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脚放在了我腿上,脚正好碰到了我的小弟弟, 她有一下子缩
好了。」 对呀!他戏弄她、欺骗她,还占有了她的身子,她理当感到气愤痛恨的,但 为什么……为什么仍会因为他受伤而感到痛苦难过呢? 她不懂! 堇看着神原邑身上的伤,不明白为何伤在他身上,她却会觉得心痛? 神原邑醒来后,意外的发现自己所受的只是擦伤而已,血仍流得满地,但并 不会要命。 他的双手被高举铐在上方的铁竿,人则坐在地板上,枪也不在身边,想必是 被人拿走了。 身上的伤不是造成他疼痛的来由,他真正痛的,是没想到堇会对他开枪。 看来,堇恢复记忆了。 只是,他本以为她至少对他有一点点的感情存在,但没想到她竟可以亳不迟 疑地扣下扳机。 呵!是报应吧!他最担心的事毕竟还是来临了,他想逃也逃不掉,他注定是 要失去她的。 堇从暗处走出,站在唯一的光亮处,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 「堇……」他拉出一抹莫可奈何的笑纹,轻轻地唤着她的名。 明知道不应该,但她仍觉得有一阵电流窜过她的身体,只因为他的叫唤。 「不要叫我!你这个卑鄙下流无耻yin乱的家伙!」堇气愤地说着,不愿靠近 他。 天知道她有一股冲动想解开他的手铐,想替他上药,想偎近他的胸膛,想听 他一声又一声地叫着她的名字。 不对、不对!她应该要很讨厌他、很痛恨他、很想杀死他的啊! 为什么一切都变得不对劲了呢? 为什么她会觉得对他有所依恋呢? 为什么明知道他所有的甜言蜜语全是谎话,她却仍想去相信呢? 为什么她会不愿意想起自己的身份,只愿意成为他的女人? 甚至……甚至是……贪恋着与他相处的日子? 「你想报仇吗?」神原邑在过度的悲伤里反而变得冷静,他不在意地笑了笑, 「那就杀了我吧,用你手中的刀贯穿我的心脏。能死在你的刀下也是一种幸福。」 「别以为采取哀兵姿态我就会饶了你!」堇忿忿地说着。她不愿意承认,神 原邑的每一句话都揪着她的心。 神原邑只是笑,很悲伤、很悲伤地笑着。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只是不想那么快结束你的生命,那太便宜你了。 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像是和谁赌气似的,堇拿下放置在一旁逼供用的鞭子,狠狠地甩了二下,但 她的手却在发抖。 「动手吧!堇。」神原邑抬起狼狈却仍魅人的脸庞,「但是,请记得,我爱 你!」 「不要说了!」她狠狠地抽了他一鞭又一鞭。 「就算是如此也不能改变我对你的爱。」神原邑仍然平静地道。 「不要说了!我不要听!」她气愤地用力抽他鞭子,似乎想藉此赶走对他异 样的情愫。 她才不在乎他,她也不可能在乎他的!他是一个骗子,他根本不是因为他所 说的「爱」才对她撒谎的,只是因为玩弄丧失记忆的她很有趣,只是想找消遣, 只是……只是……她愈想愈不甘心,但猛然发现一件事——难道她想要他的真心 吗? 不是在她失忆的时候,也不是在她一无所知的时候,而是在她原样子面前, 一并连杀手身份的她也爱进去! 她要他爱她,真正的她。 原来她还是在乎、还是期盼、还是希望他能……爱她! 「该死!」堇低咒着,用力抽了神原邑最后一鞭,然后把鞭子甩开扔到一旁。 看着伤痕累累的他,她居然会好不舍,但那感觉不应该存在的,她应该要恨 他呀! 他伤得那么重、那么难受,血流不止的,她应该觉得快意恩仇、痛快淋漓的 才对,为什么反倒觉得心痛? 不该是这样的! 「不打了吗?」神原邑虚弱地喘着气。她下手不轻,但再多的伤口都不及他 内心的痛,「你是可以恨我,但却不能阻止我爱你。」 他的言语又再一次地击中她的心。 「你真的爱我?」堇冷眼看他,问得森冷无情。 但内心却盼望着!他是真爱她的! 「我爱你。」他回答得毫不迟疑,语调轻却坚决。 「你要怎么证明你所说的是真话?你要怎么证明你对我做的一切不是出于戏 弄?」 这是她最在意的事。 「那你——杀了我吧。」神原邑抬头看着她,神情淡然,「相信我说再多的 话你也不会相信,既然如此,我只能以死明志。」 「花言巧语!」她咬着牙,掏出手枪笔直地对准他的头。「你羞辱了我,我 不该放过你的。」 