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俄罗斯轮盘热爱者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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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癫狂的人,都会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大力量。”——阿加莎·克里斯蒂】 实验室里安静得只剩下玻璃器皿轻轻敲击的声音。 另一支试管里,基酒和另一种辅酒混合后,是一种无色透明液体。 梁悦颜想了想,她迅速地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她写得非常潦草,林奇只能辨认出“合成违禁药品”、“毒品反应”、“口服”和“注射”。 林奇找不到干净的密封瓶,只有几根上次带去外勤没剩下的一次性针筒,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梁jiejie,我去医院那边问问吧。” 梁悦颜摇头:“没关系,能用上。”液体暂且被抽取存放在针管里,梁悦颜用不同颜色的笔给针管做记号,并非文字,她直接用荧光笔快速把标签涂满。 “为什么?” “工业上习惯用颜色辨认,为了配方的保密。而且,”梁悦颜说,她屈着食指敲了敲林奇的防毒面具,她的指骨像直接敲在了他的额头上,“戴着这个东西的很多时候你会看不清字体,但看得清颜色。” “喔。”林奇似懂非懂地回答。 然后她问了一句什么,林奇没有听清。他把防毒面具拿下来。 “憋坏了吧?脸这么红。”梁悦颜也卸下防毒面具,细密的汗珠凝在她的脸颊,她说。 “没有。”林奇说,“梁jiejie刚刚说什么?” 梁悦颜看着林奇,她重复一遍:“我问,你会静脉注射吗?” 林奇犹豫了一下,其实他不需要回答,在梁悦颜面前他的反应已经是个肯定答案。 梁悦颜把一支没有标记颜色的针管——这管刚刚从这实验室里炮制完成的溶液——在林奇面前晃了晃,林奇看到梁悦颜眼里闪着奇异的光采,仿佛她正要做一件她期待已久的事情。 “你……你想做什么?”林奇磕磕巴巴地问。 梁悦颜向林奇摊开手臂,蓝紫色的静脉在苍白的皮肤上像山川有着清晰的走向,目的地是梁悦颜那颗疯狂的心脏。 “!”如果说刚才只是一种危险的预感,那么眼下的这就是异想天开——几乎是以最隆重的仪式召唤实实在在的危险。 “梁jiejie……你想给谁打?”林奇问出一个愚蠢的问题。 “给我打。”梁悦颜说。 “梁jiejie,别开这种玩笑,”林奇往后退了一步,摆着手,“万一你出事了算谁的。” “口服的剂量和吸收程度很难把握。只有注射效率最高。” “……不是这个原因吧……为什么要打啊……” “我必须试。” “拿你自己试吗?!” “我计算过,只需要一毫升,剂量足够小。”梁悦颜从桌子下方抽出一个针筒,天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我不会有生命危险。帮我。” “我……我不……”林奇急得直摆手,“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对了,我还需要你一直呆在我旁边。把我接下来八个小时的做了什么事情全都记录下来,这是有效的实验数据,”梁悦颜从笔记本的夹层里拿出一份表格,递给林奇,她挑了挑眉,“把它当作可以上法庭的证据。” “不是,梁jiejie,您全都准备好了?!” “嗯。” “这不对,我们不应该这么做。会出事的!” “不会。” “老大知道了会杀了我们的!” “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梁悦颜轻声问。 林奇顿了一下,回过神来:“不不不——” “要怎么做,你才肯答应我啊?”梁悦颜往前一步,林奇的全身都是破绽,最微弱的攻击都能让他就范。 梁悦颜的那双眼睛,什么都能看穿,她什么都知道。 “我不……”林奇的呼吸突然加快,他结巴了一下,他的动摇尽在梁悦颜的眼底。 “你想对我做什么,还是你想我对你做什么,”梁悦颜说,林奇觉得她在对自己念着让自己乖乖就范的魔咒,“我明天都不会记得。”