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宁与墨被渴醒,高烧让他有些反应迟钝,看见薛辞书的脸先是一笑,等反应过来,又立马敛了笑意。 薛辞书却很兴奋的样子,将向来不离身的刀柄塞入宁与墨的手里,又用自己的双手包住宁与 墨的双手,“宁与墨,你杀了我,咱们从此两清了。”,宁与墨觉得刀柄上摸着有些粘腻。 宁与墨脑袋沉沉的,还反应不过来,虽然根本没听懂薛辞书的意思,但他听见了杀这个字,于是摇头,“不。”,鼻尖萦绕的浓重血腥味让宁与墨皱紧眉头。 薛辞书轻柔地擦掉宁与墨脸上的脏东西,“我真的疯了,我竟然那些人碰你,不过你看,我杀掉他们了。”,宁与墨顺着薛辞书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地的血,血泊中躺了四个人,还有一个在抽搐。 宁与墨这才回过头仔细看了一眼薛辞书,一双黑眼珠明亮如星,不像神明,倒像是诱惑人定下誓约的魔鬼,宁与墨看向薛辞书的胸口,胸前的衣服被划破好几处,伤口处的嫩rou已经外翻,左肩肩窝还插着一柄短刀,宁与墨有些心疼,薛辞书从小到大没像这一刻这么狼狈过,“你受伤了?医生呢?叫医生来!快点!”,宁与墨想从薛辞书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帮他检查一下但被薛辞书攥得紧。 “你别哭,我不疼。宁与墨,过去的所有爱恨我都不要了,我讨厌你却下不去手杀你,我爱你却把你伤成这样,好烦啊,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薛辞书像从前一样咧开嘴笑起来,一脸血污,难看得要命。毫无征兆,薛辞书握住宁与墨的手,狠狠将利刃扎向自己的心窝,宁与墨来不及抗拒就被血喷了一脸,宁与墨攥着自己的心脏死命干呕起来,薛辞书散了一身杀气,闭起眼靠着墙。 薛辞书带着眷恋带着不舍的声音渐渐消失,“你别哭,你都恨死我了还哭什么?我已经通知他们了这里,应该很、很快就到了,咳咳。宁与墨,我们终于两、两清了。真好,我欠你、咳!欠你的都还给你了,你欠、咳咳咳、你欠我的我也、我也都拿回来了。我们再…” 再也别见了。 “不要不要!”,宁与墨无法相信薛辞书真的死了,爬到薛辞书身侧,身体哆嗦得厉害,想探手去试试他的鼻息,手伸到一半就立马缩了回来,“薛、辞、书!你怎么敢!”。宁与墨一口血喷出,眼前一黑,从床上直挺挺栽了下去。 宁与墨昏睡了三天,三日后,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人叫到身边。 “那天情况如何。” 聂潇潇有些瑟缩地看了一眼靠在床头苍白着脸的男人,从前她只觉得宁与墨有些沉默寡言,现在...他整个人散发出的气场又霸道又冷厉。聂潇潇往尹司念身后躲了躲。 “我们到的时候,薛辞书已经没了呼吸。房间里死了四个,看样子应该全部都是被薛辞书杀的。”,胡岩提起那天还是忍不住皱眉,冲天的血腥气让他这样的人到现在都觉得胃里翻腾,明显的虐杀都显示当时薛辞书的失控,可他们没人敢问宁与墨那间房里发生了什么。所有人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薛辞书死了,宁与墨变了。 “怎么死的。” “四个人死法一致,都被划花了脸,手筋脚筋被挑断,手指全部被切断,性器官也被割下来丢在一旁,他们…被虐待的时候从头到尾都保持清醒。” “他的尸…体呢。”,宁与墨的眼睛从没睁开过。孟宸向聂潇潇使眼色。 “当时您躺在地上,死生不明,我们只顾着您,所以小六…留、留在那了。”,聂潇潇轻声回答。 宁与墨猛地张开眼,射向尹司念的目光像一把淬毒的刀,“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遵命。”