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表妹 表姐妹的oo在线阅读 - 臀尖圆润娇翘,乳峰饱满坚挺,江玉扭了扭腰肢,对镜中的一切 都

臀尖圆润娇翘,乳峰饱满坚挺,江玉扭了扭腰肢,对镜中的一切 都

    卦者神秘地微笑:“小姐已经把握住了最美满的姻缘,为什么还要再问?”

    他的声音略带一点异乡的拗口,低沉却有着一种神秘的魅力。

    江玉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眼底如水一样深邃,微微的笑容背后藏着一丝奇异

    的自信。江玉心动了一下,问他:“你那么肯定我在把握着美满的姻缘?”

    卦者淡淡地说:“小姐婚嫁不超过一年,美不美满自己心中没有定论?”

    见惯了街头铁嘴神算们故作高深的嘴脸,眼前这卦者却让江玉心生疑惑,真

    有慧眼的真人现世吧,自己和陈重结婚,所知者寥寥几人而已,至今陈重在家人

    面前都不曾言明,怎么这个人却一眼可以看出?

    相比之前在街头巷尾遇见过的那些相士神棍,这位卦者神态上无疑多了一份

    儒雅淡定,如果不是他面前的卦摊,你甚至很难把他与卜卦算命这类职业联系在

    一起。三十岁左右年纪,简单干净的衣着,更像一位谦谦学者。

    江玉轻声问:“不是都说天机不可泄漏,可是如果不可泄漏,你又能帮我些

    什么呢?”

    “天机不可泄漏,却可以讲些玄机供小姐参详。请伸出手来,我先看一看,

    能不能讲出一点小姐想知道的东西。”

    江玉伸手过去:“如果看得真准,我不会少拿卦金给你。”

    卦者不置可否,接过江玉的指掌双眼迷离地端详。

    “掌中生黄,家有死亡;掌中生青,定有忧惊……”卦者喃喃地低语,以致

    江玉很难听清楚什么。他忽然摇摇头,对江玉说:“小姐,今天就到这里吧,我

    还有其它事要办。”

    他开始收拾面前的卦摊,看也不肯再看江玉一眼。

    江玉冷冷地说:“装神弄鬼。”

    卦者叹了口气:“小姐福浅命薄,年纪轻轻亲人尽丧,不是我装神弄鬼,而

    是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

    江玉震惊了一下,直直地望着卦者的眼睛:“什么叫亲人尽丧?你给我说清

    楚。”心中升起一丝怒气,有种上去狠狠抽他耳光的冲动。

    卦者低头不语,收起卦摊准备离开。江玉追上去:“如果你不说清楚,信不

    信我打个电话就能把你抓起来?”

    卦者笑笑,眼睛里有神奇的光亮:“也许我看错了,难道小姐身边还有亲人?

    我断定小姐已经父母双亡,就算有其他亲人在世此刻也远在天涯。也许,这不过

    是我这个江湖神棍信口雌黄骇人听闻之语,请小姐饶我一次,不要太过计较。”

    江玉呆住了:“先生不要走,请你……说得详细一点。”

    卦者说:“已经发生的事,说说也没什么妨碍,没有发生的事,就是所谓的

    天机了。不是我不说,而是不能说。”

    江玉慌乱着从皮夹里取出钞票:“先生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

    卦者淡淡摇头:“我从不收没有来路的卦金,你去求医,医生开不出治病方

    子,也是没脸收钱的。我看小姐本身并不信宿命,而命相这东西只有你不信,才

    能改变所谓的定论。如果我令到小姐去相信这种缥缈虚无的东西,那是我的罪过。”

    江玉说:“我信你,希望先生帮我开解一下。”

    卦者说:“你将心付与掌心,才有这些纵横交错的线,然后织就这一生的宿

    命。我看小姐掌心透出淡淡的青色,完全是自身的惊忧,别人帮不了的。”

    江玉端起双手去看,却看不出特殊的异样,只是密密一层汗水渗出,令到全

    身冰冷。

    “先生……”口中苦苦地哀求,追着卦者的脚步前行。

    卦者说:“小姐,你问我是没用的,求人不如求己,我只能劝小姐好好把握。”

