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薛辞书趴在地上迟迟不敢起来,胸下压着的纸条是他薛辞书的命,更是聂潇潇的命。久到薛辞书全身冰凉,才用手撑着爬起来,按照宁与墨的要求,尿了一地,匆匆回了宁与墨的书房,看了一圈,薛辞书选择蜷缩在书桌后的椅子旁,颤抖着打开纸条“两日后,后山,凌晨3点15分。” 薛辞书兴奋得胸膛剧烈起伏,把纸条撕成碎片塞进嘴里吞了,刚一咽下去门就被人推开。 薛辞书没有抬头,光听脚步声就知道是宁与墨回来了。 “你在那做什么。”,宁与墨看起来心情不错,坐到椅子上揉了揉薛辞书的脑袋。 “辞书在等主人回来,主人喜欢坐这里。” “辞书,两天后,会有大事发生。” 薛辞书紧张得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他是在试探我吗?还是他在说其他事只是恰好同一天? “主人…能告诉辞书是什么事吗?” “等尘埃落定,你会亲眼见证的。”,宁与墨闭起眼靠进椅子不再出声,薛辞书站起来走到宁与墨身后替他按摩,只要用力一按,薛辞书知道自己一定会自由,可他不舍得,也不敢。 薛辞书这两天过得浑浑噩噩,就连伺候宁与墨的时候也做错了。 薛辞书吐出宁与墨的性器,跪伏下去,“对不起主人,辞书今天不太舒服,求主人原谅。” “算了。”,宁与墨摆摆手,“你回吧。” “是,主人。” 宁与墨一整天好像都很忙,没有再派人找过他。薛辞书死死盯着表,紧张又兴奋,恨不得时间可以过得再快一点。十二点一过,薛辞书就睁开了眼,眼中精光亮得慑人,薛辞书数着秒,看着钟表上的盘渐渐指向了3,薛辞书换了套衣服,翻开窗户悄无声息跳了出去。 三点十五,薛辞书读着秒准时到了地方,一个高挑的人影早已经站在那里等着,天太黑,薛辞书看不清那男人的模样,薛辞书没来由地产生了退缩的念头。暗自趴在草上斗争半天,一咬牙下了决心,朝男人走近。 “我来了。”,薛辞书看向那个男人的背影,“东西呢。” “嗯?什么东西。”,男人没有转身,只是带着笑意询问。 薛辞书跌坐在地上,抖着唇,闭上眼,“主人。” 一时间后山灯火通明,薛辞书战栗着惨白着脸。他输了,又一次。 “主人,这件事是我一个…”,薛辞书面前出现了一个担架,担架上的人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薛辞书看也不敢看,用最快的速度爬向宁与墨脚边,“主人主人,主人,是我用命胁迫三姐的,主人饶命,主人,三姐是被我逼的,您一向疼三姐,主人饶命,求主人饶命。” “潇潇那么怕疼的一个孩子,到最后也不肯说出你们相约的时间,于是我只好亲自在这里等,辞书,你真令我失望。” “辞书错了,主人,辞书错了。”,薛辞书跪直身子狠狠扇自己耳光,边扇边求饶,“主人饶命,是辞书不听话,辞书知错了,辞书不敢了,求主人救三姐,主人,主人。”,薛辞书的脸肿起,没了往日的漂亮模样。 胡岩合上眼,墨行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尹司念则被孟宸死死捂住嘴。 “主人,我不跑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乖乖做你的狗,主人,主人,求你,救救潇潇,救救她。” 宁与墨挑起薛辞书的下巴,轻叹,“晚了。” “不要不要。”,薛辞书抱着宁与墨的手腕,“我不敢了,求你,求你了,我真的不敢了,主人,主人如果不信,可以派人把我的手脚打断,我真的不跑了,我再也不敢了。” 宁与墨看着看着笑了出来,“墨行!” “墨行在。” “怎么处理?” “杀!” “不要不要!二哥!二哥你最疼三姐了,二哥!求求二哥救救三姐。”,薛辞书哭着求宁与墨,“主人,主人我换她,杀了我,三姐是被我威胁的,我才是该死的那个。” “孟宸!” “孟宸在。” “怎么处理。” “…杀。”,孟宸的掌心被自己刺破,口腔里全是铁锈味。 “四哥!四哥,四哥你求求主人,你平时待三姐那样好,不要不要啊!是我错了,是我的错!不要罚三姐,是我错了!” “辞书,你看,他们都想救她,可他们不敢求,他们知道越求,我只会越想杀了她。”,宁与墨向薛辞书摊手。 薛辞书跌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宁与墨,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宁与墨扔了一团什么东西在薛辞书面前,“不许用手,十五分钟到大厅,我就饶了她。”,说完就带着所有人离开了。 薛辞书一把捡起那团东西,发现是鱼线,原来是鱼线,苦笑了一下,仔细在身前四个环穿过套紧,又在担架一端上缠绕系紧,手脚并用朝大厅爬。 十五分钟的路程仅够他一个人用,现在爬着还要拖一个成年女性。