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闲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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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骋欢欣鼓舞跑来找墨亦吃饭,一进院就看到这样的场景被唬得不行,眨眨眼再看时,两人已面色如常,举止也并无异样,心下只当自己今日疑心生暗鬼,略略镇定后亲亲热热上前邀墨亦同去吃饭。 赵临在廊下目光沉沉地看着不远处说话的二人,心头却松了口气--太急了,怎么突然就没了克制。 倒要感谢这沈小公子横插一脚,赵临兀自苦笑庆幸。沈驰正刚好将梁玉送到西厢,简短向赵临言明前事后,同襄晴一起道谢拜别,去她家中拿这几日小住所需的物件。 不远的拱门下,沈骋已眉飞色舞地说起了晚间的菜色,墨亦含笑看他活泼的解说,整个人透着轻快。 赵临静静的,眉间浅浅地蹙着。梁玉看他这模样开口打趣道:“吃醋了?”赵临错开眼剜了她一下,转身走进了屋里。 “呵,真吃醋了?你不是这么小心眼吧?!”梁玉嬉皮笑脸地跟上,一错身就先赵临一步坐在了椅子上,抬头看他反应:“你信中一说假扮兄弟我就知道不寻常,果然三两下就让我试出来了,护的够紧呐~”说着对赵临乜斜了下眼睛,也不管赵临转身走向另一边,顾自接下去道:“人我先前也试探给你看了,他对你并不是没心思,你不抓紧把人拿下,瞎吃什么干醋!” 赵临终于将视线放到梁玉身上,静置了一会儿,方低声道:“我只是不知自己做的对不对。” ****** “梁姑娘,这样就行了么?”襄晴拿小铲子拍实了土,额上沁出点点的汗,被日头照久了有些痒,她随手就擦了一把,弄了个大花脸。 “好养活没事的,何况时节也对,大半都能活的。”梁玉也正好弄完自己的,一回头看见她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襄晴还兴致勃勃的没发现,对着梁玉夸赞,“旺起来肯定很漂亮!” 梁玉掏了手巾帮她擦干净,挑眉得意道:“那当然~不看谁买的~” 西厢翻新了一个小小花圃,浅插了两小排的茉莉,是昨天梁玉送给襄晴的那一束。二人种的正开心。 赵临在石桌边有一搭没一搭看着,转头看身旁墨亦似乎有些艳羡。 “你也想去种么?”赵临如是问道。 墨亦忙摇头,而后似想起什么,又点点头解释道:“感觉挺有意思的。” 赵临又坐了会儿起身离开,好半晌再回来时,递给墨亦一个鼓鼓囊囊的小香囊。“这里有好几种,你挑着种,认不出的就等长出来了再自己猜是什么。” 墨亦打开小香囊,里面是有着饱满形状、颜色各异的种子,有些确实看不出是什么品种。 墨亦思量了会儿,找人要了个一尺见方的花盆,铲了肥肥一层土填进去,还抓了好几只泥鳅,然后一个指头一个坑的戳了满满三圈的窟窿,每个窟窿里小心放了一粒种子。忙活了有一阵才忙完。 抬头见赵临竟认真看着,小声道:“我这样种行么?” 赵临很想说行,但他也是挺好奇的,“这,怕是不好活吧?”作甚都种一个盆里? “现在先种着,等回谷了,我再连盆一起带回去,一个个给它们移出来,种我屋前。”墨亦心下叮嘱着自己可千万别忘了,虽然有点累赘,不过反正是我的,带走。 这样都行?赵临有些想笑。 “里面都是些什么?”墨亦觉得他刚刚好像看到了花生…… “唔,就零零碎碎的。”