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裤裆里滴故事在线阅读 - 伏在娘身上。两个人的 rou一碰,都是一颤,挨在一起,恨不得融进

伏在娘身上。两个人的 rou一碰,都是一颤,挨在一起,恨不得融进

看不出来吗?跟自己的哥哥好和跟自己儿子好有啥不一样? 娘,我不做你儿子,我要做你的汉子。我知道你也想。’说着,我壮着胆子把嘴 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出乎我的意料,娘并没有反抗,我接着说道:‘娘,你不也说爹身子不行 了?你自己一个人,也不能这么遭罪。你早就不怕了,我正好能帮爹分着担点。 娘,你说你是不是在自个骗自个?你明明早就想要了,是不是?’” “娘没有说话,却又开始低低地啜泣。我也没敢再进一步动作,就这样抱着 娘,但娘也没再从我怀里往外挣。” “就这样抱了一会,忽然一阵大风从外面刮过,顿时屋里寒气逼人,娘的身 体动了动,我立刻感觉到她是在向我怀里动,我一愣,只听怀里的娘说道:‘宝 娃,娘冷,娘和宝娃抱在一块,暖和。’” “我过了大约几秒钟,才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一股狂喜陡然涌上我心头, 竟然手足无措。娘急促地喘息起来,身子在我怀中变得火热。” “黑暗中,凭着本能我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娘的嘴。抱住娘的头,把自己的嘴 哆哆嗦嗦凑上去,娘嘴里呼出的气好香好香。我的嘴先是碰到了她的鼻子,顺着 向下,找到了她的嘴。四片湿润的嘴唇一相碰,便牢牢粘在一起,娘的舌头像小 蛇一样,从两排牙齿中间穿过来,绞住我的舌头,在口腔里翻滚,津液顺着舌头 送过来,汩汩地灌下我的喉咙。” “我翻身把娘压在身下,一只手摸索着去解她的衣服。手指过处,棉袄解开 了,中衣解开了,汗衫也解开了,只剩下一块肚兜挡着,娘自己解下来,把它扔 到一边。” “我趴在娘的胸脯上,贪婪地呼吸着她的体味,一手一个,抓着娘的大白奶 子,叼着娘的奶头,软软的,嫩嫩的,想使劲咬一口,整个咬下来在嘴里嚼,我 真的张开嘴在娘的奶子上啃起来,口水流了她满胸,娘哼唧哼唧地叫。” “我起身把自己的上衣脱光,露出一身结实的肌rou,伏在娘身上。两个人的 rou一碰,都是一颤,挨在一起,恨不得融进彼此的身子里。软的贴着硬的,滑的 贴着糙的,大力的贴着温柔的。” “‘娘,你爱让男人揉,我揉你!’我的声音已经哑了。我就揉起来,手死 死攥着娘的奶子,rou从指缝中溢出来。那两团rou像水一样四处乱窜,我的手总是 滑脱,再抓住,重新揉起来,手里的热气传到心里。” “娘小声呻吟着,腿夹紧了,来回摩擦,手却伸进了我的裤子,不知怎么, 就解开了我的红裤带,把裤子一扒到底。怒涨的龙头跳出来,仿佛嘶吼一声,正 想要寻找可供进攻的对手,被一只冰凉的小手轻轻一握,就驯服地享受起小手的 抚摩。仿佛是烧热的油中溅进了水,我的全身炸了开来,浑身的力量集中到一点 上,却找不到发泄的通道。” “我哆哆嗦嗦,去解娘的裤子,却怎么也解不开她裤带上的结,娘一只手伸 来,灵巧的几下,就打开了最后的一道屏障。女人的裤带总是系的很紧,但有时 也会很松。” “娘的裤子也很松,因为不止我扒,她自己也在扒,很轻易地就扒到了膝盖 下面。一股看不到的力量指引着我,摸到了一个地方,那里山高,那里水长,那 里的小草无比柔嫩茂密,娘的水流得炕席上到处都是。娘的逼比她的奶子还肥, 包成一条细缝,鼓鼓地胀起来。