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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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生活在k市,那你一定知道X和严淮。一个杀人如麻,一个破案无数。他们争锋相对,各有输赢。只是严淮经常在几件案子里连轴转,根本管不到X的后续控制,而X的逃脱手段更是比逃跑手段更胜一筹,因此他才能活跃至今。 ? 但你一定不知道,各自为营的严淮和X时涎还是一对恋人。 ? 时涎的童年很灰暗,父母都是赌徒,只给他有一顿没一顿的喂养,所以他只能靠自己偷抢维持生命,身上淤青从未断过。 ?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这片垃圾场一样的区域来了一个男人。邋里邋遢,头发油腻的看起来已经几个星期没洗,衣服边缘都是抽丝的线,指甲又长又尖,全身上下唯一看着干净点的大概也就只有他的眼睛了,但就是这点干净让他与这里的其他人区别开来。 ? 他们初见那日,他刚从店里偷了面包出来,然后撞上了男人。 男人把他拉了起来,又把面包递给他。 兴许是从没遇到这种情况,时涎被男人迷惑了,呆呆地接过面包,然后被男人牵着走,再回神已经被男人带回店里换了笔酬金。 拳打脚踢之下他咬紧了牙,这个垃圾场果然没有可信的人阿。 ? 等他一身青肿地出了店门,看到男人靠在门框边上,缓缓吐出一口烟,又摸出一张纸币,“给你的工资。”然后扔下手里那张轻飘飘的纸就转身走了。 他又想,或许还是有一点希望的。 ? 他捡起了那张纸币,小跑几步跟了上去。 ? “别跟着我,”他听到男人这么说,却没有任何阻止他的举动。 ? 他固执地跟了一路,途中男人频频看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啧,爱跟就跟着吧,反正一会你自己也会回去的。” ? 时涎不明白,然后看到了那个钉了一张破布就算作住所的小巷。 即便如此,他还是站定在巷口。 男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 “你叫什么名字?” “时涎。” “都跟到这了还不走,你想干什么?” “不知道,只是觉得跟着你能活下去。”时涎低着头,手却悄悄抓住了男人的袖子,又被扯开的几根线头拆穿了他表面的平静。 男人的语气有些自嘲,“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跟着我能活下去,随便你。” 两年间,时涎和男人几乎是各管各的,有时候男人甚至会故伎重演,把时涎出卖给各家店主换钱。 但也没有这么糟糕,每天的饭点都是时涎最期待的时候,那一个火堆和一小口锅几乎就是他的全部。 期间他也问过他的名字,然而男人只是笑了笑,没告诉他。 他看见了他眼底的警告,还有化不开的死寂,于是他不再问,只管他叫哥。 但父母是赌徒的出身注定了连这种生活都是奢侈,他被卖掉了。 他被一群乌泱泱的黑衣人找上门的那一天,有种不可思议的冷静。也对, 早就料到了不是吗,他垂下眼眸,就是有点舍不得。 而男人却突然发难,没等任何人反应,他已经把领头的推到墙边,揪着他的头发一下一下往墙上磕。 然后时涎就看见了领头狰狞地吐出一口血,缓缓地把枪抵在男人的胸口。 枪声惊醒了时涎,也带走了男人的生命。 男人直到最后也没说一句好听的,只是嗤笑着咳出血沫,“小鬼,可别几天就来看我啊,老子可不稀罕你。” ? 他没有扭头,只听见时涎在抵抗中被拖走,眼睛失去了焦距。 ? 时涎被带走后被作为蛊虫培养,甚至因为长相阴柔吸引了不少高层的“照顾”。 ? 但他不在乎,他拿捏着他们的心情索要物品,他们也乐得撒一点芝麻粒给他作为奖励。 他又找上前辈们,专挑他们任务失败的时候去做谈判,强买强卖换了不少东西。他也不怕他们报复,他太得宠了。 