    他加快了脚步,把江玉丢在了身后。

    很久江玉定下神来,求人不如求己,从来都是这样。将心付与掌心,才掌握

    自身的宿命,卦者口中的玄机,大概就是如此吧。她快步追上去,坚决地请求:

    “先生,请你一定帮我一次,我会很感谢先生的。”

    卦者迟疑了脚步,微微面露犹豫,仔细审视了江玉很久。江玉虔诚地祈求:

    “先生……”

    卦者说:“小姐住的地方,应该离这里不远,领我去家里看看,不知道方不

    方便?”

    江玉连声说:“方便的,麻烦先生辛苦一趟。”

    把卦者领回家中,江玉忙着拿出饮料水果殷勤招待,卦者淡然拒绝,取出罗

    盘围着客厅卧室逐一测看,面色凝重而肃穆,害得江玉一颗心跳上跳下,亦步亦

    趋紧随其后,隐约摸不着方向。

    终于,卦者停了下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捏起手指,指型诡异变换,嘴唇微

    微动着,念出无声的秘语。一阵煎熬般的等待过去,又是一阵新的煎熬,江玉面

    容惨淡,浑身渐至颤抖。

    卦者说:“小姐再伸手给我看看。”江玉伸手过去,卦者捧着看了半天,轻

    轻嗯了一声。江玉不敢说话,紧张地注视着卦者的眼睛。卦者眼睛里高深莫测,

    似乎都是玄机。很久,卦者放开江玉的手:“我有话直说,请小姐不要生气。”

    江玉说:“先生尽管讲,我绝不会生气。”

    “妻子红杏出墙,那是男人的大忌,你明明深爱自己的丈夫,掌心却又有红

    杏出墙的疑迹暗生……”卦者轻轻摇头,轻轻叹气:“唉!”

    江玉呼吸变得艰难,脸色飞起一片潮红:“先生,我……!”

    卦者怪异地微笑:“那也不能怪你,你丈夫是否有个前妻?”

    江玉说:“是,去年刚刚去世。”

    卦者说:“嗯,前妻去世不满周年,他就匆忙另娶新人,那是你丈夫的不对

    了。我不说是你丈夫的前妻阴魂不散,最少在他心里还是有过重的压力。你们婚

    后夫妻房事方面,他是否会有力不从心?”

    有种被人剥光般的尴尬,江玉沉默了片刻,低声回答:“是。”

    卦者微微点头:“从一进来这幢房子,我就感觉到满屋都郁结着阴柔之气,

    有一点疑惑不知道对不对,那就是你丈夫的前妻,骨灰至今没有入土……鬼神之

    说一直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事情,我也不敢下什么定语。你对这件事知不知情?”

    浑身阴冷地冒起一股寒气,江玉打了个冷战:“我丈夫从来不肯对我讲起以

    前的事情,这个我并不知道。”

    卦者起身告辞:“那就等你丈夫回来,你问个清楚再说,我已经讲了太多妄

    言,请不要见怪。”

    江玉极力挽留:“先生别忙着走,如果证实了先生的话,我怎么再联系先生?”

    卦者说:“很快我会去别的地方游历,在那之前,如果你确定有需要我帮忙

    的地方,就打这个电话给我。”

    他留下一张手写的电话号码:“很多人都拿鬼神之说当是危言耸听,也有很

    多人都说我根本是个江湖骗子,如果我们能够不再联系,那其实是更好。”