我的东西在娘的手里就要涨破,娘引着它,把它 引到泉眼上。” “‘快……快拿大棒子捅娘……’娘颤着声喊。” “但棒子太大,往里捅了几次,都捅不进去,‘娘受不了了,快捅…捅…’ 娘痛苦地喊着,蹬掉了脚踝上的裤子,把两条腿朝天张开,张大到不能再大的地 步,还是进不去。我用手去掰娘的xue,摸了一手的水,滑得根本没处下手,却揪 断了娘的几根毛毛,娘的xuerou一颤,缝又开得宽了。” “我有了主意,把棒子头凑上去,把娘的腿架在肩上,手里揉着娘的奶子, 一只手捏住娘的毛毛,趁娘不注意,突然死命一揪,娘嗷的一声,疼得奶子抖起 来,骂道:‘王八犊子揪你娘逼……’没等她一句话说完,我已经趁着张开的那 一瞬间,用尽全身力气冲了进去,不管身下的人怎么样,我是一定要进去的。” “‘嗷!’娘凄声惨呼,几乎要哭出来,身子一阵乱扭。我狠住心,腰往前 拱,把外面没进去的半截棒子慢慢全推了进去,直到卵蛋顶住娘的xuerou。娘的里 面滑溜溜的满是水,紧紧把我包住,仿佛有股力在往里面吸。” “我顶住娘,却不知道下边该怎么办,这时娘忍着疼,扶着我的屁股上下动 了几下,我猛然明白了什么,腰不由自主地前后动起来,带着棒子在娘的xue里一 进一出,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越干越快。娘在我身下疯狂地嚎叫着,胡言乱 语。两腿在炕席上挣扎着乱蹬一气。” “我的整个身体都好象飞了起来,娘就是我脚下的祥云,托着我向上飘。我 和娘一丝不挂地抱在一起,在从无数缝隙中漏进来的寒风中升入属于我们自己的 天堂。春寒料峭,我们赤裸的身体却火热,滚满汗珠,互相冲击,互相融合。最 后我们忘记了自己还有身体,只觉得所有的意识都被从某个地方传来的快感所包 围,像在滚水中游泳的鱼。” “当一切到达顶峰的时候,我的头脑一片空白,只听到娘撕心裂腑地喊道: ‘日死我了!’我的下体就被一片大水淹没,刚刚找回的腰一阵抽搐,从身体内 部就喷发出汹涌的浪头,鞭子一样狠狠抽在我的每一根神经上,把我打得昏了过 去。” “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我睁开眼睛,看见身上已经整齐地穿好了衣服。昨 夜刮了一夜的风,此刻窗外却是干净的蓝天,阳光明媚,甚至还能听到麻雀和啄 木鸟的声音。我一翻身,看见了正在炕边锅台上做饭的娘,她正揭开锅盖看水滚 了没有。氤氲的白气中,我突然发现她的脸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美丽,她的身体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丰姿绰约,她的神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满足,快乐。” “‘娘!’我从炕上蹿起来,跳到地上抱住她,娘丢下手里的勺子,和我抱 在一起,她的肩膀一耸一耸,伏在我结实宽大的胸前,无声地哭了。不知什么时 候,我发现自己也泪流满面。” “娘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宝娃,你说的对,娘一直就想让你抱。自从你爹 第一次打我,你第一次护我,娘就想让你抱了。’” “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比男女相爱更让人激动的事情?有没有比征服母亲又 被母亲征服更让人有成就感的事情?