他织下了一张张网,然后在收网时一个庞大的组织轰然倒塌。 那个小领头是他第一个收割的猎物。 他回到了那个小巷,沉默地站了一天,最终随手捡起几块石头堆在一起,然后蜷缩在石堆旁睡下。 ? 他好像还是七岁的那个小孩,重新钉起了一张破布,每天靠偷点吃食维持生命,唯一的差别就是几乎大半时间都是待在石堆边上发呆。 ? 他刻意忘记自己受到的训练,像个正常人一般混迹在这个贫民窟。 ? 他和严淮的相遇与男人戏剧性的相似,不过那是严淮刻意造成的。他早就掌握了他简单的生活,卡着时间向他扔了颗石子。 ? 出于本能,时涎躲开了,同时,他猩红的目光扫向严淮,看清来人才散去危险的气息。 ? 严淮仿佛没有感受到了刚才如有实质的杀气,又丢出一颗石子,痞气的笑让人一看就感觉不怀好意,“小朋友,偷东西有什么好,跟哥哥玩呗,包吃包住。” ? 时涎没理他,迈腿就走。 ? 严淮亦步亦趋地跟着,嘴里还絮絮叨叨个不停,“诶,小朋友,我看你长得也不错怎么还偷东西呢,你就去找那些奶茶店啊咖啡馆啊往那一站都有一波小姑娘过来,那些老板肯定可乐意要你了。还有就算你不想去你也不能偷东西啊,那违法,等哥哥毕业出来了做了人民警察可不想哪天收到抓你的任务,诶诶诶诶,走慢点......” ? 连续几个月,时涎后面都跟着一个叫严淮的尾巴,直到有一天,那个烦人的声音消失了。 ? 但这对时涎来说不过是个插曲,他的生活不会因为这几个月改变。 ? 没想到过了几天严淮又出现了,柱着医用拐杖朝他挥了挥,“小朋友,几天没见着,想我了没?哥哥见义勇为伤着了,这不刚出院就来找你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这是时涎第一次对严淮说话。 ? 严淮吊儿郎当地靠着墙,“不图啥,小朋友好看,我就是个贪图美色的俗人。” ? 一听就不是实话,时涎又不理他了。 ? 严淮一瘸一拐的跟上,发现小孩冷着个脸却保持着一种让他吃力却不至于跟不上的速度。 ? 他轻笑一声,倒也不是什么木头人。 ? 图好看肯定是骗人的,鲜少有人知道,他也是从这条街道出来的,和那个男人一样。 想到这,他握紧了拳头,那个冷情冷肺害死了哥的男人捡的这个小孩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他照顾,他很想见识一下。 但一想到他已经死了,嘴角的笑意又一点点消失不见。嗤,不是惜命的很吗。 不过时涎没多给他回忆的时间,他给了严淮可以跟上的机会,但也仅仅如此。 “小朋友,你该锻炼了,我这瘸腿的都能跟得上你了。”他挥了挥手里的医用拐杖,又开始作妖了。 他看到时涎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还是以原速继续向前走。 他明明知道那是在等他,但他就是这样恶劣,恶劣到想毁了他。 其实那天不是他们真正的初识,他刚没被男人捡回去几天严淮正好回那个小巷子看看,看到他的时候整个人都气得发抖,把他狠狠推到了地上以后跑了。 从那以后,严淮就没回过巷子了。 很巧的是,男人死的那天,严淮刚好在附近,跟着收养他的那对夫妻出警。 枪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男人死了,这件事就以这样丑陋的形式刻在了严淮的脑内。 他沉默地看着男人被带走,为了可笑的真相,连体面的权利都没有,送进了法医室,直到最后也只是取出一枚子弹,还是个连个指纹都没有的垃圾。 他以为他看到男人这样的下场会很高兴,但他没有。 他只知道那天他出奇地感到愤怒,他死的时候,那个小孩在哪,为什么他不在,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尽管他知道就算多一个小孩,面对持枪的歹徒,结果也只不过是多一具尸体,但他还是迁怒于时涎,特别是当他看到时涎能轻松躲开他从暗处扔的石子并锁定他的时候,他只能堪堪维持住脸上的笑。 