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意得在线阅读 - 第十一章(rou渣)

第十一章(rou渣)

    【酒神巴克斯曾向某位先祖龙表达自己的爱意,却遭到对方的嘲笑。酒神愤怒不已,在自己花园的泉水里加入咒语:只要她喝过用这泉水酿成的酒,她就会变成我的情人。巴克斯藏起了世界上所有的酒,并且使人神遗忘了酿酒的工艺,先祖龙口渴难耐,路过他的花园,发现泉水酿成的酒清澈香醇,忍不住弯腰品尝。】

    【先祖龙很快醉倒在巴克斯的花园里,巴克斯又用新的咒语剥夺了其变回龙身的能力,她被囚禁在酒神的花园里,日夜与花园的主人交欢,直到人类的勇士来惩罚她,用箭射穿她的头颅,用酒勺挖出她的心脏,一些率先觉醒的先贤认为是她迷惑了酒神,才致再没有粮食与泉水能酿制新酒。】

    虽然酒精在龙体内产生作用的机制是通过神话故事介绍的,但我发誓,以上没有半句话在的正文里出现过,它们属于的系列外传之一,当时编辑(非顾夏天,这也是我们一开始关系恶劣的原因)希望我能用一个完全被物化的女性角色吸引男性读者,故此,主角性感又凄惨的同族表妹便诞生了,通篇低俗的成人剧情帮助拿下了极高人气,对推动的销量贡献巨大。

    可时至今日,看见得意身上不断涌现的、本该属于她的生理特性,我恨不能回到三年前把那个见利忘义的自己掐死。

    造孽啊,季良意,你这叫现世报!

    脑海里似乎响起了顾夏天的jian笑声。

    我坐在床边,不知道怎么走出下一步,看见拖鞋一只挂在门把上,另一只不知所踪。

    我不想赤脚跑路,使劲搓了搓脸,冲床上问:“介不介意我抽烟?”

    得意结结巴巴地说不介意,我便站起来找裤子——我他妈竟然连条底裤也没穿,更扯蛋的是从衣服堆里拎出西裤我才想起:今早为了给龙尾巴腾位置,裤兜里的烟盒和火机统统给我扔了。

    我黑着脸回到床边,能去哪?总不能光着屁股上阳台,心里又烦又乱,看见他大片外露的赤裸肌肤,好奇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多久,龙喝酒会发情,所以他也对别人张腿?

    “去哪了?”我盯着小孩问。

    得意的脸像是被蒸笼煮过,眼神飘来飘去,抓不到重点,被我猛地按正,逼他对视,吼道:“问你昨天跑哪儿玩去了!”

    他吓得快散架,只压着小孩胳膊,也听得见小孩骨头打架的声响。

    “宠....宠物诊所.....”

    我一愣,才发现自己忘了艾伦不在家。

    “艾伦那天下午精神不好,我看它趴着不动,一会儿还咳嗽两声,我都看见它冒鼻涕泡了.....我跟你说过,只是看你挺累的就没叫你起来,我打车去的......”声音越说越小,我一凑近,他干脆将话语声掐断了,捏在手心里,十节指头紧紧攥着被角,但他的拳头一点也不唬人,毕竟我已见过他真正唬起人来是什么模样。

    我只得起身让开,得意跟着坐正,我不言,他不语,小孩默默无闻地咬了半晌嘴皮,才开口:“......我没出去玩。”

    没玩就没玩,他端出这幅要掉眼泪的样子是做什么?我移走视线,冷冷问:“喝酒了?”

    “我知道,我知道不该喝酒.....”

    我火气一下上了头:“那你还喝?!”

    这声厉喝刚下去,小孩脸色瞬间白了半截,身子下沉,眼看要缩回被底,我直接上去逮他,拽着两节细条条的手腕猛拉,几下子就给我拖下床了。

    “良、良意......我以为喝一点.....喝一点没事的,嗝,我以为......嗝,嗝......”