「那就杀了我,我不会向你讨饶的。」神原邑干脆闭上眼睛。 他都这么说了,为什么她还是下不了手? 堇自问着,将子弹上了膛,食指抵住扳机。 杀了他啊!你不是说要报仇吗? 你是个杀手,杀他对你而言是轻而易举,为什么你还下不了手? 堇强迫自己的手不要颤抖,瞄准神原邑,狠下心来用力扣下扳机—— 第十章 枪声回荡在空旷的地下石室中,烟硝味还存留在空气之中。 预期中的死亡没有来临,神原邑睁开眼,看见堇流着眼泪,手上的枪还冒着 烟,但他的双手却已经获得自由。 「堇……」 「不要叫我!快滚!滚得愈远愈好,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她转过身就要离 开这个地方。 「堇!」神原邑顾不得其它地要站起来追她,但双腿一软,跌了下去。 听见碰撞声,走在前方的堇又回身,快步走向他,紧张地将他扶起。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她着急地问着,摸到他的血时,才知道自 己下手有多重。 「该死!」 她又低咒了声,站起身来。 她要想办法送他出去,然后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她不会原谅自己的罪过,她 毕竟是伤害了他,或许她该以死谢罪。 「别走!」神原邑用力抓住她,使她一个重心不稳跌回他怀里,「我不会让 你离开我的,再也不会了……」 「放开我,神原邑!」堇挣扎着要离开他,没想到他却翻了个身,将她压制 住。 「不可能的,堇!我不可能一个人离开的,我是为你而来,我要带你走。」 神原邑不容她反抗地说着,血仍奔流不止。 「不可能,放我走!」堇扭动着身体,要摆脱他的钳制。 但神原邑却俯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烈火蔓延开来——他挑弄着她的舌,汲取着她的香甜。他的吻又猛又重,似 乎是想缚住她的灵魂。 「住……手……」堇双手抵在神原邑胸前,想和他拉出距离。「不准吻我!」 「但我渴望你。」他简单地说。 「我不是供你玩弄的妓女,该死的你!」她咬牙切齿地骂着。 「我从来就不是在玩弄你。」神原邑不悦地绷起脸。「跟我走!」 「不!我不会跟你走的。」其实,她真的想天涯海角都跟随着他。 但是,她不确定他的心意,不确定他是否真的爱她。 她更不确定,他是否会嫌弃她?因为,她身上沾满许多无辜人的血。 她是不配得到幸福的! 「是吗?你还是不相信我是真心爱你?」神原邑生气了,从她身上摸出手枪, 坐起身来,「那么,我证明给你看!」 他把枪对准自己的心脏,就要扣下扳机——「住手!不要——」堇尖叫着, 扑上前去用力抱住他。 「没有你,我活下去也没有意义,让我死吧!除非,你跟我走。」神原邑趁 火打劫。 「我跟你走、我跟你走!求求你不要伤害自己,求求你!」堇哭喊着,抱着 他怎么样也不愿放手。 「是真的?你答应我不再离开我了?」他难掩兴奋的问。堇则是直接以吻来 代替回答。 是的,天涯海角,今生今世,她都会跟着他。 只有他! 情火迅速燃起,两人身上衣服不知何时已褪去,两具躯体纠缠着,神原邑用 唇磨弄着她胸前的蓓蕾,用舌轻柔地爱抚着。 堇弓起身迎向他,直抵他火热的亢奋。 他的大掌将她翻过身来,吻着她细嫩的脊背,手指则由她的喉间抚摸她的锁 骨,再往下探去。 她只能无助地伸手抚弄他的黑发,任他对她予取予求。 至少,她是心甘情愿的。 因为,这一刻,他是和「原本的她」zuoai,而不是那个忘却自己过错的小白 痴。 他捏挤着她柔嫩的乳尖,使它们挺立而产生诱人的色泽。 她禁不住发出尖锐的呻吟,渴望他的充满。 他摩挲着她的小腹,将自己灼热的欲望抵住她炽热的中心,一举进占了她。 他已深深为她着迷,他无法放她走,也不想放她走。 从今以后,他将是这个女人的俘虏。 他律动着,在她身上制造不可思议的浪潮,将两人带到高潮——「什么?表 哥落在人家手里?」 接到消息赶过来的小泉耀有些不敢相信。 表哥那老jian巨猾的家伙怎么会栽在别人手里?太扯了吧! 「对方要挟我们放弃合作案,否则要杀了他。」神原树也很着急,「这下该 怎么办才好?他们说要扣留邑到整个计划结束。」 「他们两个可别成了冤魂啊!」小泉耀已经有点语无伦次。 「呸呸呸!少乌鸦嘴!