再后来他就这么死缠烂打了一年多,说实话,基本看不出小孩有什么态度变化,最大的进步也就是给他做过一次饭,严格来说,也不是给他做的。 那也是次偶然,他出任务的时候腹部和肩膀都中了枪,本来该去医院的,但他抬脚就回了巷子,果然,时涎就在里面发呆。 他不自觉地露出笑容,还挺像等丈夫回家的妻子。 头好沉啊,他晃了晃脑袋,终于昏倒在地。 时涎看向巷口,皱了皱眉,但到底起来了,粗暴地把严淮拖了进来,又去偷了几卷纱布和膏药,给严淮草草处理了一下,就把他丢那继续发呆了。 醒过来的时候,严淮还观赏性地看了一会身上的纱布,包扎的挺熟练的,干净漂亮。然后他故意哼哼唧唧地发出声音,引起时涎的注意。 时涎对此也没什么反应,就瞥了他一眼,然后又把头转回去了,“子弹自己去医院取,以后别带着一身伤来我这。” 严淮一只手支起身体,又慢慢挪到时涎身边,眼里带着疯狂,“那你心疼吗?” 时涎没回答他,就好像没听到。 “你心疼吗?” 时涎还是不理他。 你心疼吗,你心疼吗,你心疼吗,他不停的问,只有这次,严淮不愿意就这么结束问话。 “会弄脏我家。”时涎答非所问,他向外走去,留严淮一个人在里面。 “咳,哈哈哈哈哈。”严淮抬起手臂遮住眼睛,他好像很开心。 腹部的纱布又开始渗血了,他却不管不顾,“这样啊……”他低声呢喃。 那天晚上,时涎拎了一大袋菜回来,只煮了一人份。 严淮已经收起了阴郁的气息,又一点点蹭过去了,“小家伙,哥也饿了,给我吃点呗。” 没有回应,他总是这样。 他干脆不说话了,阴恻恻地在一旁盯着时涎,然后突然叼走了时涎筷子上的菜。 时涎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凑上来,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到底是少年,他有些恼怒地把筷子丢到了严淮身上,干脆也不吃了,出去几分钟又顺了两面包回来,就坐在角落,啃着干面包,学着严淮阴恻恻地看着。 严淮乐呵着呢,又有时涎亲手煮的饭菜,还见识到小家伙跟自己赌气,没一会儿就消灭了一大锅饭菜。 不过他也不敢去招惹现在的时涎,老老实实地吃完才又笑嘻嘻地贴过去,“我吃饱了。” 时涎瞪了他一眼。 严淮看他这副小气包的样子,心下一软,坐到他边上,蜷起膝盖,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摆着,“好吧,我也陪你当路边的石头,天天日晒雨淋的,指不定汽车经过会碾过我们,或者哪个发脾气的小孩一脚就给我们踢开了,如果是我,滚个几圈停下的时候已经看不到我的小朋友了,周围的石头还都是闷包子,你个小没良心的肯定不会在乎我怎么样,不过要是你被踢走的话我会想办法让周围的流浪猫流浪狗的带我去找你的,他们鼻子可灵了,我身上有你的味道,肯定能找到你的,你就乖乖呆一段时间就好,虽然我不找你你多半也是那样,真犯规......” 他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好久,一边说一边小动作还不断,头一歪就想往时涎身上靠。 不知道是嫌他烦还是严淮这一串废话的哪句触动到了时涎的某根神经,他把头埋进臂弯里,手抵住严淮的头,声音闷闷的,“去洗锅。” “好。”严淮笑弯了眼。 再后来啊,生活还是这样,只是严淮留了不少痕迹在巷子里。 可不是什么生活痕迹,严淮是个疯子,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的确是个警察,但他杀的人可不比通缉令上的任何一个少,还是不算出警时必要的就地处刑。 他不仅监守自盗,还在案发现场和小巷里留下了不少指向时涎的“证据”。 我早就说了,他想毁了他,更何况时涎还加了一把火。 在严淮的带领下,他们“顺藤摸瓜”找到时涎只不过是看他心情的事,只要时涎杀了一个警员,哦不,倒不如说,打从严淮记恨上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陷在了沼泽里。 