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其他小说 - 我把性福还给mama在线阅读 - 我把性福还给mama(2)

我把性福还给mama(2)

    2020年3月5日(二)说一些我的往事,或许能让人了解我何以成为如今的这个人,何以发生如今的事情。

    我叫阿成,今年二十一岁。我的人生被暴力地分成了种种散落的碎片。

    我一直就喜欢着mama,而且是爱人的喜欢,这一点从小学起我就意识到了。

    在我那些遥远的印象里,家庭永远是嗜酒暴戾的父亲与总是抹着眼泪的母亲,响在我房间外面的永远是锅碗瓢盆的摔打声。

    小学的时候,我们家住在一楼,这一切都被我周遭的同龄人们看在眼里。直至后来,我也没能意识到为什么小孩子会有那种深刻的恶毒,从而疏远一个遭受家庭暴力的沉默寡言的男孩。在学校里,同龄的男生是不屑于与我一起的,无论是体育课的传球联系或是文化课的分组学习,为此我反而与女生们接触颇多,或许这更助长了我童年时的软弱。也因此,在这个荷尔蒙逐渐旺盛起来的时期里,那些早熟的男生早就开始私下交换黄色杂志,或去黑网吧浏览色情网站时,我由于成为同龄女生们保护的对象,根本没有那种出于男性气质而产生的对她们的情欲,反而是到了家里,看到在厨房忙碌的憔悴的mama,让我有了保护的欲望。

    我一度猜想,我生来就是克父亲的,我人生成长的轨迹恰好伴随着父亲落魄的轨迹。我出生时,父亲正在单位的供销科里当科长,炙手可热。我出生没多久,父亲的单位就没了,他与许多人一起为国家而下岗,后来他开始做点生意,结果是赔光了家里仅有的一点积蓄。直至与他同开酒厂的那个叔叔跳进玄武湖自杀,他终于放弃了做生意的念头,去了工厂里卖力气,把欠下的钱还了。可又沾上了酗酒的毛病,几年里,父亲从一个幽默、正直的男人变成了一个酗酒、暴戾的男人,他开始了对我与mama的打骂,觉得他那倒霉的一切都是我们带来的,为此,我常常在学校呆到最晚才回去,但仍躲不过他的责骂。

    “你这个狗东西每天跑哪里去啊?!是不是跑出去瞎玩啊?你他妈知不知道老子拿命供你读书啊?”

    “我…我是在学校…”

    “下次一放学就给我回家来!不然滚出去,永远别回来!”

    mama听见父亲在骂我,连忙过来拦住他。“哎呀,你干什么啊,孩子不是蛮用功的吗?”

    “啪——”父亲一巴掌打在mama的脸上,“惯!你就惯死他吧!惯得他没个人样!”说完,他气鼓鼓地回到房间里,一根一根的吸烟,抱着酒瓶子往嘴里灌。

    mama则捂着脸,让我快回房间睡觉去。我赶紧跑回了房间。

    我记得那个晚上,我死活睡不着,悄悄地打着手电筒在被子里看漫画书,是,无厘头的漫画,全然没有注意有脚步在悄悄接近我。突然间,被子被掀开了,我惊恐地看到mama微笑着看着我。我正欲向mama认错,不想mama“嘘”

    了一声,指了指他们卧室的方向,示意我往里面靠一些,今晚她睡在我床上。我赶紧把书收到床底下,把被子让出一半多来,让mama躺进来。

    最新找回彼时我的床不大,我一人睡或许绰绰有余,而睡两人则狭窄了许多。mama是那种丰满型的身子,rufang比一般的人稍大一些,她一躺进被子立刻凸显出床的狭窄来。为此,mama只能从环抱住我。我现在仍能回忆起那个晚上,不断喷吐在我脸上的热风与我感觉到的梦幻的触感,那种软糯糯的感觉随着mama的心跳,一点点在我的脑海里描摹着她的轮廓。我看见mama轻盈的睫毛在黑暗的房间里缓缓浮动着,浑身无限的躁动与热浪翻涌,它不断地、不断地,向我的身下进发……第二天一早,我觉得两腿间凉冰冰的。用手一摸,伴随着滑腻的触感和腥臊的味道,我摸到我内裤上一块粘稠的液体,彼时我不知道这就是梦遗,连忙用手捂住不想让mama看到我十岁了仍在尿床。结果一番动作吵醒了mama,mama松开了环抱着我的手臂。拿鼻子轻轻地嗅了嗅,看了看我用手捂着的裆部,立刻就笑了起来。

    “哎呀,我们小成要长成男子汉啦。”

    说完,让我把内裤脱下来,叮嘱我不要和同学们说这件事,这是mama和我的一个小秘密。我连忙冲去衣柜,拿干净内裤换上,跑出房间洗漱去了,而mama则拿着我被不明液体浸湿的内裤,一脸坏笑地示意我快上学去。后来,每逢他们俩吵架或冷战之后,mama就不再征求我的意见了,随时钻进我的被窝,理由则是各种“你爸开空调我嫌冷了”“你爸开空调我嫌热了”之类的话。再后来,mama干脆直接和我睡在了一起。

    我的记忆里也不是没有家庭的和睦的。其实我的父亲不醉酒时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像中国千百万父亲一样沉默着,并且他甚至尝试着去成为一个好父亲、一个好丈夫,但我觉得他天生缺少着这样的天赋。

    那应该是我十岁生日的时候。按照父亲家乡的习惯,这是一个须隆重准备的节日。那天我们极偶然地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摆了有五六桌的样子,许多亲友们都来祝我顺利活过了十个年头,其中还有一些是与我在一起念书的同辈。酒过三旬的时候,我看到父亲已经涨红了脸,仍在与人划拳喝酒,mama示意我去让父亲别再喝了,于是我走到父亲的边上,摁住了他往嘴里送的酒杯。

    谁知道父亲一下子来火了,“滚你妈的,谁让你来管老子。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十岁了还要抱着你妈睡,你问问这些叔叔伯伯,你老子十岁的时候,是不是他妈的出来挣钱给你奶奶用啦?”

    母亲见状,快步过来给了父亲一巴掌,“你胡说八道什么,怎么这么讲你儿子?!”

    父亲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指着mama的鼻子骂道,“惯!你就接着惯!看你将来惯出个败家子来,老子一分钱也不会给你!”又指着我说,“你再瞪眼睛啊,你不是还有三年就读完那个破小学吗?滚!滚去县里读中学去!”

    这段故事一直印刻在我脑海里,我始终牢牢地记着当年餐厅里父亲青筋暴突的样子,那些小孩子捂着嘴偷偷哂笑的样子,那些大人们偷偷念叨着“别学他们家那样”的口型,和mama失魂落魄地向众人一一赔笑的窘况。

    而如今我提起这些,甚至不含有任何仇恨。在我成年之后终于在万能青年旅店的歌里,找到了父亲那种暴戾的原因,他们歌里的被杀死的人们,“傍晚六点下班,脱掉药厂的衣裳”的人们,就是我的父亲,他可能早就被杀死过了,他是挺着已死的身体养活了我的。在我成长到终因疲倦而心平气和后,我擅自谅解了父亲。但我始终没有替mama原谅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