,所有人提心吊胆出了书房。 “家主好像变了个人。”,孟宸开口。 尹司念回过头看了一眼闭上的门,“都小心着点,最近别去惹他。” 江湖上近一年都不太平,连在路边混吃等死的乞丐都知道黑道在找一个人,那个人像是人间蒸发到现在还没找到,赏红也从原先的十万提升到了五百万。 … “唔!哈啊—!”,一个带眼镜的男人掐着修长的脖颈,被掐住的男人的脸深深埋进被子,背后全是指甲掐出的青紫,很是吓人。 “苏子乖,苏子叫得好听一点,哥哥今天再给你加一千。” “谢谢哥哥~”,被掐住的男人叫声甜美,被称作哥哥的男人笑了起来,右手握住婴儿小臂粗的木棍再也没了任何怜惜,对着翘起的xiaoxue捅入,被迫撑开的xiaoxue瞬间出血。 “哥哥好好疼疼苏子,啊~嗯~苏子最喜欢哥哥。”,自称苏子的男人不仅不躲,还更低地沉下腰,方便木棍的进入,握住木棍的男人肚腩松松垮垮,像一头肥猪。这男人看见苏子没有求饶,笑意尽失,左手松开脖颈,拿起床头银针,冲着苏子翘起性器的下方rou丸刺去。 “啊—!”,苏子高高向后仰起头,一声过后,又换回先前的模样,“啊~哥哥疼得苏子好爽~嗯~哥哥~”,男人越发不满,抽出木棒,一脚踩在苏子的腰上,一手捶打苏子的屁股,一下一下说是想杀人更为可信。 门被人从外打开,“汪大爷~时间到了,我们苏苏还得休息休息伺候下一个客人呢~” “七月。”,男人不满地眯起眼,“他今天,我包了。” “汪大爷,我们苏子都是提前三天订的,您行行好。” 姓汪的男人睨了一眼苏子,将手中带血的木棍插回苏子的xiaoxue,“三天后,我要买他走,这是五千,你拿着。”,男人又看回苏子,“乖苏子,小逼可夹紧哥哥对你的疼爱,下个客人来了才能取出来。” “苏子明白,谢谢哥哥~”,床上的男人翻身跪在床上,木棍随着动作刺向更深处,“嗯~哈~啊~哥哥的角度好刁钻,苏子快要受不住了~” “sao货!”,男人笑骂一句走了,七月陪着走了老远,确认姓汪的是真的走了才飞快走回那个狭小破烂只有一张床的房间,眼圈红红的似是要哭。 “你这是做什么!你明知道那个姓汪的最见不得你笑,你假装哭一哭顺了他的意思哪至于受这么多罪!”,七月啪嗒啪嗒掉着泪,轻手轻脚处理,先是解开苏子被捆在背后的双手,又解开叠捆在一起的腿。 “苏苏乖,忍一忍,我这就帮你把银针…你疯了!”,七月眼看着苏子随手将rou丸上的两根银针拔出一丢,血珠挤着往外冒,“兔崽子你想气死我吗?” “jiejie别生气,我一点也不疼。”,像是为了证明,苏子手速极快地从体内抽出木棒,眉头都不曾皱一下,“jiejie,你再哭,我也要哭了。” 七月随手擦干眼泪,“我做这个是为了活下去,你做这个倒像是寻死,苏苏,你跟我说,你究竟为什么非死不可。” 苏子躺回床,小臂横搭在眼睛上,“jiejie~我刚伺候完那位,你能不能让我喘口气呀。” 七月知道他又要回避,心疼地替他取下rutou上的四个夹子和卡在性器根部的圆环,这种小地方不比城市,道具都是不锈钢的,粗糙又坚硬,“那你睡吧,今天没有其他客人了,晚上我叫你起来吃饭。” 七月前脚出去,苏子后脚就坐起来,蹲在地上皱着眉向身后的xiaoxue探去,两指撑开xiaoxue,体内的jingye向外流,流干净了,苏子仍嫌弃,用纸巾探入,擦得xiaoxue又开始流血才停手。坐回床上,感觉到真的有点累了,随便一躺就睡着了。 “苏子苏子,起来了。”,七月扯进一张称不上是桌子的木台,上面放了三四样,全是荤菜,“你多吃一点,我决定好了,我要送你去念书。” “jiejie?”,苏子睡得迷迷糊糊,还没彻底清醒。 “臭小子,我想过了,你长得这么好看,人又机灵,不应该死在这样的小破地方,我要送你去念书,你不像我,我压根儿不是念书的那块料。” “我不离开jiejie。”,苏子紧紧攥着七月的手腕。 “苏苏,你弄疼我了。”,七月皱起眉,讲话还是温温柔柔。 “对、对不起jiejie。” “我会跟你一起去,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七月笑着揉揉苏子的脑袋,“听话。” “jiejie,其实我也个jiejie,我的jiejie也像你待我这样好,可我伤害了她,她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傻瓜,你jiejie一定会原谅你的,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快点,吃菜。”,说话间,七月把菜都推到苏子面前,“我今天倒是听了件了不得的大事情。” “嗯?” “听说有个什么家族在找一个叫…叫…薛什么的人。”,七月努力回忆,没有注意到苏子突然僵硬的手,“她们都嚷嚷着有五百万悬赏,五百万有多少啊?苏苏,要我说,如果我们找到那个人,就把他绑了送过去,你的学费应该够了吧?” “嗯。”,苏子笑着应和,“jiejie,咱们今晚就走,你不是想让我去念书吗,今晚可能来不及了, 这样,咱们吃完饭出发,最迟…明天一大早也就能到镇上了。” “这么着急?” “jiejie~既然想过新生活,当然越快越好。” “可是…”,七月还在犹豫不定。 “砰!”一声巨响,那扇小门轰然倒地,紧接着十几号人乌央乌央挤进狭小的空间,七月吓得不轻,整个身子都抖起来,却还是伸出一条细弱的胳膊挡在苏子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七月抖着安抚身后的苏子,苏子额前碎发挡住他一双明眸,看不见表情。 “我们只要你身后的那个人,不会伤害你,还会给你五百万。”,身型健壮的男人越过七月的肩膀指向她的身后。 “五百万…”,七月不可置信地侧过脸看向身后的青年,“他们…他们…” “jiejie。”,苏子抬起脸带着歉意,“你刚说的五百万,其实是买我命的钱。” 七月的眼神在苏子和男人脸上来来回回转,许久说不出话。 “大哥。”,薛辞书看向胡岩,“我跟你走,求你别伤害她。” “兔崽子!谁给你的胆子!你怎么敢那么对老娘!”,聂潇潇风风火火冲进来,聂潇潇的出现让薛辞书彻底白了脸。既然他们都到了,那个人…是不是也来了。 “三姐。”,薛辞书手起刀落,没人看清他手里的刀是哪里来的,等看清的时候,薛辞书腿上、胳膊上赫然两个与聂潇潇一样的伤口,“对不起三姐,这两刀,其实我早就想还给你了。” 聂潇潇气得跳脚,冲上前去揪薛辞书的耳朵,“谁要你还!兔崽子!谁要你还!”,七月闻到血腥味像是被唤醒,拼命用手捂着薛辞书的伤口,扭过脑袋哀求。 “求求你们,你们别抓走他,我不要你们的钱,你们别抓走他!” 薛辞书有些手足无措,他没想好怎么护着七月全身而退。“五哥。”,薛辞书嘴里苦得要命,“五哥。” 尹司念看了一眼薛辞书身上的血窟窿,瞥了眼聂潇潇的反应,冷哼一声,“哪有你五哥。” 薛辞书知道尹司念最是气自己,“对不起五哥,辞书错了。”,薛辞书拔出插在腿上的刀,作势要往肩窝插,被聂潇潇敲了手腕夺了刀。 “阿念!”,聂潇潇心急,“你还不骂醒他!” “这臭小子犯了错还敢威胁人,都是你们惯出来的毛病。”,尹司念动了气,“这一刀也该我来捅,哪有让这臭小子捅的道理。” “阿念!” “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毫无感情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乱哄哄的房间只一瞬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所有人身形一僵,自动让开一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