当我终于明白我并不只是被娘的rou体吸引, 而是一开始就真的爱着她的时候,我平生第一次有了幸福的感觉。是的,幸福就 是能拥着你最爱的人,想多久,就多久。” “我们就这样拥着,锅里的水就咕嘟咕嘟地滚着,冒出的白气飘满了整个屋 子。直到院门吱呀响了,我们才惊觉爹要回来了,匆忙地放开对方整理自己的衣 服。” “爹回来了,带着一身的疲惫,一脸的沮丧,他又输了,这并不出我意外。 但他还带回来一张纸,一张契约文书,还有一个人——村头私塾的老秀才,而且 他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愧疚,这却出乎我的意外。” “而当我明白了契约上写着什么的时候,我扑上前去,狠狠地揍爹,把上来 拉架的老秀才推到一边差点碰破头,而爹缩成一团,缩在墙角里,任我拳打脚踢 而没有还一下手。直到我打累了,实在没有力气再打下去的时候,爹才带着一身 的土,站起来,擦擦嘴角的血,走到娘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去。” “‘花,我对不住你……’他哭了,哭的好伤心好伤心。” “老秀才开始念契约书,念得很慢,很清楚。” “‘兹有南余县高甲平庄村民白清,自愿将妻室白氏让于同乡王二喜为妻, 以抵赌债大洋三十元整,空口无凭,立字为据,一式三份,立约人:白清、王二 喜,中人乔占元。’” “娘怔怔地看着爹,脸上的表情由震惊转成悲哀,从悲哀转成失望,由失望 转成迷惑。她实在无法想象十五年的夫妻,当初为了爱情能够共患难的兄妹,这 样的感情,竟然最终只值三十块大洋!那顶着世俗压力出逃的爱情,最终只有三 十块大洋的价值!她颓然坐倒在炕上,一句话也不说,她和爹的感情,在这一刻 已经死亡了。老秀才见情势尴尬,不知什么时候走掉了。” “老光棍王二喜,五十多岁,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因此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嫁 给他,包括那些可以搭伙计和串门门的破鞋。他已经上了岁数,一直想找个女人 给他留下个一男半女。” “爹在乔老大的赌场里最终输掉了他所有的一切,我不想再打他,因为他已 经不是我那个高大有力的父亲,而只是一个可怜虫。他也不再是娘的汉子,因为 他早已没有能力来保护她,照顾她。当昨晚和娘共枕而眠时,我已经在心里把自 己当成了娘的汉子,我要保护娘,我不能让王二喜来占有她!想到这里,我扶住 娘,说道:‘娘,咱不能坐着等死,趁王二喜还没来,咱们赶紧跑吧!’” “话音未落,只听外面有人说道:‘跑?跑到哪里去?’说着,几个人已经 进了门,为首的正是王二喜。这个老家伙黑瘦黑瘦的,尖嘴猴腮,是个无赖的主 儿,任谁惹上他,他必会没完没了地折腾到对方彻底完蛋为止。他冲爹一拱手, 道:‘白清兄弟,不是老哥哥心急,实在是怕夜长梦多,我打算把这事今天就办 了,人我都带来了。你看行不行?’” “爹猥猥琐琐地陪着笑脸道:‘行,行,咱不是都立了字据了吗,你说咋办 就咋办。’” “王二喜道:”那我就让人去准备了。“一挥手,身后一个人上来,把一个 木托盘放在炕上,揭开蒙布一看,竟然是一套红嫁衣和几件首饰。” “王二喜走到娘面前,我挡上去,道:‘别碰我娘。’” “老光棍嘿嘿jian笑几声,道:‘娃子,后晌还叫你去喝喜酒哩。’” “我冷冷道:‘我不喝。’” “老光棍不再理我,对着娘道:‘妹子,哥可对你是一片好心,跟了哥哥, 省得在这穷家遭罪。你就把这家什穿戴起来,后晌哥哥拿轿子来接你。’