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因为你是顾亦尘啊
柳眠走出那道房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他站在二楼的连廊上,忽然有些茫然。 门口的小丫鬟投过来一点嘲讽又厌恶的眼神,似乎是在嘲笑他在陛下就寝的时候被赶了出来,柳眠轻轻将一层面纱往上提了提,垂眸走开。 男人偏瘦削的背影,竟然有点苍凉的意味。 窗外的月亮很漂亮,因着过几日就是中秋,此时将近一轮满月,高高的悬在天上,把周围都渲染的清冷孤寂。 他的房间离女孩的房间很远,以至于他足足走了半刻钟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昏暗的光线中,似乎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可柳眠一点都不觉得稀奇,只是安静的点开一盏油灯,淡淡问了一句,“来了?” 来人并没理他,甚至连寒暄都懒得,“郑一呢?现在联系不上了,怎么回事?” “他联系不上,跟我有什么关系?”柳眠淡淡抬眼,自顾自的走到床边倒了杯茶水喝,一身水墨色的衣裳沾了些欢爱的气味,他微微皱起眉毛,干脆脱下了外衣。 “给你传信后,他去哪了?”黑衣人上前一步,语气中显然已经有了怒意,“你不知道?柳先生这个态度,是想造反吗?!” “你不用拿话压我,”柳眠轻轻皱起眉头,“我确实不清楚,你让我怎么说?该做的我都做了,还要怎么样?” 黑衣人沉默良久,一双露在外面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似乎是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实性,到最后终于是冷哼一声,随手扔了个精致小瓶子过去。 小瓶子在空中画成一道曲线,被柳眠完美的接入手中,修长白皙的手指掐着玉石的瓷瓶,微微垂下眼睛,暗暗收紧了那抓着瓶子的手。 黑衣人不耐烦的哼了一声,在翻窗而走之前,扔下了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这个月的解药。” 柳眠面无表情的打开那小瓶子,将里面那颗黑色的药丸吞入口中,甚至都不需要混着茶水便直接咽进腹中,极致的苦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可男人的身形甚至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只是在做出吞咽的动作时,轻轻皱了下眉。 因为柳眠这桩事,池汐烦躁的很,可是撇去心理上那么一点不舒服的情绪,这场性爱倒是恰到好处的缓解了这么多天素着带来的不满足,她有点倦怠的伸了个懒腰,干脆早早的就寝了。 可是老天偏不能让她如愿,越是在身体极度疲惫的时候,就越是要把她拎起来,从心到肝的虐上一回。 这一次,她又看见了那个梦。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重新活了一回,她和原主共生的情感更加强烈,似乎好像,她们本就是一体。 这是顾亦尘和原主之间最后的故事,也是结局。 顾亦尘和池汐远方后,就像是陷入了热恋期的小情侣,整日里都腻在一起,甚至池汐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对床笫之事更加着迷的,不是那个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开荤的老男人,而是这个才刚及笄的小姑娘,甚至好几次顾亦尘本人都露出了有些惊异的表情,似乎是对她的开放和大胆表示震惊。 故事里的池汐脸皮可是厚的很,一到夜里就拉着她的夫君朝着那床上去,甚至有时天还没黑,两人已经开始咿咿呀呀的做上了那等事,不得不说,在性事上,他们俩倒是和谐的很。 池汐像是被逼着看了一场又一场的活春宫,看的她心里痒痒的,那些尺度大到她不由得咋舌,脚趾尖都不好意思的蜷缩起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个月,守丧的三个月一过,池汐立刻下了圣旨,她和顾亦尘成婚的典礼即刻举办,日子定的很急很急,就在两周之后。 有人说丧事之后紧跟着婚事,未免对先帝也太不尊重了些,池汐听后也只是笑了笑,仍旧开开心心的准备着典礼上的大事小事。 于是那天夜里,在欢爱过后,顾亦尘搂着女孩软软的身体问道,“为什么这么急?” 池汐笑了笑,仰起头来亲了亲他的嘴唇,“还不是,怕你跑了么?” 男人便笑,把她搂的更紧了些。 成婚大典上,男人一身正红,漂亮的衣摆足足十几米长,拖过一节又一节的台阶拾级而上,池汐站在最高的位置,那一刻忽然就有了种莫名的责任感。他比她高了一个头,并肩而行的时候,池汐仰起头,微风吹过的那一刻,看见了他向上扬起的唇角。 那天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顾亦尘这样适合红色。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次日,高高在上的帝王又下了一道圣旨,择新秀入宫。 选秀。 别说是顾亦尘那一刻如遭晴天霹雳,便是旁观的池汐自己,在那一瞬间都猜不透原主的意思,她看见顾亦尘捏紧了手中仍然没有送出去的白色玉佩,又一次把那漂亮的玉石重新塞回怀中。 那天晚上顾亦尘第一次拒绝了女孩的求欢,抓住了她正乱摸着的小手,一本正经的问她,“为什么要选秀?” 没能得到满足的小姑娘急不可耐的挣了挣,语气便也有了些许急迫,“不可以吗?” 顾亦尘生硬的和她拉开一段距离,又问了一遍,“为什么要选秀?” 这次女孩的回答也更加不耐,甚至已经带了一点怒气,皱着眉头反问回去,“不可以吗?!” 顾亦尘语塞,似乎是怎么也没想到女孩会有这样的态度,他错愕间放松了力气,就被女孩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坐了上去。 男人忍着身体的快感从女孩体内撤出来,直视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句的问,“那为什么要娶我?” 到嘴的rou又被人拽走,池汐又急又气,甚至委屈巴巴的带了点哭腔,眼睛根本没空看他,反而是盯着他身下的那个器官,一边扒着他掐着自己腰的手,一边急迫的想要往上面坐,胡乱的回答道,“因为你是顾亦尘啊。” 于是原本铁了心不肯让她得逞的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又放松了手上的力气,由着女孩在他身上上下起伏。终于吃到rou的小馋猫笑意盈盈的缩在他怀里,顾亦尘只能自我安慰着,也许这是朝臣的建议,也许,也许不是她的本意,她一定是,怕自己伤心才会隐瞒实情。 顾亦尘轻轻喘着气,一遍一遍的喂着那个好像吃不饱的小姑娘,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些行为里他有多么的纵容,也就忽略了太多细节。 他搬进了凤仪宫,池汐也就跟着他日日夜夜宿在凤仪宫,看着小姑娘那个满眼都是他的模样,顾亦尘到底是好笑的摸了摸脸,难得大度的想到,不过是选秀罢了,口味都被喂刁了的人,哪容易那么快被别人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