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如何“照顾”病弱受在线阅读 - 重逢(各种急救/一丢丢丢rou渣)

重逢(各种急救/一丢丢丢rou渣)

    这是五年来林霁第一次回到这个家。当年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是抱着再也不踏进夏家大门一步的决心。他跟着师父改姓为林,更是不想再和夏家扯上一点关系。

    如今时过境迁,他林霁已在江湖上闯出一片名声,而当初对他这个庶长子不屑一顾的夏家人竟毕恭毕敬地来请他回去了,当真可笑。

    江湖人自然有江湖行事的风格。他偏不愿被簇拥着从朱红大门迎进去,要先自己进去探上一探。

    这么多年过去,他也并非没有心里惦记的人。只是,那人虽然小他几岁,但却是夏家独一无二的嫡子,受的宠比他吃的米还多,想来并不需要他的惦念。

    但这次回来,他仍顺手抓了些门派里最珍贵的草药。他那异母的弟弟自幼患有心疾,体弱多病,想来这些年也在请名医好好将养着,不知病好了没有,这药用得上便用,用不上全当做自己杞人忧天吧。

    想到这些,他心里愈发地烦躁。回过神来时,发现已经来到了小时候住过的院子里。自他离开后,这间偏僻的小院子一直空着,看上去已经许久没被修葺过了,院墙边杂草长了近一人高,他根本用不着隐蔽自己。

    他没趣地舒了一口气,却突然听见假山石那边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

    “救!救命!救命啊!有人落水了!救命啊!”

    林霁心里下意识地狐疑,若有人落水,刚才怎半天不听呼救?

    女声继续尖叫着:“救命啊!少爷!是宁少爷——”

    他心头一震,足尖发力一点,身影掠过庭院。

    池边的女子被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吓了一跳,一连后退了几步:“你是……”

    “出什么事了?”

    “少……宁少爷他……”

    女子六神无主地指向池面,上面却几乎不见波澜,丝毫不像刚刚有人落水地样子。然而水面缓缓漂浮的一截深红色的棉绳却刹那间锁住了林霁的目光。

    那是……

    “……宁儿!”

    林霁连鞋子都来不及踢掉,便一跃进了水中,在水下张开眼睛,果然看见池底有一抹纤弱的身影在缓缓地漂荡着。

    他憋住一口气冲过去,借着穿透水面的微弱光线捧起那张比记忆中更加漂亮的小脸,给微张的双唇间渡进去半口气。却不见有任何反应。

    他已拔出腰间的匕首,以最快的速度割断了夏宁脚腕缠绕的水草,将人托出了水面。

    夏宁全然不省人事地昏厥在他的臂弯,连呼吸都不知还有没有,纤长的四肢像水草一样柔弱无依地漂浮在水面下。整个人的温度似乎比池水还要冰冷。

    岸上的女子似乎对他行动的速度瞠目结舌。他用轻功跃出水面,对她大吼道:“愣什么!快去叫大夫啊!”

    “啊、好,好的,我这就去!”

    他无暇多看她一眼,全部的心思都扑在怀里的少年身上。

    “宁儿!宁儿!”他拍打着他冷冰冰的脸颊,压根不见有反应,他猛地惊觉,夏宁已经没有了呼吸和心跳。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夏宁的身体放在地面上。单薄而柔顺的身体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只有腹部十分突兀地耸起一个小山。

    林霁灵机一动,把人抱起并翻转过来,让柔软的腹肚撞在自己的腿上。这一招果然奏效,只听哗的一声,夏宁身体痉挛着呕出一口清水来。接着成股的池水淅淅沥沥地从口中淌下,积了地上一大滩,夏宁的身体却随之渐渐安静了下来,头无力地低垂着,四肢也了无生气地耷拉在地上,半张的口中挂着一缕清液,却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来了。