    那天晚上我认定得意有错,我没见过他醉酒的模样,以为他在床上的姿态是从酒桌上沿袭来的,毕竟我见过太多这样的女孩,或男孩,放荡下贱,一整晚坐在官员大腿上,当有摄像头对着他们,他们甚至会笑着比“耶”。

    我憎恨他们,因为我的母亲曾是其中一员。

    看他抱膝蹲在床边抽泣,心里说不出究竟为何烦躁,扯出几件衬衫甩到他头上:“穿好衣服,带我去看看哪家宠物店卖酒。”

    雨水停了,时间不算晚,街道上都还亮着灯,进入地下停车场,夜色就不再跟随,苍白灯光使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健康,像个真正的病患那样,步子也迈得很小,我催他,他加快脚步走进电梯,竟然扶着墙壁深深喘气。

    我想问,可一路都这么绷着脸过来了,只能咬咬烟头,拼命吐烟雾、吐烟圈,扮演一个漠不关心的大人。

    喝酒就喝酒吧,人也成年了,你情我愿的事儿我管得着吗?我想。

    可万一他不懂呢?万一他弄伤了自己呢?我又沉思。

    至少别再吼他。我对自己说。

    宠物诊所临近打烊,店员听见敲门声,放下拖把过来开门,只有前台还留有灯光,听得见屏风后面不同的宠物犬叫声,两边都入口装着阻拦门,探访时间已经过了。

    “是你啊!”她认出得意,疲惫的眼神里挤出一点惊喜,但看到我,惊喜转为她那张稍显浮肿的脸庞上的一抹阴霾,“怎么啦,你家狗又不好啦?”

    得意瞪大双眼:“狗狗没在你这儿吗?”

    中年女人语气怪异:“下午一个女的来接走了啊!”

    “可是我没说过允许代领.....”

    “拜托啊!小伙子,你都超时好久了你晓不晓得?”

    她说完,端着未烧尽的蚊香盘准备离开,得意不甘心地紧随其后,被女人一手推出去,胖手指指墙上提示牌:“‘顾客请在外等候’,一边去,关门了!”

    “麻烦你确认一下是不是搞错了,我真的没请谁来帮我领狗啊.....”

    “快走快走,自个儿丢的自个找去!”

    小孩的脖子根一时变了颜色,我快步上前拦着他。一旁柜台表面的红漆掉了许多,本已很陈旧的桌面更显破败,被我沉重地敲了敲:“老板,有领狗登记没有?”

    女人瞅我两眼,冷哼一声,拖着两条膝盖发肿的粗腿走回柜台,“啪”地丢上来一本封面破旧的笔记本,一字一顿:“看仔细了!”又小声嘟囔了几句:“长得清清秀秀,结果连条狗都养不住。”

    这话把小孩给气得,搁我手边的拳头也在发抖,我假装没看见,等找到今天的日期了,拳头还在那儿小幅摇晃,我连忙按住,低声劝他:得了,别跟她计较,这不明摆着要你吃瘪么。

    才劝完,表格上“艾伦-灰白色雪纳瑞”一行爬虫似的小字印入眼帘,我视线往后疾驰,略过症状和可能病情,黑框里潦草地写了个“张”字,我心里一悬,再看见毫无印象的电话号码,心里更是悬起座通天塔。

    倒是得意一句话点醒:“这是....张惠惠?”

    我没顾上拿手机出门,昨晚好像是有看到几个她的未接电话。

    “就算是.....她会知道狗在哪儿?”我一头雾水,“难不成你们一块儿来的?”

    我们被老板娘赶出去,卷帘门咿咿呀呀地在身后降落,我真是受不了再被这声音折磨,拔腿往外走,雨后的低温与夏天的本来面目背道而驰,小孩穿件短袖,过了片刻才跟上我。我没放慢脚步,他吃力地追着解释:

    “我没....我没想去找她,我出来碰见她了,她说......”

    他艰难走进电梯,身子朝墙上一靠,缓缓下滑,后干脆坐着,将就电梯里脏得变了色的地毯。

    “她说可以送我,还说带狗不让上地铁,我就来了.....她把我送到商场门口的,还请我喝东西.....”