    卦者走去门口,江玉拿着一叠钞票追过去,一定要他收下。卦者微微笑起来

    :“钱财只是身外之物,我一向不看在眼里。”他径直开门出去,把举着钞票发

    呆的江玉丢在身后。

    卦者的脚步声渐远,江玉锁上房门,背靠在门上微微发抖。卦者留下的纸条

    紧握在手中,似乎是冥冥中看不见的救赎。

    一串简单的号码,一个简单的名字:秦守。

    一种莫名其妙的阴霾笼罩了整个房间,悲伤无声地袭来,世界变得死一样沉

    寂。

    泪水夺眶而出,江玉知道自己开始害怕了。

    ……

    电话就拿在手里,却一直没有打给陈重。

    对江玉来说,问陈重关于莹莹的任何事情,都是比较缺乏勇气的。黑暗中灵

    机一闪,江玉想起了王涛,他也许知道一些具体的细节,莹莹的骨灰有没有买了

    公墓下葬,他肯定了解得一清二楚。

    拨通王涛的电话,王涛有些惊奇:“玉儿,你很少会打电话给我的,是不是

    陈重不在家,你比较容易想起我?”

    王涛的口气里带着一丝调侃,这让江玉有些放松。其实她一直下意识地在尽

    量回避王涛,毕竟他曾经是自己的客人……又因为他是警察,做过小姐的人对警

    察有种特殊的敏感,是从心底深处惊惧着的。

    江玉向王涛问起莹莹的后事。

    王涛说:“莹莹遇害后,没有买公墓下葬,陈重说莹莹善良,会被外面那些

    凶魂恶鬼欺负,就把她的骨灰摆放在原来住过的那套房子里。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江玉的心扑通扑通跳了一阵,那个叫秦守的卦者真的那么神。

    江玉说:“王涛,请你帮个忙,等陈重从北京回来,你劝劝他,早点买一处

    公墓,把莹莹的骨灰安葬好吗?”

    王涛在电话那端苦笑:“玉儿,这件事是陈重的禁区,一提准倒霉,莹莹的

    mama曾经说起过要让莹莹早日入土为安,陈重干脆见都不见她,现在关系弄到像

    仇人似的。你让我和他提这事,不是在害我吗?”

    江玉说:“算我求你了,我最近好像遇到了鬼,心神不宁的。”

    王涛说:“哪有什么鬼?疑心才会生暗鬼,如果真有鬼神,还要我们警察干

    什么,鬼神就把一切恩怨是非全解决了。等抓到杀害莹莹的凶手再说吧,现在和

    陈重提起骨灰下葬的事,纯粹是自找没趣。”

    江玉问:“关于凶手,有什么线索吗?”

    王涛说:“狗屁线索,市局刑警队长都愁得都要写辞呈了,估计是外地流窜

    过来的案犯行凶,全市差不多已经排查了一遍,至今一点头绪都没有。”

    江玉失望地问:“那不是没办法?”

    王涛说:“还是你试试看说服陈重,现在他把你可是疼到骨头里去了,莹莹

    生前我都没见陈重这样小心侍候过她。”

    说得江玉有些心酸,眼泪不由得在眼眶中打转,懊悔的滴落下来。

    江玉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卦者的电话,请他再过来家里一趟。

    卦者如约过来,听江玉讲了关于莹莹身后事的处理。沉吟良久,卦者说:

    “常说入土为安,这样阴阳不明的拖延下去,对你们夫妇俩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早日安葬死者的骨灰,那才是正途。“

    江玉为难的说:“我老公肯定不会同意的,这件事没人能说动他,能不能等

    他回来,秦先生开解开解他?”

    卦者淡然一笑:“江小姐,这世上很多事情都讲机缘,你丈夫是绝对的无神

    论者,在他面前讲神论鬼,根本是自讨没趣。我骤然看见江小姐的手相,之所以

    不愿深谈,也是这个原因,因为小姐本身也是不信宿命鬼神之说的。”

    江玉说:“可是先生句句话都让我听得灵犀通透,如果肯和我老公仔细讲述

    一番,他也一定会像我这样信服先生。”

    卦者说:“不。换了个时间我们相遇,我的话小姐是一句听也不会听的,就

    算听见也不会相信。今天是一个机缘,如果错过那个机缘,我们就永远没有交流

    的可能。关于你丈夫,我们之间的机缘还要很久才会出现。”

    江玉听得黯然伤神,卦者的话字字珠玑,今天,对自己来说真正是一个异数。

    江玉问:“我该怎么办先生?”