    林霁将人翻过来一看,腹部接近平坦,小脸却比刚才更加苍白了,嘴唇也显出淡淡的青色。

    整整五年不见,夏宁的脸庞褪去了孩童稚气,比当年更添了一抹少年的俊秀,即便紧闭着双眸,也是令人一见心惊的绝美容颜。可世事弄人,久别重逢竟是这样残忍的开场。他甚至还没有看他一眼,就已经死去了。

    他突然想起师门里专精医术的师姐也曾救起过已经断气的伤者,事到如今,他来不及多想,回忆着记忆里师姐的样子,把夏宁的身体平放在地面,扯开衣襟露出单薄而平坦的胸膛。晶莹的水珠在苍白如雪的肌肤上滚落,沁着两只正渐渐失色的小茱萸,晃得林霁眼前一花。

    五年未见,十七岁少年的身体已经出落得如此美妙诱人。指尖触碰胸口沁凉而细腻的肌肤的一瞬,林霁感到触电般一阵酥麻,身下的欲望已然抬起了头。

    但现在不是心猿意马的时候。林霁闭了闭眼,强行将浊气沉入丹田,将内力汇集于手心,覆上了夏宁寂静无声的心口。

    他不清楚该用多大力道,手下的少年四肢纤长,长发凌乱地铺了一地,看上去比年幼时更加纤弱。

    没时间再犹豫了,林霁的手掌发力抵进夏宁的胸口。出乎意料的,那清瘦的胸口竟有些柔软。只听少年的气管里闷闷的呃的一声气音,虽是无意识发出的,但总算是给出了一点回应。

    林霁继续保持着按压的速度,这点力道对他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却生怕把人弄伤了。

    “呃……呃……呃……”无意识的闷哼声有节奏地传出,纤弱的身体随之小幅度地摆动着,大敞的衣襟从肩头倏地滑落,剥落出下面花瓣般细嫩的肩膀。若不是已经死了,这该是怎样一具荡人心魄的诱人胴体——不,即便是已经死了……

    林霁感觉得到自己身下的物事愈来愈坚硬,他渐渐已经难以区分,自己如鼓擂动的心跳究竟是为了宁儿垂危的生命还是这份罪恶的欲望。

    随着身体的摆动,夏宁的嘴角也不时小股地淌下一缕清水。可是,手下心脏还是寂静无声。突然他的身体抽搐了一下,胸腔颤抖着微微一挺,似乎在渴求着什么。林霁如梦方醒,连忙欺身含住他冰凉的嘴唇,用力地渡进去一口气。

    单薄的胸腔像充了气的皮囊一样隆了起来,待林霁松口,又吁地瘪落下去,而俊秀的脸上像难以承受似的浮现出浅浅的痛苦之色。

    这一抹若有若无的痛苦却让林霁的希望如死灰复燃。他再次吻上夏宁的薄唇,这一次沉住气,柔缓地再次渡进了半口气息。

    双唇间一次又一次发出滑腻的水声,林霁感到自己就快要受不了了。就在这时,他感觉到唇齿间一股孱弱气流。他连忙就着这股力量,手掌在人胸口一齐发力。夏宁的身体猛地战栗了几下,终于咳了一口水出来。

    “咳……唔……”他秀眉紧蹙,双眼还睁不开,玉颈痛苦地微微扭动着,咳出的水倒呛回气管,却没力气再咳出来,身子一挺,再次生生地哽住了。

    林霁见状,又惊又喜又慌,赶忙把夏宁抱进来,一会用内力拍抚着他的后背,一会用手指帮他在胸前顺气,嘴里也不断安慰着。

    半晌过去,夏宁终于能够微弱地主动呼吸,胸口也轻浅而凌乱地跳动了起来。小小的身体湿漉漉地瘫软在林霁怀里,依旧虚弱得睁不开眼,却在这时气若游丝地开口道:

    “阿霁……哥哥,是你……吗?”说着,他才缓缓地将一边眼帘抬起一半,泪光潋滟之中,仍是林霁记忆深处那双清澈似水的美眸。

    林霁感到身体里一阵热血翻腾,几乎热泪盈眶,忍不住低头亲吻着夏宁的额头:“宁儿,是我,是阿霁哥哥,别怕,都没事了……”

    夏宁却眼神空洞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半晌,呆呆地喃了一句:“我已……死了么……”

    ……若不是死了,怎会又看见阿霁哥哥在眼前呢?他轻舒出一口气,嘴角释然地弯起浅浅的弧度。

    “喂!”林霁刮了一下他挺翘的鼻尖,“胡说什么?有我在,我怎么允许你死掉。”

    夏宁怔了怔,似乎听不懂他的话。没有死……那么,是梦……?

