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了!
再说宴席那边，后院那么大动静，自然瞒不过主人，很快岑琰生产的消息就传到了勤亲王和勤王妃这里，夫妻俩商量一番，决定在这里维持局面。 使仆役去把褚容思叫到了跟前，勤王妃小声跟他说：“琰儿可能要生了，子玠去看看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话音刚落，就见自己女婿急匆匆的往后院跑，夫妻俩这些年第一次一起露出真心的微笑，最起码，自己儿子应该是幸福的吧！ 席间消息灵通的自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毕竟是在勤王府，身份高的是勤亲王的亲戚，其他人身份不够，自然不会在这时候在勤王府说什么。 不过时候总会有些流言蜚语，但只要岑琰和褚容思不在乎，勤王府也就不会说什么。 等褚容思气喘吁吁跑回婚房的时候，正好赶上岑琰扭动腰腹，不肯让稳公脱去里衣。赶紧跑过去，“豫瑾，怎么了？听王妃说你要生了？” 看见褚容思来了，岑琰忽然觉得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子玠，他们…嗝…脱我衣服…嗯…肚子好疼…” 看他掉眼泪，褚容思更慌了，握着他的手给他无声的支持，又转头训斥房里其他人，“世子都这么不舒服了，你们怎么还要违逆他的意思！” 稳公无奈，只好半真半假地威胁道：“褚大人，世子羊水以破，若是不早脱下衣服检查产口，到时候羊水流尽，可就难以安产了！” 一听稳公这么说，褚容思就对岑琰说：“豫瑾，你不想让他们碰你，那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再让稳公检查，就当是为了孩子，好不好？” 见他点头，褚容思就开始帮他脱衣服，想到之前自己力气大，弄得岑琰胎动不止的情况，这次特意小心又小心，好在岑琰没有觉得太多不适。 脱了衣服，稳公就想上前检查，可岑琰还是很抵触，最终还是褚容思劝说，他才勉强让稳公检查，稳公的手指伸进产口的时候，岑琰难耐的动了动，到底没有反抗。 “世子，产口已经开全了，小人已经触到小世子的头了，想必很快就可以将小世子顺利产下了，这下您在肚子疼起来的时候，就顺着疼痛往下使劲。” 听了稳公的话，岑琰点点头，正在此时，宫缩又起，岑琰就憋足一口气，使劲往下推挤，“嗯——！”“对，就是这样，世子，用长劲！已经能看到小世子的头了！” 稳公的话极大的激起了岑琰的信心，不断地顺着宫缩往下推挤肚子，“呃——！哼…”上腹逐渐瘪下去，下腹鼓涨的都有些发红了。 在他不断用力下，孩子的头露出的越来越多，“啊——！”只听岑琰一声长啸，孩子的头终于成功被娩了出来。 褚容思一直握着他的手在他旁边鼓励他，看到孩子的小脑袋出现在岑琰股间，忍不住红了眼圈，见岑琰正大口喘着气，拉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往他股间摸去。 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抚上那颗脆弱的小脑袋，略带哭腔的对他说：“豫瑾，摸摸看，是我们的孩儿…” 岑琰摸到的一刹那，心中升起无数念头闪过，最终只剩下一个，他和子玠的孩儿就在这儿，只要自己再努努力，就能平安降生了。 凭着这股念头，岑琰再次顺着宫缩用力，经过多次用力，他已经找到了诀窍。不多时，一声婴孩的啼哭在房中响起，岑琰和褚容思的第一个孩子，在两人新婚之日诞生了！ 稳公剪断脐带，将婴孩放在温水里清洗后，抱给岑琰，“恭喜世子，是个身体康健的小世子！”岑琰小心翼翼的在稳公的指导下抱住孩子。 不一会儿，“唔…”他依旧隆起的肚子又疼起来，稳公见状就帮他按揉肚子，不一会儿，胎盘就被娩了出来。 岑琰孕期就有些涨奶，被褚容思疏通得很好，抱着孩子往胸口一放，孩子就本能的吃了起来，吃了不一会儿，孩子就又睡过去了。 请教了产公，说这么小的孩子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多，他才放心，将孩子放到已经整理好的床铺内侧，不一会儿也睡了过去。 