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婚礼之夜的 luanlun欲望在线阅读 - 脱下外衫和里衫,解开胸前的布条,扯掉头上的发 带,乌发在空中

脱下外衫和里衫,解开胸前的布条,扯掉头上的发 带,乌发在空中

    杜妙芙回到玉筵楼,让人为她备桶热水。关上房门,放下门闩,确定没人进

    得来了,她才走到屏风后方。

    里头放着约可进入三人的浴桶,浴桶是用香柏木制成,木头在热水下会隐隐

    散发出宁神的香味,让她疲惫的心神振作了些。

    她伸手试了下水温,刚好的温度让她勾起唇瓣。其实她的心愿很小,小小的

    事就能让她感到开心、满足。

    只是来到这个世界后,她的生活却整个颠覆,在这里她没有熟识的人,能依

    靠的只有自己,长久下来,她的心不是不累的。

    再怎么乐观,也会有疲累的时候,更何况……想到某人,杜妙芙愤恨地咬唇,

    因为那男人,她觉得更累!

    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疯掉,这个地方她再也待不下去。

    她要离开,绝对要离开!

    杜妙芙闭了闭眼,压下烦躁的心情,不让自己再想那家伙,她深吸口气,伸

    手解开腰带,挂到屏风上。再脱下外衫和里衫,解开胸前的布条,扯掉头上的发

    带,乌发在空中荡起弧度,飘落于雪背。

    踏入浴桶,杜妙芙将身子埋进温水里,掬起水泼了下脸,想洗去心里的烦闷,

    又觉得不够,干脆将脸埋进水里。

    屏住呼吸,她不让自己再多想,将某张一直sao扰她的脸使劲扫除,直到快喘

    不过气,她涨红着脸从水中将脸抬起,大口喘气,抹去脸上的水珠,睁开眼,却

    见木桶前方站了具高大的身影。

    杜妙芙吓了一跳,将欲出口的尖叫吞下,抚平胸口的惊吓后,她抬起下巴,

    抿着唇冷淡地看着来人。

    对他能无声无息地进来,她不意外,不认为一个小小的门闩能挡住他。

    水珠自眼睫滴落,修长的手指接住,略为粗糙的指腹轻摸着嫩颊,墨邃的锐

    眸紧盯着她,不放过一丝一毫。

    「你今天去哪了?」

    杜妙芙挑了挑眉,眸里有着倔傲和挑战。「我现在不是在这吗?」她可没逃

    跑。

    秦曜棠却不让她闪避问题,冰冷的声音再次问:「去哪了?」

    杜妙芙瞪他,毫不隐藏她的不满。「你凭什么派人跟踪我?秦曜棠,我不是

    你的犯人。」

    被发现自己派人跟踪她,秦曜棠一点也不心虚,知道她甩掉跟踪的人后,他

    就明白她发现了。

    他原以为她会乘机逃跑,因此派人到港口寻找,可仍是不见她的身影,就在

    他为她的行踪愤怒不安时,她却回到玉筵楼。

    她会这么乖的回来?他不信,她一定暗中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

    「最后一次,你去哪了?」他的声音仍平静如常,可杜妙芙知道他已失去耐

    性,再与他硬碰硬对她没好处。

    她只得不甘心地垂眸,闷闷开口:「你派人跟踪我,我不开心,就到花满楼

    躲着,你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秦曜棠仍是看着她,似乎想看她有没有说谎。杜妙芙低着头,不吭声,也不

    看他。

    最后她似乎听见他的轻叹,再来是衣服的窸窣声,最后高大的身躯踏入浴桶,

    从身后搂住她,厚实的胸膛贴着雪背,强健的臂膀从后方环住她。

    刚正的下颚贴在她颈上,轻轻地蹭着嫩颊,炙热的呼吸淡淡的,透着纯男人

    的味道。

    「该拿你怎么办呢?」似询问又似呢喃,却掩不住话里的无奈,对她,秦曜

    棠真的无可奈何。

    这些日子他任宋蝶儿缠着他,蓄意冷落她,就是想看她会有何反应。可她却

    仍是吃好睡好,完全不受任何影响,甚至脸上一直挂着开心的笑容,他忽视她,

    似乎正合她的心意。

    她的反应让秦曜棠懊恼,他用幼稚的手段想试探她,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根本不在意他。