说完, 他给带来的那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便开始七手八脚地收拾起屋子来,一个 六十多岁的老婆子坐到炕上,给娘喋喋不休地讲起这桩喜事的好处,娘坐在炕上 低着头不说话。王二喜看了我一眼,转身出去了。” “我感到一阵浓重的悲哀:这世上有多少孩子能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出嫁? 刚刚还汉子气十足,此刻却只觉得丝毫无能为力。屋子很快收拾好了,窗纸上贴 满了喜字,那些人却不走,我知道他们是怕娘跑了,我一个人打不倒他们这么多 人。但我也绝不能让王二喜占有我娘,因为她是属于我的!” “后晌的时候,娘似乎终于被他们说动了,换上了红嫁衣坐在炕上。爹早已 跑到了王二喜家等酒喝。虽然是改嫁,却弄得像大姑娘出阁,几个婆子给娘打扮 好了没多大工夫,外面吹鼓手的喇叭就响了起来,娘盖好盖头,静静地坐着等王 二喜来迎亲。” “王二喜换了一身旧黑绸衫,胸前披红挂花,骑着匹大青骡子来到了我家门 口,脸上喜气洋洋,婆子们架着我娘出了门,上了红顶小轿。王二喜看见我,jian 笑道:‘娃子,跟你娘去喝酒吧。’我冷笑一声,不去理他。” “吹鼓手们一路吹吹打打,把轿子抬到了王家,我也跟着来到了王家。王家 的破院子里已摆好了四桌酒席。在司仪的吆喝声中,娘和王二喜拜完了天地,被 送进了洞房。王二喜出来陪客人们喝酒,我只喝了几口就扣了杯子,另一桌上, 爹却喝得欢天喜地,丝毫不在乎别人对他的乌龟讽刺,只要有酒喝,他就什么都 不在乎了。四个月,仅仅四个月,一个勤劳朴实的船工,就变成了只会喝酒的窝 囊废。” “酒一直喝到日头偏西才散场。我没有留下来和人们一起闹洞房,我不能去 闹。我就像野狼一样在村子里逛荡,听着隐隐约约的哄笑声从王家传来,想了很 多很多事情,回忆了很多很多事情。直到打更的敲了二更,我才又回到了王家的 墙外,此时闹洞房的人们也正在散去。” “我隐藏在黑暗中,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王家,王二喜回到洞房,才轻手轻 脚地翻过院墙,跳进院子里。我的手伸进怀中摸了摸,那柄锋利的杀猪刀已经被 我的体温焐得热乎乎的。” “我摸到窗下,用手指蘸着口水在窗纸上戳了个小洞,凑上一只眼睛去看。 洞房里点着红烛,供着一尊一尺多高的白玉观音,墙上贴着大红的喜字,娘穿着 红嫁衣坐在炕上,愁容满面,见王二喜走过来,抬起头惊慌道:‘别过来。’” “王二喜早按捺不住,yin笑道:‘妹子,哥想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就看在 哥想你的份上,顺顺当当依了我吧。’说着爬上炕去。” “娘往炕角里缩了缩,颤声道:‘你别过来!’王二喜yuhuo中烧,三把两把 脱光了自己的衣裤,露出黑瘦的身子,下面的一条龙头又长又粗,娘惊叫一声, 本能地别过脸去。王二喜喘着粗气,牲口一样猛扑上去,按住娘胳膊,往下就扯 娘的裤子。娘哭了,哭喊着我的名字:‘宝娃!娘的宝娃!’” “这声音就像一根针猛地扎了我一下,娘啊,你到底还是把我当做你最心爱 的汉子!我本想趁他们黑了灯再进去给王二喜一刀,但眼下的情境已容不得我再 等待,我不能让娘受到一点点欺负。我抽出刀来,一脚踢开两扇破木门,冲了进 去。” “炕上的两个人一惊,回头一看,娘惊喜得连声音都变了调:‘宝娃,真是 你,娘的宝娃!’” “王二喜被我和我手中的杀猪刀吓了一跳,紧接着咬牙切齿地骂道:‘王八 崽子不想活了?’” “我骂道:‘老sao棒,爷今天就是要来割你的jiba脑袋的!’