    他愣一愣,神色慌张:“奶茶!只是喝了奶茶,她还问我之后去哪里,要是没安排,也可以陪我吃饭.....”

    我打断他:“她给你留电话了?”

    “留倒是留了....”

    “手机。”我伸手。

    他肩膀一歪,掏出手机递给我,听话得像只小狗,但仍仰着头:“你要去找她?”

    通讯录里没几个联络人,张惠惠的大名位于桶装水配送和宠物诊所之间,我的名字则孤孤单单霸占头排,姓氏前面加了字母“A”。

    “拿狗。”我说。

    地下二层到了,感应门缓缓开启,我拨着电话径直走出电梯,能见得着轿车了,惊觉身后没动静,回头一瞅,得意竟还在电梯里斜躺着,单横条左腿挡了门,因而没让电梯又给人捎走。

    通话铃声响得太久,我不耐烦地挂了,走回去叫他起来,另一架电梯稀稀拉拉下着载客,路过的每一位都将我和他仔仔细细打量好几番。

    得意说好,伸直手肘撑了撑,看不出他有没有发力,可双腿好像摆设,除非手脚并用地匍匐前进,想挪窝很难。

    我问他怎么了?小孩急得胳膊抽搐:刚才走太快,动不了.....

    我看了看他,不像撒谎,他没学会怎么撒谎,被我吼上几句就什么都倒出来,吐得干干净净,至于会不会挨骂,他像是想都没想过。

    我背对他蹲下:“上来。”

    身后静默须臾,一双细而白的手环过我的脖颈,交握在颈下,像婴儿牢牢攥着母亲的衣领。

    我提着他膝盖站起来,小孩前身的体温覆上脊背,有颗心脏在里面狂跳,我甚至能听到。

    他真的很轻啊,龙是不是万有引力之外的生物?

    小孩被我小心翼翼放进后座,人下去了,胳膊却还吊着,我说放手,他不动,我黑脸问他:“你今晚闹够没有?”

    肩上的重量才撤走了。

    轿车带我们回到城市表层,到处都关了门,苍穹下唯剩路灯和高楼,夜风摸着半开的车窗灌进来,把后座吹得像月下低落的潮水,小声地抹匀眼泪。

    遇上个漫长的红灯,我冲窗外抽烟,小孩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我没听清,也没理会,他固执地重复了几遍,我扔掉烟头,关上窗,叫他大点儿声。

    “....我跟你一起去。”

    “去哪儿?”

    “接艾伦.....”

    “你不去。”我言简意骇,拐过回家前的最后一道弯。

    后座的声音消失了,我不得不去看后视镜,座椅后安静得像是什么也没有。

    稍后,车子在路边急停,轮胎相当不满地、重重刮过泊油路面,尖叫着停止转动。

    窗户全关了,车子里密不透风,我烟抽到半截,空气难闻得要命,只能狼狈地跳车求生,在郊区的大马路上晃荡,踩着忽长忽短的影子,恍惚地吸完后半根。

    下车时,我给后座开了半扇车门透风,现在走回去,车门依旧那样,我站在门外朝里问:“弄完没有?”

    没人回答,只听见手机来电嗡嗡地在震动,我探进去拿,冷不丁被另一只手压住,放下电话,那只手又牢牢将我拉住。

    我张张嘴,狠话到了舌边却原路返回,干脆拉上车门坐进去,决心跟他对峙。

    感应灯在头顶自亮自灭,没人在乎,我憋着火气——或许是火气,反复问他:“弄完没有?”