    卦者捧起江玉的手,细看了一会:“江小姐的命运线上,有一道细微短小的

    断纹。这种手相通常被解释为,将失去结婚的机会,或者婚后遭到丈夫的抛弃。

    奇怪的是,这道断纹突如其来,看不出来时和去路,似乎不久前刚刚生出的

    掌相。“

    江玉张大了眼睛,顺着卦者的指点去看,掌心慢慢沁出一层汗水。心中深深

    地恐惧,王涛说陈重对自己已经疼到骨头里去了,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的背叛,他

    的心会疼成什么样子呢?抛弃?自己都没脸再面对他了啊!

    卦者说:“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丈夫的前妻阴灵作怪,引诱你犯下了一些

    意想之外的错误,才令你突然生出这种不详的掌相出来。”

    江玉面容一瞬间呆滞。

    昨日一场春梦突如其来,是不是也完全没有来时没有去路?梦里小风的身体,

    和之后自己真实接触到的一切,奇迹般的完全吻合。在酒店自己已经狠下心肠赶

    小风走了,就因为最后拥抱的那一秒,春梦中与眼前小风的气味忽然重叠,让自

    己在不知不觉中投降。

    那场春梦是不是一个蓄意的陷阱?

    江玉几乎要哭出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卦者微笑了一下,眼睛里闪着诡异的灵光。那抹灵光落入江玉的眼里,几乎

    就是全部的希望:“求求你,先生。”

    卦者说:“放弃这段婚姻,因为这样比较容易;或者驱逐她,把她赶出你和

    丈夫的生命,只有摆脱她的阴影,才能扭转你们的宿命,但这样会比较艰难。”

    “我不怕艰难,无论多么难,我都不会放弃。”

    卦者点点头:“嗯。已经生死两隔,再继续贪恋下去,只是害人害己。”

    他口中忽然念念有词,尽是一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生涩词句,江玉凝神倾听,

    身体莫名地颤抖。

    一直念了很久,卦者才停了下来。

    江玉虔诚地叫:“先生?”

    卦者淡淡一笑:“只有你相信,我才能帮到你。我的名字叫秦守,最喜欢拯

    救落入黑暗的可怜女子。”

    “我深信不疑,求秦先生帮我。”

    “只有用阵去破。”

    江玉问:“阵?”

    “七星阵。”卦者说:“以阵压凶是目前唯一的方法。但是你要记住,一旦

    阵提前被破掉,凶会更凶,反而会带来血光之灾。这就是我刚才说的艰难。”

    “我什么都不怕,只要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卦者开始摆他所谓的阵:一缕红绫折成古怪模样,包入黄纸压在床头,然后

    再焚香燃纸,咒语成词。

    “只要压上七七四十九天,这个七星阵就会发生作用。”卦者的神情变得无

    比严肃,又一次提醒江玉:“在这四十九天内,要小心一切翻动,一旦红绫暴露

    出来,那就是大劫,再也没有人能帮到你。”

    江玉默默记着,铺床叠被一向都是自己的事情,并不担心会不小心破坏阵型。

    “然后呢?”江玉问。

    卦者收起手边那些稀奇古怪的杂物,淡淡地笑笑:“没有什么然后。只要能

    坚守过四十九天,你把压好的纸包烧掉,就算大功告成。”

    江玉说:“如果可以奏效,我会从心底永远感激你。”

    卦者平静地提起自己的挎包:“你不必对我说感激,一切都是冥冥天意,我

    们的相遇是一种缘分。”

    江玉追到门口,一定要他收了钱再走。

    卦者淡然微笑:“如果是普通问卦看相,我必然会收人钱财。这次我是在修

    行救人,钱是绝对不能收的。你好好保重,希望今天这个阵,是帮你而不是害你,

    小姐好好保重。”

    他打开门,一步跨出了门外。

    第五章:生机

    ************

    莹莹,你这样时时纠缠在陈重的生命里,究竟是对还是错呢?每次陈重和我

    zuoai,总会在一瞬间的崩溃,那究竟是你给他的力量,还是对他的折磨,没有人

    能告诉我答案。我只有自己去寻找答案了,无论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因为,那实在是对我最痛苦的一种折磨。

