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经咒
身为佛修,隰桑当真贯彻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理念。 李欲何本以为自己擅闯藏经楼失败,与魅魔修炼功法彻底无缘,岂料这位大师竟主动提出:“欲何施主,贫僧为你换下湿衣时,曾试图以替施主消除魔印之苦,可这纹路像是死物一般,不管贫僧念几遍,它都无法被祛除。” “是啊,我最开始也试过,”李欲何赞同道,“化魔法和无妄丹也没用。” “或许是经文感应不出印记的存在?”隰桑猜想,“施主能自行唤起魔印吗?” 李欲何摇头:“若我能掌控它,就不会到醴乐寺寻求功法了。”yin纹好比一颗定时炸弹,平时状似无害,发作起来却让人丧失心智,只知从他人处汲取元阳。虽然他已经与yin纹平稳相处很多天,但是现在的他仍不知它何时“睡醒”,亦不知它还会不会对自己有其他更坏的影响。 “贫僧暂为你取来。”隰桑向他微微一倾。 “取什么?” “功法。”转眼间,隰桑已走到门口。 李欲何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心生喜悦,这可不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施主,贫僧之意乃将功法暂借于你,催动魔印后,贫僧会再次诵念经咒为你驱逐。”隰桑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解释道。 原来他不是想给自己,李欲何有些失落:“你真做得到?”万一经咒没用,自己在他面前出丑怎么办?除此之外,他倒真想修习一番魅魔的邪法,试试能不能大涨修为。 “六成把握,”隰桑答,“施主不必忧心,到时你只管唤起它,就算不能完全抹去,贫僧也能助你压下邪欲。” “真的?”他再度确认。 “嗯,佛门中人不说假话,也不做毫无把握的事,”隰桑肯定道,“还有,施主别总想着练那功法了,贫僧以为,至阴魔气会侵蚀你体内的白玉菩提子,到时候这几年的修为损毁不提,你整个人或许会彻底入魔,不辨敌友。” “有那么严重?” “欲何施主如今执念更深重,贫僧无力帮你斩断,但也不希望你踏上一条不归路。” 隰桑语中的诚挚让李欲何莫名一暖,他点点头:“感谢大师。” “修佛之人,需有‘同体悲’,‘无缘慈’,这不过是贫僧该做的,施主不必挂怀,”隰桑双手合十,向他微倾,“在屋里坐一会儿,贫僧去去就回。” 隰桑离开后,李欲何坐着无趣,等了一会儿困得眼皮打架,便决定出房门看看。他四处找鞋找不到,只好光脚沿长廊走了一圈。走到东面时,他发现自己湿透的上衣、裤子、内裤和鞋全被规规整整地排好,晾在一个两米左右的木架上。佛家没有速干的经咒?李欲何想过去用自己的咒术把它们烘干换上,但那边的路面没铺石板,全是沙砾,故而他只能干看。 再往东五六米,有一个不小的荷塘,池面铺了一半青色莲叶,稀稀拉拉漂了几朵红莲。 这个季节有莲花? “欲何施主,水阵正是因感应到白玉菩提子,才把你传送至此池塘。”隰桑取完书册回到住所,还没进屋就瞧见了眺望池塘的李欲何。 “这小池是不是……”李欲何欲言又止。 “幻象?”隰桑猜出他的问题。 “我其实看不出来,但直觉有不凡之处。” “半虚半实,”隰桑告诉他,“池上的花叶是虚物,水是实物,并且这水是不能被咒术除净的重水,只有贫僧才能从中救人。不受欢迎的闯入者只有在池中呆着,游不上岸。” 