    他愤怒、生气,却又拿她莫可奈何,她一直不在他的掌握中,她总是在他的

    预料之外。

    他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今天她失去踪影,他生平头一次慌乱,他怕她走了,

    怕再也找不到她了。

    因此当知道她回来了,他是开心的,以为她是有一点点舍不得才会回来,可

    是理智却告诉他不可能。

    这个女人……根本没心!

    「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他轻叹,注视她的黑眸尽是复杂,这样的女

    人是他生平仅见的,因为她,他失去冷静,不再冷情。

    宠溺又无奈的语气让杜妙芙心头微颤,她不懂他为何要这样对她说话,就像

    对着闹脾气的小情人。

    可他们根本不是情人,他们是、是……是什么呢?

    杜妙芙也茫然了,她搞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不懂他在想什么。明明有

    未婚妻的是他,明明宋蝶儿出现后他就忘了她的存在,她就像是一时新奇的玩具,

    腻了、倦了,就毫不留情地丢弃。

    那现在他又为何一副是她辜负他的口吻呢?

    杜妙芙不懂,真的不懂。

    许久,她低低开口。「这话你该跟蝶儿说,她才是你的未婚妻。」

    秦曜棠抬起她低垂的脸,让她面对他。「你在意蝶儿?」平淡的询问下是紧

    绷,是期待。

    可她却回以疑惑。「我该在意吗?」她有资格在意吗?

    秦曜棠定定地望着她,而她仍是不解的神情,眼里没有一丝波动,没有一丝

    难过。

    期待的心黯淡了,秦曜棠不由得轻笑,像在笑自己的傻,笑里有着隐藏的苦

    涩。

    「你……」怎么了?明明在笑,可杜妙芙却觉得自己伤害了他。

    可他不给她问话的机会,在她开口时,薄唇狂热地堵住柔唇,几乎是惩罚似

    的,泄愤似的,狠狠的、粗鲁的吻着。

    香软的唇瓣被他吻得发疼,这样的吻杜妙芙已习惯,心里不由得松口气,这

    样的他才是她熟识的他。

    至于心头那抹突生的失落……她强迫自己忽略。

    「嗯!」她的舌被他深深吸吮,像是要把她吞食似的,他像头疯狂的兽,粗

    蛮地掠夺她的呼吸。

    强壮的手臂将她紧紧搂着,过深的力道在雪肤上印下痕迹,手指蛮横地探入

    花xue。他比她还熟悉她的身体,知道她哪里最敏感,哪里最娇媚,怎么挑逗最能

    让她绽放甜腻的汁液。

    他揉着娇美的花瓣,重重的揉,切切的磨,让她在嘴里吐出娇吟,而他以舌

    吞噬,将她的美丽全部蚕食而尽。

    她是他的,他的!