    林霁既心酸,又有点哭笑不得,于是拉着夏宁沁凉的小手放在自己脸颊上,柔声道:“宁儿没有做梦,更没有死掉,你看,阿霁哥哥回来看你了。”

    掌心的触觉切切实实地温暖,瞬间漫延开四肢百骸,冲撞着他浑身冰凉的血液。他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刚刚恢复跳动的孱弱的心脏也为之震颤着。

    “阿……呃……咳啊……咳咳……”他再次轻咳了起来,清水和涎水混杂着溅出嘴角。

    “唔咳……痛……”他疼得紧皱起眉,已经再说不出话。

    刚才的女子带着众人赶来。看见小少爷正依偎在林霁的怀里,还在虚虚地喘着气。她的脸上闪过一抹讶异之情。

    林霁把夏宁抱了起来。阔别五年,府里的格局他依旧了然于胸。他抱着夏宁来到了府中气派仅次于主屋的房间。当年离家之前,这段路他曾走过千万次。

    他恍然想到,刚才宁儿怎偏偏在那自己曾住过的荒芜的小院里呆着——从自己离开后,就总是这样吗?他看了看怀里已然昏睡过去的弟弟,心头涌上一股酸楚。

    他甚至感到有点后悔了。

    听说大少爷突然归家的消息,众人纷纷赶来。其中还有他同父异母的二弟,携了新婚妻子而来,而他妻子的贴身侍女,正是刚才在池边呼救的那位女子。

    他这二弟名叫夏占,是老爷最宠的那位小妾所生,只比夏宁的年纪长一岁,前月刚满十八。按照本地的规矩,年龄相仿的兄弟之间,须得是嫡出者率先娶妻。

    林霁心里莫名地一紧,下意识地往夏宁正昏睡着的屋里望了一眼。

    ——莫非,宁儿也已经……

    而夏占像猜出了他的心思似的,解释道:“你不在的这些年,咱们三弟的身子一直不好,心疾年年恶化。父亲便准备替他寻一桩冲喜的亲事,这生辰八字啊可相当严格,急不得。这不,父亲这才破例应允我先娶了窈窈。”

    一番话消除了林霁刚才的忐忑,却添上了更大的担忧。

    寒暄间气氛十分热忱。刚才夏宁溺水险些丧命的事被一带而过,夏占热情地提议当晚于府中设宴为大哥接风洗尘。

    林霁却道:“老爷正出公务在外,三弟便该算是一家之主。接风的事还是等他康复后再论吧,才更合规矩。我此行不急,多住上几天也无妨。”

    夏占听他称呼父亲为“老爷”,看来并不是回来当他的大少爷的,对自己没有威胁,于是不露声色地舒了一口气,别无他话。

    林霁终于打发走了众人,得以回去照看夏宁。刚才外面人多口杂,弄得他一身燥热,这会儿夏宁的房间里被炉火烧得像盛夏一般暖和,他热得脱了身上的短衫,只穿一件单薄的里衬坐在床边,却见棉被里严严实实捂着的夏宁仍是冷得微微发抖,血色淡薄的唇间,贝齿时不时地磕颤着。

    “冷……哥……”

    “宁儿。”他把露出棉被外面的那只小手揉在手心,十分注意不去触碰手腕xue位上竖着的银针。

    两个时辰过去,夏宁才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似是对一睁眼就能看见林霁这件事还不太适应,半晌呆呆地盯着他的脸,甚至忘记了呼吸。