只是他还是过于自大了,他高估了时涎的感情,他真的分过信任给他吗,答案是否定的。 从他“无意识地”留下各种东西时他就注意到了,也处理掉过一批,但严淮太执着了,他也就不想管了,左右对他来说不过是换个地方而已。 .......假的。 这里对时涎有多重要根本不用多提,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走了。至于离开什么,是严淮,还是别的东西,他却想不清楚,他习惯了不用思考的模式,他只知道现在的相处让他感到闷。 他收拾了行李,但到最后也只是收走了那张破布。不过他留了礼物给严淮,一场声势浩大的火,吞噬了罪恶和鲜血。 他和严淮是如出一辙的疯子。 在那之后,严淮在医院昏迷了两年才悠悠醒来。 彼时时涎的画像已经贴满了整个k市,他在黑市的悬赏金额更是达到了两亿之多,因为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他被称为X。 严淮在病房里机械性地重复握拳再松开的动作,像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还活着,随着手指渐渐回力,他支起身体,不顾所有人的阻挠回到了警局开始没日没夜地翻X的卷宗。 不过一副大病初愈的身体还是经不起他这么折腾,没几天他就烧的神智不清被送回了医院。 这下导致副局干脆把他的身份权限全销了,但这也只是他自以为能镇住严淮的方法罢了。 他藏了个秘密,关于时涎的,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每每想到这件事他就兴奋到灵魂都在战栗。 所以为了达到目的,失去权限的严淮开始作妖了。 副局每天都会派一个实习生来监视他,顺带着照顾他的一日三餐,偶尔还会有几个上面的人来慰问他。 但不管是谁,严淮都保持着大爷一般的高姿态。翘着个二郎腿,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一眼,然后手指一通乱指,这个我不爱吃,那个不新鲜,总之啥啥都不行。 最后无论是实习生特地买的盒饭还是上面带来的果篮都能被他往回一推,爷不吃,重买吧。 上面的人还能脸一黑留句不知好歹就走人,就是可怜了那些个实习生,一顿饭能跑七八趟,报销的单子递给副局的时候都不敢看他风雨欲来的脸色。 这也就算了,他还保持每天高强度锻炼,实习生有心想拦,但他一旦有阻拦的倾向就会被严淮凶煞的眼神吓退回去,只敢在健身房外打电话求助。 但干刑警的哪有不忙的,偶尔还能碰上运气叫来一两个,大部分时间这都是无用功。 这样的噩梦持续到了严淮的副队陆凡回来的那天,当初他因为外派而幸免于难,回来后听说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连休息都顾不上就跑来找严淮了。 严淮见到他后眼睛顿时亮了,然后转头就把实习生轰出了病房,也不知道想和陆凡在里面干啥。 但从实习生的角度看,陆凡来过后日子都跟着好了不少,饭也不挑了,劝他休息也会听了,心里对陆凡佩服有加,哪里知道这都是因为陆凡和严淮同流合污,动了自己的权限去档案室调了一部分关于X的卷宗看然后转述给严淮。 而且他们干起来明目张胆,陆凡刷权限的频率都比一日三餐还勤了,像是生怕副局不知道。 副局有心整治他们,但一想到注销陆凡的权限以后严淮又得是那副油盐不进,谁来怼谁的大爷样,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们去了。 顺带着他还把实习生都调了回来,警局缺人,就算是实习生也算个人头,反正现在有陆凡看着严淮,还是免费劳动力,一想到不用再报销那些巨额账单他就神清气爽。 但他私底下还是找陆凡谈了一次,严格限制了严淮每天能听的卷宗数量,免得他得在医院长期包房。 大概过了两个月,严淮终于被解除了禁足,接着他就消失了,只留了一张我去确认一件事的纸条。 