    从何时起他对她竟产生这么深的占有欲?何时开始他竟让她进入心底?明明

    一开始只是好玩,只是觉得有趣,可最后陷入的却是他。

    而她,却仍一如以往,仿佛他一不注意,她就会带着满身的谜毫不留恋地离

    开。

    他慌,他怒,却又拿她莫可奈何,只能将浮躁的心绪化为行动,吻着她,搂

    着她,失控地索取她的甜美,贪求她柔软的依偎,想借此证明她是他的。

    食指揉着上方的珠玉,他重重按着,撩拨她最脆弱的地方,中指刺入花口,

    深磨旋入,感受着花壁的湿润与细致。

    「啊……」他的唇一离开,柔媚的呻吟立即从檀口吐出,娇躯微弓,挺起的

    酥胸含入他嘴中,吮着乳rou,舌尖绕圈弹弄,再重重舔吮,在私花中的手指深深

    刺弄。

    两方刺激下,尖锐的欢愉冲击着雪胴,湿滑的蜜汁瞬间涌出,熟悉的快感席

    卷她,杜妙芙重重喘息,绵软地偎在他胸口。耳边听着他同样剧烈的心跳,两人

    的心跳、体温和着,她竟有种想永远停留在这瞬间的念头……

    合着眼,她为这突来的想法惊愕,还未镇定,一股强劲的力道抵着她,她睁

    开眼,巨大的疼痛让她喊出声。

    杜妙芙紧紧抓住秦曜棠的手臂,错愕地看着他,下体被热铁充实,深深地挤

    进她体内。

    「你……啊!」不等她适应,他随即抽动,灼热撤出,再深深顶入,贯穿她

    的甜美。

    处子的血液涌出,融化在水里,而灼热的利器来回耸弄,不顾她的疼和生涩,

    狂烈地侵占她。

    「疼。」破碎的泣声被他堵住,手掌揉弄着娇乳,狎拈着乳尖,来回地压挤

    细致的肌肤。

    而身下的进出却也不停止,她的紧窒和湿软让他疯狂,他咬着香甜的下唇,

    舌头舔入小嘴,模拟着进出的动作在小嘴里肆虐。

    她被吻得几乎无法呼吸,被进出的xiaoxue渐渐变得绵软,细吟也转为甜腻。

    知道她的身体已接受他,进出的动作更是凶猛,抽出、进入,温热的水液被

    捣入、送出。

    杜妙芙觉得又烫又热,在热水里她更能感受着他的巨大存在,而她被他深深

    占有着,他就在她体内。

    说不出的异样感让她颤抖,xiaoxue又湿又软,花rou密集地含吮粗壮,让黑眸燃

    烧起熊熊火焰。

    他抱着她走出浴桶,让她背对着他,小手抓住桶沿,大手抬起圆臀,就着后

    方深深地刺入水xue。

    「啊啊——」这个姿势让他进得更深,杜妙芙仰起头,有种灵魂也被占有的

    感觉。

    他重重地进入,rou体因接触而发出yin靡的声响,手掌往上抓住不断晃荡的绵

    乳,五指收拢,将乳rou捏挤成不规则的形状。手指扯弄着乳尖,狠狠地揉,重重

    地捻,在胸乳留下深深的指痕。

    「不要。」好疼!可疼痛却又转为古怪的酸麻,再化为深沉的快意。杜妙芙

    不由得蹙眉,泛红的小脸布满狂乱情欲。

    一股股的春液随着热铁的耸弄而洒出,滴下大腿,在地上留下一摊yin水,雪

    胴尽是他留下的斑斑痕迹,她全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

    秦曜棠满意地咬着细致圆肩,却仍觉得不够,他要更多、更多。

    粗长贯穿得更深,像要将她吞进腹里似的,不放她走,深红的rou瓣早已被他

    磨得红肿,媚rou被扯出再捣入,过多的快感让杜妙芙哭泣。

    「不要……」她想逃,却又被拉回,然后是更深更重的进入,娇胴颤抖着,

    几乎无法承受。

    她甩头,哭着求他,汗湿的发黏在肌肤上,她身上的汗混着他滴下的气息,

    黏腻又yin乱。

    直到他深深地贯穿,她发出尖喊,身体软下,他伸手抱住她,灼热的液体全

    数射进娇胴。

    秦曜棠抽出疲软的男性,guntang的灼液混着蜜汁从红肿的花口流出,他抱起昏

    厥的她,将她放到床上,再走到屏风后,弄了条湿布,坐在床侧,温柔地帮她擦

