音乐伴奏下,飞丸掷剑,缘竿走索…… 岳家上下也在忙着装饰家宅,走廊和大厅里挂上彩灯,花园里放了画着描绘三国故事的走马灯,上上下下的家丁仆人都喜气洋洋。岳雪梅披着裘袍站在廊下命令家丁把等挂号,身边的侄媳妇翠儿也令丫鬟厨娘快些备好过节用的物资,上元节的时候她要回娘家小住,就不能来帮家里的忙了。 “侄媳,莫要累坏了身子,回房休息吧?”雪梅可是十分在意她的身子,最近侄子偶会醉酒晚归,虽然侄媳嘴上不说可心里还是很在意的。 翠儿摇头:“姨娘也 要当心身子,我终日在房中不走动也很是烦闷,还不如帮家里做点事呢。” 雪梅把手中的小炭炉递给她,柔声问:“昨夜他何时归家的?”她已是老人家了,熬不得夜,最近因为忙着生意所以更没时间过问弄筱的事。 “丑时,我正睡得憨,他就回来了。”她答道,这些日子相公总是喝得像只醉猫似的,在朝为官总有应酬,她这个做媳妇的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装作啥也没看到。 岳雪梅安抚她:“你也莫怪他冷落你,仕途总会有应酬的,哪天我找个机会数落数落他便是。” 翠儿赶紧摇头,低声道:“姨娘莫要怪他,我只是觉得夫君自从去了御史台当差心情好像更加烦闷了,可能我们妇人不懂官场之事,他无处倾吐只好找些朋友诉苦吧。” 姨娘自是猜到了几分理由,必然是这小祖宗每日见到亲爹又不能相认,心中愁苦,她只得说:“明日你回娘家,好好歇着,我备了些礼物给亲家。” “谢过姨娘了!”翠儿答道,低下头摸了摸日渐增大的肚子,明年入夏他们的孩儿就要出生了,想到这里她就甚是欢喜! 从正月十五开始,官府除了当值人员全部放假五天,岳弄筱难得如此放松,又赶上媳妇回娘家,好不自在。 这上元节,自古以来就是男男女女私定终身,谈情说爱的好时节,每个年轻男女都巴不得天天过上元,想当年他也是如此。十六岁那年他就在灯会上遇到了个市井人家的姑娘,“调光”(俗称调情)成功便领着人家去了酒肆里的客房成就好事。 不过今年有点特殊,原因就是他被完颜飞鸿这位结拜兄长缠住了。除了当值的时候,两人j简直成了连体婴,一起喝酒吟诗,然后便是上床大行云雨之术,这兄弟间能干的不能干的他们都尝了个遍。 玩了两三月,完颜飞鸿还是兴趣未减,反而索求越来越猛,经常半夜三更才肯放他回家,害他经常要冒着迟到被打板子的危险,第二日又要爬起来跑去大内执勤。即便他是个半阴半阳的人,自然每月也会有2日不大方便,但即使是这档口上,那个混账还是不肯放过自己,扔要拉着他合衣而卧,手还不老实的乱摸一气。 上元之夜,汴京成了花灯的海洋,大街小巷一片笙歌,杂耍的,吹拉弹唱的坐在花车上四处表演,尤其是汴河大街附近更是人头攒头,热闹非常。大姑娘小媳妇也都摒弃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习惯,浓妆艳抹三三两两的外出游玩,更重要的是觅个如意郎君,共享鸳鸯情意。 “雅容卖俏,鲜服夸豪。远觑近观,只在双眸传递;挨肩擦背,全凭健足跟随。我既有意,自当送情;他肯留心,必然答笑。点头须会,咳嗽便知。紧处不可放迟,闲处偏宜着闹。讪语时,口要紧;刮涎处,脸须皮。冷面撇清,还察其中真假;回头揽事,定知就里应承。说不尽百计讨探,凑成来十分机巧。假饶心似铁,弄得意如糖。”岳弄筱边走边低声念市井流行的“搭讪秘籍”,当然他已经不需要这种指导了,应该说他早已自成一派,挥挥衣袖便能招蜂引蝶,且不分雌雄。 完颜飞鸿笑着说道:“冷面撇清,还察其中真假;回头揽事,定知就里应承。说不尽百计讨探,凑成来十分机巧。假饶心似铁,弄得意如糖。呵呵,我倒是喜欢这句,欲拒还迎,半推半就,更有情趣在其中哦!”他就爱这个调调,所以对于身边的人完全丧失抵抗能力了,更何况人家还是百分之百的“皇家血脉,金枝玉叶”。 两人便装漫步在虹桥之上,眺望夜色之中的万盏花灯,不由得心情大好!来来往往的年轻女子,时不时向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见他们没有回应就“悻悻”的走了过去,不免留几分遗憾。 