在副局捏着纸条发怒的同时,严淮春风得意地把小朋友抵在墙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蹭,他痴迷地深吸了一口他的气息,仿佛那把抵在他动脉的刀刃不存在一样。 他还记得他醒过来的那天这个不应该出现在病房的人给他留下一个轻触即离的吻,从此成为了巨龙的宝藏。 “为什么亲我,嗯?哥哥在病房里躺着的时候终于发现离不开我了?亲就亲了你跑什么,害羞也用不着两个月吧,像个小姑娘一样。” 时涎不想搭理他,他只是把手中的匕首慢慢往里送,刺目的红顺着严淮的脖颈流下,也浸染了匕首的银白色。 严淮终于舍得把头抬起来了,但不是为了他的伤。他的额头抵着时涎的,嘴唇要贴不贴的停在时涎面前的两毫米远处,“说你喜欢我,” 只要你说了,我就既往不咎。 “时涎喜欢严淮,”他这样引诱着。 念吧,时涎,他下意识地带着乞求。 “bacio del morte,”时涎妥协了,他的声线比以前更低了一些,匕首堪堪收在了能夺走严淮生命的程度。 “别来找我了,”他收了匕首转身,又顿了一下,“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他刚才回应的是第一个问题。 回答他的却是严淮倒地的声音,他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了他不要命的举动。 第二次晕倒在小朋友面前了阿,严淮有的没的地想着,他的意识还有点模糊。手下柔软的触感告诉他,他躺的是一张床,看来没了我生活还改善了不少。 不过清醒后的他却发现,哪里是时涎的生活改善了,这根本就是他的房间,他的床,而时涎更没有在旁边。 他的脸色阴沉如墨,相比两年前,醒来的环境好了不少,待遇反倒是不如以前了。 他带着脖子上的狰狞的伤口回到警局,陆凡看到他解禁没多久就给自己留了个要命的伤口,把他骂了一顿,骂完不解气,又给他结结实实来了一拳,反正严淮也不差这一拳。 严淮挨了打还嘻嘻哈哈的,勾着陆凡的人肩往会议室走,“我这不是去确认了点事嘛,召集所有人开会,有重大发现。” 没人敢质疑严淮的职业能力,十分钟以后会议室就坐满了,严淮支了个椅子在黑板旁边,也不坐,就嚣张地勾着椅子横杆来回晃。 “咚”,椅子被狠狠地踩回地上,“开会!” 至于开会的内容无非是从一堆卷宗中抽出有用的那些然后就细节分析,为了能掌控绝对的话语权他甚至自爆了他和X认识的事实,也把时涎的名字带到了明处。 按理说涉及私人感情的情况下严淮是要被排除在专案组之外的,但无奈在这件案子上他们都需要依托严淮,他这才拿到了特权,甚至是专案组组长的地位。 他知道自己惊动了时涎,可那又怎样,“别再来找我了……”他反复回想着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然后用舌尖顶了顶犬齿,我会让你再 说不出这句话的。 他以最快的速度组织了第一次逮捕时涎的行动,但他注定要跑空了。 此时时涎在s市一座空荡的墓园内,是他这两年买下的,贪安静所以买了远离k市的一块地。 男人要是能看见的话大概会骂死他吧,毕竟他到死也没想过出k市。不过也只是个空墓园罢了,连个骨灰都没有,只有那张破布能够算是他的陪葬品,就连墓碑上的黑白像都是时涎让人画的,为此还杀了不少人。 这片墓园都是时涎一个人完成的,期间还跑了几次停工了,他怕他哪天忍不住就这么一起陷入长眠,想想又怕他哥之后没钱花重cao旧业惹到什么人,还是算了。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了,他现在正细致地擦拭着墓碑,一边擦一边小声地抱怨,只有在这里他才像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而不是那个阴鸷的X。 他说,“哥,那个麻烦精来找我了。”他撇了撇嘴,“他好烦,还听不懂人话。”他又陆续说了些严淮的缺点,比如任性,又比如乱来。 话语中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纵容,更没发现严淮已经在他脑海里留下了多具体的印象。 