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场离开,媳妇儿会被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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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夜晚带着微凉的风,鸟语蝉鸣,繁星点点。 孔桐月斜靠着一棵梧桐树,不顾蚊虫叮咬,只默默地望着自家隔壁,紧闭不开的房门。 昏黄的路灯打在地面上,她与树的影子融为一体。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她垂下长睫,半阖着眼。 直到孙mama叫她:“桐月,快点回来睡觉啦。” 她没应,只站直了身子,低头踢着脚下的碎石。寂静的夜里,这细微的小声响被无限放大,像是平静的水面上突然兴起的一抹涟漪。 踢在心尖上似的,虽微微一点,后浪却能将人掀入深海。 只觉得眼前模糊,孔桐月终是忍不住,掉了泪。她故作无趣地耸了耸肩,嘴唇却微微颤抖。 孙mama推门出来,就看见她眼睛红肿,嘴角向下瞥着,哭得喘不过气,却一声呜咽都没发出。 “也许是这几天就回来啦,溆沂没跟你说,应当是走的急。”孙mama叹了口气,牵着她回家。 孔桐月忍住眼泪,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我要好一阵子不理她,就算说一百遍对不起也没用。” 孙mama被她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逗得一乐,笑道:“骗鬼呐?哪次吵架不这么说?” 孔桐月搭笼着脑袋没说话,心中却好受了点。 可她伴着蝉鸣,等了姜溆沂整整一个夏天。直至九月初开学,老师在班里公布姜溆沂转学的消息。 她其实猜到了,再遥远的旅途,也该回来了。 说不难过,是假。说毫无波澜,亦是假。可要说不如从前的情绪强烈,却是真真切切。谁能始终如一呢?姜溆沂不能,她也不能。 人在失去什么时,总会有一阵空动感,寂寞孤独却无可奈何。 傍晚时分,晚霞染红了天。尽管太阳西去,空气中仍然漫着极其闷热的气息。 大部分同学早已走了,孔桐月磨磨蹭蹭地擦着窗,她最近总是无精打采的,时常走神。 她站在椅子上,甚至踮起脚尖,可还是擦不到窗户的上部分。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眼中有些湿润,莫名地感到委屈。 玻璃中映出自己的虚影,她似乎透过影子,看到了以往隔着窗亦步亦趋跟着她的姜溆沂。 她做值日,姜溆沂陪她;够不到窗,姜溆沂帮她;不愿意做的,姜溆沂就替她做…… 以前连踩个凳子,姜溆沂都会一边说着危险,一边自己踩着帮她将窗擦了。 姜溆沂会对着她笑,她早已习惯了。像影子一般,无论她做什么,都会是姜溆沂。 椅子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将孔桐月从思绪中拉回。踩空的慌张和恐惧感袭来,她屏住呼吸,紧紧闭着双眼,脑子像是死机了一般。 甚至开始自暴自弃地想,自己真是个胆小的废物,是不是离开姜溆沂自己便活不下去了?可是人家将她当作过客,连离开都是一声不吭的。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她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刹那间,她原本还期待着姜溆沂,在碰及到背后的胸膛时,她的希望就落空了。 姜溆沂胸大,所以理应很柔软,她曾经抱过她无数次。如今却是rou墙般的坚硬,且身上带着与姜溆沂不同的冷香。 “小孔同学,下次要当心点。”淡漠的声音随着身后胸膛的震动,从头顶传来。分明是关怀的话语,却显得冷冰冰的。 但不可置否的是,夏子行的怀抱很温暖。至少对于情绪极其不稳定的孔桐月来说,是一种治愈的安慰。 孔桐月起身道了声谢,夏子行仍然是冷冷的,只斜睨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就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孔桐月微微出神。夏子行其实很出名,可是她每日都与姜溆沂厮混在一起,只偶尔听说班上有个很高冷的帅哥学霸。 但姜溆沂不在乎,她也跟着没留意过。如今看来,其实不同于外表,是个善良可爱,外冷内热的男孩子。 孔桐月不觉笑了起来,忽地又皱了皱眉,她总是会想起了姜溆沂这个小白眼狼。 最初,孔桐月也只是喜欢夏子行身上的那份层层掩饰下,很难寻觅的那份善良。 但因为姜溆沂的离开,她的时间变得很充裕,闲暇时期不是睡觉发呆就是胡乱地盯着人看。 她只看夏子行,他身上的冷太吸引人了。?他身上的冷香,有股子仙气,如果说是不食人间烟火,那似乎太绝对。 反之,是那种生在世俗,却能独善其身,孑然一身的仙。 天马行空地想了许多天,孔桐月最终将其定义为,周敦颐笔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 但,去他妈的可远观而不亵玩,她迟早要看到夏子行脸红! 孔桐月目光灼热地盯着夏子行,后者则冷眼望了她一眼。 “切,不过是个小莲花精!” 她面上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心中却喜欢极了夏子行这副清冷模样。 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误以为自己情窦初开,将这份莫名的亲切感当作少女的懵懂爱恋。 此后孔桐月的日记上出现过最多的字眼,便是“小莲花精”。 “喜欢一个人,就要不停地刷存在感。”孔桐月第一次看到这句话若有所思,然后立刻实践。 余光间瞥见夏子行在看书,三步两步走到离他最近的窗前,清了清嗓子。 她声音好听,唱歌轻轻柔柔的。以前课间,姜溆沂就常常枕在她的大腿上,听着她的歌声闭目养神。 因为姜溆沂最喜欢,这便也成了她最熟悉的一首。 忽地有些怅然若失,凡是关于姜溆沂,她都因着思念,变得难过,提不起精神。 情绪低落,她缓缓开口,随意哼着:“No amount of coffee,No amount ,No amount of whiskey,No amount of wine,No No No No No,No, nothing else will do,I,ve gotta have you,I,ve gotta have you……” 一段完了后,斜斜地看了眼夏子行,见他仍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书。孔桐月撇了撇嘴,坏了心情,还自讨没趣,得不偿失。 往后孔桐月变得很讨厌唱歌,听歌也会刻意避开以前常听的,她自主将原因定为,夏子行不喜欢。 其实不过是因为,到处都是姜溆沂的影子。 她有意模仿夏子行,他看书,她便一边看他一边看书;他不笑,她也跟着不爱笑。 用新事物自我麻痹,怕自己睹物思人,喜欢成了没事找事的借口。 夏子行清清冷冷的,像小莲花精。她却只能将那份仙人气质,学得得七七八八。 再加上容貌本就显得可爱活气,就有些许颠三倒四,糊里糊涂,到像个清高的人间富贵花。 姜溆沂离开后带给她的影响很深,她只是想逃避。久而久之,将这种执念变为喜欢夏子行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