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错失湿身诱惑良机
秦知时又在出神。 从昨晚到现在,他这个状态已经持续了十几个小时。 他想了很多、很久,可一遍遍地,头脑和身体的冲动都在重复告诉他一句话: 你不对劲。 秦知时深吸一口气。他不得不承认,不管是初次相亲一见钟情也好,还是婚后相处日久生情也罢,他对他的小妻子,确确实实是动心了。 喜欢他,想要他,想大大方方地喊他老婆,想和他认真地过一辈子。 可是呢,回过头看看,这段时日里,他都做了什么蠢事? 他的小妻子在努力奔向他,抛弃羞耻心、放下身段来讨好他,他却幼稚且顽固地守着自己愚蠢的恋爱理想,口口声声称绝不会成为信息素的奴隶。 无视真心、自欺欺人,对妻子冷淡疏远,把这段婚姻关系搞的不能再糟。 难得他老婆还愿意要他。 Alpha愧疚不已,深深自责,只求现在回头还不算晚。 就是苦恼,这口该怎么开? 新婚夜把话说绝的人是他,说除发情期外绝不做的人也是他,现在突然转变态度,会不会很怪? 要是问起来,让舒朝雨知道他回心转意的契机是看了他自慰的场面,又会不会认为他是个馋身子的色魔而恼羞成怒? 秦知时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怎么做都是错,竟是忽略先前Omega的原本意图就是把他拐上床。 要不然,再等等? 他忖度,既然是要表达自己的决心和态度,就该有点正式的样子。比如鲜花、礼物和浪漫晚餐,总得准备几样。 日子也得选个两人都得空的,不能草率,还需注意得是在Omega下次发情前,绝不能做出先上车后补票的行为。 嗯……时间就在这周末,地点的话,临江区那家旋转餐厅不错,等会打电话预约一下,还有礼物…… 啊,要不要再在附近订间套房?感觉那天晚上可以不用回去了…… 一想到表白成功后将要发生的事,秦知时不由地红了脸。昨夜的记忆又清晰地浮上脑海,还是上班时间呢,他的身体就控制不住地开始兴奋。 忍住胡思乱想,他在备忘录里敲敲打打,编辑好一会儿,总算敲定好告白计划。 手机放到一旁,他接着处理手上的工作。可平时一看就通透的文件,今天翻来覆去的,怎么也入不了脑子。 他知道,他脑子里现在只剩下他的小妻子。 今天上午舒朝雨应该是有课,没给他送便当,也没给他发微信。好不容易捱过没效率的一天,晚上七点下班时间一到,加班狂魔秦知时拾起外套就往外冲。 办公室的同事活像见鬼一般:“你家房子塌了?” 秦知时回头,笑的甜蜜:“回家陪媳妇儿。” “???” 单身狗们暴怒而起,秦知时闪身就溜。 等出了写字楼,他又似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的置顶聊天,忐忑地发过去一条消息: [时:今晚不加班,30min后到家] 舒朝雨收到秦知时消息时,小小的吃惊了一下。 无他,只因这人常态就是加班,就连周末也是,结婚快半个月,舒朝雨就没见秦知时在八点前到过家。 “怎么回来那么早……” 他想不出原因,问了又怕被嫌烦。 舒朝雨自嘲一笑,算了,总归不会是为了陪他。 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可以把握住。 他垂下眸,思考良久,在手机显示七点四十、估摸秦知时快要到家时,站起来走到院子里。 今夜月色很好,有风,不算热。他开了廊灯,拿起草地上的园艺花洒,拧开了水龙头。 高压水柱喷泄而出,散成一大片水雾,浇灌在花丛和灌木丛上。舒朝雨一边浇花一边慢慢走动,眼睛时不时瞟向大门口。 两分钟后,就在门口车灯亮起时,他猛地将花洒喷头一转,面朝自己。 “啊!” 秦知时刚把车开进院子还没进到车库,突然听到这一声尖叫,吓得立即停车冲下来奔向声音的源头。 “怎么了!” 他着急忙慌地跑向花圃,因为光线不明亮不小心被凸起不平的地块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在四处淌水的泥地里,舒朝雨惊呼一声,忙去拉他。 “小心!” “唔。” 他跑的太急,用力太大,浑身湿透的身体就这么撞入Alpha火热的怀里。 秦知时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腰。 大掌覆上腰侧,入手是湿冷的衣料,是身体的热度。他的Omega衣着单薄,隔着一层湿透的、毫无存在感的衬衫,正紧紧贴着他。 鼻息间萦绕的全是令他心动的、淡淡的糯米香味,秦知时几乎是瞬间就起了反应。 他不自觉加重手中的力道,把人抱得越来越紧,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 被抱着的人身体僵了一瞬,但没有推开他。 