说着跳上炕, 举刀向王二喜猛刺过去。” “我没想到,王二喜居然还是个练家子,会点拳脚,我几刀没刺中,一不留 神,反而被他打飞了刀子,他扑上来,把我按在炕上,手紧紧扼住我的脖子,两 眼血红,骂道:‘想死,老子今天成全你!’” “我被勒得喘不过气来,眼冒金星,挣了几挣也没挣脱。忽然王二喜惨叫一 声,手上松了劲,我乘机抓过掉在炕上的刀子,一刀送入他的左胸,他又是一声 惨叫,滚落在炕上,抽搐了几下,便睁着眼睛不动了。” “我艰难地爬起来,却看见娘手里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剪子,惊恐地看着自己 的手,是娘刚才在王二喜背上的一剪救了我。那剪子本是她暗暗藏在身上的,如 果我刚才晚进来一步,她也许就会用这把剪子自戕以保清白。” “看见我从炕上起来,娘扔掉剪子,扑到我怀里,哭着说道:‘宝娃,带娘 走吧,走到哪儿,娘跟你到哪儿,咱娘儿俩永远不分开了。’我抱着娘,虽然只 和娘分开了不到半天,却仿佛已经分开了几十年,我再也不要她从我身边离开片 刻。” “我拍拍娘的背,说道:‘娘,咱们走,一定要赶快走。走水路,我把爹那 条船弄到河边了。’” “娘擦干眼泪,点点头道:‘娘听你的。’” “我们下了炕,收拾了一些财物细软打成包袱,刚要出门,忽然我想起了什 么,对娘说道:‘等等!’娘一怔,我说道:‘咱们还没拜堂呢!’” “‘拜堂?’娘愣住了。” “‘对,拜堂,这里有现成的,咱们就在这里拜了堂,结了夫妻,以后,生 生世世都做夫妻!’” “娘本已擦干的眼泪又流了出来,‘生生世世,都做夫妻,也做母子!’” “我拉着娘,到观音面前跪下。观音面前的红烛还没有熄灭,映出她慈祥的 面容。我望着观音,祝祷道:‘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我白宝儿今日和我娘白氏 结为夫妻,从今以后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菩萨若有怪罪,我白宝儿独自承担,菩 萨若不怪罪,保佑我夫妻儿孙满堂,得享天年。’说罢,和娘一起向观音深深磕 了三个头,站起身来。娘扑进我怀里,伏在我胸膛上轻轻地啜泣着。” “‘宝娃,’娘叫了我一声,我打断娘的话头,说道:‘以后别叫我宝娃, 我已经是你汉子了,不能再这么叫了。以后,你叫我孩他爹,我叫你孩他娘,好 不好?’” “娘扑哧破涕为笑,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的笑容,此刻穿着红衣的娘笑起 来就好象一朵牡丹,红衣,红烛,映得她的脸也红艳艳的。娘笑着说:“连孩子 也还没有呢,叫什么孩他爹,孩他娘的啊。’” “我凑上去亲了她的嘴一下,悄声说道:‘这不就快有了吗?’娘的脸这次 真的红了,羞得红通通的,把脸别过去,推了我一下。我说道:‘要不这样,你 还叫我宝娃,我可不能叫你娘了,叫你的小名花儿,好不好?’娘红着脸,轻轻 点了点头。” “我们沿着山路借着月光来到了黄河边上,月光下的黄河银波粼粼。我解开 船,跳上去,把娘也拉了上来。竹篙一点,小船就离开了岸边,顺着黄河水流向 下游漂去。我望着那片隐没了山村的黑暗,心底涌起莫名的忧伤:别了,我的老 家。” “我决定让船自己漂流,把我们带到哪里我们就在哪里安家。打定主意后, 我放下竹篙,钻进破席片船舱里。娘已经把船舱里原有的旧老羊皮袄铺上,我们 相拥着躺在船上,听着船底的流水声。