    去身上的痕迹。

    手指拨开艳红蕊瓣,更多白液流出,美丽又yin靡的画面让黑眸闪过火花。

    他用湿布轻轻擦着嫩瓣,将体液一一擦去。

    「嗯……」细细的呻吟让他停住动作,秦曜棠抬眸,见她眼睫轻颤,不一会

    儿,缓缓睁开眼。

    他眸光一热,丢开湿布,抬起她的右腿,将热铁再次挤入仍湿热紧窒的花xue,

    感受到花壁的包覆,他深深进入,占领花心深处。

    「啊!」杜妙芙瞬间睁圆眼瞪着他。

    而他吻住小嘴,再次侵占她。他要她在他身下哭泣,手臂占有地将她紧紧搂

    在怀里,占有她,侵入她,永不方休。

    自那天被秦曜棠彻底占有后,杜妙芙和秦曜棠又恢复宋蝶儿没出现的每一夜。

    他会在半夜侵入她的房间,不顾她的推拒,占有她。

    他绝对会逼她哭,每每让她受不了地求饶,或者拉长挑逗的前戏,让她哭着

    求他进入。

    寂静的深夜,杜妙芙觉得自己的哭泣和呻吟几乎是清晰可闻,而宋蝶儿的房

    间就在隔壁。她每每都想忍住声音,可他却不许,就是要她叫出来,要听她发出

    浪荡的吟哦。

    他一点都不怕宋蝶儿会发现,只有她,每晚都胆战心惊,一看到宋蝶儿她就

    忍不住心虚。

    而那个始作俑者却一点都不懂她的痛苦,每晚都折磨她,有次她气得问他,

    难道不怕宋蝶儿发现他们的事吗?

    他的反应却是平淡,像她的担心是多余似的,淡淡地回答:「发现就发现吧!」

    他巴不得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他早已打算回到裴家后就跟裴叔说出她是女儿身,不管她是不是裴绍青,他

    都不打算放过她。

    她不爱他,讨厌她,也无所谓,他决定慢慢跟她耗,跟她磨,反正他有一辈

    子的时间。

    他无谓的态度让杜妙芙气得直发抖,更是认定他只是在玩她,才会这么不在

    乎。

    如果这是在现代,杜妙芙可以告诉自己这是普遍的男欢女爱,可这是保守的

    古代,他这样对她代表什么?

    何况他还有个未婚妻,他对宋蝶儿是百般体贴,对她,却是百般欺凌。

    她讨厌他!

    她不会让他一直这么对待她的,这些日子她可以当作被狗咬了——顶多被咬

    很多次而已。

    杜妙芙闭着眼,沉默地坐在马车上。今天早上他们离开湘城,准备回裴家。

    她仍像之前一样坐在角落,头枕着靠枕,闭目养神,可是耳朵却总是不由自主地

    听着马车里另外两人的对话。

    「曜棠哥,这次新生产的雪云纱真漂亮,到时一定会大卖的,而且我听说打

    算限量贩售对不对?」

    「你喜欢的话,我让绣坊的人拿一疋给你。」秦曜棠说着,目光淡淡地望着

    合眼的杜妙芙,眼里划过一抹柔光。

    他想到湘城的烟火大会,穿着湖蓝儒裙的她极好看,用雪云纱做一件湖蓝色

    的裙裳应该不错。

    「真的吗?」宋蝶儿开心地直嚷,美丽的小脸突然脸红,她压低声音,轻扯

    秦曜棠的衣袖,「曜棠哥,你说……」

    杜妙芙听不到接下来的话,抿了抿唇,她在心里轻哼。

    反正她也不屑听!

    「曦——」马车突然停下来。

    「啊!」突然刹住的马车让宋蝶儿差点滚出去,幸好秦曜棠搂住她。

    「少爷,有山贼!」驾车的阿全惊喊。

    「把身上的财物全部交出来!不然就别怪大爷们下狠手了!」

    秦曜棠蹙眉,随行的护卫立即怒喝。

    「裴家的商队你们也敢抢?」

    「裴家?呸!裴家是什么东西?兄弟们,上啊!」

    刹时间,马车外响起兵剑打斗声。

    「曜棠哥!」宋蝶儿吓白了脸。

    「没事。」秦曜棠轻拍她的手安抚她,他看向裴绍青,见她也露出惊慌,立

    即开口。「别怕,不会有事的。」

    他看了车帘一眼,黑眸泛上冷意,他倒想看看是哪里的山贼这么大胆,敢朝

    他动手?