褚容思望着床上的一大一小，觉得幸福极了，揉了揉被岑琰捏的发肿的右手，吩咐寸心告诉勤亲王夫妻，岑琰生了的消息。 等夫妻俩送走客人来到正安院的时候，岑琰已经睡下了，听到父子平安，勤王妃也就放心了，说好第二天再来看小孙子，夫妻俩就各自回院子了。 褚容思今天喝了不少酒，身上一身酒味，怕熏着父子俩，就去先死了个澡，就也躺在床上睡下了，结果睡了没一会儿，就听到了小儿的啼哭声。 “哇…哇…哇…”孩子的哭声惊醒了岑琰，他迷迷糊糊的将孩子抱起，慢慢拍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好孩子，这是怎么了？爹爹在，爹爹在，不怕啊！” 孩子却哭的越来越厉害，还是褚容思有哄孩子的经验，福至心灵，“豫瑾，孩子是不是饿了？听说刚出生的孩子喂奶要很勤的。” 岑琰听了这话，拨开衣服，把rutou送到了孩子嘴里，果然喝到奶之后，孩子就安静下来，不久就又睡了，一晚上起了三四趟，第二天两人都有些精力不济。 本来成婚次日，岑琰与褚容思要向楚勤亲王和勤王妃行“谢婚礼”，鉴于岑琰身子不便，只有褚容思自己去敬了茶。 礼毕，勤亲王和王妃赏赐给新人大量的金银、珠玉，之后还要大摆宴席五日，以示庆贺。这样就和孩子的洗三连起来了，勤亲王府也说得上是双喜临门了。 这些都是后话，且说第二日勤王妃去看孙子，看夫夫俩精神都不好，有些疑惑，“你们俩怎么了？怎么精神都不大好的样子？” 岑琰就将起夜给孩子喂奶的事情说了，勤王妃就道：“当初让你找个奶娘预备着，你非耍性子不要，现在知道厉害了吧！今日就叫管家找几个奶娘来预备着吧！” 谁料岑琰听了这话却摇摇头，他自己的孩子当让要他自己来喂，不然像自己小时候那样，总觉得乳母比自己母亲对自己好，那他才会后悔。 不过她也是第一次养孩子，没什么经验，虽然否决了母亲请乳母的提议，但和褚容思商量过，让王妃寻一个带有经验的老嬷嬷。 勤王妃细细打听了一番，最终请来了之前在宁郡王府做过乳母，又带大过三个孩子的老嬷嬷，姓孙，大家都叫她孙嬷嬷。 勤亲王不好进来，只是从勤王妃那里知道儿子、孙子都好，也就放心了，皇室一脉单论，勤王府这代从懿从水，勤亲王就给孙子起名岑懿润。希望他如君子，温润如玉。 等润儿过了满月，岑琰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俩夫夫都觉得再住在王府里不是事儿，就决定搬去褚家小院住。 本来褚容思有些犹豫，毕竟褚家小院太小了，肯定不能像在王府一样有这么多人伺候，他怕岑琰受委屈。 可岑琰说了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理由，“爹爹他们到现在还没见到孙子呢，如果一直在王府住着，岂不是一直都见不到？” 本来孩子姓岑，岑琰已经觉得对不起褚家了，难道还要让人家见不到孙子？听到这话，褚容思也不得不承认，岑琰是对的。 于是在润儿满月之前褚容思就开始收拾院子。 先让刘家父子平日的休憩之所改到了门房，将前院空了出来，把二进的书房搬到了前院，还空出两间房，一间留给一起跟来的林大夫，一间留给岑琰带来的护卫。 后院的屋子是刘田一家的住所，二进则是打算分给岑琰会带过来的丫鬟婆子。可岑琰与他商议的时候，就打算带上孙嬷嬷，和之前照顾他起居的小厮汤圆。 “怎么不带上寸心？”褚容思有些意外，他一直觉得寸心才是他身边第一得意人，没想到他居然没想带她出府居住。 “寸心到底是女孩子，我也问过她，她想留在王府，既然如此，我就让她去服侍母亲了，总得人愿意才是，汤圆愿意跟着我，就让他去吧。”岑琰解释道。 之前岑琰已经问过院子里的人了，除了汤圆，其实还有不少人说愿意跟他出去住，但又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去不了。 岑琰听过冷笑一声，转头就将这些心思多的仆役一家老小都打发去了京郊庄子，这样的仆役要来干嘛？ 已经与勤亲王、勤王妃说好了，等过了年，润儿过了满月就搬出去，勤王妃当然不舍，可也没说什么，儿子不可能住在王府一辈子。 勤亲王倒是没说什么，儿子嫁人了，总会有这一天的。 在正月里陆陆续续搬了很多东西到了褚家小院，之后就让汤圆先过去收拾院子了，二月初三这天，天气清爽，岑琰抱着润儿，一家人离开了王府。 从今天起，岑琰，不再是世人眼里勤王府的病弱世子，开始他新的人生。