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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宇最近对自己的朋友陈景起了点小心思,但是一直没有出手,因为知道朋友心里头有个白月光,也是暗恋,暗恋五年了。宋宇只听朋友说白月光出国没了联系,最近听说白月光家里很早就破产,原本的小少爷白月光不知道沦落成什么样,甚至有人说在某个夜总会场所见过白月光陪酒。朋友很着急想找到白月光带回去,宋宇更着急,想先找到白月光藏起来然后让朋友死心。

    很快宋宇的手下就发现了白月光工作的地方,是一个高档会所,有钱都进不去的地方,只供给一些位高权重的人玩儿。宋宇被好兄弟邀请进入会所,进房间后兄弟瞟了眼跪着靠在沙发边的男人示意,那人藏在阴影里,身材十分瘦弱,要不是兄弟提醒自己都差点没注意到。

    宋宇借着好兄弟的地位把白月光带回了自己不常住的别墅,这个地址连自己的朋友都不知道。白月光不知道这些年受了什么调教,一进家门就脱光衣服跪在地上要脱宋宇的裤子,宋宇吓了一跳赶忙阻止。慌乱中发现白月光身上都是些陈旧疤痕,像是很久没晒过太阳白的泛青,透出种不健康的气息,几乎没什么rou,瘦得剩个骨架了。想想也猜得到白月光这些年有多苦。

    宋宇只是想把人先藏起来,并没有折磨人的爱好,更何况见到一个才华洋溢的小少爷沦落成这样也不免同情和惋惜。想着先把人养起来,卖个人情,等他身体好了再摊牌让他离开这个地方永远不要见自己的朋友。宋宇觉得这个计划很不错,边跟白月光解释自己不是买他当玩具,边让家里的营养师过来给定制个饮食计划。

    等一切都准备好,宋宇发现一个更头疼的问题,他发现白月光一直跟着自己,就连洗澡都要蹲在厕所门口等他出来。宋宇把人带回他的房间,语重心长地解释半天,白月光固执地摇头并沉默,宋宇有些无奈,正准备继续说教的时候,白月光忽然站起身凑上前来抬手环抱住宋宇的腰,湿润的嘴唇在锁骨那里轻啄,宋宇感觉到锁骨被打湿了,连忙把白月光的脸从自己胸口捞出来,见人抿紧嘴唇闷声在哭,眼睛都哭肿了,卷翘而密的睫毛上下扇动,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宋宇一下语塞,话也说不出口了,轻拍着对方的后背哄孩子一样劝。白月光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闷闷地说道,“你别不要我。”

    “我没有不要你,但是你别…”宋宇话说不下去了,因为白月光抬起头用嘴唇蹭着自己的下巴嘟囔着撒娇,“我很乖的,里面也很软,你试试看嘛。”

    2.

    第二天宋宇是被阳光晒醒的,昨晚忘记拉窗帘了,他翻了个身背对着阳光准备接着睡,摸到个温热的身体一下惊醒。睁眼看见白月光浑身赤裸地蜷缩在床边,不小心就能掉下床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安然睡到现在的。昨晚宋宇摊牌说自己喜欢的是那个朋友,把人买下来不是为了当情人,养好身体会给白月光一笔钱让他去别的地方生活,白月光听到朋友的名字有些惊讶,呆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么,宋宇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没成想今早人直接爬到床上来了。

    宋宇坐起来很是无奈,觉得自己的计划要破产了,白月光睡眠浅,旁边人醒来之后立刻跟着爬起来,像流浪许久的小动物好不容易找到容身之处,脸上又是委屈的表情。宋宇有些颜控,白月光这张脸实在是漂亮,这么个美人赤裸着身子巴巴儿的看着自己,就算没那个意思都克制不住,宋宇咬牙骂了一句,拿被子裹住白月光就去厕所解决。白月光躲在被子里,小动物一样吸了几下闻被子里的味道。

