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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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内,三人围坐桌边。 梁玉以手支颐撑在桌上,盈盈笑看墨亦,“同小临子做兄弟感觉如何?” 墨亦握着手中温热的茶杯有些拘谨,闻言偷瞟了身侧的赵临一眼,见他顾自饮茶想来不是很在意,“挺好的。”墨亦思量道。 梁玉凑近了些,笑得暧昧,“挺好是怎么个好法?”。 有什么东西不期然在脑中细碎浮现,墨亦面上渐热,不知如何作答。 左侧赵临淡然品茶,倏忽放下茶盏问梁玉,“你是怎么出来的?” “自是骑马出来。”梁玉正襟危坐道。 赵临见她突的正经不跳脱,抬手轻撇了杯中浮沫,心道一心虚就这样,直接道:“待会叫墨炎带你回去。” 梁玉赶忙摇头摆手,“等等,等等,我可不是偷跑出来的,我有师父写的信。”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递给赵临,“你看嘛,她准许我出来了。” 赵临接过,展信看完确是真的,静默了会儿刚要开口,被梁玉急促接过话头。“药带了,好几瓶,方子我也写下来贴身带。”而后她可怜兮兮看赵临,“已经很久,很久没发病了,我也不会到处乱跑的。” 赵临看她这样有些无奈,转念一想,试探道:“不是骑马出来的吧?” 梁玉脸一僵,眼神飘忽嘻嘻道:“哈哈,对,骗你的,我是坐船来的。” “什么船?” 梁玉心知躲不过了,缓缓低头声如蚊蚋道:“花船……” 赵临一把攥紧了茶杯瞪住梁玉,眼神控诉:这还叫不乱跑?! 梁玉却立时伏在了墨亦肩上,嘤嘤泣道:“人家从小到大连门都没有怎么出过,看那个花船那么热闹就好奇啊。小临子你怎么那么狠心,师姐那么久没见你,你就这样凶我!” 墨亦也是头一次见女人哭,一下慌了手脚,推不是,慰不是,来去两下无果,额上青筋都要出来了,求救般看向赵临。 赵临看他二人此状,无言平复良久,方恨声道:“我让沈老爷找个丫鬟贴身跟你,随时报备你行踪,若不同意就回去。” 梁玉欣然点头,一抬头还是先前的嬉闹模样,颠颠的拉墨亦说话。 “我跟你说,小临子小时候就这个样子。五六岁大的一个面团子,偏要板着脸,老和尚一样跟在我后面絮絮叨叨,‘师姐,这个你不可以吃。师姐,那里你不可以去。师姐,你刚喝完药不可以乱吃东西。’左不行右不行,我一想抬杠他就嗲声嗲气地说‘是师父说的。’这烦人的哟,真是狠不得给他挂房梁上,眼不见为净!”梁玉一脸嫌弃。 墨亦看看现在不出声默默饮茶的赵临,想象他小小一只被挂在房梁上下不来的样子,有些微妙的想笑。 梁玉看在眼里,继续道:“有一次我被管得不行,就假装发病骗他去找人,然后自己偷偷跑出去玩。他在谷里找了一下午,见我居然是疯玩回来,转身就走,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我那时心道捅马蜂窝了,赶紧上去道歉,站跟前才看见他金豆豆吧嗒吧嗒往下掉,任怎么哄都不停,把我给心疼的,指天立誓说再不敢了,以后他说什么都听。” 赵临轻咳了下,转头见墨亦皱眉居然有些心疼,便没开口制止。 梁玉却是话锋一转,“这小坏胚自此算是出头了,一想让我干什么,就拿黑葡萄似的眼珠子要哭不哭地看人!你不答应他就一直看你!” 要哭不哭么?墨亦暗想,是我怕也舍不得。 梁玉给赵临挑眉,赵临会意看墨亦,看他不自觉放松,笑得温柔。 ****** “咳,所以,你懂了吗?”沈驰擦了擦额上并不存在的虚汗,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气十足。 沈骋却比闻了迷香还晕,什么“天理人伦”,什么“万物有道”,都什么跟什么?沈驰见他还是茫然,咬牙决心再讲一遍。 沈骋却怕了这掉书袋似的说教,忙不迭点头,“懂了懂了。”其实之前看春|宫就懂了七七八八了,大哥说的更难懂……只是男子同男子?沈骋没敢往深想,却还是禁不住狠狠打了个哆嗦,那得多疼啊…… 沈驰松了口气,待要走又多补了两句,“大丈夫立于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最要紧的是坦荡身正,万不可学那宵小,名不正言不顺。”言毕认真看沈骋。 沈骋继续点头,大哥说道理永远是一套套的。 沈驰起身,拿了那春|宫册,“这,这我收走了,你万不可,放纵,知道吗?” 见沈骋乖乖应下,沈驰顿觉欣慰,赶去前厅了。 ****** “沈老爷并管家在马庄后山照看漠北马,那些马泻了一通挺虚的,但是都不狂了。芷月、‘琼山七匪’伤也都包好了,申富也暂时稳住了。”墨炎问话回来,将赵临刚刚吩咐的各项一一禀明。 赵临心中有了计较,道:“那便先去看漠北马。”说罢起身。 梁玉跟在后头摇头,中毒了就催吐利泻,永远只会这一招。 待几人到了后山,梁玉跟管家去马厩看马、诊断,墨炎、墨十跟去护卫。 赵临跟墨亦则站在沈老爷身边,斟酌后赵临开口说道:“沈老爷是否了解那些人绑小公子的因由?” 沈老爷不解道,“赵大公子何出此言?” “小公子曾言他常被拘于家中,且出行皆是坐轿。”墨亦接过,犹豫下继续道:“他说是因他男生女相,不得沈老爷欢喜。可此次看来,沈老爷莫不是怕有人绑他,故此不允他出门?” 沈老爷显是未曾这样想过,神色有些惶然,“那傻孩子竟那样想,也不知伤心了多久。”继而失笑道:“赵二公子说笑了,某哪可能知晓这许多。”复又正色,“此番多亏了二位赵公子鼎力相助,我儿才能化险为夷,且还请了梁姑娘来此医马救人,某甚为感激,愿出白银万两答谢二位公子。” 墨亦闻言略退了一步,不接话了。 赵临知他是真心以待却得此回应,怕是难过。然沈老爷的试探又未尝不是人之常情。便直言道:“沈老爷,我二人确无恶意,也并不是为财。”见沈老爷眉头微皱,接下去道:“您也不必多虑,此前我说同那劫匪有旧怨是真,而舍弟却是真心担心小公子安危的。” 沈老爷见墨亦反应知是不妥了,歉然道:“对不住赵二公子,我也是这两天被吓怕了。” 墨亦摇头,十几年的庄内人尚能反了,无事献殷勤的外人确是可疑多了。 赵临继续,“那旧怨三言两语说不清,只一点,现下除了沈府我并无太多线索,”赵临给沈老爷行了个大礼,“此事却于我万分紧要,万望沈老爷知无不言。” 沈老爷拦了拦,点头应下,“是我多心了,此事公子只管问吧。” 赵临心安,“那便先说说沈小公子吧?沈老爷可有什么线索?那伙儿人绑人究竟意欲何为?” “于小骋,我是确无什么线索的,赵二公子所说二事,实乃我不得已而为。小骋长得很像他娘,虽算我自夸,但确是少见的讨人喜欢。小时好几次差点被拍花子拐了,大些了他又顽皮好动,出门时总爱跑跑跳跳,那街上来来往往,被什么刮蹭了都不好说,故他总是坐轿,我也不怎么让他出门。后来他渐大了,我生意也做大了,怕他招人眼,命他带足了下人再出门,他却是嫌拘束,总甩脱了人自己去玩,我一生气便把他拘在家里,不许他出门。其实他后来耍滑换了衣裳抹黑脸出去玩,我又何尝不知?