不过他很快又转而去说别的,什么杂七杂八的都说,从想吃火锅了,也不知道哥你在下面有啥能吃的,到让他等等他,他不想路上只有一个人。 到底是个小孩,怕孤单是最常见的了,但他很快就醒了,自嘲地笑了笑,“我在说什么呢,你不走快点有钱也没地花啊,够吗,我也不知道一般要多少钱才比较好,不够就回来看看我,我好给你烧更多的......” 手背上有了湿意,时涎终于抬起手抹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泪,却越抹越多,“咦......我明明......不会哭的,不准笑,这是意外,呜...你要笑就笑吧,至少回来看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严淮还是给时涎带来了影响,迟到了几年的情绪爆发让他哭累了靠着墓碑睡了过去。 这是一副安安静静的看着就让人心疼的画面,甚至还有绵绵的细雨打在了他细软的头发上,可惜单独找来的严淮却不能欣赏一点,他在看清墓碑上那张照片的那一刻就被愤怒支配了。 强劲的拳风带起了时涎的碎发,时涎还没来得及发力卸掉他的手腕就被严淮整个人推倒了地上,他拽着他的领子,神情像个恶狼,“谁允许你把他的墓建在这的!他就是死了也要给我哥在k市陪葬!” 这段话包含了太多信息量,但这个时候的时涎已经无暇顾及,倒不如说是不想顾及,男人是他的逆鳞,严淮说的陪葬让他血液里的每个暴虐因子都在叫嚣。 既然严淮不松手,他干脆抓着严淮的手用力一扯,已经有所氧化的t恤直接被撕下了大片布料直至胸前,可以隐隐窥探少年修长但不显瘦弱的身材。 但这里只有打得水深火热的两人,什么香艳都阻止不了他们。时涎趁着脱离桎梏的几秒翻身把严淮压在身下,匕首又一次刺开了严淮颈侧的皮肤。 他没有收力,严淮竟然得用两只手才堪堪制止他,防止匕首再向里送。于是时涎用另一只手又从小腿侧拔出一把匕首,灵巧地转了一个圈,捅进了严淮的胸口。 严淮闷哼一声,他不管不顾地松开了手,任由死神向他挥起镰刀,然后抓着时涎的另一只手让匕首在他胸口的血rou里搅动,血腥味从他喉头漫上来,他神情带着癫狂,“时涎,捅得再深点,再深点就能杀了我。” 他打不过时涎,他在赌,心底的声音告诉他,时涎不会让他死。 万幸的是,他赌赢了,颈侧的匕首被松开掉落在地,而时涎在他胸前抓着匕首的手也骤然卸了力。时涎一脚踹在了他的腹部,他在草坪上翻滚了几圈,听到时涎淬了毒一般的阴冷声音,“滚。” 严淮艰难的撑着草坪站了起来,腹部抽抽地痛,他却反而笑出了声,甚至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小家伙这是气狠了,这次连包扎都没有了。 时涎可不在乎他又抽什么风,他沉着脸看着草坪上的血迹,脸色越来越黑,如果严淮身体状况允许他可能还得给他来两刀。 他捡起匕首,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动手开始割草。 严淮也知道现在招惹不得小孩,况且他的身体也确实到极限了,所以带着一身伤慢慢出了墓园。 接下来两个月,严淮没再来找过时涎。 然后又是两个月,严淮破了一件大案子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一个星期后,X刺杀了一个k市市政厅官员的消息闹得满城风雨。 两星期后,严淮剿了一个贩毒组织。 三天后,k市市长被发现惨死在家。 ....... 他们不见面,却用这种方式告诉对方自己的存在,好像动静小的那方就输了。 直到时涎接到了一个偷警局档案的委托。 这种堪称送上门找死的委托理应是要拒绝的,时涎却毫不犹豫地接下了。 然后k市警局的警报声冲破了云霄。 时涎中了两枪,一枪在腰腹,一枪在肩膀。他被逼到了警员宿舍,只能随便挑了一间房间进去。要是里面有人就先放点血让他听话,再不济还能当人质,他想。 