一时间,相贴的两人皆是静默无言。直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寂静的院子里一道哑声响起:“你,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呼出的热气喷洒在颈侧,Omega敏感地缩了下脖子,努力平静回道:“浇花,花洒坏了。” “浇花?” 察觉到他的不适,秦知时松开他,疑惑问道:“大晚上的,浇花?” 这应该不是科学的养花方法吧。 “嗯,白天太忙,没时间。” 谎言轻易就被戳穿,舒朝雨羞红了脸,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不过秦知时思考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个借口的真假性上了。 此时此刻,他紧紧盯着Omega湿身的模样,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太、太诱惑了啊…… Omega上身全部湿透,略长的黑发滴着水,发梢粘在白皙的脸颊上,与淡淡的红晕颜色撞击强烈。白色衬衫全成了透明,湿乎乎地贴在身上,稍微一动,就露出衣衫下面大片雪白肌肤和漂亮的身体线条。 甚至,因为受到冷意刺激,胸前两粒乳尖在没有触碰的情况下就挺立起来,在透明的衬衫顶出明显的两点,粉粉的,和他昨晚想象的别无二致。 让人忍不住地,就想伸手按下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像看起来的那么硬…… “咳咳。” 秦知时及时打住这个危险的想法,慌乱地侧过身去,拉拉外套遮住兴奋的小兄弟,才含糊一二:“那你是有点惨哈,哈哈。” 舒朝雨:“?” “你说什么?” “啊?”没意识到对方情绪的异样,秦知时傻傻重复:“就,有点惨啊……” “……”舒朝雨这才相信不是自己耳朵的问题。 好脾气如他,也给秦知时气笑了:“是啊,确实惨。我就是有病,大晚上的浇什么花。” 秦知时被他这一段阴阳怪气搞的惶恐不安。 舒朝雨不愿再与他多废话,板着个脸,转身就走。 秦知时一把拉住他,却在接收到他投射过来冷冰冰的眼神时,悻悻地松开了手。 “你去哪儿?” 不知道哪说错话的Alpha,高大的身材杵在那儿,却委屈的像个被丢弃的小孩。 这副可怜兮兮的样,舒朝雨看的是又气又难受。 “换衣服。” 他扔下这句话,不管身后的人,继续往房子里去。 但心里却很清楚,面对秦知时,他终归是说不出什么重话,也摆不出多难看的脸色。 被抛下的秦知时十分沮丧,坐在餐桌前,正把刚才院子里发生的事一一复盘。 也是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那句“有点惨”有多么傻逼。 他就该老老实实闭嘴,直接把老婆抱在怀里,抱进屋里,抱到床上! 是了,秦知时后悔万分,迟钝的他现在才反应过来,他的小妻子浇花是假,对他实行湿身诱惑是真。 可恨啊,可恨他偏偏长了一张嘴,非得把跑到下半身的血液扒拉回一点他啥都没有的大脑,然后说出这种屁话。 秦知时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刚巧就被下楼的舒朝雨撞了个正着。 “好端端的,打自己干什么?” 他突然出声,秦知时被吓了一跳。 Alpha委屈巴巴地看过来:“没什么,只是在想不需要的嘴该捐到哪个机构。” “噗。” 听他这么自损,舒朝雨没忍住笑出了声。 秦知时的眼瞬间亮起来。 他起身绕到Omega身后,围着他转来转去,急道:“你笑了!你不生气了吧?” 舒朝雨立即收起笑容。 秦知时:“?” 感觉被针对的Alpha更委屈了。 他低着头,不敢再提刚才的事,只能没话找话:“你饿了吗?今晚想吃什么呀?” 舒朝雨:“怎么?你要做饭给我吃?” “……” 他又错了!他不光把老婆弄生气,还得让老婆给他做饭吃! Alpha头更低了,小声找补道:“昨天的汤还剩下好多,也不用麻烦了,热一热喝……” “没了。”舒朝雨打断他:“今天早上都送给同事了。” 秦知时:“?” 看他呆住,舒朝雨心里有种莫名的畅快,继续道:“给你做的,你不喝,我一个人又喝不完。不送浪费。” 秦知时眼眶都红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想喝,不管多少他都能喝干净。 可是,汤已经没了啊。 