    等宋宇出来的时候,白月光还在被子里,上前发现对方又睡着了,看了眼时间下人们估计已经准备好早餐在楼下等着。要养好身子就得按时吃饭,宋宇时刻记着营养师说的话,伸手把白月光摇醒,又从自己的衣柜里拿了自己的衣服给白月光穿

    “我昨晚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你怎么又跑到我床上来了。”宋宇背对着白月光听着人穿衣服的声响,身后的人没回答,穿好衣服后赤脚跑到宋宇身后又抱住他。

    “…我什么都不会做,我也不知道以后要干什么。”

    宋宇听明白了,这是把自己当成长期饭票了,心里有些无奈,转身把人推开了些,“我记得你是学美术的,你可以接着画画啊。”

    白月光睫毛抖了下,表情变得阴暗起来,“以前的客人喜欢折磨人,把我的右手打断了,现在画不了了,拿起笔手就会一直抖。”

    宋宇听到后有些生气,没想到白月光居然被人欺负到这个地步,低头看白月光的右臂,比左边更纤细一些,估计是因为肌rou萎缩的缘故。一下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抬手碰了下白月光的手臂,沉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当时怎么不联系陈景,你们之前那么要好,他一直很担心你,以他家的能力可以帮你的。”

    白月光眼眶泛红,并不回答。当初离开一部分是出国学习,另一部分就是因为察觉到了好朋友陈景对自己的心意。刚在国外学习一年,就收到消息家里被人摆了一道,成了别人的替罪羊,父亲入狱母亲自杀,自己回国想找人周旋却被对家绑架卖给会所调教折磨,对家看得很严,自己一直都没有机会联系外界,等到有机会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年,自己成了个人人都可以cao弄的玩具,那时对家已经不把自己视作威胁,甚至当成了礼物四处送人,这样的身份如何再与当年的朋友联系。

    宋宇见人不说话,想了下也大概明白不联系的缘故,说起来宋宇以前其实是见过白月光的,是在陈景的生日会上,白月光穿着燕尾服,在钢琴前弹了首曲子送给陈景。当时的白月光是圈子里的出名的小天才画家,从小在艺术的熏陶下长大,骨子里透出的优越和高贵让人感到不敢亲近,但是陈景私底下和宋宇说过很多次,白月光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因为家里的父母过于强势的缘故,甚至有些懦弱的地步,小时候学绘画总是会挨打,每次都躲起来哭,陈景经常去安慰,一来二去陈景就心生情愫。那时的白月光总是人群中的焦点,漂亮的样貌加上良好的身世,宋宇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是闪耀的星星。

    前后强烈的反差让宋宇更加同情白月光,心底暗戳戳地鄙视了一下自己为追朋友的心思和计划。

    “我现在已经将你买出来了,你是自由的,你可以去做任何想做的事,如果你需要帮忙可以找我。”

    白月光闻言悲凉地笑着摇头,“之前有一个人买下我,我逃出去过,没多久就会被会所的人抓回来折磨得更厉害。只要我离开你,我一定会被抓回去的,求求你别不要我,我不会出现在陈景面前,我也不需要那些营养师养,一天一顿饭,不吃也行的,别让我离开。”说着浑身都开始发抖,眼底里的恐惧是被人长期折磨后的条件反射。

    宋宇又气又心疼,见人抖得厉害,眼泪更是不停地往下掉,整张脸都湿漉漉的,他抱住人轻拍安抚,心里盘算着。白月光揪住宋宇的衣服紧紧地攥住,是溺水者摸到一块木板后的劫后余生,他早就忘记了所谓的风光,被打断的不仅是手臂还有自己的尊严和站起来的渴望,被迫接受长时间的调教,鞭打的痛苦让他形成一种条件反射,只要提到那群人,一想到可能回到那里,任何可能导致惩罚的行为,都会被身体和大脑深深地抗拒。与其被许多陌生人压在身下,不如跟在宋宇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