很巧的是,这间宿舍是严淮的,而他此时正在床上睡觉。当然,是装的,小孩开锁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毕竟是他设了一盘大棋才送上门的目标。 是的,这根本不是巧合,而是严淮设的局,就连时涎进他房间都是他对警员心理暗示了无数遍后才有的结果。他承认,他这几个月疯狂地想见他的小孩,已经忍不住了。 时涎开门进来后就看到了床上鼓起的山包,他绷紧了身体,准备让这个无辜的人为他的运气买单。 严淮发出了一点鼻音,装作要醒的样子翻了个身,然后揉揉眼睛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嘴里还打着哈欠,做足了一套戏。 薄被顺着他的动作滑落,精壮的身体让气氛无声地暧昧了几分。 从看清他脸的那一刻,时涎的神经就放松了下来,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只不过他的身体还是处于备战状态,以防严淮突然发难。 严淮看小孩这个样子轻笑了一声,一身血,还触发了警局的警报,他挑了挑眉,“真惨。” 时涎拧起了眉毛,一言不发。 严淮也不急,就抱臂靠在床头看着。 几人的脚步声打破了安静,他们听见了外面的人一间一间地敲门问时涎的下落。 时涎一瞬间将手里的匕首握得更紧了,他在想现在出去能杀几个人才死的比较值,又觉得就算杀光了也不值,他已经好几个月没给男人烧纸了。 “过来。”严淮说。 时涎没动。 “过来,”严淮又说了一遍,“我脾气不好,就数三个数。” “三。” “二。” “一。” 三个数都数完了,时涎才不情不愿地走过去,严淮一把抱住了小孩放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又把人往里推了推,时涎一米八二的个子愣是被他伪造成了刚睡醒后还没叠好的一团被子。 严淮刚起身就听见了敲门声,他开了门,门外站着陆凡,“严队,看见X了吗。” 严淮侧身让出了点位置,像是邀请他进去坐坐。陆凡皱了皱眉,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严淮侧头用下巴点了点他乱七八糟的床,“没有,我刚起,X要是来过你们估计只能给我收尸了。” 其他人听了都抬脚走人换一间去询问,陆凡却没动,他看着严淮指尖的红色,欲言又止,深深地看了严淮一眼,还是走了。 严淮知道,陆凡怀疑他了,但他也不怕。 他关上门,转头又爬回床上把小孩从被子里挖了出来,红色的血染了大片床,但他知道时涎已经处理过伤口了,有股药香味。 他跪在小孩两侧,一只手撑在时涎脑袋边上的墙壁上,四四方方的墙角和他形成了囚笼,把时涎困在里面。 “人走了,你打算怎么报答我?”他低下头,几个月没剪的头发又长了些,垂在了小孩颈窝。 时涎抿了抿唇,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示意他起开,不过没推动。 严淮用另一只手掐着他的下巴,拇指来回在时涎的唇上摩挲,满意地看到他的唇因此变的艳红。“亲我一口。”他乘火打劫。 时涎拍开了他的手侧过头,严淮的手背一下子红了一片,他的双眼也变得猩红。 他又一次擒住了小孩的下巴把他的脸掰了回来,强迫他看着他,“我说,亲我一口,时涎,这不是在跟你商量。” 时涎心底燃起了一股无名火,他又一次拍开他的手背,也捏住了严淮的下巴吻了上去,准确的来说,是撕咬。他叼着严淮的下唇来回啃,没一会血腥味就传到了他嘴里。 严淮由着他啃,然后一手着他的后脑勺转换了攻势,他用力地咬了一口,尖利的虎牙让时涎停顿了一瞬,他乘机亲了上去,伸出舌头卷起时涎的那根纠缠,唾液里混着他们两的血腥味,他却像是闻到了rou味的恶犬想把人拆吃入腹。 时涎捏着他下巴的手早就松开了,此时正抵着严淮的胸口,心脏的跳动随着他的手传入了他的大脑,他感觉有点燥热。 下一秒,他手上用力,把严淮推开一点。严淮明显没亲够,阴沉着一张脸就想再亲上去,然后就被时涎捂住了嘴。