渐渐地,我有点迷糊了,娘把我摇醒,说 道:‘宝娃,先别睡,咱们还有正事没干呢。’” “‘正事?’我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正事?’” “娘的脸上又飞起两朵红晕,声音也变得像蚊子哼一样:’刚才咱们临走前 干什么来着?’” “‘拜堂啊。’我说。” “‘那拜完堂该干什么?’” “‘入洞房啊。’说到这里我忽然明白了,是的,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 给忘了呢?今晚是我和娘的新婚之夜,这船就是我们的洞房,我怎么能不和娘洞 房呢?我一下子紧紧抱住了娘。” “娘像个新媳妇样羞涩地低下了头,和我们昨晚第一次时的神情完全两样。 我不再猴急,轻轻地在娘额头上吻了吻,把她的发髻打开,披下她美丽的长发, 抚摩着。娘软绵绵地靠在我怀里,闭着眼睛,手却勾着我的脖子。” “衣服一件件被解开,我们终于又一次用最真实的身体彼此相对。昨天还很 生涩的进程,今天却无比顺畅,几乎没遇到什么阻力,我们就顺利地融为一体。 不再疯狂猛烈地进攻,而是像小砂锅炖rou一样,慢慢地,尽情地享受彼此rou体的 每一寸肌肤,直到香气渐浓。四野一片寂静,蛉虫也不叫了,在深邃的夜空下, 只有这条河,这条船和船上的两个人。” “小船漂流了一天一夜后,在黄河的一条支流边的一个小村庄靠了岸。这里 民风淳朴,不欺生。我和娘就在那里定居下来,善良的乡亲们帮我们搭了两间草 房,我租种了几亩薄田,娘在家里养些小鸡,门前也种了一排小树,过着男耕女 织的平静生活。” “每天我下地里去,娘就在家里给我做饭,回家时望见屋顶上的袅袅的白色 炊烟,我会觉得非常满足。夜里,我和娘在炕上尽情地享受着鱼水之欢,再也不 怕有人要把我们分开。” “有时,我会撑船带着娘去三十里外的河西务赶集,在集市上给娘买花布, 买便宜首饰,买油盐酱醋。我对娘说她是个好运道的女子,一辈子跟了两个男人 都没婆婆来欺负。娘说要是天下女子都如此,那每个家庭都会少去很多烦恼。我 一生中从未有过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生活虽然依旧并不富裕,但却无比安宁。 仿佛一条从过去缓缓流淌的河一般,生活向未来也这样缓缓地流去。” “那年的冬天,娘怀孕了。得知自己即将成为父亲,血脉有了延续,我心潮 汹涌难平,发誓来年一定要更加辛勤地劳作,给我的女人,我的孩子一个美好的 未来。在这样的幸福感中,我们度过了婚后的第一个大年。冬去春来,娘的肚子 一天天大了起来,行动开始有所不便,我们不再出去赶集,娘就在家里待产。” “我和娘常常在一起摸着娘的肚子憧憬我们的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生下 来会像谁多一点,将来怎样让这个孩子成长,在各种各样的梦想中享受夫妻间的 欢爱。他(她)还没有出生,就给我们带来了许许多多的欢乐。直到娘怀孕六个 月,肚子已经明显鼓出来的时候,为了孩子的安全出生,我们才不得不停止了每 天晚上的房事。” “八月初秋,收罢了麦,娘已怀胎九个多月。连阴雨淅淅沥沥,我也就不再 出去,专心在家陪在娘的身边等待孩子的降生。这天早晨,刚刚给屋顶加了草, 下午便又下起雨来,我暗自庆幸这草加得及时。” “天色渐黑,我在灶下给娘蒸了碗鸡蛋,配上老醋,端到炕上一口一口地喂 娘吃。刚吃了半碗,忽然听到院门外有人唱道:‘大爷大娘行行好,可怜花子衣 单薄,过路避雨度一宵,积德人家福运高。’娘产期将近,我不愿娘见外人,没 有理会。