    「青弟,你和蝶儿乖乖待在马车里,千万别乱跑。」他叮咛,然后温柔地安

    抚宋蝶儿。

    「蝶儿,别怕,待在马车里,知道吗?」

    「嗯!」宋蝶儿的脸色虽然苍白,却仍是坚强地点头。

    杜妙芙沉默地看着他们,尤其是他对宋蝶儿的温柔,让她淡淡垂眸。

    秦曜棠再看裴绍青一眼,随即踏出马车。

    他一出去,杜妙芙立即轻拍宋蝶儿的肩膀。「蝶儿,别怕。」

    「嗯!」宋蝶儿转头看向杜妙芙,正要开口,一把迷香突然洒向她。

    宋蝶儿来不及反应,昏厥躺下。

    杜妙芙深吸口气,小心地将车帘掀开一角,见外头正陷入混战,而秦曜棠正

    被数个人包围,正好挡住他的视线。

    趁这个机会,她赶紧跳下马车。因不识路,又怕会被发现踪迹,只好往树林

    里跑。

    杜妙芙知道这些山贼支撑不了多久,裴家的护卫向来训练有素,而秦曜棠武

    艺高强,这些山贼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可跑没多久,前方突然走出三个人挡住她的路。

    杜妙芙一愣,停住脚步,戒备地望着他们。

    「呵,裴少爷,你要去哪里?要不要我们三个帮你带路?」

    知道前面三个人意图不善,杜妙芙心里开始紧张,手心微微冒汗,只是神情

    仍是冷静,不露丝毫情绪。

    她微笑,讶异地看着中间的矮小男人,「刘老大,你不是应该在马车那里吗?」

    「呵呵,看裴少爷跑那么快,我们怕裴少爷忘了还欠我们的三千两。」站在

    中间的刘老大哼笑。「裴少爷别忘了,你说只要我们装扮成山贼抢劫裴家商队,

    就给我们四千两,其中一千两订金已经给了,剩下的三千两,裴少爷不会忘了吧?」

    杜妙芙不语,她不是忘了,而是根本不打算给。

    没错!这次的山贼抢劫是她设计的。

    她在玉筵楼曾听人说过港口附近聚集许多三教九流的人,其中不乏一些亡命

    之徒。因此上次她摆脱掉跟踪的店小二后,想到在玉筵楼听过的事,立即到东边

    的港口,决定收买一些混混助她逃跑。

    她找到刘老大,要他在半途拦劫裴家商队,只要拖磨商队一刻钟就好,事成

    后就会给他们四千两。

    本来刘老大不肯的,黑白两道谁不知道有秦曜棠的裴家惹不起?可四千两又

    太诱人,而且……

    刘老大不怀好意地看着杜妙芙。「剩下的三千两裴少爷不给没关系,因为裴

    少爷比三千两更值钱。」没错,他早打算好了,四千两算什么?只要绑架裴绍青,

    还怕裴家不给更多的银子吗?

    听完刘老大的话,杜妙芙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了。她瞬间惊愕地瞪大眼,

    看着刘老大身后。「秦曜棠!救我!」

    「什么?」刘老大等人下意识往后看。

    没人?明白自己中计了,转头一看,裴绍青果然跑了。

    「该死!还不快追?」

    杜妙芙使劲地跑,身后追赶的脚步让她不敢放慢脚步,愈跑愈进入树林深处,

    锐利的树枝划破她的衣衫和脸颊。

    「啊!」没注意到地上粗长的树根,杜妙芙绊了一跤,狼狈地扑倒在地。

    地上刚好有根尖锐的树枝,好死不死地插进她的腹部。

    杠!有没有这么衰?