    ——2003年6月1日。江玉

    ************

    陈重回来了。

    短短的十几天,已经像分开了上百个世纪那么久。江玉接到陈重回到清田的

    电话,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起来,捧着电话难过地哭泣,告诉他自己很想念他,

    一直盼望着他早点回到自己身边。

    陈重温柔地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等我回来了才开始哭?我在北京也

    天天想你,如果知道你一个人在家这么痛苦,就叫去北京找我了。别哭了老婆,

    听见你哭的声音,我心里很难受。”

    江玉更委屈地哭出来:“你什么时候到家,我想立刻就看见你。”

    陈重说:“北京的刘董跟我来了清田,观摩我们公司的情况,等我安排好他

    们一行人的食宿,马上就回去,在家等我好吗,我离你很近,近得能够听见你叫

    我回家的声音。”

    挂断电话江玉的心安定了下来,擦去腮边的泪,江玉自己都不禁微微笑了一

    下。是啊,他人已经回来了,随时都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还有什么好痛哭的呢。

    家里所有的地方重新擦拭了一遍,打电话让花店送来了鲜花。

    江玉小心地把那些花插进花瓶里。花束中有白色的百合,江玉贴近了去嗅,

    那是一抹撩拨起幸福的嗅觉。

    时间慢慢过去,夜已经很晚,陈重却还没有回来。电话打回了好几个,在餐

    厅吃饭,带刘董去K歌,刘董坚决不放陈重走,很快回来,马上回来……然后,

    电话里面,陈重的声音已经醉意朦胧。

    从北京来的那位刘董一定不是个好东西,陈重以前是很少去歌厅的,对那种

    地方,他似乎有着本能的忌讳。可是他这次去北京,好像晚上的活动经常是去K

    歌,现在人回到清田,还是陪那位刘董去K歌。

    江玉是从歌厅里出来的,当然知道那些臭男人们所谓的K歌都是在K些什么。

    去浴室洗过了澡,夜已经很静了,静得似乎可以听见陈重此刻所在的歌厅里,

    小姐们充满诱惑勾引的娇笑。江玉难过的想:不是说近得可以听见我叫他回家的

    声音吗,我已经在心里叫了无数遍,他怎么一声都听不见?耳朵全被那些yin声浪

    语塞满了吧。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风在窗外吹,雨滴一点点打在窗户上,就像是一只疲倦的手,在拨弄着锈涩

    的琴弦,虽然有了一些声音,却比无声更让人孤独。

    陈重回家的脚步声,才是自己最想听见的声音啊。江玉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陈重已经离开自己身边那么久,脑海里满满都是想念,丝丝都是牵绊,只求他在

    身边,那么一切都可以全部抛开。

    那怕他不但是生理上的早泄,再严重一点甚至是完全阳萎,自己也可以不在

    乎。男人应该是一个怀抱,而不仅仅是一条阳具。

    门铃声突然响起,江玉几乎是冲出卧室,打开自己家的房门。

    陈重醉了,醉倒在两个男人的扶持中,只要一松手,身体就会软软地滑下去。

    似乎是自家公司里的部门经理,向江玉解释陈重喝了太多的酒,以至于刚才在歌

    厅里面就大吐特吐,北京的那位刘董才答应他们把陈重先送回家。

    他们把陈重递到江玉的手上,就立即告辞了,江玉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

    衣,他们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勉强支撑起陈重的身躯,一步一步往卧室里面拖动。男人喝醉了身体是那样

    沉重,江玉只拖动了一半距离,就陪着陈重软倒在地板上,重重地大口喘气。

    陈重昂贵的衬衣上沾满了酒渍,嘴里吐出熏人喉咙酒气,仰面躺在地板上,

    是江玉看见他最不堪入目的一次丑态毕露。不知为什么,江玉心中却忽然有种无

    比亲切的感觉,自己的男人,这才是自己的男人的真实样子。

    不再是衣冠楚楚,不再是永远迷人的姿态端重,而是仰面朝天随地乱躺,不

    知丑陋为何物的醉后俗人。

    抱着陈重一寸一寸挪到床上,帮他除去皱成一团的衣衫。去解陈重皮带的时

    候,陈重的手挥打过来,打在江玉的手上发出重重的声音。

    陈重嘴里喃喃地说:“别碰我,我是有老婆的男人。”