过了一会那乞丐又在外面唱道:‘生我父母死我土,谁知江湖流离苦, 与人方便己方便,天保好人多寿福。’” “我有点恼火,放下碗,从炕上跳下来,披件衣服正要出去赶他走,娘叫住 我,说道:‘宝娃,让他进来避避吧,在粮食房里过一夜,也好给咱娃积点德, 以后菩萨照应。’” “我笑道:‘女人家就是心肠软,罢了,谁叫你既是我娘又是我媳妇呢,就 听你的吧。’其实不管她是我娘也好,是我媳妇也好,她的话我永远不会违拗半 分。” “我披上蓑衣,踩着泥水到院里给那个乞丐开了门。他早已上了年纪,花白 的头发披散在脸上,面容瘦削枯槁,一身破衣,浑身上下被雨水淋得透湿,在冷 风凄雨里拄着打狗棍挎着讨饭篮,冻得嘴唇发青。见我开门,连忙哆哆嗦嗦地给 我又是作揖,又是连串地说好话。” “我把他引到灶下烤火,又给他拿了两个窝头和一碗热水。他一见窝头就扑 上去没命地啃起来,噎得直翻白眼,活象饿死鬼转世。我回到屋里,继续喂娘吃 蒸鸡蛋。” “鸡蛋吃完,娘有些困了,快要生孩子的女人很易疲倦。我夹起一卷草席, 到灶下领老乞丐去粮食房睡觉。老乞丐千恩万谢,拄起打狗棍刚要和我走,娘在 里屋叫道:‘宝娃,把那破棉花套子也拿上吧,粮食房冷!’” “我应了一声,正想回去拿棉花套子,忽然手被老乞丐紧紧抓住了。我一回 头,他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的脸,我被他看得很不舒服,正想呵斥他,乞丐的 身体却剧烈地颤抖起来,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她……她刚刚叫你啥?’” “我厌恶地说:‘我媳妇叫我啥有你逑事?’” “乞丐身体一震,说道:‘你媳妇?你?’他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哑着嗓 子道:‘你……你是不是姓白?你认……认不认得我……’我猛然想起了什么, 仔细端详这乞丐,乞丐撩开披散在脸上的头发,声音已哽咽,说道:‘宝娃…… 我是你爹啊……’” “我忽然沉下脸来,拉着他往门外走:‘滚,给我滚!’” “他拼命挣扎着喊道:‘宝娃,我是你爹,是你爹啊,我知道你娘在里面, 你叫我见见她我就走……’” “我吼道:‘滚你妈的蛋!我爹早死了,你再喊我就他妈揍死你!’” “他不顾一切地冲里屋喊道:‘花儿……花儿……哥来看你了……’” “我腾出一只手劈劈啪啪连打了他十几个耳光,直打得他嘴角冒血。但他瘦 骨嶙峋的手死死拖着门,我连踢带打,他就是不松手。我把心一横,顺手抄起灶 边案板上放着的菜刀来,红着眼吼道:‘你滚不滚?不滚老子要动刀了!你是不 是想跟王二喜去下面做伴?’这话不是吓唬他,为了保护我和娘的平静生活,我 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住手!’一声清叱从背后传来,我回头一看,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挺着大 肚子已经出来了,站在我身后。‘把刀放下,放下!’娘的口气不容违抗,我只 好把刀放下。娘走到爹面前,淡淡说道:‘哥,你看见我了,就赶紧走吧。’” “爹老泪纵横,上前几步,跪倒在娘的面前,道:‘花儿,哥对不起你们娘 儿俩,跟哥回去吧,咱们好好过日子,哥再也不赌了,不喝了,咱们好好的过日 子……’” “娘的眼圈红了,咬着嘴唇,任凭爹在她脚下哭着,好一会儿,她才说道: ‘哥,过去的事情,咱不再提了,咱俩的缘分,也早到头了。