当心我先把你拖出去毙了。」神原树横了他一眼。 「我有办法。」和小泉耀一起来的五十岚唯忽然开口。 「你……」二个男人同时大吃一惊。 「宇野爷爷收我当养女,所以我也有权利调动他的人手。」 「真的吗?太好了!」二个男人又同时欢呼。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她又说了。 「条件?」两人停下来看着她。 「我要邑跟我结婚。」 登时屋内一片死寂。 堇知道自己非得在神原邑怀中才会有好眠。 激情过后,她坐起身来,穿上衣服。 「你要去哪里?」神原邑拉住她的手,生怕她又要丢下他自己一个人走了。 「逃走。」堇简单地解释。「你身上的伤口还要上药……对不起……」她的 小手抚上他的伤口。「我伤害了你……」 「只要有你在身边,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神原邑笑了笑。 「你真的……爱我吗?」她傻气地又问了一次。 「你呢?」神原邑抚着她水嫩嫩的脸儿,「不能老是像土匪一样索求我的答 案,你呢?你爱我吗?」 「我……」 堇尚来不及答话,石室的门就被打开了,朝比奈司面露微笑地走进来。 「很抱歉打扰二位的好事。」朝比奈司举起枪道:「不过,你们能一起共赴 黄泉应该也是件好事吧!」 「哥!你不能伤害他!」堇挡在神原邑身前。 「哥?」神原邑眯起了眼。 「不才在下正是朝比奈堇的哥哥——朝比奈司,如假包换。」朝比奈司道。 「哪有哥哥会用枪对着自己meimei的?」神原邑穿上衣服,扶着墙壁站起身来。 「对我而言没什么兄妹之情,只有利害关系,我的眼中只有我自己,反正我 已经是坏人了,不在乎上天堂或下地狱。」朝比奈司无所谓地道。 「哥,放他走,别再伤害无辜了。」堇护着神原邑,眼睛则瞪视着兄长。 「不!要走一起走。」神原邑把堇拉到身后。 「不行的,还是你……」堇急忙劝他。 「呵!真是令人感动的一幕,感动得令人想吐呀!」朝比奈司讥诮着,「可 惜你们谁也不能走,你们走了我就领不到钱,挡财路者死!」 神原邑和朝比奈司对峙着。他个人是无所谓,他在乎的是堇,只有堇而已。 良久,他突然跪下来,正经八百地道:「请把meimei嫁给我。」 「邑?」堇吓了一大跳,就连朝比奈司也吓到了。 「你没有搞错吧!」朝比奈司哭笑不得。 「堇对我而言很重要,若是你一定要留下一个人交差,那么,我留下,让堇 离开,但是,请相信我是真心爱着令妹的。」神原邑严肃地看着朝比奈司。 「邑……」堇的眼睛浮上泪花,她从不知道他可以为她做到这样的地步。 「真恶心……」朝比奈司还来不及说完话,外面就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 「怎么回事?」三个人同时陷入震惊中。 「别说这些了,快走!」神原邑把堇推向门口,自己却因为身上还负伤而无 法行动。 「邑!」堇哭喊着。 「别理我,你先走!」神原邑咬着牙道。 「不!要死大家一起死,是我把你伤成这样的,说什么我也不能丢下你。」 堇回到了他身边。 「傻瓜,这样我来这里有什么意义?我本来就是为了救你而来的,你不能让 我白牺牲。」 「不!我不走!」 「得了你们二个,在拍电影啊?」朝比奈司看不下去了,他把神原邑扛上肩, 对堇道:「紧跟在我后面,死了我不管。」 「哥?」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人性了? 不过现在不是探讨这问题的时候。三个人努力地往外跑去,生怕会被活埋在 石砾瓦堆之下。 堇突然想起,杀手组织被灭的时候,是一场爆炸夺走了她的记忆,把她推向 神原邑的怀抱。 而现在又是一场爆炸,难道,是意谓着要她丢弃过去,重新开始? 「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四处都是火海,朝比奈司低咒了一声,放下 神原邑。 「我们会不会出不去了?」堇有些担心地把神原邑抱在胸前。 「为什么我半个人也没看到?搞什么鬼!藤堂那家伙呢?」朝心奈司怒骂了 一阵,猛然惊觉! 藤堂奈暗那家伙想毁尸灭迹! 把他们全部烧死在里面,就没有证据证明他曾经做过这些「好事」了。 原来他打的是这种主意。 「该死的,若我出得去,我一定要把藤堂那混帐送进牢里!」