一是觉得这也是个法子,二来是拉不下脸直接应允,便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无知罢了。” 沈老爷有几分无奈,“倒是让他多想,还引出了这样的岔子。” 墨亦宽慰道:“小公子若是知道沈老爷的考量必会高兴的。”转而继续道:“那尊夫人、漠北马与刺青之间,沈老爷可有什么想法?” “这我倒是有几分可说的,只是有些繁琐,恐要从头说起。” “沈老爷但说无妨。”赵临接到。 沈老爷点头,缓缓道:“我少时爱马,于家中又是庶子,本家生意与我无关,我也乐得只拿自己的份额。年少轻狂,我带了沈忠并家中几个伙计便上路去漠北找马了。” 同传闻一致,二人想到。 “只是我在荒原上徘徊了月余却无甚所得,找马心切便听信了当地的传言--北原深处有良驹。一行人深入草原后还未如何,我们就遇到了狼群,我与众人失散,失了罗盘,饥寒交迫间不觉就到了一个地方。” “那里外围是片沼泽,往里行居然有个村子。靠村的沼泽旁有大片白色的花平铺开来,远远的坡上可以看见品相极佳的野马,村子里炊烟袅袅,整个景色看起来安静而恬淡又出人意外,而我在震惊于眼前所见后,便饿昏了过去。”沈老爷言至此,还有几分神往。 墨亦顾自想象那景象,心道那便是个世外桃源吧。 “待我醒来后,已呆在村口的神祠里了,是那时还不是我夫人的清溪救了我。我昏倒在村口,清溪是族里侍奉神明的素女,巧合路过,便将我带到了神祠里照顾。我思量后,决心留下来试训训那些野马,看看能不能带走。故能下地后我便去拜见了族长,得到留下来的许可。”沈老爷露出了笑容,“那大概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一个选择”。 “村子长久与外不通,自给自足,族人虽不甚开化,心地却都颇善良,对我这个外人照顾不说,知我爱马,便哪里有好马、藏于何处、有何习性都一一告知。我便常常白天夜里藏于坡间观马、驯马。” 沈老爷讲到此处,面色有些尴尬,张望了一下才接了下去,“那一次我又隐在暗处看马,却见清溪从旁跌跌撞撞前行,神色狼狈还不时回头。我觉有异,便悄没声拽她藏到了我新发现的一个地洞里。藏好后我便看到了后面追赶的男子,那人身量颇高,眉目也可看出英气,只可惜横亘右眼,有一三寸长状似守宫的胎记,生生撕碎了那份俊朗。彼时我还不知因果,且是个外人,等他找人无果恨恨离去后才敢出来。可是待我想带面色潮红情况,看起来很不好的清溪离去时,才发现不对劲,后来……”沈老爷摸摸鼻子,干笑了两声。 赵临、墨亦二人便也懂了,一样的招数。 沈老爷含糊过去继续道:“我之后才知,此人善毒,因爱慕彼时还不是我夫人的清溪,便用了些下作手段想迫清溪就范,却不想机缘巧合便宜了我。” “后来清溪向族长告发了这事,那人被族规责罚后放逐,而清溪也因身份,无法再在村里待下去。我之前早对清溪动心,且此事本也有我之过,便直言无论她愿不愿与我在一起,我希望可以一路照顾她。毕竟人生地不熟,清溪犹豫后答应与我同行。待成功驯养了一匹马王并它管制的马群之后,我就带着清溪离开了村庄。自此便无甚特别了。” 赵临点点头,“那刺青?” “白花便是那泽边花,我夫人甚喜,常绘,我却是不知有毒的。至于那虫,我一眼就想起了他。那人与人淡漠疏离,与花草虫兽禽却亲近,他离开村子的时候带了许多小虫,最多的便是那刺青外环上那种背有三脊的,名唤墨麒麟,水陆两生。” 赵临思索片刻,问道:“沈老爷可知那人姓名?” “虽不知是哪两个字,听着是叫林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