    一旁小孩侧躺着没吱声,腿下座椅的皮革是黑的,窗外的夜色是黑的,他躲在其中,双腿深处藏着他的右手,右手把我拉进来,然后放回去,可被我一看到,这只手和这两条腿便不再动了。

    我强忍情绪,快要碰到他的膝盖,一下给小孩逮去手腕,紧按在他的大腿腿背上,我吃惊地往回挣了挣,勉强摸到内裤的边角——出门前我看着他穿的。

    我全然没料到他发起脾气来会有这样的手劲,语气故作镇定:“松开,我帮你弄。”

    他放开后,我的手指来到他双腿中间,得意缩回手,我顺势接住,小腹下烫得厉害,我想到冬天出炉的小红薯,个头不大,只要放凉了剥掉表皮,我一口能吞掉一个。

    但得意的小兄弟毕竟不是红薯,我不敢用力,慢慢给他揉,上面的膝盖并紧了左挤挤、右搓搓,整具身架也东倒西歪。

    估计是想叫不敢,一旦加快速度,攀着我的小爪子立刻会挠人手臂,我那时不知道他有多喜欢抓人,也没制止,这双爪子便一路向上,缠牢了整条胳膊,我因此不能动,却感到他的双腿轻轻往上抬,夹着我摩挲,用柔软又炙热的内侧腴rou碾我的腕骨,擦着我的血管,我无法不去闻他头发,有香气,还是没香气?

    他这样动,我反而位处下风,唯独可以抬高指头,轻轻刮过顶端的小孔。

    小孩的喘息顿时又短又急,他被我刮瘫了,迷迷糊糊地将脑袋凑过来,我板着脸让开位置,他落首肩膀,脸颊冰冰凉凉,细碎地发着声音,像在呻吟,我略一低头,大概听清他说:

    “不要去.....嗝、良意,你不要去......嗝.....”

    我没回话,干抱着他,手上的动作渐渐快了。

    车里太暗,呼吸声像夜里的海浪,或许是酒精致使的高涨性欲不会太轻易放过他,得意依然没出来,倒是压麻了我一整条胳膊,肩颈成片地发酸。

    察觉到我想抽手,小孩猛地夹紧双腿:“摸摸下面,良意,还有下面......”

    我一愣,按他说的,托住底部圆球,稍微加了点力气搓揉,两枚小丸就在指间更坚硬了。

    他不满地动了动下身,要我后退十多年,像他一样是个没开过光的处男,才不会懂他指示的“下面”究竟是哪个“下面”。

    幸运的是我足够老了,且没有留长指甲的癖好,中指找到球间凹陷的下部分,往内一轻压,指尖倏地陷入到一种奇异的闷热之中,仅接触外层,也感到粘稠热切。

    他竟已这样湿,挂在腿上的内裤想必不堪入目。

    快刀斩乱麻吧,我想,叫他别动,问他:“自己摸过了?”

    得意的发梢快速擦了擦我的脸,我又问:“这样疼吗?”

    他觉得我也有夜视能力似的,能看得见他摇头。

    “怕不怕疼?”我接着问。

    他的脑袋又转了转,显然,小孩不懂我的意思,他舒服得脸颊冰冷,那里被自然外露的龙鳞所覆盖,他的鼻腔咕噜咕噜直响,这声音不属人类,属于那只在我怀里喝水的小龙。

    眼下再坏的情况也不过是无限延后的高潮,怎么会疼?可他没有阴蒂,如果光靠抚慰yinjing不能使其满意,说明他是插入式高潮的受益者,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还在对自己的身体知之甚少。

    想到这,我的思绪不受控制,朝着更深处进发,温格当时是怎样的?我和他大汗淋漓地并肩躺着,他够软了,下面像有冰块在高温里急速融化,我们都以为彼此准备好了,尤其是他,但结果并不理想,甚至有些惊悚。中间性的yindao太窄太紧,他第一回出了血,并不是因为戳破了哪里,而是单纯撑裂了yindao口。第二次上床他非要继续,仍然一样,眼泪一直流啊流,我给他换枕头,自己睡了一晚上潮湿的棉布,结果他睡得还没我沉,半夜抱着我道歉,我更内疚了,那段时间对床事都十分抵触。

    后来慢慢也就好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长,没什么不能共度,上起床来温馨又自然,他被我拥抱时永远是笑着的,只要两人腿骨相叠,水rujiao融,一个微型天堂便建成了,相比漫长的一生,它短暂得不足为提,但这短暂的相守,足以支撑我走完人生的全程。

    在温格还没离开的时候。

    我打开顶灯,得意静静趴着,车后座的宽距只够他缩腿,出门前戴的鸭舌帽掉了,黑发的形状乱糟糟。他望着我,眼睛里星光熠熠,脸上龙鳞已经退去大片,我忍不住触碰他的嘴唇,他不说话,也没太大的动作,去掉泪痕和断续的哭声,他就是我的温格,为什么不能是呢?