一想到有某个其他的Alpha或Beta喝掉原属于他的汤,他的小妻子特意为他做的补汤,秦知时的心里就像有千把刀扎过、碾过,又酸又疼。 “对不起。” 他低声道歉,为自己的愚蠢寻求原谅。 “没事。”舒朝雨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走进厨房,淡淡道:“以后我不会逼你吃不喜欢的东西,你也不必……” “喜欢的!” 秦知时高声打断他:“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昨天的事,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真的!” 他说的诚恳,也是头一次明显表达出示好的态度,舒朝雨的心,很没出息地触动了。 真是有够好哄,他自嘲地想。 厨房内,油烟机“轰隆隆”地运作起来,他用最快的速度做了两份炒饭,煮了一锅蔬菜汤,端上了桌。 “吃吧。” 秦知时立马动筷,似乎是为了证明他刚刚所言为真,吃的又快又干净,连蔬菜汤里的鸡蛋都被捞的一点蛋花都不剩。 他咽下一口炒饭,抬头看到舒朝雨在那扒着米粒数数,脱口而出问道:“怎么不吃?” 舒朝雨放下筷子,有气无力:“不想吃,吃不下。” 秦知时又慌了。 难道是被他气得吃不下饭?那该怎么办? 似是看出他的自责与担忧,舒朝雨安慰他:“与你无关。” 他就是简单的没胃口,可能是中午吃太多了。 他这么想。 然而事实证明,他想错了。吃不下饭这事,还真是秦知时的错。 今天的气温并不算高,尤其是晚上,他在院子里淋湿一次,吹了会儿夜风,又被秦知时气上一通,可不就上了火。 一开始他无知无觉,吃完饭后和秦知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只觉困得厉害,想去上楼睡觉,结果一站起来眼前一黑,竟是直接晕倒。 吓得秦知时眼疾手快赶紧接住他。 “怎么了?” 他急急问道,慌张无措。这突然晕倒的可能性可多了去了,慢性病、急性病,甚至连绝症都有可能。 抱着他的Alpha都快急哭了,拿起手机就要拨打急救电话,舒朝雨伸手一拦,制住了他。 “没事,就是有点发烧。” 这没撒谎,只是多少年了舒朝雨都没试过发烧的滋味,这下病情像是一口气攒足好几年的份,来势汹汹。 秦知时抬手去试他额头的温度,烫的惊人。 “你这叫有点?!” 他又气又急,这人能不能多在意一些自己的身体啊! 秦知时不多说什么,扯过外套将人打横抱起就要往门外去。 “我们现在去医院,你坚持一下。” “真不用。” 舒朝雨靠在他怀里,语气虚弱:“我心里有数。吃点药就好了。不想坐车,头晕。” “别任性。” 秦知时说什么也不肯依他,强硬地把人抱进车里,直驱市中心医院。 好在发热门诊单开一区有急速通道,晚上人也少,没用排队,进去就能挂号就诊。 诊室里,医生一边比对化验报告单一边在病历上画着符,嘱咐道:“问题不大,细菌性的,开几个药,回去先吃着。有咽炎史,注意不要发展成肺炎。” 秦知时接过药单,连声道谢。 鸡飞狗跳地看了趟病,几百块钱花出去,他这才感觉安实了点。 回到家已近十点,病人坐在副驾驶上,已经睡了过去。 秦知时给他解了安全带,小心翼翼地抱上楼去,放到床上。 “乖,先把药吃了。” 他轻声叫醒睡着的人,舒朝雨睁开眼,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谁,扭过头去,一脸不耐。 也是没想到人生病了脾气这么大,秦知时捏着他的脸颊,无奈继续哄道:“听话,吃了药就好了。” “唔……”Omega撅着嘴,闭着眼,任凭水和药片往嘴里灌。 服侍人吃完药,秦知时举着杯子在原地站着发了会儿呆,又出去接了杯水。 回来时,手上还拿着一块热毛巾。 觉得脸上变得清爽,舒朝雨清醒了些,一睁眼便看到秦知时在给他擦脸。 他开口,声音被烧的沙哑:“没事了,你去睡吧。” 秦知时摇摇头,拉起他的手继续擦拭。 “你明天还要上班……” “不去,请假了。” “……” 舒朝雨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只是生个小病,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折磨人。 “不用的……” 秦知时把他露在外面的手臂塞回被子里,凑上前额头对额头又试了一下温度。 分开时,淡色的唇似有若无地蹭到了Omega柔嫩的脸颊。 像羽毛拂过,很轻很柔,正如他的声音一样。 “怎么不用。” “你是我老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