    杜妙芙痛得冷汗直冒,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呵!」追上来的刘老大用力踢她,啐口骂道:「娘的!跑?老子看你有多

    能跑?把他给我抓起来!」

    两名手下粗鲁地抓起杜妙芙。「别装死!起来!」

    杜妙芙捂住腹部,知道被抓住就完了,她心一狠,忍住疼痛,咬牙用力抽出

    腹中的树枝往右边的人脸上捅。

    「啊啊啊——」树枝正好插进那人右眼,没料到会有这情景,众人愣住,另

    一个抓住杜妙芙的人也吓到。

    杜妙芙趁此机会,捂着伤口奋力地往前跑。

    刘老大惊醒,气得怒吼。「发什么呆?还不快追!」

    没受伤的手下赶紧追赶,刘老大也顾不得受伤的手下,跟着追上去。

    「呼呼……」过大的动作让鲜血不断流出,杜妙芙慌不择路,双腿开始虚软,

    一看清眼前的画面,她无言了。

    山崖……天要亡她吗?

    她停住脚步,看着山崖,苍白的脸无语了。

    追上来的刘老大也喘着气,见杜妙芙走投无路了,哼哼嗤笑,「跑啊,继续

    跑呀!」

    杜妙芙转头看着他们,青色的长衫早被鲜血染深,冷汗浸湿她的背脊,就算

    身后没有山崖,她也跑不动了。

    刘老大也看到她腹部的伤,收起脸上的狠厉,反哄着:「裴少爷,伤口很疼

    吧?乖乖的跟我走,我会让人帮你疗伤,我跟我这些兄弟也只是要钱而已,不会

    为难你的。」

    杜妙芙不语,分析厉害得失。跳下山崖一定死,可若跟刘老大走,下场也不

    见得好;可不跟他们走,难道她要跳崖吗?