我的心里,早就没 了你这个人,今天你出了这个门,以后,我们就不认得你了。’” “爹抬起头来,道:‘花儿,你就不能……’” “娘打断他道:‘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你既然已经把我嫁了出去,我 就和你再没任何关系了。何况我现在就算是想跟你回去,也不能了。’” “爹颤声道:‘为什么?’话音未落,他注意到娘的大肚子,惊道:“这… 你的肚子…是王二喜的?’娘摇了摇头,目光向我这边看来,我和娘二目相接, 微微一笑。” “爹终于明白了,他忽然狂笑起来:‘报应,报应啊!哈哈哈哈!报应,报 应啊!’他冲到院子里在雨中对着天空狂喊:‘报应啊!哈哈哈,善有善报,恶 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时候一到,该报全报!哈哈哈,老天爷,你可真 有眼哪!’他又哭又笑,雨越下越大,仿佛鞭子一样抽打着他,一个闷雷滚过, 把他的声音全盖住了。我不忍再看,回头一瞥间,看见娘捂着嘴,也在无声地流 泪。” “不知过了多久,雨渐渐小了下去,爹也喊累了,想回到屋子里来,被我挡 住了,爹低声下气地对我说只想拿回他的东西,我才把他放进去。爹在地上捡起 讨饭篮子和打狗棍,黯然道:‘花儿,宝娃,我对不起你们,从今往后,你们就 当我死了,好好过日子吧。’我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突然,只听娘惨叫一声,我一惊,回头一看,娘双手抱着肚子倒在地上, 痛得五官都变了形,爹已经像条狗似的从门口飞窜出去,夺路而逃。我的头一下 子‘轰’的一声炸开了,只觉得头晕目眩,顾不上去追爹,赶忙扑在娘身上。抓 住娘的一只手,道:‘花儿……你……你怎么样?’” “娘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说了一个字:‘他……’” “黑暗中传来爹隐隐约约的狂笑声:‘打死你个野种……我过不好你们也别 想……’我发疯似地抄起菜刀冲出门去,爹已经逃得无影无踪,面前一片无边无 尽的黑暗。我把刀向黑暗扔去,刀光一闪,便被黑暗吞没了。” “我回到屋里把娘抱到炕上,抓住娘的手,眼泪滴在她的脸上,心如刀绞。 这个畜生!他竟然灭绝人性地在娘的肚子上打了一拳。我为什么没有杀了他?为 什么?以至于让我最爱的女人受到这样的伤害,我真是天下第一大蠢货!” “娘在炕上疼得满头大汗,我正想给她擦擦汗,娘却喘息着说道:‘宝…… 宝娃……我……我要生了……’” “我急忙跳下炕,说道:‘花儿,你在这里等着,我给你找裴有财他老婆接 生去。’” “娘拉住我的手,道:‘不……不能去……快……快带我走……’” “我一怔,娘说道:‘他……他要去告官……抓咱们。’” “我一跺脚,道:‘死也死在一起!’披上衣服冲进雨中。” “裴有财他老婆裴王氏带着她女儿裴小燕被我半请半拖地拉来了。她们把里 屋的门插住,让我在外面烧水,我一面往灶里填柴,一面听着里面娘撕心裂肺的 呻吟,心急如焚。” “一锅水烧开了,两锅水烧开了,三锅水烧开了,裴小燕把一盆盆热水端进 去,我想跟着进去看看,却总被她挡在门外,直到裴王氏一脸惊慌满手是血地跑 出来,对我说:‘你媳妇肚子上让人打了一拳,伤了胎气又动了胎位,现在难产 了,我也弄不了,你快撑船到河西务去找郎中吧,迟了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 我顿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