李欲何清楚许多:“原来是这样。” “你的衣物一时间晒不干,贫僧不得已给你换上自己的僧袍。”隰桑又说。 僧袍太大,老往下滑,李欲何不知第几次把它向上拉拢:“大师,你捡到一块小玉佩没?那是个储物空间,里面有我的干净衣裤。” 隰桑想了想,快步走到木架旁,从晾晒的裤子兜中掏出玉佩,又回过头递给他:“施主不必忧心,贫僧把它收拾到这儿了。” “那……我先进屋换衣服?”李欲何接过来,这大袍子时时刻刻需要整理,他实在不想穿太久。 隰桑换鞋走上长廊,替他把拖到地面的衣摆提起,捏在手中:“先别忙着换,等会儿贫僧为施主念经咒时,需时刻关注魔印的动向,施主得暂裸半身。” 房间内。 隰桑闭眼在床榻上盘腿打坐念经。李欲何也学着盘腿坐他对面,解开腰带,将僧袍退至髋部,露出他腰侧和小腹的银色yin纹。 拿出功法册,翻开第一页,李欲何瞟了两眼,问隰桑:“您准备好没?我开始了?”这大概是他见过的最简洁的功法,没有杂七杂八的背景介绍,也没有什么“历史铺垫”,首页即为修炼经咒,薄薄一本,全无水分。 隰桑施触地降魔印,口中念念有词,几分钟后,才点头道:“施主请引魔气入体。” 李欲何沉心静气,将略有些晦涩的魔族功法记于脑海,又凭感觉让它在自己体内穿梭。 yin纹一触及熟悉的咒文,便银光粼粼,暗流涌动,越往后颜色越深。尾椎处的小尾巴像吸水一般,越涨越粗,越过床面的僧袍,激动不已地在空中抖动,又扭到自己主人身边,讨好地在他的腰上绕一圈,暧昧地往腿根处探。圆锥状的尾尖挑起衣袍,顶顶软趴趴的rou茎,灵活地钻到他会阴部左右逗弄。 李欲何强制自己不关注外界事物,专注地运完第一篇功法。然而情潮在小腹慢慢升起,他浑身血流加速,皮肤被染成深粉色。 “大师,好了吗?我有点儿难受……”他憋得双眼水润,颤着尾音向隰桑求助,“这根尾巴……太讨厌了……啊……”本无生命的尾巴仿佛感受到自己主人的抱怨,撒娇似的把尖端往沁出一丝水液的rou缝中戳。 “隰桑大师……”李欲何再次催促道。 对面的僧人闻言没有睁眼,只略加快了念经文的速度,对他的煎熬置若罔闻。 “那种感觉又……”距上次yin纹发作的时间不到一周,李欲何对当时燥热如焚的饥渴感记忆犹新。魔印上身以来,它平时偶尔会影响他的心神,让他短暂地溺于情欲,这是能被自身或是他人的抚慰纾解的。可是,yin纹被完全唤醒时,带来的灭人神智的焦躁与渴求,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被简单地略过。 隰桑的神情愈发严肃,他指间的佛珠也越拨越快,额头上还渗出几滴汗。 “大师……你是不是骗我……”李欲何不再盘腿,他红着眼睛,赤裸着从僧袍堆里起身,跌撞地走到隰桑身旁,蹲身靠在他怀里,用肩膀在他石头般的胸肌上一次又一次地轻撞,“我难受,好难受……救救我……” 隰桑没安慰他,依然闭着眼,只顾念经,只是呼吸声随着他的撞击变得有些紊乱。 “你不是说‘同体悲’吗……怎么一点也不怜悯我?”李欲何扒开他上衣,在那肩峰处啃一口,可这一举动没惊扰隰桑,反倒把他自己磕得牙根疼,“啊……你这坏人,坏和尚!不给我功法,让我跌进水阵,还骗我说能把它赶走……大骗子!我……我要去找小双……”骂到后面,他语带抽泣,鼻子跟着一耸一耸。 隰桑任他整个人挂在身上,安如泰山地继续着自己的计划,好像世间没任何人或物能够将他这尊修无情法门的“佛”摧毁。 李欲何眼盈清泪,把耳朵贴在他左胸,一只手从他领口伸进去胡乱抚摸,喃喃道:“骗子大师,你心跳好快……” 随后,他沿着隰桑的左侧胸肌,像一条小蛇般舔到喉结,又在它附近绕着圈儿。 