朝比奈司恨恨 地道。 「那得出得去才行。」神原邑虚弱地笑了笑,「你们别管我了,想办法逃吧!」 「我可不是为了你才留下的。」朝比奈司斜睇了他一眼。「有人在吗?」此 时,有个声音传了进来。 「耀?」神原邑勉强认出来人的声音。 「太好了,你们都还活着……喝!邑,你怎么伤成这副德行呀!」小泉耀穿 着救火员的衣服走进来。 「别扯了,快点出去吧!你们想死在火里我可不想。」朝比奈司催促着。 「咦?为什么连你也……」小泉耀显然很讶异会看见朝比奈司。 「拜托待会儿再寒暄好吗?」堇真是服了这些还老神在在聊着天的男人们。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神原邑已被小泉耀架在肩上,不解地问着小泉耀。 「是唯调来了宇野爷爷的人。」小泉耀想起五十岚唯说的条件,脸色不禁下 沉。 「火是你们弄的?」朝比奈司横了小泉耀一眼,语多责怪。「不是,我们才 到现场没多久,这里就爆炸了。」 「看来果然是……」朝比奈司抚着下巴,若有所思地低喃了几句。 「什么?」小泉耀不禁多看了他两眼。 朝比奈司放下手,神色里有着强烈的杀意,「藤堂奈暗。为了不让你们查到 他的罪状,他打算把我们和所有证据一同毁掉!」 一行人回到了东京后,神原树和神原邑及小泉耀、朝比奈司联手把藤堂奈暗 告上法庭,但由于罪证不足,这件案子被判和解。 藤堂奈暗很聪明,把所有不利于自己的证据全毁了,甚至还反咬神原树一口, 差点让神原树因站不住脚而败诉。 但神原邑和朝比奈司可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他们仍很努力地想抓出藤堂奈 暗的小辫子。 此仇不报非君子嘛! 但接下来要处理的事却比这麻烦了一百倍以上,那就是五十岚唯的「要求」。 她要和神原邑结婚,但神原邑早已有堇了,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 「荒唐!这到底是谁答应的?」神原邑得知此事时,气得拍桌子斥喝。 小泉耀和神原树对看一眼,又各自低下头去。 「要休掉我妹可以,但得给我们五十亿日元才可以。」朝比奈司凉凉地开口。 「我不会不要堇!」神原邑狠狠的一眼瞪过去。 「那你要那位小姑娘怎么办?人家可是痴痴地在等你的回答。」朝比奈司又 是闲闲的样子。 「你闭嘴!」神原邑没好气的哼了声。 「不能请她改变心意吗?」一直维持沉默的堇开口问。 「不可能,自唯和表哥相遇以来,她的眼里就只有表哥一个人,她直也只想 嫁给他。」小泉耀无力地说着。「 「那就是你的不对啦,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拒绝她呢?」朝比奈司责怪神原 邑道。 「有用吗?前一阵子我也很明白的拒绝过她呀!」神原邑按着太阳xue,有些 头痛地道:「何况我是真的把她当meimei,也不想伤害她。」 「那你就不怕伤害堇吗?」朝比奈司瞟了他一眼,有些不以为然。 「我不知道我会遇见堇。在遇见她以前,爱情对我而言是无意义的,婚姻也 是。」 神原邑将眸光投向堇,「我会去找她谈谈。」 「不,让我去吧。」堇忽然勇敢的开口。「我去请求她的谅解。」 「若她要你退让呢?」小泉耀有些担心地问。 「会吗?堇,你会不要我,把我让给她吗?」神原邑已有些慌张。 「不会。」堇坚决地回答。「爱情是不能退让的。」 「我要嫁给邑哥哥。」 五十岚唯完全是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唯,我不爱你,就算我娶了你,你也不会幸福的。」神原邑说之以理。 最后,神原邑决定和堇一同来请求五十岚唯的谅解,因为他不能让堇一个人 为他们的事烦恼。 「爱是可以培养的。」五十岚唯很冷静地道:「你没给我机会就把我封杀出 局,对我而言并不公平。」 「但,我已经不可能再有多余的空位留给你了,唯,我只爱堇呀!」 「唯,没跟你在一起是邑没福气,但你的人生还很长,你可以不在乎邑的人 生,却不能担误你自己。」堇轻柔地开口。 五十岚唯冷睨着她,「你也自知比不上我?」她问得尖锐。「是的,但是— —」堇坚定地说:「我爱他!我爱他的心,不会比你少。」 五十岚唯看着她,脸上线条忽然变得柔和,「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什么?」 