    江玉愣住了一下,又去解他的皮带:“别闹了,我是玉儿。”

    陈重又一巴掌挥过来,打得江玉狠狠疼了一下:“滚,我老婆才是玉儿,你

    他妈一个臭小姐,再敢说你叫玉儿,老子今天把这破歌厅砸了。”他艰难地翻动

    身子,重重地从床上摔了下去,口里胡乱地叫:“小……李,把小姐们的台费结

    账,先送我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快点。”

    眼泪一瞬间冲出了江玉的眼眶。

    江玉跪落在地上,把陈重紧紧抱在怀里,无论他怎样挣扎都不把他从双臂中

    放开:“陈重,我真的是玉儿,你已经回家了。”

    脸贴在陈重的背上,眼泪大片大片打湿他的肩膀,这是自己男人的肩膀,无

    论怎样的力量,都不可以从自己的生命中夺去。

    陈重大口呕吐出来,重重的酒气在卧室里弥漫开来,江玉没有觉得难以忍受,

    如果这个男人是臭的,她会把这份臭当成快乐。用力拖开陈重的身体,平常他很

    爱干净,现在他醉了,江玉宁肯自己弄脏一些,也要让他尽量不被那片吐出的污

    渍弄脏更多。

    江玉去拿了毛巾,沾着水一点一点擦干净陈重,再用尽全力把陈重再弄到床

    上。一床薄香扑面的被褥,一个臭气冲天的男人,家庭的定义应该是包含着很多

    种味道,幸福就是把所有这些味道快乐地混合在一起。

    陈重沉沉地睡去了。

    拖干净地板,冲干净身体,江玉爬去床头,手指顺着陈重的眉毛轻轻抚摸,

    摸了一遍一遍,怎么都摸不够。陈重的身体扭动了一下,江玉连忙把手挪开,怕

    把他从熟睡中惊醒。醉后的男人是脆弱的,无论他酒醉前怎样坚强。

    悄悄走去把窗户打开一扇,窗外夜雨已经停了,吹进卧室里的风,带着一丝

    微微的清凉,夹着一缕初夏木叶的清香,吹散了空气中的酒气,把整个房间洗刷

    得平和而清宁。

    江玉回过头,看着淡淡灯光下酣然沉睡的陈重,不知道心中是甜蜜还是酸楚。

    手背上刚才被陈重打的那两下,现在仍隐隐疼着,心却甜蜜着,因为他酒后

    的真情。可是又有一缕看不见的酸楚,也在这片刻的甜蜜中悄然升起。

    自己深爱着眼前这个男人,从结婚的第一天就从来没想过背叛对他的爱情。

    可是突然之间一切变得失控,小风莫名其妙地就出现在眼前,自己糊里糊涂

    被他抱上了只应该出现在春梦里的大床。

    遇见那个自称叫秦守的神秘卦者,更不知道究竟是命中的贵人还是冥冥中的

    灾祸。

    这一切,真是因为莹莹在作怪的原因吧,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就不应该

    再纠缠在陈重的生命里,同样也是再纠缠在自己的生命里。陈重身下的被褥里,

    埋着卦者摆下的阵型。希望那阵型真的会生效,把这一切的纠缠全部解开。

    窗外的夜色,深得像生命中神秘的未知世界。

    望着那无尽的深处,有时候江玉用尽了全力去想像,却发现无论她多努力,

    她甚至想像不出来任何一丝清晰的轨迹。

    这就是是生命的真相吗?天上的诸神群佛们,你们加进人生里的所有元素,

    为什么会有一种叫未知的元素呢?你们让我相信什么都可以,只要赐给我要求的

    幸福。无论你是什么神,或者什么佛……

    江玉虔诚地祈祷。

    身后传来陈重的声音:“水,给我一杯水。”

    江玉连忙去倒,试好了水温,递进陈重手里,陈重一口气喝完,江玉轻声问

    :“还要不要?”