    杜妙芙下意识瞄了无底的山崖一眼,小脸更白。

    而此时刘老大以眼神示意,让手下从右边靠近杜妙芙,手下会意,悄悄地从

    右边走向杜妙芙站的地方。

    谁知杜妙芙却瞄到手下的动作,「你做什么?别过来!」她惊喝,脚步下意

    识往后移动。

    「别——」刘老大大叫。

    杜妙芙也想起身后是什么,可来不及了,后脚跟一个踩空,她重心不稳地往

    后掉。

    「秦曜棠!」她下意识喊出这个名字,然后,一抹剧烈的痛楚撞击了她,最

    后是灭顶的冰冷。

    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八章

    夜,万籁俱寂。

    急促的脚步声在静夜里显得那么慌乱着急,一抹身影惊慌地跑着,像背后有

    恶鬼在追一样。

    他躲进巷子里,忍住粗重的呼吸,惊惧地屏着气息。

    许久,巷外没有动静。

    他松口气,扶着墙,撑着发软的双腿,不敢有任何歇息,抖着身子小心翼翼

    地踏出巷口。

    才走出一步,一抹刀光横抵着他的颈项,他僵住身子,头皮整个发麻,锐利

    的寒气划破皮肤。

    他吓得直发抖,惊恐的目光直看着来人。

    「饶、饶……」

    「人呢?」淡薄的声音幽如鬼魅,让男人的身体整个发凉,终于站不直身子,

    跪倒在地。

    「求、求求你……别杀我……求求你……」他抖不成声,吓得直磕头。

    「我、我只是拿钱办事而已……一切都是裴少爷命令的……我、我是无辜的

    ……求大爷饶命、饶命……」

    不理会男人的哭求,他只是淡淡地再问一次。「人呢?」

    「人、人……」男人迟疑,银光一闪,他哀号出声,痛苦地抱着被砍断的右

    臂,温热的鲜血不断喷出。

    像嫌男人的声音太吵,他踢住男人的哑xue,再问:「人呢?」

    男人大口喘气,眼泪鼻涕不断流出,发红的眼恐惧地看着来人,他抖着唇,

    无声地张嘴。

    他解开男人的哑xue,「说!」

    「坠、坠、坠崖了……啊啊啊——」男人的左臂再被砍掉,痛苦地倒在地上

    惨叫。

    见对方步步进逼,男人蹬着双腿害怕地往后移动,裤裆渗出液体。「是、是

    他自己跳……呃!」瞪着眼,男人无声地停住动作,银刃从男人胸口抽出,剑身

    不带一丝血珠。

    不再看那具冰冷的尸体,他步出巷口,薄薄的月光照出高大的身影,最后落

    在冰冷的俊庞。

    秦曜棠握紧剑柄,浑身透出寒冷的气息。

    那场抢劫果然是她安排的!当他看到宋蝶儿昏迷在车里,空气里有着迷香的

    味道,而她却不见踪影,那时他就猜到一切。他循着她逃跑的踪迹走,却在半途

    见到血迹,顺着血迹走,却是山崖。

    心口霎时冰冷。

    他不让自己往最坏的方向想,命人查出山贼的头头。可那贼厮却太会躲藏,

    手下的人整整花了半个月才查到刘明的藏身处。

    想到刚刚刘明的话,秦曜棠的眼神是一片驽冷。

    坠崖……

    这就是她要的结果?设计出抢劫的戏码,不惜一切地,就是想要离开他,连

    死都不在乎?

    「你休想!」冷冷的字句将军出薄唇。

    他绝不允许她这么离开,绝不许!

    「派人到山崖下寻找。」他冷声命令暗处的护卫。

    「是!」

    秦曜棠闭上眼,极力压抑心头的躁动。半晌,他才徐徐张眸,又恢复冷静的

    漠然。

    只是握着剑柄的手仍是收紧,几乎可见浮起的青筋。

    裴绍青,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会找到你,你永远别想逃离我!

    杜妙芙从梦中惊醒,胸口激烈地起伏,脸上犹泛着惊慌,薄薄的细汗布满额

    头。

    微凉的手突然覆上她的脸,她吓得惊喘,下意识往后缩,若不是有人拉住她,

    她差点跌下躺椅。

    「你干嘛?作恶梦啦?」拉她的人皱眉。

    杜妙芙怔怔地看着那张黝黑的清秀脸蛋,眼睛眨了眨,「初、初薇?」然后

    瞄看着四周。

    典雅的阁楼,楼台外是别致的花园,金色的薄纱随风轻扬,隐隐飘来淡雅花

    香。

    这是她住的小阁楼,这里是皇宫,眼前的人是她最好的朋友——江初薇。

    一年前,她坠入山崖却被救起,醒来的那瞬间,杜妙芙生平头一次觉得自己

    的命很硬——坠机,没死;坠崖,也没死。

    而且,救她的人竟是江初薇!

    说真的,要不是对方叫出她的名字,她根本不敢相信眼前长得像黑炭一样的

    平凡女人是那个美丽冷艳的初薇女王。

    而且,这块黑炭后来还成了皇后,当今皇帝爱她爱得要死,整个后宫仅有这

    朵黑炭花享受君王的独宠。

    当下,杜妙芙觉得这个世界生病了。

    再后来,江初薇某次和皇帝闹脾气,溜出宫时竟遇到同样坠机穿越的江昊丞,

    姐弟开心相认。

    阿昊那个高大壮硕的猛男,竟穿成极品的绝世小受——当杜妙芙看着那张妖

    孽小受脸,再看着女王的黑炭脸时,她安慰了。

    比起来,她的穿越真的好正常。虽然长相没变,可是她长高了,变瘦了,这

    就够了,她要求真的不多了。

    「喂!杜妙芙,你发啥呆呀?」见杜妙芙又闪神了,江初薇没好气地拍拍她

    额头。

    「哦!」杜妙芙痛得捂额,女王的手劲好大,完全不留情,她的额头一定红

    了。可被欺压习惯的杜小姐敢怒不敢言,像个小媳妇般在嘴巴咕哝,「我只是还

    不适应你这张脸。」

    美女和黑炭,好大的冲击!