二人一起愣住了。 「我早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但我还是期盼邑哥哥能过得幸福。」 「所以你才故意提出这个要求?」堇了然地问。 「我必须要确定那个女人能让邑哥哥过得美满,否则,我会输得不甘心。世 界上最爱他的人是我,我有自信能给他幸福,但他若是不爱我,和我在一起他也 会不快乐的,对吗?」 「唯……」 「什么都别说了。」 五十岚唯对堇道:「但我若是知道邑哥哥不幸福的话,我可是会把他抢走的 喔!」 「我知道了。」 堇开心地笑了,和神原邑的手紧紧交握,二人相视而笑。「我答应你,定会 给他幸福的,我保证。」 「那我就放心了。」 五十岚唯也笑了。 堇和神原邑走过宇野家后山的那个山坡,要回到自己家去。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就在这里。」神原邑以下巴示意道:「你还记得吗?」 「记得,那时候我要去暗杀宇野爷爷,结果反而被樱井开枪射中手臂,是你 替我包扎的。」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心动的时刻,只是当时并未发觉。 「或许我在那个时候就爱上了你。」 神原邑终于承认。 「真的吗?」 堇咯咯笑了起来,「其实,我也是。」 「那么,我们都是对对方一见钟情!」 神原邑把她搂进怀里。 「应该是吧……」 ‘喂!起来了,我们要营业了。’这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大声的喊着,我 马上爬了起来。 ‘怎么这么快就七点了啊。’我揉了揉眼睛,看着同我说话的那个人。 ‘是啊,是啊,快走吧,不然被经理看见了我要挨骂了,你在这里会影响我 们生意的。’ ‘知道了。’我站起来伸了伸麻痹的胳膊,然后走到广场中心的喷泉趁人不 注重洗了洗脸,刷了刷牙,背上我的背包,然后拿着吉他开始进行今天的工作。 我走到一条街上,然后拿了一个马扎和一个塑料碗出来,我坐在马扎上,手 抱着吉他开始弹唱起来。今天运气不错,刚开始唱就有人扔两个一圆硬币在我的 碗里,看来早饭是有着落了,我停了下来,然后活动了一下手,开始正式的弹了 起来。 过往的人都以希罕的目光看着我,我也会用希罕的目光看着他们,假如有女 的路过,我的目光自然的会落在她们最突出的地方,是男的过来,我的目光就落 在他们的口袋中。 我是个流浪艺人,在外面流浪有四年了,靠着这一点点的技艺从一个城市到 另一个城市,每个城市我都会呆上十几天,把这个城市里有趣的地方都转过了再 想办法到下一个城市去。我是个流浪艺人,不是乞丐,但是很多人都把我同乞丐 等同起来,因为我们太像了,很多职业乞丐也是像我一样拿着乐器出来讨钱的。 我读过书,中学毕业后就去当兵了,当了三年兵回来正预备找工作的时候, 家里出事了。父母出去办事情,结果公车掉到河里去了,我没有兄弟姐妹,父母 有几个远房亲戚,但是我没有去找他们,我一个人在家里不知道做什么好,好心 的邻居阿姨同他的丈夫担负起了照顾我的责任。 我那时候一度丧失了信心,不知道做什么好了,天天就是抱着一把吉他在家 里弹。渐渐的我从悲痛中走了出来,邻居阿姨有了孩子,他们家不是很富裕,有 了孩子从某方面来说就是增加了负担,我为了感谢他们帮我度过难关所以把爸爸 留下来的钱分一大半给他们,然后把房子给他们用,让他们出租来赚点小钱。 父母的去世使我人变得懒散起来,我也不知道找什么工作好,天天就是四处 闲逛,然后吃饭的时候去阿姨家吃饭。一天晚上我忽然突发奇想,要出去闯闯, 于是第二天我就行动了,可惜出去不久本人的钱就被抢了,只有一把吉他,于是 我就学着电视里流浪歌手的样子用吉他来赚取我的饭钱,这样一来二去,我发现 这样做也有点意思,于是开始了我的旅途,各个城市里走走看看,也很安闲。安 闲只是表面现象,我每到一个城市都会被本城的乞丐围攻,好在我当过兵,还有 两下子,所以也没有发生什么大冲突。 乞丐我不怕,怕的是城管,每个城市的都这样,看着像我这样的流浪人员, 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先k你一顿,然后送你去民政部门,最后强制把你送回家, 我还是比较幸运,每次都能逃过他们。 