    “不要了。”陈重迷惑地四下望望:“我怎么回来的?”

    “公司的李经理送你回来的。”江玉把水杯放去一旁,心疼地问:“去唱歌

    就唱歌,你怎么喝那么多酒?吐了满身都是。”

    陈重挣扎着坐起来:“一定很臭吧,我去洗个澡。”

    江玉阻拦住他,把脸贴他的胸口:“一点都不臭,睡一觉再洗,我看你现在

    都不一定能站好。”

    陈重靠在床头,轻轻摩挲江玉的肩头:“没办法,那个刘董,进了歌厅就犯

    狂,又是玩游戏,又是看真人表演,我真顶他不住,不把自己灌醉,都没办法摆

    脱出来。真想不通,他堂堂一个董事长,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自重。”

    江玉说:“我才不管他是怎样的,只要我的老公知道自重就好。”

    陈重无奈的苦笑:“玉儿,你别不开心,我是没办法。如果有任何理由拒绝,

    我都不会去叫小姐的。而且,即使陪别人一起叫了,我也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

    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江玉抬起目光,小心地望着陈重:“你是不是从心底里,

    对小姐很厌恶?”

    陈重摇摇头:“也不是吧,我只是觉得,我和她们无法沟通。”

    江玉问:“对我呢?我曾经做过近两年的小姐,你会不会很看不起?”

    陈重为难地叫:“玉儿……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拿你当成一个小姐看过。你和

    她们是不同的,你一直都是个好女孩。”

    “我并不是……”江玉望着陈重的眼睛:“但是我保证,今后我会永远为你

    去做一个好女人,你相信我吗?”

    陈重温柔地笑:“我当然相信,对自己的老婆,我还有什么信不过的。一个

    做过两年小姐,仍然能坚持自己是处女的女孩,比任何一个出身干净的女孩都值

    得男人珍惜。”

    江玉用力克制着,想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可是一滴泪忍不住从腮边滚下,

    落在陈重的胸口上,跟着又是一滴。

    陈重说:“你的好,是我亲眼看见的,所以我永远不会看不起你。”

    江玉问:“告诉我,如果你去找到我,我已经不是处女呢?你还会不会要我?”

    “我做过这种准备。如果你已经不是处女,我同样会要你。因为那有我的责

    任。我从来都不会推卸责任。”陈重迟疑了一下,对江玉说:“我第一次和莹莹

    zuoai,她并不是处女,但是我同样爱她,一直没有褪色,那是因为爱本身,和处

    女无关。”

    这是婚后陈重第一次主动提起莹莹,提起他们之间的爱情。

    江玉小心地问:“你现在……每天还在想她吗?”

    “经常会想。”陈重问:“玉儿,你会不会去吃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醋?”

    江玉说:“莹莹死了吗?没有,她活在你心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陈重很久没有说话,手在床头的小柜上摸来摸去,江玉帮他把烟拿过来,再

    帮他把香烟点燃,轻声说:“你别难受,我知道你是个重情的男人,也没有因此

    而觉得委屈。”

    “也许吧。”一股淡淡地烟雾从陈重口中呼出,缥缈着升起来。他望着江玉

    的眼睛:“其实我很惭愧,心里一直驱不散莹莹的影子。每次我们zuoai,总觉得

    她就在旁边看着我,那一瞬间,我所有的力量都失去了。”

    “陈重……其实,我很知足了。”

    “不。”陈重说:“你现在是我的老婆,我们不是在苟合。莹莹走了,是你

    给我重新站起来的力量,我仍那样放不下她,是对不起你。”

    “不用……陈重,我说真的。”

    陈重把江玉拥在怀中:“玉儿,在北京的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找你回来,

    因为想让自己的生活,重新变得美好幸福,那不是在伤害谁。如果莹莹爱我,她

    一定也希望我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