    「最好是。」江初薇才不信,都看一年了,她就不信杜妙芙还适应不了,这

    女人什么不会,转移别人的注意力最强。

    「这一年一直看你作恶梦,你是梦到什么?」

    「谁知道?」杜妙芙揉着额头。「谁会记得梦里的东西?」

    她醒来就忘光光了!

    是吗?江初薇实在不相信杜妙芙的话,「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有。」杜妙芙认真摇头。睡得口渴了,她转头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银耳莲

    子茶。

    见杜妙芙不像在说谎,江初薇勉强相信了。「好吧,我以为你是梦到那个欺

    负你的臭男人了。」

    「噗——咳咳咳……」杜妙芙被莲子茶呛到,咳得眼眶泛泪,小脸整个发红。

    她赶紧反驳,神情惊讶又无辜。「什、什么臭男人啊……」

    可惜这招对江初薇没用,她懒洋洋地摸着五个月大的肚子,端起参茶轻喝一

    口,见杜妙芙眼里闪过紧张,美眸狠狠一眯。

    杜妙芙当下心颤,心虚地别开眼。

    见她这模样,江初薇就知道这女人又想装傻混过了,不过这次她不打算放过

    她了。

    一年前她从小溪里救了杜妙芙,她身上是大大小小的伤痕,最严重的是小腹

    的伤口,像是被粗糙的利器刺进过。

    那时杜妙芙还发着高烧,只剩一口气了。

    她日夜照看着杜妙芙,用湿毛巾擦过杜妙芙全身为她散热,而杜妙芙身上除

    了伤痕外,还有青红交错的痕迹。

    那些痕迹,江初薇一看就知是男人留下的,再加上杜妙芙身上的伤,其实她

    那时心里想的是最坏的结果。

    可是当杜妙芙醒来,心理却很正常,情绪没受到任何影响,因此江初薇推翻

    那个结果。

    不过杜妙芙却对自己在这世界发生的事绝口不提,包括为何受伤坠崖的原因,

    她也不说。

    「可是你的肚子?」而且老哥同意吗?

    看出杜妙芙的疑问,江初薇冷哼,很跩地扬起下巴。「我要去哪,还需要那

    家伙的同意吗?」

    知道来人身份不凡,婢女恭敬地领路,「公主,姑爷安排您和娘娘住在竹院,

    那里清静,闲杂人等不会随意进入。」

    杜妙芙回以微笑,随意地望着四周。跟皇宫的华美别致不同,古云堡里头古

    朴简单,没有奢华的摆置,却不失大户人家的品味。

    她跟着婢女走过石桥,正经过一座假山时,前方却传来女子的声音。

    「曜棠哥!」

    杜妙芙一愣,下意识抬头,霎时顿住身影。

    而庭院的人也发现有人走来,跟着往前看。

    杜妙芙赫然和一双黑眸对上,她怔愣,眼里随即闪过惊惶,而对方神色不变,

    只是眼神锐利如刃。

    「大爷、夫人。」婢女朝两人行礼,顺便介绍。「这是姑爷的客人。」

    至于身份她就没讲明了,知道主子们清楚。

    「阿昊的客人?那不就是……」那个民间公主?宋蝶儿不禁好奇地看着杜妙

    芙。

    至于为何没猜是皇后——谁不知道当今皇后肤色黝黑,而眼前的姑娘却是皮

    肤雪白。

    杜妙芙朝宋蝶儿微微点头,极力忽视一旁男人凌厉的目光。

    而心头却泛起一抹苦涩,她注意到宋蝶儿的打扮,只有已婚妇人才会将发全

    数盘起,加上刚刚婢女的称唤——

    果然,他们已经成亲了。

    「我是宋蝶儿,身边这位是……」

    「抱歉。」杜妙芙突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