隰桑眉头皱起,“哒哒”的佛珠放慢了一会儿,可不过十几秒,它便重新恢复节奏。 “大师……”李欲何环住他的脖子,艰难地用两条腿绕着他的腰,“我……我好想要,你给我好不好?”他把自己发红的性器压在二人之间,又把阴xue抵在隰桑的僧袍上不断蹭磨,紫色尾巴助威般绕到隰桑后,缠着他,把他往自己主人身上捆。 “嗯啊……我……我真的好……难受……”李欲何试图借助阴部对他身体的冲撞缓解情欲,但收效甚微,唯一的作用便是将他的僧袍浸湿一大片,“你……要么把它赶出去,要么……把你的元精射到我体内……不然我会死的……”那根硬东西明明都把他屁股顶痛了,这高僧还能装得云淡风轻,对他的乞求不予理睬。 终于,隰桑结印的右手泛起一圈金黄色的光,他睁开有几段血丝的眼,扶住李欲何的背,俯身让他躺在榻上。 “施主,贫僧……”话没说完,他的嘴唇就被李欲何堵住,一条柔软烫热的舌头从他上下齿之间钻入口腔,不断地在其中搜刮,挑衅。两百多年来,他断绝私情杂念,还未和他人有过如此密切的接触。这个吻搅得他不太平静的心湖波涛翻涌,形成一个个疾速旋吸的漩涡。 “呼……好多了……”李欲何接受几缕元阳,顿时轻松不少,神智也恢复几分。 “欲何施主,贫僧这就以佛印为你解除魔纹。”隰桑撑着床榻,不让自己的体重落在他身上。 “万一又像刚才那样怎么办?”腰侧与小腹的纹路已转为深紫色,鬼魅惑人,尾巴不情愿地从他腿间穿出来,沿着他大腿内侧到膝盖不停舞动,企图再次唤起他不可抑制的欲望。 隰桑重新盘腿坐好,泛黄光的手指停在他胸口正中,一股清凉的佛气从膻中汇入,让他紧绷的肌rou逐步松缓。 “不会的,欲何施主。”他从膻中xue划到中脘,又在中脘处点按。 “哈哈哈……”李欲何私处没了痒意,却被他掠过的手指划出鸡皮疙瘩,“别在那里停了,隰桑……”他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掌,二人皆是一愣。 隰桑没说话,他目光闪烁,把视线从他放松的腹部移开,凭借触觉点到下气海。 yin纹被经咒“驯服”,紫色的幽光被明亮的黄光掩盖,越变越淡,直至成为银白。 尾巴缩回去了,热潮也已经消散,李欲何本以为隰桑真有几分本事,能把yin纹除去,但一往下看,它只是变白了,纹路依然存在。 “它还没走。”他拍拍隰桑的大腿。 佛光应声加强,在小腹停留良久,可汇入的光如同石沉大海,不再继续起作用。 李欲何在床榻上躺着,随时间流逝哈欠连连——这和尚,还挺倔。 终于,隰桑努力无果后,认命地收回手指,第三次叹气:“哎……是贫僧无能。” “别这么说,您的经咒还是有效的,虽不能祛除它,但至少可以抵御一次发作。”李欲何起身安慰道。他走到里屋,从储物空间取出衣裤拖鞋穿上,又把书册丢到桌面:“给你,有朋友在说法堂等我,我得下山了。”他的手机完全坏掉,青圭又不小心被扔到了空间,成小少爷联系不上他,估计正着急。 “施主可以在佛寺多住几日,待贫僧翻阅典籍,找出其他佛经。”看样子,他还不想放弃。 “明天我还有要事处理,或许下周末再来?”李欲何敷衍道。 “阿弥陀佛,那贫僧便不再勉强欲何施主,”隰桑替他推开门,“请。” “今日多谢隰桑大师……”如果没有他,自己定然无法达成目标。 “隰桑。”他纠正道。 “什么?”李欲何摸不着头脑。 “欲何施主唤我隰桑即可,不必称我为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