    林霁唤了他两声,他才陡然回过神来,缺氧的肺部急急地抽了两口气,刚浸过冷水的敏感的气管突然痉挛了起来。

    林霁发觉情况不对,连忙把人捞起来抱在怀里,让人儿薄薄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炽热的胸膛,同时用大手在背后一下下捋顺着。

    “呼吸,宁儿,放松下来呼吸……”

    “唔……咳……咳呃……呼……呼……”

    “对,宁儿真棒,慢慢地来……”

    随着呼吸渐渐缓过来,夏宁整个人瘫软在了他身上。他把他放下来,让他躺在自己臂弯里。

    人儿的气息还有些凌乱,小脸咳喘得微微发红,嘴角边还挂着一丝清液,半阖着水涟涟的眸子,似乎努力维持着意识清明。

    他的胸口很疼,整条气管也针扎似的作痛,但眼前的面容和周身的暖意却仿佛来自一场虚幻的美梦。

    “阿霁……哥哥……”他轻轻地叫了一声,心口一颤,两行清泪忽然夺眶而出,气音颤抖着说,“宁儿以为……再也见……不到阿霁哥……哥……”

    林霁看他一下子这么激动,想起二弟的话,担心再诱发心疾,只得忙不迭地安慰,一边说一边帮他顺着胸口。

    “好了好了,阿霁哥哥就在这儿呢。倒是你啊,好好的跑去那破院子里去做什么,那常年没人照看,到处都是带刺儿的杂草,池塘边的岩石也松动了,多危险啊。这一次要不是我正巧回来,你的小命可就没了。”

    见夏宁抽抽搭搭的又要掉眼泪,他连忙笑道:“好啦好啦,怪我这么多年没有回来,都是我的错。等宁儿好起来了,一定要狠狠地把我揍上一顿,出出气!”实际上,他还以为弟弟早就把自己给忘了。每每思念难耐时他都告诉自己: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正牌小少爷,哪里轮得到他一个自幼无母、受尽白眼冷落、最后愤然出走的庶子去挂念呢?

    夏宁低垂着湿漉漉的眼睫,半娇半嗔地瞪了林霁一眼,软软地倒在人怀里,仍是轻轻地抽着气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急急地去看自己的右手腕。

    林霁这才察觉到那手腕上灸着的银针不知何时被碰掉了,心疼地拉过他的手腕吹了吹:“很疼吗?”

    夏宁却根本无暇顾及什么疼痛,一脸慌乱地喃喃道:“不……见了……不见……手绳……不……不见了……怎么……哈啊……哈……”他越喘越凶,潮湿的鼻息弥散在空气里,脸色开始渐渐发白……

    林霁愣了一下才忽然反应过来,他指的恐怕是刚才飘荡在池塘水面的那条红绳。当时他急着救人没有留意,如今回想起来才意识到,那竟是六年前宁儿那次发病时,自己亲手编来为他祈福的红手绳。彼时小孩的手腕太细,戴上都挂不住;而到了如今,那手腕依旧纤弱得令人心惊,似乎根本没有变粗多少,想来只是能堪堪地挂住,在水中一挣扎便顺着水流漂开了。

    可是他却执拗地天天带着它,如同他一天天不知疲倦地守着那间早已人去房空的破院子。仿佛这样,便守住了他的阿霁哥哥那颗漂泊不羁的心,和永远的一方归宿。

    不就是一根手绳吗。“别急,我去帮你找回来。”林霁说着就要动身。

    可是夏宁的样子却愈发不对劲。

    “嘶……喘不过……啊呃……”

    “宁儿,你怎么了?”