    我开车回家,什么都没做,也没有对他再说过什么话。得意磨蹭了半天,也下车了,我洗完手准备出发,他还在换鞋凳上坐着,表情呆滞,但见我去开门,他一下扑到门上,抵着门框:“你不要去!”

    我叫他滚开。

    “不行,你别去找她了,我知道你去干嘛....我知道你去找她做什么!”

    但他不知道自己一张口,鼻涕就跟着往嘴皮下面流。

    我直言:这和你没关系。

    “....有关!”他大声反驳,“我不喜欢她.....一点都不喜欢!她骗我....还让我喝酒,喝那种东西....消毒水一样.....我不喜欢.....”

    我猛拽过他胳膊:“她怎么你?”

    小孩吓得直缩脖子,我顾不得脸色有多吓人,朝他吼:“说啊!”

    “....她说,嗝,她说带我去找你,骗人的,你根本不在那里,嗝......来的也不是你.....”

    得意说不下去,气音发得多而轻,每打一下嗝,整个上身要随着晃一晃,我赶紧捂紧他口鼻,逼他短暂屏息,情况才有所好转。

    “看着我,得意,告诉我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你们去哪里喝酒,有谁来了?”

    “派....派出所的伯伯......”

    我心里一紧,刚要追问,小孩莫名地打起抖来,我去拉,他又以为我是摸门把,顽强地挡着。

    可他抖得愈发严重,面色也越来越糟糕,我干脆贴身搂住他,用身上的重量压紧他,他两条手臂没法动弹,便不能反抗,我再往下揽住大腿根,将人一下抱起来,小孩吓得尖叫,扑腾着往我身上倒,紧紧抱着我脑袋。我托着小孩屁股,好歹将他从门边移走,扔进沙发里。

    他被我放下去,手却还牢牢吊着的,我只得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挪走腰上的两条腿杆子,安抚道:“不怕...不怕了,你不用说,我去问他们.....”

    “我说,我都说!良意,我全都告诉你.....”

    他怕是要去找张惠惠问,我真实的用意不再重要,他只晓得不能让我跟张惠惠碰面。

    听到那句话前,我一直没搞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我跟张惠惠见面,他明明看见我勃起了。

    他看见我勃起了,在床边,在汽车后座,如果他没有长着我爱人的脸,我勃起的速度或许会慢一点。

    我一面扒开他手臂,一面承诺自己不会离开。醉意不消的得意像只怎么也赶不走的小鸟,顶多让人环抱着坐好,我身上以外的地方,他是不会去的。

    我注意错开要害部位,允许小鸟收拢双腿坐在身前,至于徘徊脖颈的鸟翅膀——先不管了。

    “坐稳,别乱动,会掉下去。”我警告他。

    小孩没听,他将哭红的鼻尖凑过来,和我的鼻尖蹭了蹭。

    我没拒绝,不然还能怎样使他感到宽慰?

    我默认他可以捧住我的脑袋,他便那样做了,我以为他仅仅会和我碰碰嘴皮,同上次一样,就算他想更进一步——正如现在,也似乎不明白要怎样做我才会张嘴回应。

    “想干嘛?”我推远他的脸庞,盯着他问。

    他满脸通红:“....你亲亲我。”

    我眉毛一跳,别开头:“不亲。”

    他不禁着急:“为什么?”

    “刚那不是亲过了吗?”

    得意眨眨眼,睫毛还挂着水珠:“那个不算亲.....”