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奇说。 “哦?”梁悦颜侧过头,她好奇地问,“那你又在期待什么?” 林奇不说话了,他局促地移开目光,梁悦颜的注视令人紧张,却隐隐在勾动他刻意隐藏的欲望。 “林奇,我的时间不多,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为什么要赶时间?”林奇喃喃地问,“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梁悦颜的神色在这时变得非常凝重,她说:“因为我做了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承诺。” 梁悦颜逐字逐句地说:“我一定要做到。” ------------- 梁悦颜没有接电话。林奇也是。他们到底在做什么。荆素棠捏着手机,连着超了两辆车。 一开始只是一个念头,从林奇口中对梁悦颜危险的设想开始,这个念头愈演愈烈。荆素棠甚至开始相信林奇和定时炸弹并无区别,在和梁悦颜独处的时候,随时可能将这种糟糕的欲望宣泄出来。他只能感到焦虑,甚至愤怒,主导理性的那半边大脑完全失去控制。 有一颗定时炸弹放在他的圣殿旁边,他像发动一场圣战般义无反顾。 荆素棠没有注意自己到底有没有把车停进线里,也忘记了自己到底有没有锁车,他往那个目的地跑,没命地跑。可能他现在看起来就像个疯子。他不在乎,没人在乎。 于是他看到梁悦颜的头埋在桌面上,似乎昏迷着,她的手边有一支针筒,林奇慌张地用纱布按住她小臂内侧的一个位置,毒品或药物惯常注射的位置,血透过纱布形成一个鲜红的小点。荆素棠只能看到那个小点,别的什么他都看不见了,那像一个红色的按钮,林奇在他面前按下这个按钮,他的神情和动作,无一不在昭示让荆素棠疯狂的那些担忧全都是真的。 “你给她打了什么?” 荆素棠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去,他揪住林奇的领口,巨大的压迫感让林奇差点喘不过气,这温文尔雅的律师哪来这么大力气。 “咳咳,你……荆律……冷静……” “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没有!咳咳咳咳——没有!” 林奇一口气没喘上来,脸胀得通红。 “回答我!”荆素棠怒吼一声。 “梁jiejie要试她的药!咳咳——她让我给她打的!信我!”林奇费力地发出声嘶力竭的解释,“您来得正好——” 这时林奇看见荆素棠捏紧在半空的拳头,他惊得闭起眼睛,喊起来:“我什么都没干!咳……荆律你冷静!” 梁悦颜的手臂这时突然抽搐了一下,她发出“哼”的一声,像是身体不适时候的痛哼。 荆素棠这时把林奇狠狠推出去,林奇踉跄了一下,被地上的一摞书绊倒,勉强用双手撑住自己才没完全摔倒。荆素棠屈起一边膝盖跪在梁悦颜面前,他圈住她,却不敢摇晃她,只敢轻拍她的肩膀:“梁女士,听得见我说话吗?梁女士?” 林奇终于把气喘顺了,这时他看到荆素棠把梁悦颜横抱起来,惊得大喊:“荆律,您要带梁jiejie去哪里?” 荆素棠瞪过来一眼:“去急诊。” “千万不要送她去医院。千万不要。”林奇扑上来的时候差点再次滑倒在地,他稳了稳重心,往荆素棠手里塞了个纸团,“梁jiejie说,信她,她不会有事的。听我说,荆律您……在接下来的八个小时里一定要守在她旁边,无论她做了什么,都写在这个——嗯,表格里,虽然有点皱。我我我我就先走了!” 林奇往外跑了两步,他又想起了什么,回到荆素棠的面前。 “还有……”林奇从口袋里拿出一捆绳子,黑色的皮绳,他犹豫了一下,不敢看荆素棠的表情,重心往后似乎随时准备飞奔逃窜,林奇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梁jiejie说,如果她开始变得有攻击性,捆住她。用……用这个。” 荆素棠愣住。 林奇似乎急得快要哭出来,他看着梁悦颜的脸,然后胡乱地指了指桌上的针管,接近语无伦次:“这可能很难让您相信,只是——这对梁jiejie真的很重要!我也不知道怎么跟您解释,总之,您就按我说的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