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雪中秋
又是一场接连不断的雪。寒冬下的离别,那是雪中秋。 她褪下衣衫,缓缓跪在叶青霖面前。依然是完美的跪姿,依然是最恭敬顺从的神色。 调教室里开着暗色的灯,照着他们都不甚明朗的身体和脸。简寻是他的信徒,是所有甘愿为他奉献的人的其中之一。 叶青霖是独属于她的神,他也许为众多人爱戴,但他只荫蔽她一个。 她看不清那张拿着麻绳的脸上是否有悲喜,又是否有感情。他总是靠她很近,近到她赤裸的肌肤与他的棉质衣料互相摩擦,带出轻轻的痒来。 简寻并不动,任由他将自己绑得动弹不得。她的双手被固定在身后,绳子穿过前胸拖起rufang,又绕到腰上,最终来到下体。 她能感受到麻绳上的倒刺,那上面还带着叶青霖的余温。她又闻到那股香味,无端联想到一片繁茂丛林,正中央生长着一颗参天大树,踏实而稳重,千百年也不曾倒下。 他的动作利落,很快就将她绑好。黑色的绳衬得皮肤极白,尽管在暗调的灯光下并不明显。每一道绳子都陷入皮rou,不难想象它会给人留下多深的印记。它们互相交织,又互相纠缠,形成一个坚不可摧的牢笼。 一个绳结恰好抵在xue口,被她流下的水浸湿,又因为绑的够紧,不停的往身体里钻。 紧缚住身体的绳子像爱人的拥抱,牢靠而不容拒绝。它是炽烈的爱意,会将人捆绑至难以呼吸。 叶青霖在她后方抚摸自己的作品,绳艺不愧是bdsm中自成一派的古老项目,它除了带给人性的欲望,还带来美的观感。 艺术家会写诗称赞它,流亡者为之疯狂追捧。 他们都不要命,只要自由。 除却那具rou体,还有他的奴隶。他清楚的知道这个人的一切都属于自己,他想让她生,她就生;想让她死,她就死。 他可以随意令她疼痛,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让她喜悦。她一直用崇敬的目光看向他,就算他根本不注意她,她的注意力也不会离开半秒。 叶青霖点燃一支红色蜡烛。 暖黄色的烛光照亮她的轮廓,使她眸中也有一簇烛火燃烧。 红色蜡油很快滴落在她身上,灼烧感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疼。”她小声说。 叶青霖并不停手,只是问:“真的疼吗?” 蜡油——或者说是烛泪。它因受到伤害而哭泣,又用带着高温的泪灼伤他人。这实在不是个温柔的过程,但喜欢的人自然喜欢。 “对于我们这样的人而言,疼痛和欢乐有什么区别?”叶青霖把她摆成仰面躺倒的姿势,好让烛泪更大面积地滴落在她身上。 烛泪落在胸前,简寻叫了一声,”是……没有区别。” 对于他们来说,束缚既是自由,生存既是死亡,疼痛既是欢愉。 “你喜欢疼。”叶青霖端着蜡烛,借由那束光看她铺满红色蜡油的左胸:“只要是我给的,你都应该喜欢。” 简寻点头,“只要是主人给的,我都会喜欢。” 他给她的,对于未知的恐惧,和酣畅淋漓的疼痛,她全部都喜欢。 叶青霖冰凉的鞋尖触碰她,和guntang的烛泪截然相反:“你存在的意义就是取悦我。你为我而生,只需要听从我的命令,阐述你的痛苦,我会承担这一切。” 又一滴蜡落下,精准地点在她的锁骨中间。 “啊!是,是的。我只需要取悦您……只需要,用我的一切让您开心。” 叶青霖托举蜡烛的手来到她的右胸,将积攒了许久的烛尽数倒在她身上。她感受到铺面而来的热气,感受到这热气即将将她融化。 她为此开始呻吟,不停的大口呼吸,如同搁浅的鱼。这样的刺激让她几乎无法承受,下体却流出更多的水来。 “你会为我疼,为我哭,向我求饶,向我忏悔,却不由自主地依赖我。” 简寻想躲避那样的热气,不由扭动身体,在喘息的空当攒够了力气回答叶青霖:“是的…啊……我,我信任您。” 她属于他,啊。这些话带给她无法形容的满足感,她开始希望被更凶狠的对待,好让自己知道,她完全属于他,并真切地活在他身边。 红与黑交织在她的皮肤上,形成极其鲜明的视觉冲击。叶青霖只看一眼,都觉得这样的画面能把他的理智淹没。 直到红色的蜡铺满她的前胸,他又把她翻过来,令她跪趴在他面前。 蜡烛还剩一半,要浇在她的背上,首先想盖住的就是那朵黑色的花。 叶青霖非常不喜欢这个纹身,他没有问过简寻为什么纹,却下意识得猜测它一定承载着不为人知的悲伤过往。 她已经很消瘦,它仍然开得艳丽。直到她变成一具尸体,它也不会凋谢。只有烈火能让他们付之一炬。 好烫…… 纹身处没有骨头保护,靠近腰窝,是她身上很敏感的地方,蜡烛浇下来也格外的疼。 “主人……” 叶青霖没有理她,算是默许了她的行为。于是她一遍一遍的叫,也不求饶,只是呼唤他。 