赵临含糊着,说好你自己猜的。 “您去厨房了吗?” “唔。” “还有花房?” “嗯。”其实还有药房,赵临在脑中小小声的说道。 能种出多少东西呢?墨亦揣测着,心底有浅浅的开心。 覆上薄土的墨亦找梁玉借小水壶,赵临看着,想起梁玉说的话,“若连你都瞻前顾后、犹犹豫豫,可就再没戏了。” ****** 不同于西厢的热火朝天,东厢里沈骋是蔫儿得不行。 晨起见天高云淡,沈骋还是开心得不行的。出去找杨文玩! 换好衣裳才想起来前日道别时--你偶尔的时候,好好想,也不用多用心,就,就你不说话的时候,想想。杨文带着温柔的笑那么说着。 不行不行,我还没想好啊,就这样贸贸然去找他,他问我怎么办。沈骋退了回来,叹气趴在了桌上。 一口气没叹全又想到--可要是他来找我呢?沈骋纠缠得不行,真难想啊,好想找人说。 说是肯定不行,这点沈骋心里还是有数的,虽然其实他也不知这数究竟是什么,就是直觉的这应该是他跟杨文两个人的秘密。 沈骋随手垒起了桌上的茶杯,拖也不是办法啊,总还是会见到,到时又怎么说。垒得渐高,茶杯摞弯弯扭扭起来,沈骋左手虚护着,又加了一个。 等见面了再问问他吧,我那时候到底为什么一直打断啊!他要是之后再不说了,我要怎么突然提起来啊!沈骋生起自己的气来,动作一大一溜儿的小茶杯就晃悠进了手里。 沈骋摩挲着最上面的杯沿,过两天,再过两天我就去找他! 却是连过了六七日,杨文是一点消息也无,沈骋才来回壮了好几次胆,鼓起勇气去杨府。却没想到连着吃了三日闭门羹--我们少爷今日不在。 沈骋又一次落寞转身往沈府走,怎么日日都不在呢?不在府里,怎么也不来……沈骋摇头抛开思绪,明日,明日再来看看,他不是说等着我的回答么。 ****** 日子极快地流逝,转眼已过了半月有余,梁玉送给襄晴的茉莉花束都已经抽了新芽,林渊却是没给“琼山七匪”传来一丝消息。 赵临一众先还按捺着,渐渐的也都觉得不可行了。是消息走漏,还是沈府对他其实并没多重要,墨亦心急得不行。 赵临劝他,不是还有传闻的那个线索么,纵是太不可信,也勉强算条路。墨亦却愈发愧疚了起来。 渐渐墨亦伤已大好,这一日又被沈骋央着一同上街,赵临这次却没有在后面跟着,只说要帮梁玉打下手。 沈骋依旧在前面指着各色吃食滔滔不绝,只是今日总是说着说着就噤声了,然后愤愤不平地走到另一个摊位上。 墨亦在后面心不在焉地跟着,来去几次终是察觉出不对来,左右仔细看看,发现这是沈骋被绑附近的一条街,挺热闹,特色小食尤其多。 “怎么了?若是饿了,我们找家小店吃东西吧,这一条街你都说了一通,竟是一样东西都没买?”墨亦奇怪道。若是往常,沈骋定是一路吃,一路说,说得越欢,买的越多。 沈骋撇嘴,嫌弃道:“不想在这吃了,我们换条街吧。”边说离开,眼却东张西望个不停,似乎在找什么。 墨亦看不出他怎么了,只好没话找话来打岔,“话说杨公子上次同你约定的赌注算谁赢啊?”话犹未毕,就见沈骋脸都气鼓了,摔袖转身,“别跟我提那个混蛋!” 墨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唱哪出?花灯会的时候不还手拉手一块玩么,怎的不过二十来天又变成老样子了?墨亦细想想,可从那日之后两人就没再见过了,那天晚上出的事? “你们那天晚上去哪玩了?”墨亦试探问道。 沈骋脚步一顿,耳尖红了起来,“没去哪。” “那是怎么?他又笑话你|娘气了?”墨亦猜测,那倒霉孩子十有八|九干的出这事。 沈骋一口一个不是,却总是不说缘由,脸还越来越红,墨亦看的有趣,更是被勾起了好奇心,追着就是不撒口。 