薛辞书渐渐脱力开始支撑不住摇摆的身体,穿环的地方已经被扯烂,但他根本不在意,疼痛于他而言更像是兴奋剂。他只想救聂潇潇,该死的人是他,聂潇潇何其无辜。 薛辞书爬到大厅,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哭着爬到宁与墨脚边,“主人,求你救她,求你了求你了。”,薛辞书胸前四个伤口全部撕裂,血打湿了衣服裤子,只要是薛辞书爬行过的地方都是两条长得见不到源头的血迹,“求您救她,我求您,我求您了。”,声声泣血。 宁与墨望了一眼孟宸,孟宸将鱼线剪断,派人抬着聂潇潇下去了,薛辞书低下头吻他的鞋面,后脑勺被宁与墨的鞋底踩着碾,薛辞书闭着眼忍耐,自己又惹他生气了,愤怒总得要发泄的,不是吗。 良久,宁与墨抬脚,用鞋底卡在薛辞书的肩膀上,薛辞书明白他的意思,躺平在地上,“出去。”,大厅的灯刺眼,薛辞书眯起眼,衣服被宁与墨猛地掀起,“嘶!”,伤口和布料粘连在一起,被撕扯的痛感反而让薛辞书更加清醒。 “还跑吗?”,宁与墨可以称为温柔的动作却让薛辞书战栗不已。 “不跑、不敢跑了主人。” “辞书,跑之前也该想想身边人。” “是,辞书明白了。”,薛辞书累得脱力,闭起眼轻轻呼吸。 宁与墨小心避开伤口位置,绕过腰后和膝弯将他抱了起来。 “忍一忍,我带你去看医生。”,原本停止战栗的身体在听见宁与墨的声音时重新战栗。 怕我到了这个地步吗。宁与墨不知怎的,脑海里突然响起聂潇潇恶狠狠的话“家主,那个孩子现在没了求生的心,您强留他在身边,他会死的,会被您手杀死的!”,宁与墨的心脏像被捏住一样。 想死?绝无可能! … 薛辞书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宁与墨对他很好,像小时候那样,可惜梦终究是梦。薛辞书睁开眼适应光线,身边的人望过来,薛辞书喑哑的声音响起,“主人。” “好好休息。” 宁与墨的手被薛辞书握在手里,病着的薛辞书显得格外乖顺,“主人,三姐怎么样了。” “比你好上不少。”,宁与墨抽出手,“睡觉。” “是的主人。”,薛辞书闭上眼,试图催眠自己继续睡觉,努力又努力,还是睁开眼,“主人~辞书睡不着~”,尾音还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想不想出去转转。” 薛辞书顺着宁与墨的话看向窗外,天气正好,不用出去也知道阳光照在身上肯定是暖洋洋的,薛辞书有些开心,“嗯。”,薛辞书坐起来,想爬到地上,被宁与墨轻轻抱进怀里。 “不是说想出去转转?不去了?”,怀里的人僵硬得厉害,宁与墨吓唬他。 “去。”,薛辞书头靠在宁与墨的肩膀上,“我刚做梦梦见了这一幕,没想到竟然会是真的。” 宁与墨在薛辞书的头顶勾起几分笑意。 宁与墨抱着薛辞书走到花园里,前不久他还跪在这里被逼着撒尿,现在竟然被宁与墨抱着来吹风。 “主人。”,薛辞书扯了扯宁与墨的领口。 “嗯?”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不、不用了。”,宁与墨低下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薛辞书差点咬到舌头。 宁与墨坐下,怀里还牢牢抱着薛辞书,薛辞书有些不习惯,“主人,我不跑了,你不用这样。” 哦,怀里的小子以为自己用的是怀柔政策。 “谅你也不敢再跑。”,宁与墨沉吟片刻,“辞书,你想回暗堂吗?” “真的?”,薛辞书有些兴奋,手放肆地搭在宁与墨的胸前,“真的?” “就这么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不是,不是,主人。”,薛辞书重新变得紧张,“辞书不是这个意思,辞书哪儿也不去,就在主人身边。” 宁与墨无声地轻叹一口气,“这两天不用来找我了,跟阿念熟悉一下,暗堂你也很久没去了吧。” “嗯!”,薛辞书撑起身子在宁与墨脸颊落下一吻,“谢谢主人!” “就这样?”,宁与墨承认自己因为一个吻心情大好。薛辞书红着脸用舌尖舔宁与墨的嘴唇,嘴唇被他弄得湿漉漉,他才顺着那条缝隙滑了进去,仿佛是为了诱敌深入,平时折磨自己的元凶蛰伏不动,薛辞书试探地用舌尖与那元凶纠缠,那元凶却只是温温柔柔绕着自己旋了一圈就再没动作,薛辞书有些着急宁与墨的不配合,鼻腔发出“嗯~嗯~”的声响,身子也随着扭动起来,宁与墨轻轻抬手扣住扭动的腰,薛辞书不满地试图大举进攻,宁与墨终于等薛辞书入了套,舌尖一挑将薛辞书的小舌卷入口中。 “哈~嗯~”,薛辞书被宁与墨松开,一双眼染上雾气,“主人你又欺负我。” 宁与墨终于笑起来,这模样和薛辞书记忆中的模样叠在一起,鬼使神差的,薛辞书说:“辞书喜欢主人。” 薛辞书说完就跳到地上小跑着回了屋子,宁与墨眼神深邃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