她要从中获得安全感,即便疼痛不会减少,但那是叶青霖给她的。所以再疼都无所谓,她会为了自己的主人忍耐。 很快,那朵花终于被红色的烛泪盖住,像是一个封印,把恶魔封在重重烈火之下。 跪趴着的奴隶仍然不停地呼唤他,感受到蜡烛不再滴下,努力测过头想要看他一眼。 “主人,主人,主人……” 叶青霖在她臀部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我在呢。” 她瞬间安静下来,默默等待叶青霖的下一个动作。 蜡烛还没熄灭,烛光还闪烁着。 他透过烛光去看简寻,简寻维持着跪趴的姿势 因为手被帮着,只能用脸抵在地上。她在努力讨好他,尽管这样的姿势很累,但只要他不说话,她死都不会动一下。 真是个很听话的奴隶。 暖黄色的烛火融化烛身,叶青霖将guntang的蜡油全部浇盖在她的背上。 她觉得疼,不停的哭喊。很容易就哭出声来,紧接着涕泪横流。 “呜…太疼了,太疼了……” 叶青霖手中的教鞭不断剐蹭已经有点固态的蜡,“但你喜欢,对吗?” 简寻不停的呻吟,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你喜欢,”叶青霖扬鞭,鞭身带着破空声抽打在她的背上,把蜡层抽的四下飞溅:“我给的一切,你都喜欢。” “是,是的。您给的一切,我都喜欢。”她早已经分不清自己的感官,只知道欲望的火越燃越大,那应当是喜欢。 只要不抗拒,就都是喜欢。 几鞭将她身上的蜡尽数扫去,叶青霖让她重新跪立在自己面前。 “看着我。” 简寻依言抬头,她看见叶青霖扬鞭的姿势,看见他立体凌厉的眉眼,看见他手上沾着的鲜红蜡烛,那有点像血。 “报数。” 简寻仍然把眼神放在叶青霖身上不肯移开,害怕又期待着他的鞭子。 “一……谢谢主人。” “二,谢谢主人。” “三,啊!谢谢主人……” ………… “二…二十,谢谢,主人……” 二十鞭打完,身上的蜡也被尽数扫下。鞭子每抽打敏感点,都让她情难自抑,勾起她身体最原始的渴望来。 rutou被打的红肿,整个rufang都泛着凸起肿胀的鞭痕,这让叶青霖的施虐欲得到极大的满足,蹲下来用指腹抹去奴隶脸上的泪。 简寻仍然没有回过神,把视线搁在他的脸上。光线模糊,她看不清叶青霖的表情。 他未曾解开她的绳子,往她身体里塞了几个跳蛋,又用绳结死死堵住:“跪一会儿吧,一个小时后,我来接你。” 几个跳蛋被放的很深,最初如同死物一样埋在身体里,只是觉得有些难耐。而后突然震动起来,简寻险些没有跪住。此时的身体十分敏感,竟然没一会儿就到了高潮。 她的意识模糊不清,不知高潮多少次,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调教室里没有表,她不知道还剩多少时间,只记得在她濒临昏迷的时候,叶青霖来了。 他把她抱到刑床上,取出体内的东西,但没解开绳子。 “有什么想说的吗?”他站在简寻身侧问。 简寻偏过头去,眼里还有未尽的泪光。眼瞳有些涣散,看上去更加空洞:“如果可以的话,请把我这世当成千万世,今生当成千万生。” 叶青霖没有听懂,“什么?” 简寻先是深呼吸,到她觉得自己有力气说完剩余的话才回答:“如果真的有轮回,您就当我这世只是千千万万个轮回之一,只在意我一点,就好了。 “如果没有轮回,那就让我这世能当百世用,把我全部地,奉献给您。” 叶青霖沉默了一会儿,才摸了摸她的头发:“别说胡话。健康快乐的,一辈子就够了。” 他注意到简寻流下泪来,此时距离冬至还有六天。 这番话空泛而不着边际,说这些的时候,她的声音也有气无力。简寻叫他的名字:“叶青霖,你要记得我啊。” 叶青霖用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原本想训诫一番,最终也只是无奈道:“不要这么说。” 简寻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转,然后阖眸,仿佛真的陷入沉眠。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她再没说过那些话,反而经常愿意对叶青霖笑一笑,跟他一起遛三只狗。 吃过晚饭,她和叶青霖一起看日落。 “简觅给我打电话,说他生病了,要我回去看看。” “简觅是?”叶青霖问:“你要回哪?” 简寻极目远眺,目光追着不断下沉的夕阳:“简觅是我弟弟。回我的家乡去。” 回我的,最初的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