    我捏住他湿漉漉的鼻尖:“小哭包。”

    被我这么一捏,眼泪果然扑簌簌地直掉,他今晚哭累了,也很困,眼皮非红即肿,动辄叠出好几道折痕。我束手无策,索性抬头咬了咬他的下唇,抽噎声当即小了,片刻后,我转而舔舐他微张的唇角,在他呆呆合嘴的时机,又叼着上唇撕咬。

    小孩收敛声音,生疏地想要回应,舌尖抵着下巴戳戳点点,我昨天出门前收拾过仪表,不然小孩得怪我拿胡茬欺负他。

    过了一会儿,我放开小孩,告诉他:“这是亲。”

    他茫然地晃晃脑袋,胸腔里砰砰作响,得意忙不迭抬手捂住,仿佛担心我会嘲笑他的激动。

    而我心里已渐渐平静,我怀中是个未涉人事的乖小孩,善于脸红,懂得害羞,为自己在大人的审视下抚摸yinjing感到不齿。

    “够不够了?”我问。

    “.....我不知道....”

    他抱着我的手臂紧了又紧,暖烘烘地挂在身上,特别乖。

    我说得问他点事儿,如果不想回答,只用让我知道有或没有,是与不是,不出声也行。

    他不太明白地看着我。

    我补上:好与不好也是可以说的。

    他说好。

    “昨天晚上除了你认识的两个,还有没有别的人?”

    “....有,有几个叔叔伯伯,都很老,身上好臭。”

    “很老”两字听得人心虚,秦老六跟我是一个辈分的。

    “你们干别的没有?还是吃饭喝酒就.......”

    他低下头趴着,拒绝回答。

    我顿悟他为什么说那几个老头很臭,也沉默了,但还是要问:“....他们身上臭吗?是不是只有烟味?像我一样....”

    “不像!”他叫道,“你才不像,他们手里都是汗,手指的味道特别重,比菜市场的鱼还难闻,都不是最臭的!最臭的是.....”

    话讲到一半,他脸色陡然变了变,抿起嘴。

    我心里着急,追着问他哪里最臭?小孩欲言又止,想要从我怀里逃出去,我搂严他,“别跑,别动!你跟我说,你.....好了,好了,你不用说,我问你答,行不行?”

    他勉强消停,被我圈着腰,尝试问:“那有没有像我这样抱你?”

    “.....”

    “还是摸你?是不是也.....”我抬手点了点他的嘴唇,“.....或者其他地方呢?”

    小孩一言不发,静悄悄地,虽然静,我明白他还会继续哭。

    “....得意,你听我跟你说,我不是要怪你,也不骂你,我知道你什么都没做也不想喝酒,但我得清楚他们有没有.....”我压慢语速,改口为:“......我得清楚你有没有受伤。”

    支在肩上的手掌紧紧攥着,像个干瘦的馒头,我拉下来,扳开这没威胁效果的小拳,将我的指头插进去。

    我看着他的眼睛:“不要怕我,得意,永远别怕我。”

    他又闷了很久,像在赌气,我捏捏他的手心,得意才垂着头开口,声音很小:“.....我没让他们脱裤子....”

    “我说了....我跟张惠惠说了,跟秦伯伯也说了,我不能喝酒.....他们说只喝一点没关系的,还说只要喝了酒,就会嗝,就会叫你来接我.....很多杯,白色的酒,黄色的酒,还有我不认得的东西,嗝......”

    为了中断他的打嗝,小孩被我捧着后脑吻了半分钟,一个仅限成年人享受的真正的吻,唇齿相依,舌与舌纠缠,他的口腔首次开封,我搜刮得很彻底,最后十多秒,自己也分不清这个吻的初衷是什么,分开时一线飞快拉断的银丝,或许可以说明一切。

    得意在吻后不敢抬头,我看着天花板,看着玻璃吊灯,竖直的水晶板被夜风吹得铃铛响,像某种歌谣,我问他想不想去床上,小孩没回答,我抱他站起来,小孩的双腿紧紧夹着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