    夏宁像是根本听不见他的话,忽然气声生生地卡在喉咙里,喘息声戛然而止,身体开始一点点绷紧。两条腿在棉被底下痉挛似的微弱蹬踹了两下,接着玉颈向后无力地后一折,转瞬间,羽睫下只泄下一线奶白。

    “喂!宁儿!”林霁呼喊了几声,竟是一丝反应都不见。候在门外的医者闻声赶来,见小少爷像木偶似的无声无息地倒在哥哥怀里,皮肤已经迅速弥漫上苍白。他上前翻开夏宁的口唇,指肚往其喉中一探。

    “你干什么?”林霁警惕地出手阻止。

    他自顾抽出湿漉漉的手指,放在眼前揉了揉,道:“他已经溺毙了。”

    “什么!怎么可能,你休得胡说!”

    “方才落水后虽说捡回了一条命,但他的肺里还留下了不少积水,无法以外力排出。而他醒来了这么久,一直呼吸低缓,咳也无力,大量的潮气又积聚成水,堵在肺里自然凶险。此症多是发生在体弱的幼童身上,说到底是他身体底子太弱……”

    林霁怒道:“为何不早说!”

    从他的话里,林霁已经察觉到一种可能,一种还能挽救回宁儿的可能。

    他将夏宁扶起抱坐在怀里。已断了气的身子自然坐不住,绵软无力地向前倾倒去,胸口趴伏在林霁宽厚的手掌上,深深低垂下头颅,长发从耳后柔顺地滑落,掩住小巧的脸庞。林霁一只手这样稳稳托住人儿孱弱的身躯,另一只手拨开他背后的长发,露出苍白如雪的肌肤,能清晰地看出下面脊椎的形状。他手心运起三分内力,抵上人儿的后心处。

    这会儿他才回想起来,自从复苏过来,夏宁的吐息间确实一直带着极其浓重的潮气。他悔自己竟没有留心。

    幸好这些年的修炼赋予了他丰厚的内力,要将夏宁体内余下的积水蒸干不在话下。然而夏宁并非习武之人,心脉没有分毫内力保护,这样一来铁定会受伤。但那都是后话,此时此刻他能做的只有摒除杂念。他稳住力道,平稳缓慢地将力量从人儿的后心处灌注进去,同时另一只手仍托着人儿胸口,两只手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地挤压着单薄的身体里面那颗拒绝跳动的心脏。

    一下、两下、三下……

    积水几乎蒸干的时候,人儿的身体开始微弱地发抖,胸腔随着双手挤压的节奏发出“呃、呃”的闷音,低垂着的头颅也随之轻轻地晃荡着。一线晶莹的银丝从微张的唇间滴下,林霁并未留意,涎液里夹杂的赤红血丝正愈来愈多。

    这个姿势并不利于呼吸的通畅。确认积水蒸干后,林霁便收起内力。只见人儿后背皮肤从后心处蔓延开了一片妖冶的红晕。

    林霁把夏宁放在床上,又觉床褥过于松软,于是抱到了地板上。凉而不寒的木地板正好有助缓解体内的燥热。

    人儿的小脸也泛着红晕,双唇微启,林霁俯下身去为他渡气时,这才惊觉唇齿间竟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松开嘴唇,随着空气被徐徐吐出,一起溢出唇角的还有颜色浅淡的血水。

    过重的内力不可避免地造成了内伤。

    林霁继续按压他的心脏,接着继续为他渡气。

    人儿喉咙间“嗬、嗬”的气音渐渐清晰了起来,但听上去仍然细弱。几次来回之后,他浑身陡然一震,单薄的胸膛高高地一挺又重重跌落在地,蜷曲着身子剧烈地干呕了起来。

    “呜呕呕……”

    林霁手忙脚乱地把人儿紧紧搂住,手上帮他顺着气,嘴里念叨着:“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却见怀里的人儿呕得越来越凶,霎时间一口血哗地涌了出来。

    “宁儿!”林霁被惊得魂飞魄散,怀里捧着被鲜血染红的身子一动也不敢动。方才一直微微硬挺的欲望终于惊得委顿了下去。

    夏宁仰起头泪眼迷离地望了他一眼,耸着纤弱的肩哧哧地抽了两口气儿,一句话还没说出来,终是又无力地软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