两人一个追问,一个否认,沈骋想想前事有些羞臊,越是不肯说,越是走得快,不防撞到了人。 “对不住,对不住,我没注意,您还好吧?”沈骋一边扶住被撞得一个趔趄的行人一边道歉,一抬头,看见是杨文。 静默了会儿,沈骋撒手,转身就走。 “小骋!”杨文上手抓住了沈骋的胳膊,被他反手一推。 “嘶……” 明明是极轻,极细小的一声,在嘈杂的闹市里是那么的不明显,已转身迈步的沈骋听着却像是在耳边炸开,他想快速地离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回转。 杨文刚刚被他一推撞到了一个路人身上,却不知为何不像被推一把,倒像被砍了一刀似的脸色煞白、嘴唇发青,额上也细细密密地出了汗。 “你怎么了?!”沈骋听到自己声音发颤的问到。那点小气性早不知哪里去,心头轰然像有一座大坝被冲垮,江水流畅地奔涌,似他的心声。 杨文一把拽紧了他,缓了缓才咧咧嘴笑起来,“没事儿!我逗你呢!” 这次沈骋却没有再多说,将杨文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肩头,伸手要搂住他的腰,却感觉到杨文的僵硬。 杨文嬉笑着拂开他的手,调笑道:“你是多想我啊?一见面就这样搂搂抱抱?” 沈骋咬住了下唇,眼眶有些红,开口却不是反驳,“你靠我身上。” 杨文不瞎说了,轻松道:“没事的,我们去那边茶楼坐呗?” 沈骋没回,却听话地搀着他过去了。 这边墨亦好容易摆脱了大声嚷嚷着“这是要讹人呐!!”的路人,一回身,两人早就没了踪影。转念想想墨炎、墨十肯定跟着,便干脆回沈府去了。 那边厢,沈骋跟杨文在一楼角落里落了座,甫一坐下杨文显见地松了口气,得意着,“我就知道你是来这了!”而后又笑闹着招了跑堂儿的过来点了楼里招牌的点心。 等待的档口,沈骋问了一句,“你怎么伤的?”被杨文含糊过去,他便不言不语了。 任杨文如何活泛,气氛还是渐渐沉寂下来,杨文无奈,叹息道:“咳,真没啥大事儿,我就是丢人不想说,你要听我说还不行么?!” 沈骋目光灼灼看他。 杨文稍稍掩面,尴尬道:“就前段日子我去赌坊赌钱,欠了小几百的银子,利滚利利滚利的我还不上了,被催急了我偷偷拿了铺里帐上的钱,花灯会后一天被我爹发现了,给我爹娘气的不行,说我偷钱不诚,骗家人不孝,滥赌不自律,数罪并罚不可饶恕,让我跪了十天的祠堂,家法责打五十。” 沈骋瞪大了眼,惊怒交加道:“你,你怎么……我今后再也不同你打赌了!”说着气吁吁瞥过脸,也错过了杨文倏忽而逝的松懈神情。 沈骋没气多久便又转了回来,刚巧吃食送了上来,他便止住了将要出口的话,等上齐了人下去后,才恳切地看着杨文道:“以后再别这样了。” 杨文笑起来,“那可不,都快疼死我了,再不敢了。” “都打哪了?腰上?”沈骋心疼问道。 “对啊,腰上、背上,大拇哥粗的藤条啊,还是我娘亲自下的手!”杨文心有戚戚的比划着说道。 沈骋被他故意装出的滑稽模样逗笑了,“该!让你偷骗赌!”转而又难受了起来,“膝盖呢?还疼吗?十天呢,难怪你刚刚被我推一下就倒。” 杨文看沈骋还没舒展透的眉又皱了起来,拍胸豪放道:“没事儿,好着呢,这不歇了十来天都能下地了么,再说那可是我亲娘,都是皮外伤,就疼,不重的。” 沈骋点点头,心说快些吃完,让杨文早些回去休息,既伤着了就别老出来晃悠了,伤养好了,两人再约着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