岳弄筱拽了拽狐皮披风,含笑说道:“你我今日可是来寻开心的,莫要扫我兴致。” 金国男子凑近了问:“贤弟何意?” 他白了此人一眼,没好气儿的说道:“自然是寻佳人共赴雨云之约。” “哦,哦,原来如此。”飞鸿点头,自从他回到汴京便一直粘着弄筱,根本没给人家“出墙”的机会,此人的媳妇又有身孕,男儿那一半憋得慌也是自然。可他还是不大乐意,想象着对方赤身搂着女人的调笑的样子,仍旧有几分嫉妒。 他们穿过人群密密麻麻的“虹桥”,来到了汴河大街只见得,此处越发热闹,在临时搭建的戏台四周,围着看戏的男女老少,富人家的女子更是将马车装上各色彩灯,华丽出游。 “安出虎!”忽的,从不远处传来一个人的喊声,叫的却是完颜飞鸿的女真名字。 飞鸿扭过头,这才发现一个身披皮袍的金国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热情的朝自己挥手,身后还跟着两个仆从。 “讹鲁观!”他开心的喊道,马上迎过去,和此人热情的问候。 这讹鲁观乃是太祖的第六子汉名完颜宗隽,年长飞鸿六岁,生得浓眉大眼,体格魁梧,颇有太祖年轻时的风采。二人以兄弟相称,私交甚好。 完颜宗隽高兴的跳下马来和他热情的拥抱在一起,问道:“我今日刚到汴京,韩参军说你也在这里,我说晚些找你喝酒,看来不用如此费力了,哈哈,你这打扮还真像个宋国人。” “入乡随俗,办事方便么。大哥怎么也来了汴京,是陛下差遣么?”他搂着完颜宗隽的肩膀,连忙招呼宋国公子过来。 完颜宗隽叹了口气:“斡里衍将军在应州和辽贼作战,我便被发来这里送礼,这位是?”他看到一位气质风雅的男子走了过来,向他抱了抱拳。 “这位是我义弟岳弄筱,弄筱这位是我义兄完颜宗隽乃是我大金国的皇子,你应该喊他一声大哥才是。”他连忙向二人引荐。 岳弄筱赶忙深施一礼,很正式的说道:“大哥,小弟岳弄筱这厢有礼了。”金人不像宋人一样注重礼仪身份,即使贵为王子仍然可以与臣子兄弟相称,他到有些羡慕。 完颜宗隽豁达的笑道:“哎?不必多礼,既然是安出虎的贤弟,也就是我的贤弟,如此更当畅饮才好,咱们这就走吧?” 完颜飞鸿却摇头,叹息着说:“只可惜弄筱贤弟想趁灯会结识佳人,恐怕对饮宴之事没有兴致。” 宗隽“哦?”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这上元乃是宋人男女互送情意的节日,只要对方有意即可相邀双宿双飞,看来不假啊。” 岳弄筱微笑着点头:“大哥所言极是,一年一度只有上元节男女才能互诉衷肠,更不可错过这大好时机。” 宗隽皱着眉,纠结了一会儿,终于说道:“既然如此,喝酒改日就好,咱们三人随处逛逛,寻觅佳人美女才是正事。”若是逮到合适的女子,抱回金国当小妾就好,没有男人能拒绝此等“艳事”。 三人步行至浚仪桥之时,忽的看到一辆挂着翠色花蓝灯的马车慢慢的向他们驶了过来。马车上挂着鸳鸯绣,灯下垂着玉佩和丝穗甚是讲究,想来里面一定坐着富贵人家,隐约听得车中有女人谈笑之声。 岳弄筱咳嗽了两声,对二人使了个眼色,悠悠的高声颂道:“上元节浚仪桥畔,香车彩灯翠玲珑,儒生岂敢惊佳人,心惶恐,愁愁愁!” 完颜宗隽觉得此举甚是好笑,连忙掩住嘴,站在一边静观其变,他也想看看这车上坐的到底是不是美女? 此时,马车悠悠的停了下来,车上忽然有位女子答道:“汴京上元风景独好,三位佳人赏灯来,桥头儒生竟来扰,闹煞人,怕怕怕!”随后便是一阵欢悦的笑声。 岳御史见搭讪的对象有意,连忙上前几步,施了一礼:“小生与两位兄长前来观灯,不知三位姑娘可否同行?” 接下来才是最激动人心的一刻,胜败在此一举,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她们答复,当然钻出几个“东施”来也只能算他们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