我就这样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我的吉他开始的时候弹的并不怎么样,后来弹 的次数多了,也就熟练了,一般的曲子都不在话下,但是有比我更厉害的,那些 专业乞丐用二胡天天拉着一些凄惨的音乐,还有的乞丐抱着孩子出来乞讨,真是 服了他们,到底是专业级的啊,而且很多路人都愿意把钱给那年纪比较大的人, 所以我的收入要少的多,不过也够我一天的吃喝了。 我所在的一条街是个位置不错的地方,因为大街的另一端就是这个城市最大 的文化广场,这条街是人们来这里的必经之路,我当初是想在广场上表演的,可 是那里管的很严,干我们这一行的连清洁工或者是看自行车的都可以欺负我们。 时间过的快,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今天收入一般,只有三十多块钱。离我不 远的一个乞丐是这一片的帮主,他一天至少都有八十多,没办法,他的演技好, 眼泪说来就来,再加天生一副被人虐待的样子,所以很轻易博取人的同情,我当 初就怀疑他为什么不往演艺界发展。 看着太阳落山了,我站了起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现在还早,不到睡觉的时 间。我实际上有两个睡觉的场所,一个是在一个房子里,那里聚集了很多流浪人 和乞丐,大家一起租的房子,白天留下体弱多病的值班,看管东西,晚上大家回 来一起休息。 另一个地方是我常去的,就是一个卖小灵通手机的营业厅。它装了两扇门, 一扇是最外面的玻璃门,进去后是一个不大的走廊,里面是防盗门,一般他们每 天晚上只关防盗门,不关外面的玻璃门,所以我可以睡在那个小走廊里,这里安 静,舒适。 我有自己的被褥,都在自己的大背包里,这个包里面还有本人的日记,一些 罐头食品,是我备用的东西。不过今天我不能去小灵通那里睡,因为按照惯例我 今天要去房子里睡。我同房子里的乞丐关系还可以,因为有几次我成功的带领他 们躲避城管的‘追杀’,后来还教他们认了几个字,所以那里的人很喜欢我,我 隔一天也会到那里去同大家一起交流一下感受。 ‘怎么办,打吗?’当我走到房门前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而且里面的气氛似 乎很热烈,我马上推门走了出去。 乞丐同流浪人住的地方自然没有床的了,似乎房子很大,大家各自占了一个 位置,自己的东西都放在那里,房子里一股臭臭的味道,烟味,衣服长期不洗发 出的味道,还有人的脚臭,狐臭等,我虽然同他们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一 到这里来还是有要呕吐的感觉。 房子里大家坐在地上,中间有一个人跪在那里低着头,身上还绑着绳子,看 不清楚那人的样子,不过依稀可以看出来是个女人。 ‘来啦,胡哥。’那帮主看见我进来了同我打招呼。 ‘是啊,大家好啊。’我同房间里的人打招呼。 ‘好~~~’我的到来又给房间加了一丝热闹。 ‘怎么回事?’我坐在帮主身边,接过他递给我的烟问。 ‘这个臭婊子是新来的,没告诉咱们就开始在咱的地方要东西,我们把她带 来关在这里,本来是想给她个教训,然后再让她和咱们一起。哪想到她不但不领 情,还打伤了咱的一个伙计,然后拿着咱们东西就想跑,这不,被抓回来了。’ 帮主说着猛吸了一口手里的劣质香烟。 ‘打算怎么处理她?’我从他手里把烟拿了过来,然后用他的烟点着我自己 的烟。 ‘还不知道呢,看看兄弟们想怎么样吧。’帮主说。 ‘大哥,我们不如这样好了,把她身上有钱的东西都留下,然后每个兄弟玩 上一玩就可以了。’一个乞丐走过来说。 ‘好啊,这主意不错,咱们可以开荤了。’帮主大笑,房子里的其他人也都 笑了起来。 我也不自觉的笑了,这些乞丐确实是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他们天天想的是 钱与饭。我也是一样,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