他冷下了脸,一把匕首又悄无声息地抵住了他,大有一副穿上裤子不认人的渣男样。 严淮眼底墨色翻涌,紧紧盯着他,又突然敛了气息,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勾起唇角,心底想着反正来日方长。 于是他举起两手做投降状,“好好好,我不亲了,你把危险物品放下,我们好好谈,”他顿了一下,继续说,“但你是不是要对我这个负责?”他下流地顶了顶胯。因为只穿了一条内裤,感觉格外明显。 时涎眯了眯眼,匕首却开始向下滑。 严淮立刻绷紧了身体并向后退了点,只是嘴上还不停歇,“时涎,你是哪里来的小混蛋?” 时涎看穿了他的色厉内荏,又把他推开了。他翻身下床,一句话也没留就离开了。 而严淮目光锁定在他离开的地方,他舔了舔唇,被咬破的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但他却来回地舔舐,发出了满足的喟叹,同时手里动作不断,良久才发出一声低喘。 第二天,刑警大队队长严淮的阳台上出现了两条洗干净的被单。至于其他的,除了严淮恢复了有事没事都小朋友的作息,生活还是一样,继续往前走着。 嗯,还是有点不同的。严淮发现他开始找不到小朋友了,时涎在躲他。 他挂着玩味的笑靠在椅背上,手里的笔随着他的动作翻转,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发出有规律的敲击声。他不怕小孩玩消失,他怕他没反应。 他知道时涎最近一直跟着他,不过小孩一直不出现也不行,干脆下剂猛药好了,他想。 于是严淮第一次在行动的时候出现了失误,惊动了对面的狙击手,又不小心暴露了位置,一颗子弹破空而来,击中的位置仅仅偏离心脏两公分。 严淮嘴角渗出一丝血,缓了几秒准备送他的“好搭档”上路,刚拖起枪就发现那人双手掐向了自己的脖子,悄无声息地死了。 是鱼线。 当然不是严淮视力好,是因为现在那根鱼线缠上了他的脖子。 他本人却不当回事,“抓到你了。”他说。 脖子上的鱼线又紧了几分,青筋也因此暴起。 严淮像是终于想起自己是个伤患,虚弱地咳了几声,血沫溅到了鱼线上。“咳....咳咳,小朋友,你这是谋杀亲夫,先松开我。” 时涎拧起了眉毛,像在不满严淮这个时候还不忘呈口舌之快,但到底把线松开了。 下一秒,严淮只来得及看清匕首的反光,衣服就被割开了,两根手指被塞入了嘴里,匕首刺入那个血洞,挑出了那枚深入的子弹。 时涎动作利落,几乎没有停留,见严淮没有痛呼就准备抽出手指,但没有成功。严淮叼住了送上门的“食物”,情色地舔舐着他的指尖,酥麻的感觉刺激着时涎的神经。 他眯起了眼,用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并把手指抽了出来,不过几秒的时间,湿润的舌头就把它们镀上了一层银光。 时涎随意地把唾液抹在衣服上,又把匕首上的血珠甩掉,他难得有这么明显的情绪表露在脸上,“没有下次。” 严淮伸出一只手拉住了他的手臂,“你心疼了。”他笃定的说。明明脸色苍白,眼里却是明亮的光。 时涎没挣脱他,也没回头看,只是任他拉着。 “老婆,我疼。”严淮软下了声音。 时涎往前走了几步。 也不知道严淮哪来的力气,他猛地把时涎拽了回来,时涎被迫跪坐在他的面前,任由他抱着在颈窝乱蹭。 “老婆,我疼,疼死了。” 时涎握着拳的手松开了,他吐出一口浊气,迟疑了一下,还是回抱了严淮轻抚着他的后背,“活该。” 严淮得了回应放松下来,他没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抱着时涎蹭。过了很久,他才闷闷地叫了一声,“老婆。” “嗯。”时涎轻轻拍着他的背,发出一声鼻音。 “我不要医院的血袋。”他的声音有一点委屈。 时涎沉默着没有回他,久到严淮以为他不会答应时才听见一句轻到可以随风消散的回答。 “好。” “要你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